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勝景的小區里,有一個小的籃球場,通常是用來打籃球的,不過這個小區的業主們,卻多是工作繁忙的白領,所以他們沒有多少時間鍛煉身體,這個籃球場除了物管方每天在打掃之外,就沒有見到別的人來了。
不過今天,籃球場上卻有兩個人站在這里,一位是薛一氓,另一位則是被派來保護薛一氓的維克多。
胡佳今天回c大去處理一些專業課的事情去了,再加上付玉芝也遠行了,所以只有薛一氓一個人在,于是他便將維克多找來了,為的是和自己練練手。
維克多以為薛一氓是找自己來打籃球的,事後才知道,他是想以自己為對手,練一練自己的身手。
「薛先生,你是認真的嗎?要知道拳腳無眼,我原本就是來保護你的人,如果傷到了你,不是反過來了嗎?」
雖然薛一氓構建標準人體模型的時候,維克多一直在身旁陪著,而薛一氓想要借助于標準人體模型,來修煉武功,但是維克多卻不願意相信,薛一氓在短短的時間內能夠練成一身武藝出來!
和薛一氓比起來,自己可是特種兵出身,部隊里面的打架冠軍,不僅身強力壯,還懂得許多搏斗的技巧,可以這麼說,如果維克多想要殺人的話,只用一只勺子就可以了……
「放心吧,維克多先生,我很厲害的,你只要和我對打就可以了,不必在意會傷了我的。」
薛一氓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維克多卻有些擔心。
打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維克多就仔細觀察了薛一氓,這名少年是一位難得的聰明人,他的智商極高……可是在體格上,卻並非是練武的材料,就算是強行鍛煉出了一身的肌肉,只怕也只能練出一些花拳繡腿出來。
「那麼,薛先生,我們只是點到即止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傷了對方。」
見薛一氓興致正濃。維克多也不好去潑他的冷水。于是便擺出了一個迎敵的動作。
這是西洋拳法的起手式,首先是用雙拳護住自己的身體,然後再伺機進攻。
「那麼,我可上了哦。維克多先生。你可要做好準備了!」
薛一氓說了一聲。維克多便打起了精神,說時遲,那時快。薛一氓一點也沒有多余的動作,一個跨步,就來到了維克多的身前。
「啪!」
薛一氓的第一個打擊目標,是維克多的胸口,不過維克多眼疾手快,立即防守,用手擋住了薛一氓的攻擊!
「這、這是……」
在維克多擋住了薛一氓的攻擊之後,他突然發覺有一些不對勁了,因為薛一氓攻擊自己的力量大得驚人,這樣的威力,就如同是拳擊場上的大力士一般!
由于對手是薛一氓,所以維克多在與薛一氓對打的時候,多多少少留有一分余力,可是當他擋下薛一氓的攻擊的時候,他條件反射般的使出了全力。
「薛先生,你好大的力氣!」
維克多的腳稍稍向後挪了一步,而薛一氓也毫不含糊,趁機追擊,這一次用的是腳,薛一氓的支撐腳左腳幾乎就要離地了,右腳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直踢維克多的面門。
而維克多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知道薛一氓的力量比以往的時候大大的增強了,于是不敢怠慢,雙手去抵擋薛一氓的攻擊。
「啪!」
又是一聲悶響,維克多的雙手都覺得有一些發麻了,但他還是令薛一氓無功而返。
西洋拳講究的是實用性,而西洋拳的使用者,最善于把握機會,抓住對手的漏洞,當維克多提高了警惕之後,他便能夠察覺到薛一氓出招之後的破綻了。
由于薛一氓的出腳過猛,致使他收腳不及,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腳已經被維克多牢牢的抓住。
「對不住了,薛先生!」
維克多抓住薛一氓的右腳,使得薛一氓失去了平衡,然後維克多一用力,將薛一氓狠狠的向前一送,薛一氓便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薛先生,你沒有事吧?」
在將薛一氓擊倒在地之後,維克多連忙跑上前去問候,雖然這一下他並沒有使出全力,但是也害怕薛一氓就此傷到了。
然而薛一氓現在的精神狀態,根本就不需要維克多擔心,他輕巧的站了起來,恍若沒事一般。
「維克多先生,真有你的,不過,這一次,我已經演算出了你的出手軌跡了,相同的招式,對我第二次可就不管用了哦!」
此時的薛一氓,戰意拳拳,而且面對著維克多這樣的對手,更加令他體內的熱血沸騰!
