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大的管理系,踢球的男生不多,這個所謂的系隊,也是好不容易湊起來的。
不過即便如此,系隊里的隊員們也都是因為喜歡踢球才聚在一起的,大家踢球是出于興趣,並非是為了競技和炫耀。
薛一氓和趙虎的那場賭,早已是人盡皆知,人人都佩服薛一氓的骨氣,身為男人,理應如此。
「你放心吧,阿氓,球賽我們一定會拼盡全力的!」
「就算是我的腿被汽車系的那群流氓給踢斷了,我也不會下場休息的!」
「就算是死守,也不會讓他們進球!」
……
在管理系的系隊訓練的時候,隊友們紛紛向薛一氓表態。
不過無論是誰,也沒有在薛一氓面前說一定能夠戰勝汽車系之類的話,大家也只是表示會在幾天後的那場球賽中盡全力去踢!
薛一氓也不怪他們,畢竟無論是從個人實力還是從整體配合上,管理系都和汽車系差太遠了……
薛一氓自己踢球也踢得不是很好,在系隊中只是能勉強打上主力,司職後場,專管防守。
今天系隊的訓練,隊員們的j ng氣神明顯不一樣了,以前都是懶洋洋的,今天卻格外的賣力。
薛一氓620的幾名室友,張祥、熊戈他們,大概是對上次薛一氓和趙虎對峙的時候自己表現得太軟而感到慚愧,因此想在比賽中幫薛一氓一把……
不過同伴們再怎麼努力,薛一氓也知道,人一口是無法吃成一個胖子的,如此臨時抱佛腳的行為,幾乎沒有什麼作用的。
這一兩天來,薛一氓都在刻苦鑽研600年後的足球理論,不過那些理論實在太月兌離實際,就如同沒有打地基的空中樓閣一樣,薛一氓無論怎麼想,也無法將它們和當今的足球戰術相結合。
不過研究了這麼久的理論,對薛一氓還是有所影響的,薛一氓下意識里,開始用未來的足球理論,去思索眼前管理系的這場訓練。
兩人打出配合,將防守隊員給過掉了……
薛一氓在想,這個三角傳球,三角形的面積至少應該保持有多大?如果三角形的面積太小,會被防守隊員給斷掉,但是如果三角形的面積過大,打配合的兩名隊員就會餃接不上,而且球也容易被其他的防守隊員給斷掉。
假設三角形的面積為S,以等邊三角形為兩名配合隊員的傳球和跑動軌跡,傳球的距離為a,那麼S=ˇ3a2/4,當然,大部分的情況傳球和跑動所構成的這個三角形不是等邊的,那麼就必須引入角度,設為θ,按正弦函數,sinθ,再引入傳球和跑動的距離,這個三角形的面積……
當一個簡單的戰術引入進數學的公式,那麼其復雜的程度,根本就不是單單靠心算就能夠完成的,如果是更加復雜的戰術,要完全用數學模型來分析,豈不是更加困難?
「怎麼了?還在為球賽擔心?」
薛一氓正思考間,管理系系隊的隊長梁良走了過來,在整個管理系中,恐怕腳下技術和身體力量最看得過去的就屬他了,因此在管理系和別的系打比賽的時候,梁良一直是沖在最前面,負責進球的,如果運氣好的話,管理系還能贏球。
梁良以為薛一氓悶悶不樂,而其實薛一氓是在認真的思考著。
「阿氓,你看看大家,如此賣力的訓練,就算是幾天後的球賽贏不了,我想也不是不可接受的,只是那個耀武揚威的趙虎,你想想,他如此專橫霸道,就算贏得了球賽,也不可能囂張一輩子,天總會收他的!」
C大的男生,沒有一個不討厭趙虎的,每一個人都在心中詛咒,希望有一天,自己的這種詛咒能夠成為現實。
薛一氓笑笑,謝謝梁良的關心。
正巧球來到了薛一氓的腳下,薛一氓卯足了勁,一個大腳,皮球以優美的軌跡飛行了出去!
這不正是一個拋物線嗎?
數學里的拋物線,只是一個最簡單的二次函數,但是,如果實在現實中,就必須考慮到風速、空氣阻力的情況。
要想計算出球的落點,就必須根據風速和空氣阻力,再代入到微分方程中。
薛一氓不是未來人,不可能像未來人那樣j ng密的思考,不可能在走路的時候,還計算鞋子的磨損情況。
——這正是薛一氓至今無法參悟未來的足球戰術理論的原因!
但是今天的訓練,總算讓薛一氓找到了突破口,那就是無論是多麼復雜的一場足球比賽,都能夠經過數學的框架將它演算出來!
也就是說,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就能夠將一場足球賽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薛一氓這下終于知道,未來的足球理論知識,自己為什麼花了兩天的時間還無法入門,那是因為自己單純的認為足球比賽是體育運動,而與數學無關,但是事實的情況就是,足球比賽自從開始的那一分鐘起,就已經身處在一個巨大的數學模型之中了。
如果按照自己學習未來的物理學知識那樣的方式去鑽研,說不定已有了小的成就了,可是自己卻拘泥于形式,這不是白白浪費了兩天的時間嗎?
薛一氓看著在球場上刻苦訓練的隊友們,視線卻越來越模糊,浮現在薛一氓腦中的,只有點、線、面,拋物線、曲線、曲面,長度、角度、面積、體積,方程、函數、公式、不等式……
腦中已經沒有了最基礎的畫面,只剩下一些抽象的東西,薛一氓整個人呆立不動。
「阿氓,看球!」
眼前出現的,是一條直線。
但是卻並非是直線,而是一條微微有些彎曲的曲線,只是因為這條線彎曲的幅度太小,所以可以近似的認為它是直線。
而眼前出現的點,卻越來越大,從一個點,迅速的膨脹為一個面,並且這個面越來越大……
「啪!!」
足球扎扎實實的悶在薛一氓的面門,薛一氓腦中的那些公式、函數、曲線、拋物線全都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臉上清晰可見的被足球擊打之後的痕跡。
隊友們哈哈大笑,取笑薛一氓的心不在焉,可是薛一氓卻心如明鏡,誰說我心不在焉?恐怕在球場上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比我更熟悉球場上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