因為知道了喬鷺的事情跟慕子瀟沒有多大關系,喬鷗便開始心疼妹妹了。如果不是她只有十歲的智商,怕是根本不可能鑽這樣的牛角尖的。
說來說去,喬鷗覺得,還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妹妹。
之前在段家別院的時候,他讓司騰找人送她回學校,那麼多次,被她逃了,他居然以為她調皮,就沒有去管她。
喬鷗覺得自己做哥哥做的太失職了,如果她因為司騰而失戀的時候,他能多抽一點時間來陪她,開解她,也不會讓她一個小姑娘跑去夜店喝酒了,也就不會遇見後面這麼多事情,還失了一個胃。
他站在窗前,一根一根地吸著煙,站了不知道多久,久的連送煙的胳膊都酸了。
這時候,司騰從病房出來找他,告訴他說,喬鷺睡著了。
喬鷗眨眨眼,換做平時,這個時候妹妹在身邊,他一定會帶著她四處去吃好吃的。但是現在,她只能靠輸營養液來維持體能。
鼻子很酸,心里很疼,很自責。
「司騰,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不稱職!」
喬鷗的聲音是沙啞的,滿滿的自責,听在司騰的耳朵里,叫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在喬鷺出事的時候,他也這樣自責過,他甚至想著,為什麼當初沒有听喬鷗的話,配合著先把她哄著回去上學去?她畢竟是個智商弱勢的孩子,還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喬少,這事,我也有責任。」
司騰不想推月兌,看著喬鷺小小年紀,沒了智力也就算了,現在連身體也少了一塊,他心里怎麼都覺得不落忍。
而喬鷗听見司騰的話,卻是搖搖頭,語重心長道︰「司騰,你知道嗎,喬鷺遇見慕子瀟那天晚上,是哪一天?」
「哪一天?」
喬鷗嘆氣,說著︰「就是我逼著晴晴在加油站的車里的那一天。我跟晴晴一直有做措施,就是那天晚上,我沒有,所以我一直是感激上天的,居然在那一次讓晴晴有了孩子。可是,我現在才知道,老天爺真的就是公平的,他給了我一點甜頭,就非要我付出代價不可。」
司騰聞言一愣,有些詫異︰「是在那天晚上?!」
喬鷗點頭。俊朗的面頰掩飾不住的疲憊,他緊緊擰著眉峰,恨不能將時光倒流︰「那時候你人還在拘留所里,所以我找的其他人幫我查了那家酒店的入住記錄,上面的日期就是那天夜里。上帝讓我跟晴晴在那一夜有了孩子,卻也在那一夜,刺激了慕子瀟,讓他也跑去喝酒,這才遇上了喬鷺。」
一時間,誰也不再說話了。
這個世界太過玄幻了,仿佛很多事情,走到哪一步的時候,就會完全月兌離自己的掌控。
以前喬鷗跟司騰沒有覺得人生有這麼多的不可預測性。他們按部就班地長大,學習,工作,將來,喬鷗會是世襲軍權的接班人,司騰會是喬鷗最得力的金牌助手,這些甚至從他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可以預見未來了。
但是,自從遇見藍天晴之後,一切都變了。
曾經,喬鷗以為,自己是藍天晴的救世主,他的出現,改編了她的一生。然而現在起,他發現,這些不可預測性都是這個女人帶來的,原來,愛情這種東西,真的很盲目,而陷入愛河的兩個人,是彼此都在被改變了。
司騰也是這樣,他遇見伍柔之後,喬鷗說,他可以擁有屬于他自己的人生了。
這些事情,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
他不期盼著自己會有家人,有愛情,有愛人。但是,伍柔的出現,徹底打破了他原本可以預見的未來。
兩個男人靜靜站在窗前駐足了很久,最後相視而笑。
他們明白,因為遇見一個人,而一生改變,並不是小說里才有的劇情。
當晚,他們回了段家吃飯。
段老爺子的故友來了,所以段兮澤特別吩咐佣人將精心準備的晚餐送到樓上老爺子的房間里,然後,他坐在主位上,笑意盈盈地吩咐司騰跟伍柔一並入座。
在這個主人家里,餐桌,一直都是主人的位置,而下屬,永遠都是陪襯,段兮澤這麼做,無疑是暗示給段家的其他下人看,說他們兩個不是一般的貼身管家。
伍柔跟司騰也不客氣,含笑落座,然後一圈人其樂融融地吃著飯,感覺很是溫馨。
以前在喬苑,喬一凡跟宮百合的感情很不好,再加上宮百合幾乎不怎麼管喬鷗,所以他很少有機會在一個有家庭感的地方,這樣吃著普通的家常便飯。
桌上的食物,真的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全是最簡單的菜色,而且都是以素菜為主的,吃在嘴里,卻味道格外鮮美芬芳。