薛一氓如同猛虎一般撲向了維克多,拳頭像雨點一樣砸了下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般來說,普通人猛擊猛打,是支持不了多久的,但是薛一氓卻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連百十來拳,每一拳都和最初的一拳一樣勁道十足,維克多這位搏斗高手,在薛一氓的面前,竟然只有招架的份兒。
「好厲害!」
維克多知道此時的薛一氓強勢,不可力敵,便又退了兩步,退出了戰圈。
薛一氓將力量全都用在拳頭上了,下盤跟不上,所以當維克多後退了之後,他無法立即組織起新一輪的攻勢。
「薛先生,我也見識過中國的武功,但是你剛才所使的拳法,並不在我所見過的武功里,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所使用的,是什麼樣的武功?」
維克多認真的詢問,但是薛一氓卻無法給出他滿意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這套武功是我用氣脈運行方程式演算出來的,但是卻叫不出來它的名字。」
薛一氓所演算出來的這套武功,雖然是以少林長拳的視頻為啟發的,但是當他構建了演算的框架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所演算出來的這套武功,卻和少林長拳相差甚遠。
傳統的武學,都是以招式為基礎的,但是薛一氓所演算出來的武學,卻是以氣脈流動的方式為基礎的。只要是能夠行得通的流動軌跡。都可以被稱之為武功,如果非要將千變萬化的氣脈運行方程命名,那無疑多此一舉。
雖然不能從薛一氓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情報,但維克多也並沒有在意。因為薛一氓所展現出來的凶猛的力量。是令他贊嘆不已的。
「薛先生。既然你還沒有給這套武功命名,我就來給它取個名字吧,這就是‘實拳’!」
「實拳?」
薛一氓對這個名字感到有一些詫異。維克多明明是外國人,怎麼還能夠用中文給自己的拳法命名?
「力道凶猛,沒有任何的虛招,不是花拳繡腿,這就是‘實拳’,是實在的拳法,薛先生,這個名字,你還滿意嗎?」
維克多說出了自己命名的理由,而這個理由薛一氓也欣然接受。
「那就叫它‘實拳’吧!」
薛一氓也頗為高興,而他和維克多之間的較量還沒有結束。
「薛先生,這下子我可要使出全力了哦,如果受傷了,那就對不住了!」
說著,維克多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而維克多的身體,也比先前舒展了一些。
「請了,薛先生!」
和之前的幾次不一樣,這一次,換為維克多率先進攻,他以輕巧的腳步,迅速的來到了薛一氓的面前。
維克多最擅長的,是用拳!
猛的一拳,攻向薛一氓的面門,薛一氓條件反射的用手格擋,可是沒有想到,這一拳卻是虛招,當薛一氓的注意力都放在擋住對方的第一拳的時候,維克多的第二拳接踵而至,這一下薛一氓已經沒有余力去防守了,面門上吃了一拳,一只眼楮被打腫了。
「好家伙!」
吃了一擊之後的薛一氓,臉上出現的並非是失落,而是更加的興奮。
還沒有等維克多得意多久,薛一氓就猛然反撲,一拳擊中了維克多身體最軟弱的月復部,維克多只覺得胃里面翻江倒海,幸好他還不至于狼狽的吐血出來。
薛一氓雖然能夠運行體內的氣脈,但是這也只能夠增強他攻擊的力量而已,在招式上,他缺乏變通,和他不一樣的是,維克多雖然只有外家功夫,但是他的臨戰經驗卻是非常的豐富,哪怕是面對著開了掛的薛一氓,他也毫無懼色。
現在的雙方,都已經放開了手腳,薛一氓使出了全力,而維克多也不再手下留情,兩個人的目的,就是要戰個痛快!
雙方你來我往,身上都慢慢的掛彩,但是兩人都沒有停戰的意思。
薛一氓越戰越勇,打著打著,攻擊又凶猛了一成,而維克多也不是省油的燈,和薛一氓的對打,令他又想起了部隊里面的崢嶸時光,那個時候,成天都在戰斗,要想吃掉敵人,就只有像野獸一般。
維克多體內的獸性,慢慢的被薛一氓給挑逗了起來,他也是越戰越勇,而他和薛一氓之間,雖然都卯足了勁兒,但是一時片刻,卻也分不出勝負。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薛一氓和維克多交手,竟然已經打了半個多小時了,兩個人不知疲倦,完全進入了忘我的狀態之中。
「好!好功夫!」
突然之間,另一個人卻出現在了籃球場內。
薛一氓和維克多都吃了一驚,現在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鐘了,怎麼還會有人來打擾到自己?
