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氓的話令胡佳有一些感動了。
在薛一氓所教過的學生當中,伊藤兄妹是被中國人深惡痛絕的r 本人,可是薛一氓在教他們的時候,卻是一心一意的,將每一個知識點都講得非常的透徹,可以說是勞心勞力。
而這一次的徒弟,不僅行事偏激,還來路不明,不過薛一氓卻也教得非常的認真,練武功不比學習知識,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因此薛一氓要將氣脈運行方程清晰的翻譯成吳陽能夠理解的句子,這樣才能讓自己的這位學生安全的練習。
「佳佳,實在是抱歉,你先去睡吧!」
薛一氓頭也不回的對胡佳說道,可是胡佳怎麼可能一個人去睡覺?就算晚上不能干那樣的事情,也要一直陪在薛一氓的身邊,這才是相親相愛的人嘛!
于是薛一氓在書桌上默默的演算著,而胡大美女則陪著他,兩個人一夜未眠,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胡佳才和衣而臥,而薛一氓卻依然未睡,一直演算到傍晚的時候。
然後到了晚上,薛一氓便拖著疲憊的身體,去籃球場等吳陽了,胡佳也陪著他。
而吳陽沒讓薛一氓等多久,就來到了籃球場。
「吳陽,今天就開始練習怎麼樣用體內運行著的氣,讓自己出手的力量增強,你按著我所說的做,一定不要弄錯了順序!」
薛一氓的開場白,和以往的時候一樣,他強忍住深深的睡意,打起j ng神。
如果換做是往常的吳陽,一定興奮的開始練起武功來了,可是今天他的樣子卻分明有些奇怪,就算是不善于觀察的薛一氓也看出來了。
「怎麼了?」薛一氓問道。
「沒、沒什麼……」
吳陽似乎並不打算告訴薛一氓,可是薛一氓卻說道︰「吳陽,我看出你有心事,如果你的心事不想告訴我,那今天晚上就暫且不練了,因為如果心神不寧,是會導致練功失敗的……等明天晚上,你的心情平靜之後,我們再開始練吧!」
薛一氓說得很客觀,但是吳陽卻分明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
「師父,你辛辛苦苦教我功夫,我又怎麼可以因為自己的狀態不佳而辜負你的一番心意呢?」
吳陽依然堅持,薛一氓只好說道︰「那麼,你就先調息一下自己的情緒吧,在的情緒調息完畢之前,我們就先在這兒等著。」
于是薛一氓便站定了,讓吳陽自己調節心情,不過吳陽卻顯得非常的激動,一副y 言又止的樣子。
在做了好幾分鐘的思想斗爭之後,吳陽終于下定了決心,刷的一下在薛一氓的面前跪了下來!
「師父,我不是個東西!我還懷疑你,認為你不教我是因為私心,所以、所以……」
薛一氓沒有想到吳陽竟然會有如此劇烈的舉動,一下子愣住了。
「所以什麼?」
胡佳上前一步,仔細的詢問。
吳陽顫抖著說道︰「所以,我在師父的書房里面裝了竊听器,然後,師父昨天晚上在書房里面做了些什麼,我都听見了。」
「你!?」
雖然薛一氓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胡佳卻早已經怒不可遏了,這個家伙,竟然在薛一氓的書房里面裝竊听器,要是昨天晚上自己和薛一氓愛愛的話,那自己叫.床的聲音豈不是會被這家伙給听到了?
「對不起!」
師母會發怒,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事到如今,吳陽卻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辯解,所以他只能道歉。
胡佳狠狠的踢了吳陽一腳,她的這一腳用上了內力,頓時將吳陽的身子給踢飛了出去……
「佳佳,住手!」
薛一氓制止了胡佳,然後將吳陽給扶了起來。
「吳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雖然你做錯了事,但是有心悔改,那麼我不怪你。」
吳陽听得很感動,眼淚竟然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此時的吳陽萬分的感動,可是他最感動的,還是听見昨天晚上薛一氓和胡佳之間的對話!
