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互相調侃一番,便都站在湖畔邊上,沉默不語。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今日的妖問心,將一向披在肩頭的長發,盤成了一個簡單的盤雲發髻。
一根樸素的金釵,兩根鳳凰于飛的步搖,插在萬縷青絲之中,高貴典雅。
沒有長發的遮擋,露出了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的粉頸,似乎吹彈可破。
妖問心的肌膚,有一股異于常人的剔透,仿佛就是一塊玉,平常看她的縴手,都忍不住想模一把,而今,露出來這小小的耳垂,更加讓人把持不住。
一概往昔的白衣,穿著碧綠的深衣,在這煙雨蒙蒙的湖畔,和身後的竹林相映成輝。
一向不怎麼喜歡打扮的她,突然這麼一番打扮,越發顯得高雅迷人。
還記得當初在妖王墓之中第一次見到她,是那樣的美艷可怕。
只是,一番際遇之中,她從那個高高至上天妖成了如今這樣的鄰家女子,真是讓人別樣的唏噓。
帶著她從西北一路走來,劉夏對她的情感,十分的復雜。
這其中,有一絲畏懼,有一絲擔憂。
畏懼是怕她的天妖本質,擔憂是怕她有一天,會恢復記憶。
將她帶在身邊,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劉夏至今都記得,圍攻王家堡的那個夜晚,這個女人,不費吹灰之力將固若金湯的王家堡轟成廢墟的場景。
同時也記得,在次日醒來的時候,看到她的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眸。
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忘卻了自己的身份,忘卻了自己的仇恨,就這麼一路跟著他,從西北一直到了龍都。
「你在想什麼呢?」
妖問心望著平靜的湖面,突然問道。
「當然是在想你啊。」
劉夏沒正經的笑道。
「你想我什麼?」
妖問心突然望著劉夏,看的劉夏,微微有些心虛。
「我在想,我們相遇的時候,那個場景。」
「可是,我什麼都不記不起來。」
妖問心輕嘆一聲,突然,她盯著劉夏道︰「我們那個時候,真的私定終身了麼?」
「這還有假?當然是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劉夏拍著胸脯問道,這個問題,妖問心問了不止一遍了。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突然,妖問心疑惑的問道。
「怎麼可能?我只是覺得你記憶尚未恢復,我只是不想佔你便宜罷了。要麼,今天晚上我們圓房好了。」
劉夏訕訕的笑道。
「圓房?那是什麼?」
妖問心狐疑的望著劉夏,那一雙紫色的眸子,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看的劉夏的心里,有些發虛。
「呵呵,圓房就行周公之禮啊,就是男女入洞房的意思。」
劉夏急忙笑道。
「那入洞房是干什麼??」
妖問心顯然是準備弄明白這個問題了。
「這個,一句話兩句話呢,說不清楚,不如我們今天晚上就試一試。你到時候就明白了。」
劉夏急忙說道。
「好啊,我今天晚上,我在我房間等你。你可要來啊。」
妖問心笑道。
劉夏一愣,沒有想到這件事,會這麼順利,幸福來的太突然,有些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那咱們一言為定。」
說完,劉夏便心虛的離開了。
妖問心一皺眉,眼眸狐疑的望著劉夏的背影,沉默不語。
重重煙雨之中,伊人湖畔,宛若一副唯美的畫卷,久久的定格在這一刻。
告別了妖問心,劉夏便朝著後院的大堂而去。
如今那里已經是他們這個臨時工作組的工作地方。
兩側的廂房乃是他們辦公的地方,中央的大廳乃是開會的地方。
來到這里恰巧劉連升也正好進來,看見劉夏,便急忙說道︰「王爺,出事了。」
劉夏看他神情慌張,急忙道︰「你慢點說。出什麼事情了?」
「王爺,剛才佟大為從驛站傳來消息。押送被捕船員和鏢師的官船和運送劫匪尸體官船都莫名的起火。在回來的路上,被人焚毀了。」
听他說完,劉夏皺起眉頭問道︰「我們那些負傷的兄弟和佟大為呢?」
「萬幸,佟百戶機警,起火之後便帶著兄弟們滅火,只是火勢邪門,最後只能棄船。兄弟們都沒事。已經另外坐著商船,正在回來的路上。」
劉連升說道。
劉夏此刻的心里,多少有些窩火了。
感覺被人一直牽著鼻子走,一直都這麼被動。
想要出擊,不知道敵人是誰,這可有些讓人無奈了。
「我知道了。」
劉夏淡淡的說道,隨後回頭道︰「晚上安排一下,我要見見泰親王。」
劉連升不由一愣,泰親王和這件事,有什麼關系?劉夏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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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走在平坦的馬路上,微微有些搖晃。
皇城的馬路,乃是用一米見方的連雲石鋪設而成,中間灌了火山灰和龍牙米的混合物,堅固無比。
只是,幾百年下來,再堅固的東西,都會變得坑坑窪窪。
可見,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敵的過歲月。
龍魂大陸的那些修士,前赴後繼的想要戰勝他們最大的敵人——歲月。
到頭來,又有幾個成功的?
