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氓也是一片好心,因為這位馬克是可造之材,他才不厭其煩的讓馬克改正自己的技術特點,只要馬克能夠在技術特點上面按照薛一氓所說的去改進,那麼他就能夠晉升世界一流球員的行列。
可惜的是,這位巴西外援卻是油鹽不進,總認為薛教練所說的話是害他的……
「馬克,你的右腳受過傷的,所以你今後在跑動的時候,盡量不要將全身的重心都壓迫在右腳上,這樣會使得你的右腳再次受傷,那樣的話,你的職業生涯就會縮短。」
薛一氓將說話的重點轉移到馬克的身體上來,馬克心中微微一驚,這個小子怎麼會知道我的右腳受過傷的?難道說他只憑肉眼觀察就能夠知道一名球員的舊傷嗎?
一旁的王智也嘖嘖稱奇,薛教練不愧為薛教練,目光如此銳利,竟然連一名球員身上的舊傷都能夠瞅見,有了這樣的教練,中國隊又何愁無法戰勝強大的韓國隊?
不過,和隊長王智的態度截然不同,馬克認為薛一氓在事先去查閱了自己的檔案,因此才知道自己右腳受過傷的事情。
「我右腳受過傷關你什麼事?就算我的右腳受過傷,我的能力也不是你們這群中國球員能夠比擬的,現在我右腳的傷早已經好徹底了,在比賽中,根本就不會造成任何的影響!」
「……」
對方打死不听自己的話,薛一氓也覺得郁悶。
身為教練。薛一氓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雖然馬克現在還沒有發現,但是如果他繼續在比賽的過程中在右腳上用力的話,他的右腳遲早會再受傷的,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華佗再世,也不可能延續他的職業生涯了。
「馬克,我說你啊,薛教練好心的為你講解踢球的方式,可是他說一句。你卻頂一句……馬克。你究竟像沒有想過好好踢球?」
王智質問馬克,他的性子可不像薛一氓這麼溫文爾雅,但凡是看見心中不爽之事,他就會據理力爭。
「怎麼了?想打人?」
見到隊長急了。馬克更是火上澆油。說話的語氣陰陽怪氣的。絲毫沒有將國家隊的教練和隊長放在眼里。
「我打的就是你!!」
王智大喊一聲,拳頭已經掄起了,隨著他的這一聲喊。立即引起了其他隊員們的注意,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扭過頭來。
眼見兩人就要火並,薛一氓擋在了兩人之間。
「王智,你冷靜一下,打架是不利于團結的事情,會影響我的演算數據的,所以,這樣的事情請不要再做。」
因為薛一氓的戰術體系是將球場內外的方方面面都考慮在內的,因此,如果隊員與隊員之間鬧矛盾,那樣勢必會影響到整個球隊的發揮,所以,像打架這樣的事情,是薛一氓所不允許的。
王智也適時的收手了,而薛一氓則對著馬克說道︰「馬克,你是一名很好的球員,因為你來自巴西,所以你的身體素質比起中國國內的球員來,要稍勝一籌,在整個國家隊中,你的身體素質是最好的。」
不知道為什麼,薛一氓竟然開始贊美起這位巴西外援了,王智覺得不知所措。
就在王智模不著頭腦的時候,薛一氓卻突然將話鋒一轉!
「但是,出眾的身體素質和個人能力,並不代表這名隊員能夠在國家隊中發揮作用,尤其是在我的國家隊中!馬克,就算你不按照我所說的方式去訓練,你也是一位優秀的球員,至少在中超聯賽的賽場上,你是出類拔萃的,可是,你卻並不適合于我的這支國家隊,因為你在隊伍之中,無法發揮出作用,那樣的話,你是無法在正式的比賽中出場的。」
薛一氓說得很中肯,但是听在馬克的耳朵里卻不太好听,他這麼說,不是明擺著告訴自己︰我不會讓你上場的,你就老老實實的坐在替補席上吧!
作為一名主教練,薛一氓雖然沒有辦法決定國家隊的大名單,但是至少他能夠決定上場的11名隊員是誰,薛一氓要從隊伍中挑選出狀態最好的11人來參加比賽,然後制定出最佳的戰術!