這位師父,他雖然並不知道自己的來歷,但是卻依然對自己盡心竭力,為了讓自己在修習武功的時候不至于走火入魔,他對武功秘笈改了又改,以至于一夜未睡,直到現在,已經他已經整整熬了兩天了。
對于這樣的師父,吳陽哪里還敢有絲毫的苛求?他非常慚愧于自己的行為,因此向薛一氓開誠布公,雖然師母很生氣,但是吳陽卻認為自己必須要這麼去做。
「那麼,我們開始吧!在將心里面的話說出來之後,你體內的氣有沒有稍稍的平息一點了?」
「好的,師父。」
雖然吳陽的心情還是有些激動,但是一想到自己今後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了,吳陽的心情就大好,所以,他體內的氣也漸漸的走順了,現在,終于可以在師父的教導下學習武功了。
听得出來,這一次吳陽口里的這句「師父」,是發自內心的,因此這一天晚上,當師父的薛一氓教得很起勁,而當學生的吳陽也學得很起勁。
這一次,薛一氓教給了吳陽用體內的氣去增強力量的方法,在薛一氓將氣脈運行的方程式仔細的翻譯成文字之後,吳陽也能夠理解一些了,再加上薛一氓不斷的從旁指導,他的進展非常的迅速,沒過多久,就能夠揮出有力的拳頭了。
「很好,就是這樣!」
見到徒弟有了進步,薛一氓也非常的高興,教得也更加仔細了,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全身的疲勞。
胡佳在一旁看著,雖然對吳陽沒有什麼好印象,但他畢竟是薛一氓的徒弟了,所以胡佳也不好再去追究吳陽之前所犯過的錯事。
當晚薛一氓教得很晚,才讓吳陽回去休息,吳陽在離開之前,千恩萬謝,薛一氓說道︰「你回去之後,自己揣摩一下,在學會功夫之後,要做一個對社會有意義的人,知道了嗎?」
雖然薛一氓只是淡淡的幾句話,但是听在吳陽的耳朵里面,便如同是聖旨一般。
「我知道了,師父!」
吳陽授命而去,而胡佳則已經在開始盤算明天的事情了。
當晚薛一氓睡得很熟,當他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而胡佳早已經弄好了午餐,這一次的午餐只有一菜一湯,而且全是給薛一氓準備的,胡大美女似乎沒有什麼胃口。
「佳佳,你怎麼不吃?」
薛一氓一個人坐在飯桌上,奇怪的問道。
胡佳則說道︰「我早上吃得很多,現在沒心情,阿氓,知道我今天去哪里了嗎?」
「去哪里了?」
在胡佳和薛一氓之間,雙方是有**權的,比如說自己去哪兒了之類的報告,如果不想說,是可以不說的。
不過這一次,胡佳卻是非常想要薛一氓知道的!
「我讓維克多陪我去買東西了,阿氓,我覺得我們現在必須要做一些反間諜的事情了!」
說著,胡佳便從兜里面掏出來一只奇怪的儀表來。
「阿氓,你看,就是這個東西,從今以後,我決定將這個東西隨身攜帶!」
薛一氓問道︰「這是什麼?」
「是探測儀,專門用來探測竊听器的,它能夠識別出竊听器所發出來的特有電波!」
「哪里需要這麼麻煩?」
薛一氓不解的說道,因為是吳陽在書房里面安裝了竊听器,那麼只要讓吳陽自己來拿走就可以了,哪里需要買一個探測儀來?
可是胡佳所想的,卻要比薛一氓復雜得多。
想想在從興隆鄉回來的時候,在奧迪車上,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安裝了竊听器,這對于胡佳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所以這一次,胡佳便小題大做,這是身為女x ng的直覺,而粗枝大葉的薛一氓,自然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在吃過午餐之後,胡佳便開始滿屋子里的搜尋竊听器,薛一氓原本以為房子里面的竊听器只有一個,但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家里面的竊听器遠遠不止一個。
「一、二、三、四、五……」
將所有的竊听器找出來一數,竟然有八個竊听器那麼多,就連薛一氓,也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佳佳,這些真的是竊听器嗎?是不是別的什麼東西?」
薛一氓不敢相信,但是胡佳卻非常的肯定。
「這些可惡的家伙!竟然把我們的家當成了007的拍攝現場了……臥室、客廳、廚房、廁所、陽台,我們的一舉一動,竟然都在這些家伙們的監控之下!」
薛一氓的表情還算淡定,但是胡佳卻已經忍耐不住了,她一個電話找來了維克多,讓維克多來辨別屋子里面搜出來的竊听器。
維克多來了之後,將這幾個竊听器仔細的辨別,然後很快的就得出了答案。
「這個竊听器,是中國的市面上能夠買到的,我想,這應該就是薛先生的徒弟安裝的竊听器。」
說著,維克多將一個竊听器給挑了出來。
「然後剩下的這幾個,都是軍用的竊听器,x ng能極佳,就算是悄悄話,也是能夠听見的,一個這樣的竊听器的成本,大概要1000歐元左右。」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胡佳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混蛋珍妮!這個臭婊子,竟然敢在我們剛買的房子里面裝竊听器,老娘和她沒完!」
和胡佳認識這麼久了,薛一氓還是第一次見到胡佳發這麼大的脾氣,連髒話都罵出來了,一點也不顧自己的淑女形象了。
「佳佳,冷靜一點。」
雖然薛一氓極力的想要胡佳心中的憤怒平息下來,但是卻沒有用,胡佳滿眼的怒火,可不是一時片刻就能夠消掉的。
「維克多先生,你認為真是珍妮做的嗎?」薛一氓仔細的詢問。
維克多說道︰「薛先生,恐怕除了她,不會有第二個人來做這樣的事情,當然,如果你還需要確切的證據的話,我可以將這幾個竊听器帶回去,去比對一下竊听器上面留下的指紋。」
「……」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薛一氓不信了,正如維克多所說,除了珍妮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有此嫌疑,而珍妮,他也有足夠的動機在自己的家中安裝竊听器。
「可是,她究竟是怎麼進來的呢?」
因為薛一氓清楚的記得,在自己住進這間房子里面之後,是從來沒有邀請過珍妮來的,她究竟靠的什麼方法……?