劉夏看著窗外,諾大的皇城,到了晚上,就像一座鬼城。
在無數高牆大院的環繞下,這街道上,幾乎沒有多少人影,及時有,也是急匆匆的馬車,和他們擦肩而過。
只是,這樣的城池里面,究竟藏了多少秘密,恐怕外人,是永遠都不知道了。
這個泰親王,如果不是白榮軒提醒,他或許一直都不會把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不過,當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便會發現,確實疑點重重。
從送往太子封邑的銀子,再到如今那些尸體都是在漕運上出的事情。
雖然,看似偶然,但是一想到泰親王,就覺得,也沒有什麼偶然可言了。
泰親王掌管全國水運,負責疏通河道,修繕堤壩,防汛防旱等等工作。
原本,這些事情應該是工部和戶部主管,不過呢,天極王朝吸取了大慶王朝的教訓。
這樣的肥差,容易出貪官,修繕的河道和堤壩,總是年年出事年年修,花錢也不見好。
索性,便交給自己人,你貪你的,但是你把河道給老子修好,讓百姓安居樂業,老子也不用隔三差五找那些官員麻煩。
一舉多得,所以,時開國皇帝的親哥哥,便干了這個差事。
只是陰錯陽差,第一任泰親王看見大慶王朝百姓因為苛捐雜稅被氣壓的民不聊生,一直都想建造一個大合天下。
如今,自己的弟弟當了皇帝,那干脆我就去修河道,造福百姓去吧。
結果,第一任泰親王,就把這個當成了奮斗終身的事業。
在他任內,修築堤壩三百七十七處,疏通河道千萬米,為人正直,憂國憂民,不管他去了那里,當地百姓最後都是打著萬民傘十里相送。
百姓們是單純善良的,他們的訴求就那麼一點。
只要對他們好的人,他們世代都記得。
這泰親王確實也做了不少好事,一直都有賢王之名。
只是,好人都不長壽,第一任泰親王只活了不到五十七歲,便駕鶴西去。
于是,他的兒子泰和郡王便繼承了他爹的爵位,結果,或許是父親對兒子的影響太大,這第二任泰和親王,也是一心都撲在修築水利上。
在他的主持下,修築了天極王朝最大的工程——永和堤壩。
劉夏雖然沒有去過,但是听人說過,那簡直是個奇跡,從此結束了江南多地洪災的歷史。
江南百姓感恩戴德,皇帝也是深受感動,于是便將他這爭氣的佷子提拔為鐵帽子親王,從此泰親王一脈,世襲罔替。
或許,他這哥哥,征戰沙場,開疆裂土沒啥子本事,但是治國卻是一把好手。
得這鐵帽子親王,也是應該的。
當今泰親王,听說年紀已經六十左右,為人低調,似乎很少能夠听到他的什麼動靜。
天極王朝八大鐵帽子王內,似乎就他的傳聞最少。
抵達了泰親王王府外,劉夏下車後便看見府邸上,懸掛著純金打造的匾額上寫——忠孝二字。
看提拔,應該是開國皇帝賜給的。
泰親王的王府,和天極王朝的歷史一樣悠遠,看上去,門口的台階上,都長滿的青苔,在這樣的雨夜,整座王府內,顯得萬分安靜。
王府的老管家,早就等候在門外,見到劉夏便抱拳道︰「王爺,里面請。」
當即,留下跟在老管家的身後,朝著花廳走去。
泰親王的王府,世代經營,比劉夏的王府,顯得有底蘊多了。
路上的遇到的下人,一個個垂首彎腰,大氣都不敢出一生,生怕多說一句話,走錯一步路,受到責罰一般。
但從這一點,便能看出,這不是劉夏這種暴發戶能比的。
進走到了花廳門口,便看見一個穿著一席白色的對襟長衫,頭戴玉冠,簡單樸素,利落大方。
這個人,身材高大,只是因為年紀到了,微微發福,不過神情之中,卻也透著一股高位者的威嚴。
此人便是今天晚上,劉夏要見的主角了。
「老爺,威遠親王到了。」
老管家說完,便微微的鞠躬退開了。
「微臣參見泰親王,親王千歲。」
劉夏急忙行禮道。
「起來,起來。外面下雨,進來說。」
當即,泰親王便將劉夏讓進了大廳。
大廳內,還站在一個偏偏少年,劉夏看著十分的面熟,心里正在琢磨在那里見過的。
段允禮便弓腰道︰「微臣段允禮,見過威遠親王,親王想必比記得我,但是我卻記得親王的英姿。那日在二皇子家里斗詩我便在場。」
「原來是世子,我說怎麼看著眼熟。」
劉夏淡淡的笑道。
對這個年輕人,劉夏印象頗好。
第一沒有小國公那種張揚跋扈的德行,第二,似乎對劉夏十分崇拜。
「王爺日理萬機,記不住在下,那是應該的。」
段允禮說道。
「呵呵,威遠親王,這乃是我的孫子。今日听聞你要來,亢奮了一下午。讓您見笑了。」
泰親王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