對于薛一氓的說法,馬克可不認同,怒道︰「薛教練,如果你想要在國家隊里面樹立自己的威信,沒有必要用這種殺雞給猴子看的方式,你故意說一些難以做到的事情讓我去做,在我拒絕之後,你就名正言順的將我排除出主力陣容,試問一下,你的做法光明磊落嗎?」
明明是自己理虧,卻說得好像是這位主教練不可理喻一般,這令薛一氓有一些惱火。
而站在一旁的球隊隊長王智就更加的憤怒,罵道︰「你這家伙,明明是自己不按照薛教練的訓練方式訓練,卻說薛教練是殺雞給猴子看,像你這樣不講道理的人,國家隊不需要你!」
「我看你這位隊長才是國家隊不需要的吧!」馬克反駁道。
「你說什麼!?」
兩個人越吵越凶,最終四只手攪在了一起,在不遠處訓練的球員們一見這里有人打架了,都立即湊了過來。
「別打了!」
「別打了!!」
不僅僅是球員們,兩位助理教練也開始勸說起來,不過誰也沒有敢上前拉架,因為這兩人都是人高馬大的,誰敢攪進去,勢必會被波及到的,對陣韓國隊的比賽就在這兩天了,如果因為拉架而受傷了,誰也是不願意的。
「你們兩個,住手!」
關鍵時刻,薛一氓將手伸進了兩人之間。
只見這位薛教練,一只手抓住馬克的手。一只手抓住王智的手,兩個打得正酣的家伙,竟然就突然動彈不得。
這是怎麼回事?
馬克的心中暗暗心驚,乍一看,這位薛教練只是一位愣頭愣腦的書呆子,可是馬克沒有想到,這位書呆子的力氣竟然這麼大。
被薛一氓抓住自己的手之後,馬克無論怎麼用力,卻始終也掙月兌薛一氓的牽制,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著了什麼魔了。竟然在力氣上比不過一個小屁孩子!
而同樣吃驚的。還有國家隊的隊長王智。
原本薛教練來勸架了,他自然減輕了自己手上的力量,不過薛一氓抓住自己的那一只手,卻如同一只巨大的鋼鉗一般。王智下意識的感覺到。自己根本無法掙月兌開的。
瞧瞧馬克臉上怪異的表情。王智也知道,對面這家伙也心虛了。
既然已經無法動彈了,那麼自然就打不起架來了。馬克將自己的氣力一松,兩只手垂了下來,而王智也收起了拳頭,不再與馬克為難。
薛一氓又說道︰「大敵當前,球隊的團結是最重要的,所以,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要打架,因為這會影響到球員的心情,也會影響到球員在球場上的發揮,我希望你們下去之後能夠冷靜一下,不要再頭腦發熱了。」
听完了薛教練的話,馬克和王智二人都憤憤的離開了。
而還剩下來的球員們,都在為剛才薛教練的那兩下子感到驚嘆,這位主教練,真是真人不露相,沒有想到,他手上的力氣竟然遠在職業足球運動員之上!
不過這些球員們並不知道薛一氓是會武功的,而且薛一氓所會的武功,可不是電視里面經常能夠看見的花拳繡腿,而是實打實的拳法。
薛一氓的拳法,是以內力為基礎的,因此當薛一氓出力的時候,體內的內力就會膨脹,從表象上來看,就是薛一氓的力氣非常的大,不過卻很少有人知道,薛一氓的力氣都是來自于內力,而並非是來自于外力。
當然,讓球員們對自己刮目相看並沒有讓薛一氓有多麼的愉悅,由于球員之間發生了矛盾,再加上馬克這名球員和自己的戰術體系格格不入,眼看著對陣韓國隊的比賽就要開始了,薛一氓可不允許球隊里面有如此不安的因素在其中。
在這天的訓練結束之後,薛一氓回到自己的寢室,便撥通了足協主席楊士熊先生的電話,楊主席自從上一次悄悄的露面之後,就又回北.京去了,他似乎並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曾經私自來到海埂。
電話里面,薛一氓將自己想說的話一字一句的告訴給了楊士熊主席,那就是馬克這位球員不服從管教,不僅油鹽不進,還和球隊的隊長王智打架,所以薛一氓要求將這樣的球員請出國家隊。
可是楊士熊對于這件事,卻是另一番看法!
「薛教練,我懂的,我都懂的。因為馬克是巴西人嘛,雖然他已經加入了中國的國籍,但是從外表上來看,他還是一名外國人,所以,球隊里面的中國籍隊員們,還有你,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排外的,薛教練,這種事情在世界上的其他國家也是有的,說得輕一點就是排外,說得重一點就是種族歧視。」
「我並沒有排斥他的。」
薛一氓沒有想到足協主席一番話,竟然能夠將爭論的焦點轉到種族歧視的方向上。
平心而論,薛一氓可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他可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教導好馬克,可是馬克死活不听自己的話,他能夠有什麼辦法?
