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寵—誘妻成癮 五十六章

作者 ︰ 玉樓春

扣上電話,丟在面前的矮幾上,顧祁南便起身去了廚房,媳婦兒不回家,他還得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好吧,以前她在家的時候,也是他自己動手。不過她不在家,家里似乎冷清多了。

簡單的做了些吃的端出來,剛坐下電話就響了。莫不是她打電話讓他去接她,這妮子總算是開竅了。他走到矮幾前,拿起電話,發現是大哥打過來了。

「大哥,有事嗎?」顧祁南接起電話,口氣有些不好。

「吃**了?」

「有事說事。」

「你明天抽空到我公司來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是關于你老婆梁以微的。」顧祁東也沒開玩笑,嚴肅的說道。昨晚林伊跟自己說了之後,他今天就叫人去查了一下,還真沒找到什麼疑點。可疑的地方就在這里,一切都太無懈可擊了,就好像有人精心的將一切抹去,然後粉飾太平。

想不到梁家背後竟然還有這麼一個推手,這事怕是不簡單了。

這事他暫時不能讓家里人知道,必須先跟顧祁南通個氣再做決定。這也是他為什麼不約他在家里的原因。

「她怎麼了?」顧祁南皺著眉,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

「明天來辦公室找我,見面說,就這樣,掛了。」顧祁東說完也不等顧祁南回電話,就掛了。

掛上電話,顧祁南若有所思的坐著,他倒是不擔心大哥知道會怎麼樣,關鍵是這件事在沒有曝光之前他也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少。看來明天勢必是要去一趟,以防萬一。

梁以安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十點多了,看著顧祁南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有些意外。顧祁南的作息時間很規律,晚上沒應酬,也沒公事要處理的話,他一般都十點鐘準時睡覺。害的她也經常不得不按照他的作息時間來,今晚這個點他沒在書房處理公事,也沒睡覺,反而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她怎麼會不覺得奇怪。

「你還沒睡?」梁以安換了鞋,提著袋子走到他的身邊坐下。電視里放著新聞,想來他也就看看這些。

「今天去哪兒玩了?」顧祁南拉過她的手,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就隨便逛了逛,然後去了電影。對了,我給你買了一件襯衣,不過我不知道你的尺寸,不知道會不會不能穿。要不你試試,要是不能穿,我明天拿去換。」梁以安說著將自己下午買的那件襯衣翻了出來。

顧祁南看著襯衣,波瀾不驚的眸子里有了些許暗涌。梁以安見他只看著衣服,臉上的表情也怪怪的。料想他肯定是不喜歡這種顏色的襯衣,早知道她就該拿一件白色的,而不是听姚倩的一件拿這件玄黃色。

主要是她想到他的衣櫃里基本上不是白色就是黑色,太單調了。

「怎麼?你不喜歡?沒關系,我明天去退了就行,這衣服挺貴的,應該能退。」梁以安對著他說道,盡管之前她就想到他會不喜歡,不過還是有些失望。

「挺好的,我很喜歡。」顧祁南說著就接過衣服放在身旁,他不擅長這樣直白的言語表達,所以顯得有些生硬。

梁以安倒是不計較了,不管他是否真的喜歡,只要能接受她的這份心意,她就覺得心滿意足。

顧祁南注意到她的手腕上的淤青,兩只手都有,有些地方還發紫了。眼里劃過濃濃的疼意和懊惱,昨晚自己真是氣急了,下手也沒個輕重。他抓著她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梁以安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忍不住縮了縮手。她不習慣將自己的傷口這樣大咧咧的展現在別人的面前,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里上的。即使這些淤青是他的杰作,她早已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默默的舌忝舐。

「對不起,弄疼你了。」她的皮膚本就白,襯得這些淤青越發的猙獰,仔細看看,發現有些地方都破皮了。

梁以安收回手,雙手交織著,低垂著頭,她真的不習慣這樣突然放軟的顧祁南。想到昨晚的事,他那樣對自己。其實她該很生氣的,甚至該恨他,可是她心里並不是這樣想的。雖然有點氣他,但是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夫妻之間鬧小別扭一樣。過一會兒就煙消雲散了。