維克多猜出了薛一氓心中所想,便說道︰「薛先生,你可別小看珍妮.格蘭特那個女人,她手下的那些人,全是訓練有素的特種軍人,也有間諜和情報人員,他們要進到你的屋子里面來,簡直是易如反掌。」
此時的薛一氓顯得有一些郁悶了,當初胡佳和付玉芝在選定這個地方的房子的時候,是說這里的安保措施非常的好,什麼二十四小時監控之類的……現在看來,和專業的諜報人員比起來,這樣的安保系統就像是紙糊的一般。
「薛先生,你打算怎麼辦?」
維克多小心的問道,從當前的狀況來看,胡佳已經抓狂了,如果給她一把槍的話,她恐怕會去找珍妮.格蘭特拼命的。
薛一氓雖然心情稍微平靜一些,但是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沖擊,不知道薛一氓從今以後,要怎麼樣處理和珍妮之間的關系?
正在維克多疑惑不解的時候,薛一氓則已經將自己的老舊6120c手機給拿出來了,然後撥通了上面的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通了!
「嘿,達令!今天是什麼r 子,你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人家突然覺得好幸福哦!」
珍妮在和薛一氓通話的時候,首先會撒一下嬌,這樣的狀況薛一氓已經司空見慣了,不過他今天說話的口吻,卻顯得非常的嚴肅。
「珍妮。」
薛一氓喊了一句,電話那頭的珍妮立即洗耳恭听。
「什麼事?」
薛一氓不知道什麼時候培養出來的這種威嚴感,當他一本正經的和別人說話的時候,就連珍妮這樣強勢的女子,也會怪怪的听著。
「今後,不要再在我家里面安裝竊听器了,你想要知道什麼,直接來詢問我就可以了。」
——這就是薛一氓對于珍妮在自己家里面安裝那麼多的竊听器的處置方式!
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這樣的處置方式也太輕了,根本算不上懲罰,反倒像是獎勵的一種。
「我知道了。」
電話的那一頭,珍妮的聲氣也變得軟了起來,竟然乖乖的答應了薛一氓。
薛一氓掛上電話,維克多趕緊詢問︰「薛先生,就這樣嗎?」
薛一氓點點頭,意思是此事到此為止。
而胡佳顯然不肯接受這樣的處理方式!
「阿氓,你是不是瘋了?將這些竊听器作為證據,無論送到哪個派出所,都能夠告那個臭女人一狀了!只要竊听器上確定有她的指紋,那麼我們就算不能夠懲罰到她,但是讓她被遣返回國還是可以的吧!」
胡佳已經恨透了珍妮,恨到一眼也不想要見到她,很到只要一听到她的名字,自己的全身上下就會起雞皮疙瘩。
「得饒人處且饒人,佳佳。」
薛一氓拍了拍胡佳的肩頭,胡佳心中的怒火,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可是,阿氓,為什麼?我實在想不通。」
胡佳依然想要問出個水落石出,因為她最害怕的就是薛一氓對這個外國女人產生了感情。
「我也不知道。」
薛一氓嘆了一口氣。
「雖然我對于珍妮這個女人也沒有什麼好印象,而且她老是做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尤其是山岩草的那件事情,如果不是她的強加干預,制藥廠不可能會建在俄羅斯去……可是,無論她做了什麼樣的事情,我在心中卻隱隱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她並不是什麼壞人,她對于我,並沒有什麼惡意。」
珍妮.格蘭特的目的,不過是想要薛一氓為米國出力,為此,她自然不會加害于薛一氓,但是在胡佳和付玉芝眼里,珍妮就是另外一種人了,因為她隨時可能將薛一氓搶走,所以胡佳和付玉芝一見到珍妮,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這一次的竊听器事件,在胡佳的腦海里面留下了非常壞的印象,她原本最害怕自己和薛一氓之間的私密之事泄露,現在看來,珍妮這個女人已經听見了!
什麼薛一氓每天晚上翻牌子的事情、什麼自己和付玉芝兩人共事一夫的情況、什麼自己高ch o的時候喜歡亂叫亂說話的事情……這些事情都被自己最討厭的人給听去了,胡佳的心情怎麼能夠好?
「阿氓,我不知道你對珍妮這個女人是怎麼想的?但是如果這個女人再這麼肆無忌憚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算你肯原諒她,我和芝芝都不會原諒她的,總有一天,她會為她所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
說完了這些情緒化的話之後,胡佳便回自己的房間里面去了,薛一氓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也許讓她靜一靜是最好的選擇。
「維克多先生,你認為我做錯了嗎?」
薛一氓仔細詢問維克多的意見。
「薛先生,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不是中國人,不知道你們中國人如何處理朋友和敵人的這層關系的。」
事實上,維克多並不想就薛一氓和珍妮之間的關系作出評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