可是不管薛一氓承不承認,楊士熊主席已經從這方面開始勸說薛一氓了。
「薛教練,有句話說得好,宰相肚里能撐船,你雖然不是宰相,但是身為國家隊的主教練,掌管國足的命運,可是比宰相還要大上一級的。薛教練,我知道硬將一名外籍球員塞進你的隊伍里面,你並不高興,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看在足協的面子上,接納他、包容他,對他一視同仁,將他額度別的球員們一樣的對待,行嗎,薛教練?」
薛一氓並不善于和人搬弄是非,所以足協楊主席的一席話。竟然將一件自己佔理的事情,說成是自己理虧了。
不過薛一氓可不想就這麼放棄,毅然說道︰「楊主席,並非是我不願意教導他,可是我特意為他量身定做的戰術,他卻不願意遵從,而且還我行我素,說什麼自己的技戰術特點根本就不需要更改,你說說,像這樣的隊員。待在國家隊里面。能夠對國家隊有促進的作用嗎?」
楊士熊笑了笑,說道︰「薛教練,馬克這位球員,從小出生在貧民窟中。受過不少的苦。只是因為球踢得好。才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所以,在性格上。他多少有一些乖張的地方,可是身為主教練,你能不能讓著他?想想吧,一位老師,當學生不好管教的時候,難道他就放棄管教了嗎?薛教練,國家隊的所有球員都是你的學生,所以你可要對他們負責哦!」
「可是,他不服從我的戰術安排,我又怎麼能夠對他加以管教呢?」
薛一氓據理力爭,而足協的主席楊士熊卻顯得游刃有余。
「放心吧,薛教練,關于馬克不服從你的訓練方式額度問題,我會親自給他說的,我向你保證,他明天就會按照你的戰術思路,規規矩矩的踢球!」
既然足協主席已經做出了口頭承諾了,薛一氓又能有什麼話說?
「不過,就算是他遵從于我的訓練方式,如果他不能夠達到我的要求,在訓練中做得足夠好的話,我還是不可能讓他上場的。」
薛一氓又說了另一件事,無論一名球員訓練得有多刻苦,只要他不能夠滿足教練的戰術安排,他就不能夠上場。
薛一氓自認為自己在這方面,擁有絕對的權力,可是楊士熊主席的一句話,卻給薛一氓潑了一盆冷水。
「那可不行啊,薛教練,馬克這位球員,是必須要上場的!」
「這是怎麼回事?」
薛一氓覺得有一些不可思議了,一名球員能否首發出場,取決于這名球員的狀態和戰術的安排,現在距離與韓國隊的比賽還有一兩天的時間,可是足協的主席卻向自己表明,這位來自巴西的外籍球員是必須要上場的,薛一氓根本無法理解這樣的話!
「薛教練,你听我說,當前的中國足協正在挑選一位中超的形象大使,而這位形象大使,已經決定是這位馬克了,所以,薛教練,馬克是一定要在對陣韓國隊比賽中出場的,而且不僅僅是首發出場,他還要打滿90分鐘!」
也就是說,這位足協主席已經當面向薛一氓要求了,來自巴西的這位馬克必須首發出場,而且中途不能夠被換下。
薛一氓當了這麼多支球隊的主教練,還從來沒有見過有哪一支球隊,無論是在球隊的大名單上還是在球隊的首發11人名單上,都有權力部門進行諸多的干涉。
「如果他不按照我的戰術思路踢球,那我還將他放在場上,像那樣子的話,對陣韓國隊的比賽,是沒有可能贏的。」
薛一氓據理力爭,因為自己的戰術體系以嚴謹著稱,其中根本不允許有任何的變數,像馬克這樣的不確定因素,如同龐大方程里面的一個變量一般,只要稍一變化,方程的值就會改變。
作為主教練,薛一氓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足協主席楊士熊卻不管這一點,苦口婆心的說道︰「薛教練,你放心吧,我保證馬克在比賽前,能夠全心全意的按照你的戰術思路去踢球,他不會影響到你的戰術部署的。而只要他執行你的戰術思路,那麼相比其他的球員們來說,他所能夠發揮的作用就會更大,你說是不是呢,薛教練?」
馬克在技術能力上,的確要高出國家隊的球員們一籌,只要他能夠堅決貫徹自己的戰術意圖,那麼他對于這支球隊的幫助將會是極大的——可以說,楊主席所說的這句話,純粹是廢話,而薛一氓最擔心的,就是這位馬克,不執行自己的戰術安排,反倒讓球隊陷入被動。
將手機拿在耳邊,薛一氓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不過楊士熊主席的話卻是非常多的,他又添油加醋的說道︰「薛教練,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當前的中國足球不景氣,國家隊已經好久都沒有出席過國際級大賽,也沒有能夠在洲際的比賽中取得好的成績了。
所以,足協才出此下策,讓一位巴西國籍的運動員加入到中國國籍,薛教練,請你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假如我們費盡千辛萬苦引進一名球員,卻將他死死的放在板凳上不讓他上場的話,那麼國際社會會怎麼樣評價我們?會不會說我們引入國際球員只是表面工夫,而事實上卻是背地里冷落國際球員,這樣的話,還有誰願意加入到我們的國家隊中?」
接下來,楊士熊主席還對薛一氓說了許多話,不過這些話薛一氓都沒有听在耳朵里面了,更不用說是對楊主席的話加以評斷了。
什麼引入國際球員的計劃也好,什麼國足復興的大業也好,薛一氓只知道,這一次,足協硬給自己塞了一名不听話的球員進來,並且還必須要讓這位球員上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