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來的比我想象的要快啊。」發現秦艾走進來之後,那個叼著雪茄的風衣男當先拍拍手,然後自顧自的站起來,走到秦艾與林莎莎之間,之後,他先吐了一口煙圈,這才微笑道,「歡迎歡迎,秦先生果然是個干脆人,這麼快就來了,看來,你未婚妻在你的心目中很重要啊。」
秦艾看了對方一眼,一听對方說話,立刻就知道先前跟自己打電話的人,正是這個風衣男,于是沉聲道︰「廢話別多說了,既然我的人都到了,那你就先把林莎莎給放了,反正這里是你的地盤,你還怕我們跑了不成?」
「嗯?」听到秦艾如此平靜的說話,那個風衣男皺了皺眉,接著把雪茄一彈,把上面的煙灰彈掉,這才接著道,「東西帶來了沒有?」
「帶來了。」
「哦?拿來我看看。」
秦艾掏出那個粉紅s 的U盤,向對方一晃︰「東西就在這,這是唯一的存盤,沒有備份了。」
「真的沒有別的備份?」風衣男笑著問。
「真的沒有了。」秦艾搖搖頭,「你們來的太快了,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多做備份,畢竟,林莎莎也是昨天才剛拿到那份名單的,這個,你們想必很清楚。」
「呵呵,這倒也是。」風衣男笑著點點頭,又把雪茄煙叼上,得意的道,「說真的,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找到你們,因為組織讓我盡快抓到林小姐的時候,我還在犯愁,畢竟人海茫茫,而且我接到任務的時候,林小姐的飛機都已經在香港降落了。不過,再難的事情也難不倒我,我接到任務後,立刻就飛去香港,又托人查了林小姐的出入境記錄,很快我就發現,林小姐在香港下了飛機後,立刻就轉道去大陸了。」
說到這,他深深吸了一口煙,又吐出一口煙圈,這才悠然的繼續道︰「林小姐太魯莽了,她到香港後應該稍微緩一緩,然後偷渡去大陸,這樣我要查到她的行蹤還會比較困難點,時間也會很慢,但她卻直接走正常渠道過關,這不就是留下痕跡了麼?呵呵呵,還是太女敕,太女敕了。」
「可以先把林莎莎放開麼?」秦艾看了一眼得意的風衣男,「她這樣子會很難受,你想說什麼話,等解開她再說。」
「嗯,這樣也好。」風衣男看了一眼壯碩中年男,輕聲道,「喂,炮仗老哥,去把林小姐放開吧,畢竟秦先生很合作,不能讓他的未婚妻受太多委屈。」
那個壯碩中年男子听到這里後,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幾步走到林莎莎跟前,一下拿出她口里的毛巾,又掏出刀子,幾下割斷她手上的繩子,這才重新收起刀,走到一邊的椅子上重新坐下。
松綁之後,林莎莎立刻就想跑到秦艾身邊,可剛站起來,就撲通一下摔倒在地,原來她被綁的時間太長,手腳已經僵硬麻木了。
看到這個情形,秦艾連忙幾步走過去,蹲子,把林莎莎攙扶起來,接著又開始按摩起她的手腳,當然,這種按摩是帶了真氣的,所以恢復速度格外快,才幾下,林莎莎就感覺手腳恢復知覺了。
「知道麼。」看見秦艾給林莎莎按摩手腳,那個風衣男繼續在一邊微笑著道,「林小姐通過正常途徑轉道大陸,已經是夠蠢的了,這讓我第一時間知道了她下一步行蹤,而她接下來去找你,就是更加愚蠢的事情。因為她的行蹤不容易掌握,但你的方位卻很容易找,她去找你,就等于告訴我們坐標,讓我們快去抓你們啊。」
「所以說,你是先找到我住的地方,然後守株待兔抓到她的?」秦艾問。
「沒錯了。」風衣男笑著點點頭,「呵呵,你看,如果林小姐來了大陸,不去找你,而是先自己躲起來,那我要在這邊找到她,可就真得費老勁了,畢竟這里地方太大,人太多,組織在這里的影響也很弱,想找到一個外來人很不容易,可是,她做了一連串的蠢事兒,就好像舉著火把告訴我們她的方位,這樣我還不能盡快找到她,那就是侮辱我的智商啊!」