喬鷗兩眼一閃,這味道,似乎在哪里吃到過。
腦海中不由躍出了曾經在公寓的一次,藍天晴親自下廚,但是她只會做素菜,味道還不錯。
喬鷗頓時就拉長了一張臉看著她︰「晴晴,這一桌子的菜,你都做了多久?你現在有身孕了,就不知道好好休息嗎?」
段兮澤但笑不語。
能夠吃上外甥女兒親手做的菜,那滋味真的比吃上什麼山珍海味還要過癮。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這丫頭手藝這麼好。
其實在喬鷗生氣之前,他已經將家里的廚子都責怪了一頓,但是藍天晴說是她非要他們讓她做的,並且表示,洗菜切菜什麼的她都沒有參與,她只是負責掌勺了一次。
嚼著嘴里的綠色蔬菜,段兮澤的心情別提多美了。
藍天晴看了眼喬鷗拉長的俊臉,有些心虛地笑了笑。
「哥哥,我是看你跟司騰這兩天挺忙的,我又身子不舒服,沒辦法幫上什麼忙,所以打算叫你們回來吃個飯,表示一下心意。我保證,在我生孩子之前,這是最後一次。」
藍天晴忽然一本正經地說著,還抬起小爪很認真地擺出起誓狀,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一下子就叫喬鷗不忍心再說她什麼了。
尤其,她剛才叫他什麼來著?哥哥。
這丫頭自從被自己領養之後,一直叫哥哥,中間因為跟喬鷺鬧別扭,到現在也沒叫過。忽然又叫哥哥了,這滋味,听在喬鷗的耳朵里,才發現跟藍天晴在一起認識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卻似乎已經一起經歷了太多太多了。
「你知道就好,好好休息,別再瞎折騰了。來,吃個蝦,補鈣!」
喬鷗說了她一句,然後還給個蝦,藍天晴听的直搖頭,這家伙!
溫馨的晚餐過後,段兮澤有事外出了。四個年輕人百無聊賴,藍天晴說,要不去醫院看喬鷺,喬鷗拒絕了。
醫院是病菌最多的地方,他絕對不會允許她跑去那里的。再說了,喬鷺已經睡下了,有高級護師貼身照料,幫她擦洗身子什麼的,這個時候,他們過去了也幫不上忙。
藍天晴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好想念段家別院的荷花池,曾經跟伍柔還有段兮澤都在上面坐著小舟吃過晚餐的,那一幕幕詩情畫意,如果可以跟心愛的人一起再做一次,挺浪漫的。
想到了段家別院,藍天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段家別院,她的房間里,還留著總統先生讓慕子瀟轉交給她的生日禮物。
藍天晴揚起自己的手腕,讓喬鷗看清上面套著的翡翠雕花鐲子,然後一臉認真地問︰「你覺不覺得這個東西很眼熟?」
喬鷗細細看了一會兒,又伸手模了模。
他早發現藍天晴手腕上有個翡翠鐲子了,換做以前他肯定會問,但是現在,她是段家大小姐,別說翡翠鐲子,她就是要翡翠山,段兮澤也會想辦法給她弄來,所以喬鷗也沒放心上了。
今天經藍天晴這麼一提醒,還別說,他真的覺得眼熟了。
藍天晴見他有些想起來,于是道︰「慕子瀟那天給我的生日禮物,跟這個鐲子一模一樣,他那個是他父親總統先生,讓他送來的,但是我手上這個是從我媽媽過去的首飾盒里送來的。你說,這到底是一對,還是巧合?」
喬鷗一听藍天晴說這話,立即蹙了蹙眉︰「你怎麼不早說?一般這種工藝品如果有一樣的,怕是一對了。我不大記得慕子瀟拿來的那鐲子上是什麼花了,你這個是蝴蝶蘭,很漂亮。如果慕子瀟給你的那個也是蝴蝶蘭,那必定就是一對不會有錯了。」
總不可能段兮媛十幾年前買了個鐲子,剛好跟十幾年後的現在,總統先生買的一樣吧?而且最後都落在了藍天晴的手里面。
這中間跨度跟巧合也太大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本來就是一對的。
司騰在一邊看了半天,最後建議︰「我們不妨把那只鐲子取過來,看看是不是一對,如果我們看不出來,可以找人去鑒定,如果真的是一對,那麼這事就蹊蹺了。」
伍柔贊同地點頭︰「確實,如果里面真的有故事,而總統先生把這個送給晴晴,會不會,他在有意要提醒晴晴一些,關于當年的事情?」
藍天晴雙眸一亮,月兌口而出︰「難道總統先生知道我媽媽的死因跟我爸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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