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梁以安就徑直進了臥室,躺在床上動都懶得動。還有一個月就是婚禮,每天忙得就像騾子一樣,根本沒有自己的空間。即使是這樣,每一對新人都還是要盡力的去完成這樣一個儀式,盡善盡美。也許這也是婚禮的魅力所在,高調張揚的向全世界宣布我結婚了,希望更多的人能分享自己的幸福,讓更多的人感受到自己的那份喜悅。
成為最美麗的新娘,嫁給自己最愛的人,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每一個女孩子的夢吧。自然她也不例外,披上潔白的婚紗,嫁給自己最愛的人,然後為他生一對可愛的兒女,就這樣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夢想。
可是,這個夢早在四年前就已經破碎,什麼都沒有剩下。
突然一陣鈴聲打破了這片沉寂,也打斷了梁以安的思緒。她拿出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嚴瑜霏打來,她拿著電話猶豫不決。嚴瑜霏是妹妹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她們倆好就像親姐妹一樣。微微對她的感情一點也不比對她這個姐姐淺,甚至超過她。
從她代替微微醒過來之後,在做復健的那半年她經常來看自己。後來自己出院之後,就一直忙著梁家的事。而她自己也一直盡量的避著她,畢竟她不是真的微微,她是微微最好的朋友,她很容易在她面前露出破綻。
盡管之前有醫生證明,她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對有些事記得不清楚。可是她也不敢冒這個險,唯有避著她。因此她們也有好些日子沒聯系了,不知道她現在打電話來干什麼?
「霏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以微,你明天有空嗎?」嚴瑜霏問著她,聲音里帶著一些疲憊。
「明天?」梁以安想了想,明天上午要去美容院,下午好像沒什麼事。
「恩,我們見個面吧,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要當面跟你說。」嚴瑜霏聲音听起來很憔悴,帶著一些焦急,真的很焦急的樣子。
「霏霏,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梁以安從床上坐起來,正色道。
「我們見面再說吧。」
「好吧,我下午有空,明天下午見。」梁以安點頭答應。
「恩。」
掛上電話,梁以安有些惆悵的坐在床上,看樣子明天又有一場硬仗要打。
「剛在和誰打電話?」顧祁南推門而入,走到她的身邊問道。
「是霏霏,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當面和我說。」梁以安疑惑的說道,也不知道她在賣什麼關子,有什麼話非得要當面才能說。
「嚴瑜霏,她有說是什麼事嗎?」顧祁南說著,神色不可避免的僵了一下,幽深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溫怒。
只是梁以安一直低著頭想自己的事,並未注意到他的變化。听到他的話,她搖了搖頭。
「餓了吧,我們去吃飯。」顧祁南伸手拉起她,暫時將這個問題丟開。
梁以安還真覺得有些餓了,兩人便一同去了客廳。住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基本上都是顧祁南在下廚。她都沒動過手,想到這她還真有些愧疚,他早上很早要上班,但是她基本上從未早起過,也不知道他早餐是怎麼解決的。
其實這樣不能怪她,她倒是想早起,可是這個人每天晚上不停的折騰她。基本上除了她來親戚的那幾天,其余的時間只要他在,她就沒有幸免過。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那麼好的精力,晚上那麼折騰,早上還能那麼早神清氣爽的去上班。
中午她自己的一個人的時候都是草草的解決了事,有時候他還要打電話來提醒她吃飯。而晚上晚飯都是他回來做的,基本上連洗碗,他都不讓她動手。
說句實在話,現如今像顧祁南這麼宜室宜家的男人真的不多見了。尤其還是在他這樣的環境中,更是鳳毛麟角,打著燈籠都難找到。梁以安再次在心中感概自己妹妹眼光的毒辣,這麼難找的男人,被她一眼就相中。
吃過飯,梁以安早早的就睡了,這是她這幾年在外面養成的習慣。一個人在外的這幾年,晚上也沒什麼娛樂,唯有早早的睡覺。
當然毫無例外睡前被某人狠狠地折騰了一番。即使是黑暗中的糾纏,她卻也能透過他幽深墨色的眸子,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模樣,陌生而放蕩。梁以安閉上眼,細細的喘息,似乎只要不看不想就不存在了。
顧祁南想到晚上梁以安跟他說起的事,心里越發的不安。越是這樣他要她的時候就越狠,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在自己的身邊,一切都不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最後梁以安終是承受不住,緊緊的咬著唇,身體止不住的輕輕顫抖。
在床上,他永遠都是王者,而她似乎只有屈服的份兒。即使是不愛,卻也可以臣服在他的身下。也許自己的骨子里天生就是一個銀蕩的女人,不是因為習慣而是自己骨子里就是這樣子的。暈過去的前一秒,梁以安在心底的不止一次的詛咒某人。
這哪是人啊,分明就是禽獸,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