听到他這麼說,秦艾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林莎莎,發現她已經雙頰通紅,顯然很是羞愧,羞愧自己竟然這麼糊涂,妄以為自己做的很聰明似的。
「其實,我早就在你家附近了,比林小姐找到你的時間還要早,我也早就看見林小姐去了你住的地方。」風衣男繼續道,「本來,我當晚就可以早就下手抓你們的,但我人好啊,覺得你們小兩口好不容易見了面,總要有個溫存的時間,就給了你們一晚上。誰知道,第二天一早,等我打算動手的時候,上頭忽然改變了計劃,說你們拿了組織的名單,讓我們把名單奪回來,而如此一來,我就不好私自行動了,而是必須跟組織其他的人員一起行動,喂,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不知道。」秦艾搖搖頭。
「那你不好奇麼?」風衣男問。
「我好奇你會說麼?」秦艾反問。
「你好奇問我的話,我當然會說。」風衣男表情夸張的道,「可是如果你不問,我就沒法說,但其實我又很想說,所以你問,或者不問,我都會告訴你的,怎麼樣,我很善良吧?」
「……」
「那那那,我知道你很好奇,但臉女敕,不好意思問,那我就干脆直接向你解釋得了。」風衣男笑了笑,「事情,是這樣子滴,本來麼,我接到的任務,只是抓住林小姐跟你,然後想辦法把你們送去加拿大,沒名單什麼事兒,這樣的話,我一個人就足夠了,但是,你們忽然大膽的盜取了組織的人員名單,這可就是大事件了。
像名單這種東西,別說你們,就連我們,也不準知道內情。因此,我們組織有個規矩,那就是追尋像類似名單這種十分重要的,連我們也不能知道內容的東西的時候,必須同時有三個不同堂口的人在場,為的就是能夠彼此監督,誰也不能看那個東西。這種方法,其實是為了保護我們,以免遭受懷疑,而且,就算如此,等這種任務結束,我們還得有至少三個月的沉默觀察期,也就是再也不準有任何行動。哎,所以說,如果早知道是要追這種倒霉催的東西,我才不接這個任務呢。」
說到這里,他又抽了口雪茄,然後對秦艾跟林莎莎眨了眨眼︰「你看,我是個好人來著,做的任務也都是好事兒來著,就比如先前,我真的只是想抓你們回去而已,這本來就是個善良的差事。可是現在麼,呵呵,不好意思,既然你們能做出這種事兒,盜取組織的人員名單,那想必你們自己也該有所覺悟了,究竟什麼覺悟呢?……冰果,你們猜對了,那就是,今天你們都不能活著走出去了,因為組織的內部名單,是不準有外人知道的!」
「黑槍,我覺得這不妥。」就在這時,那個皮衣女忽然道,「上面只是說讓我們過來協助你,取回東西,但沒說一定要把這幾個人干掉。嗯,雖然按照慣例,是要做掉的,不過,林小姐畢竟身份不同,我看,我們還是把他們倆跟東西一起送回去,然後由上面的人處理為好。」
「切,小刀片,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善良,這麼婆婆媽媽了?這應該是我的專利才對啊?」那個被叫做黑槍的風衣男斜眼看了皮衣女一眼,接著又指了指秦艾,「你說帶他們倆走?好,先不說要帶兩個人去加拿大的難度有多大,單就說他,你知道這個人有多麻煩麼?他的背景又是什麼嗎?告訴你,他可不是個簡單人物!他爹就算了,不值一提,可他外公一家卻不好惹,都是這個國家的高層人物,家族勢力大的很!他外公這一家,平時不惹還好說,可一旦惹著了,那別說我們,連我們整個組織都得頭疼!因此,我們現在既然已經做了,那沒辦法,為了安全,只能把人都給干掉,讓人查不出一點端倪來,這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不給我們,也不給組織添亂,懂麼?」