顧祁南起身去找醫藥箱,然後回到她的身邊。好在家里經常備著這些比較常用的醫藥用品,他拿過她的一只手。小心翼翼的給她涂藥,認真而專注。

傷口本來已經不疼了,可是清涼的酒精一刺激,有些生疼,不過倒還是能忍受的範圍內。

「疼嗎?」他弄好一只手,抬頭問道她。

「不疼。」

本來就沒有多嚴重,只是她的皮膚比較的敏感,任何一點小小的淤青都會擴散的很開,因此看上去很嚴重的樣子。終于將兩只手都擦了藥,顧祁南收拾好醫藥箱。伸手攬過她的腰,將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坐著。梁以安臉迅速的發燙,有些不適應的動了動,卻被他牢牢地圈著。

「你放我下來。」她紅著臉,推了推他。

「在家呆著是不是很無聊?想不想出去工作?」顧祁南沒有理會她的話語,轉而問著她。她現在的性子比以前沉靜了不少,不過每天這樣呆在家里還是會覺得很無聊吧。不過他說這話也是因為覺得自己昨晚做的太過火,想補償一下。

「可以嗎?」梁以安驚喜的看著他,本來她還想著要怎麼跟他說自己想出去工作的事,沒想到她先提起了,省了自己不少的麻煩。

「當然。」看著她一臉欣喜的樣子,他心中最後一點顧慮也消失殆盡。只要她開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有了他的保證,她就放心多了。想了想,梁以安還是決定先不告訴顧祁南自己找到了工作的事,等一切定下來再告訴他也不遲。

兩人便靜靜地坐著看電視,電視上放的是時政新聞,梁以安不怎麼感興趣,不過看他看的那麼認真也不好意思打擾。

于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他的大腿上,無聊的玩手指。腦海中不知怎麼就突然冒出早上想到關于顧祁南的屬相問題來,于是就隨口問了一句。

「祁南,你哪一年出生的?」

「83年。」

梁以安點點頭,掰著手指數了數,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顧祁南收回視線,看向她,有些莫名其妙。

「笑什麼?」

梁以安盯著他,笑的更歡,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原來你是屬豬的。」說著又忍不住笑出來。

「很好笑。」顧祁南一臉黑線的看著笑的正歡的某人。

梁以安老老實實地點點頭,只要她把圓鼓鼓的豬同顧祁南聯系在一起,頓時覺得各種爆笑。

「那你繼續笑吧。」顧祁南涼涼的掃了她一眼,目光再次調回到屏幕上。

梁以安慢慢地止住笑,看著顧祁南喜怒不明的側顏。覺得自己是有些不太厚道,屬豬又不是他的錯,不過還真的滿好笑的。

「欸,其實屬豬也挺好的,人家說屬豬的人,命好。」她收住笑,對著他說道。

顧祁南彎了彎嘴角,單手抵著下顎,眉宇輕挑,一雙深邃的眼楮盯著她。長長的睫毛投下密密的影,就這樣看著你,就像要看進你的心里去。梁以安心不可遏制的顫動了一下,低下頭。

「知道豬最擅長的是什麼?」他溫柔的說道,聲音醇厚更像是蠱惑。

梁以安頓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這廝會攝魂術啊。

「恩?」他低下頭湊到她的面前,性感的恩了一聲,等待著她的回答。

梁以安無意識咽了咽口水,搖了搖頭。她怎麼知道她又不是屬豬的?

「沒听過豬拱白菜。」

「呃……」梁以安抬起頭迷茫的看著他。

顧祁南柔情似水的看著她,修長的手指伸過來,按在她的鎖骨上,慢慢地往下。指月復隔著薄薄的衣物游走,她不解的看著他的手指。最終它停在某處,然後別有深意的按了按。

梁以安只覺得腦子里「哄」的一下炸開,面上迅速染上一層不自然的緋紅。

「顧祁南,你……臭流氓,你為老不尊。」梁以安像一只炸毛了的貓,慌亂的在他的身上掙扎著。奈何撼動不了他半分,只能嘴上逞逞能。

「老?你嫌我老,只有七年。」顧祁南蹙眉,臉上浮現不高興的神色。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不過好像很在意年齡的樣子,梁以安存心要氣他,癟癟嘴︰「加一年都夠抗戰了。」