于是兩個人也只好停了下來,看看來的人究竟是誰。
只見在籃球場的邊上,站著一個提醒猥瑣的胖子,這個胖子看來是非常的興奮了,一邊看一邊的鼓掌。
大概是被薛一氓和維克多之間的打斗給吸引住了,他竟然不自覺的開始大喊起來。不然的話,憑著薛一氓和維克多的專注程度,是不會被打擾到的。
「你是誰?」
維克多慢慢走近了胖子,雖然和薛一氓的較量使他多多少少受了一些傷,但是卻都是些皮外傷,只要睡一覺就會好的。
薛一氓也走了過來,他同樣受傷了,不過這些傷只是看起來很嚴重,其實一點問題也沒有。
「你為什麼要打擾我們比試?」
薛一氓也問道,而胖子卻一臉驚異的表情。
「醫生。你不認識我了?」
胖子顯得非常的失望。因為看他的樣子,他對于薛一氓非常的熟悉,可惜的是,這位薛一氓卻對他沒有什麼印象。
維克多問道︰「你是不是上一次來診所里面的那一位?」
「對對對。就是我!」
終于被人認出來了。胖子一臉興奮。
「我叫做吳陽。醫生,我要多謝你,治好了我的病。現在我又看你的身手那麼好,對你的敬仰之情更是無法抑制了,醫生,你能不能收我當徒弟?」
這名叫做吳陽的胖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客套,當薛一氓和維克多將他認出來之後,他就立刻蹬鼻子上臉了。
薛一氓和維克多面面相覷,雖然收徒弟是好事情,但是薛一氓的功夫,可不是那麼好學的。
「實在是抱歉,我剛才所使的功夫,並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學的,這套功夫如果學得不到家,可能會走火入魔的,所以,我並不能夠教給你。」
薛一氓實話實說,但是胖子卻分明沒有當回事。
「你放心吧,醫生,我知道的,學習那些高深的武功,一定是伴隨著非常多的風險的,但是我一定會努力的,我一定會在醫生的指導下,好好的練功,就算是將來走火入魔了,我也不會責怪醫生的!」
吳陽顯然是武俠小說看多了,他已經將薛一氓的這套武功和武俠小說里面的武功劃上等號了,武俠小說中的那些主角能夠突破極限,將高深的武學練成,那麼自己也是一定可以的。
面對這樣的愣頭青,薛一氓和維克多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薛一氓也找不到什麼理由去給胖子解釋了,便問道︰「吳陽,你高考時候的數學,考了多少分?」
「30分,有問題嗎,醫生?」
吳陽也不知道薛一氓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便老老實實回答,不過他的回答,卻更加堅定了薛一氓不教他武功的原因。
因為吳陽要修煉氣脈運行方程的話,只可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走火入魔,然後死掉!
「維克多先生,還是你來教他一些功夫吧。」
不過薛一氓也不能拒人千里之外,于是將吳陽推給了維克多,維克多面露尷尬的神情,這些日子他可沒有閑著,由于在興隆鄉的收了三名弟子,現在馬競,還有劉家兄弟都已經到c市來了,和維克多住在一起,維克多每天訓練他們,這可是非常繁忙的。
維克多不知道怎麼拒絕掉,不想吳陽卻開口了!
「我不和外國人學,醫生,剛才我在一旁都看出來了的,你和他對打,他使用的全是外家功夫,而醫生你卻不一樣,你使用的是內家功夫,我要學習內家功夫,不想去學習什麼外家功夫!」
沒想到,這位胖子雖然貌不驚人,說的也是傻話,但是眼神卻不差,他竟然能夠看出來薛一氓所使的全是內勁,而維克多所使的全是外勁。
然而即便如此,薛一氓也是不可能收他為徒的,要令他知難而退才行……
于是薛一氓說道︰「吳陽,你可以去給我拿一支粉筆來嗎?」
「我這就去!」
既然是自己誠心拜師的人的要求,吳陽自然是欣然而去,沒過多久,他便拿了一盒粉筆過來。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是籃球場上的光線卻異常的好,薛一氓便開始用粉筆,在地上寫著一些式子。
他寫在地上的式子,都是一些極為高深的方程,至少在當今的中國,還沒有幾個人能夠解得出來,這些方程並非是薛一氓拿來演算氣脈運行的量子方程的一部分,但是其結構,卻和薛一氓的演算框架極為相似。
也就是說,如果能夠解開薛一氓的方程,那麼這個人,就具備成功修煉氣脈運行方程的可能性,反之,則根本就沒有成功修煉的可能性,哪怕這個人在其它方面再聰明。
當然,薛一氓出這個方程,並非是想讓吳陽解出來,他真正的目的,是讓吳陽知難而退。
薛一氓寫在地上的方程如此的復雜,維克多根本就沒有心情看了,他連忙別過腦袋,而薛一氓在將方程寫完之後,便站了起來。
「如果你能解開這個方程的話,我就教你武功,但是如果你解不開的話,你就不要來找我,因為你沒有學習武功的資質。」
薛一氓將粉筆丟給了吳陽,然後便離開了籃球場。
雖然看起來像是故意刁難,但是薛一氓說的卻是千真萬確的實話,如果連這個方程都解不開,那麼修煉氣脈運行方程,只有死路一條。
高考數學只有30分的吳陽,雖然並不知道數學的方程和絢麗的武功之間有什麼聯系,但是只要是有可能學習武功的機會,他都會抓住的,因此他開始趴在地上,認真的解起薛一氓復雜的數學方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