「這……」听到黑槍如此說話,皮衣女看了秦艾跟林莎莎一眼,終于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
「切。」看見皮衣女不反對了,風衣男再次看了看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壯碩男,「大炮仗,你又是什麼意思?」
「我沒意思。」那個壯碩中年人搖搖頭,「你想怎麼做隨你,反正你是正主,我只是來當個監督的。」
「那好,既然是我說了算,那就這樣吧。」風衣男說到這,狠狠的吸了口雪茄,然後又彈到地上,狠狠的踩滅,又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這才對秦艾跟林莎莎笑著道,「兩位,實在對不住了,我個人來說,很想留你們一命,可是很無奈,我無法這麼做,因為……咦?林小姐,你干嘛發笑?你不害怕麼?」
原來,風衣男這麼說的時候,林莎莎正好在咯咯咯的捂著嘴笑,看起來很歡樂的樣子,這讓他很是不解。
「害怕?我干嘛要害怕?」
「……好吧,大概我這個七零後,已經人到中年,跟不上時代的節奏,無法立刻理解你們這些九零後的想法了。」風衣男點點頭,「不過現在我明白了,你發笑的原因其實是害怕,你是害怕的發笑,對不?」
「不是啊,我是真的不害怕,從頭到尾都沒害怕過,至于我發笑麼,其實我是在笑你啊。」
「笑我?」
「是啊。」林莎莎笑著點點頭,只見她在秦艾的攙扶下緩緩的站起來,然後指著風衣男道,「我從沒見過像你話這麼多,而且表現還特滑稽的殺手,喂,你平時的掩飾身份是什麼?或者說掩飾工作是什麼?不會是在舞台上說月兌口秀的吧?」
「咦?你可真聰明,這都讓你猜出來了。」听到林莎莎這麼說,風衣男的臉s 笑容更盛了,「真的啊,我真的曾經是表演月兌口秀節目的演員哦。」
「啊,你還真是啊?」林莎莎微微小愣了一下,接著又笑著點頭,「不過你這月兌口秀可說的不怎麼樣,話說到太蹩腳了,不過表演還不錯,跟個小丑一樣,其實你應該去演小丑才對。」
「嘿嘿,是這樣啊,你的建議我一定會認真考慮的。」風衣男咧嘴一笑,一邊慢慢的給手槍拉開了保險,一邊道,「你看,事情是這樣的,原本我想再給你們三分鐘,讓你們互訴一下衷腸,等三分鐘之後,我再送你們上路,我的槍法很準的,絕對會打中你們的頭,不讓你們痛苦的。不過呢,其實我最討厭人家說我說話滑稽蹩腳了,越討厭,我就越想笑,越想笑,我就越不爽,所以,我決定改變主意了,要先打斷你們的手腳四肢,然後再慢慢的讓你們受折磨而死!怎麼樣,我很慈悲吧?」
說完,他不等林莎莎的笑容凝固,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抬手就是兩槍,砰砰的兩下,子彈直接就奔著林莎莎的小腿膝蓋處sh 去!
開槍的一瞬間,風衣男再次嘴角含笑,因為他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自認這兩槍絕對能夠打斷對方的膝蓋,接下來,就可以慢慢的玩了。
然而,槍響過後,預想中的血花四濺以及驚聲尖叫都沒有發生,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擋在林莎莎跟前的那個年輕男孩兒——秦艾!
「其實有一件事,你們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在風衣男愣住的時候,秦艾忽然攤開手掌,露出手掌中心的兩顆子彈頭,同時淡淡的道,「林莎莎,也就是我的未婚妻,她的確從一開始就沒害怕過,因為她一早就知道,獵物從來都不是我們,是你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