「小混蛋,我今天非收拾的你服服帖帖的。敢嫌我老,我就讓你看看我老不老。」顧祁南伸出手指掐住她的下顎,低頭狠狠地親下去。這句話從某種程度上極大地傷害了他的自尊,本來他之前就比較的在意兩人之間的年齡差異。可是如今被她這樣直白**的提出來,他真的是有些被傷到。

他清洌的氣息撲面而來,手指用力的捏著她的下顎。大舌拗開她的牙關,一路攻城略地,如進無人之地。嘴上被他狠狠地堵住,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前所未有的暴力,她覺得自己的嘴都酸了。可他卻渾然不覺的樣子,閉著眼陶醉的不知所以然。

梁以安伸手推著他胸口,硬邦邦的手都疼了。這家伙平時看上去沒兩斤肉的樣子,身材竟然這麼好。

不僅如此,他還要咬人。

許久之後,大腦嚴重缺氧,昏昏沉沉的,梁以安放棄了掙扎。顧祁南起身將她打橫抱起,臥室的門被他大力的一腳踹開。然後她就被他絕對強勢的扔上了床。

極度的被傷到的某人,一整晚都在積極不斷地用行動證明自己不老的事實。梁以安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再也經受不住他如狼似虎。軟聲的哀求著︰「祁南,我錯了。你一點都不老,放過我吧。」

顧祁南只是盯著她危險的冷笑著,不斷地用行動證明自己。一次又一次,不放過每一個機會。

「就算老也足夠收拾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他壓著她,在耳邊咬牙切齒的說道。

還敢說他老?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提?

梁以安有些欲哭無淚,真是自作孽。她真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簡直就是瑕疵必報。

小氣的老男人,梁以安在心里碎碎念。

第二天,梁以安念著自己要去幼兒園實習的事,所以一大早就無比怨念的從床上爬起來。刷牙的感覺自己手酸的都抬不起來,這一次她真是連罵人的**都沒有了。心里有個很強烈的**,那就是分房睡。這廝真不是人,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英年早逝的。

那可不行,她還有好多的願望沒有實現呢。

出去的時候,顧祁南正在換衣服,見著她出來,毫不避諱。

「怎麼起這麼早?難道我昨晚不夠努力。」以往的時候他都出門了,她還在床上。今天卻起的這麼早,這是在向他挑釁麼。

梁以安不說話,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坐在床上,壓根兒就不想理他。他還不夠努力,再努力下去,他怕是要精盡人亡了。

「過來幫我系領帶。」他心情愉悅的出聲招呼著她。

「我不會。」梁以安想也不想的就拒絕,自己沒長手啊。

「嗯?」顧祁南半眯著眼,慵懶的輕哼一聲,聲音里卻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梁以安很不甘心的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她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的竟然是昨天她給他買的那件襯衣,尺寸也剛剛好。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老天爺真是不公平,憑什麼就這麼眷顧他啊。

「我真不會。」

「那就學。」顧祁南說的理所當然的樣子。

學,現在,虧他想的出來。見她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他也不勉強了。很多事也不急在一時,慢慢來總會好的。他抓著她的手,手把手的教著她。來來回回折騰了十幾次,才算成功。

顧祁南對著鏡子看了看,似乎很滿意,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回過頭,看著她懶洋洋的趴在床沿,睡眼迷蒙的。

「要不再去睡會兒。」貌似最近做的是有點狠了,見她最近都一副精神缺缺的樣子。可是對著她,他還真沒什麼自制力,就想狠狠的欺負她。

梁以安搖了搖頭,等他走了,她還要去幼兒園呢。顧祁南摟過她的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我走了。」

「拜拜。」梁以安低聲的嘟嘟了一句,結婚這麼久,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清醒的看著他出門。

一大早,顧祁南就滿面春風的進了政府大樓,盡管面上依舊是一貫的冷冽淡然。卻讓人覺得很不一樣,似乎多了幾分人情味。

他剛進辦公室,陳杰就敲門進入,將今天的行程安排一一的匯報。

「下午東區那邊的博覽會的開幕儀式你就代我去吧。」顧祁南單手支著下顎,氣定神閑的說道。西區的那個博覽會他去不去都成,反正也只是去露個面。他還是抽時間去一趟大哥的公司,先把事情解決了,免得再多生事端。

「好。」陳杰點點頭,看了一眼顧祁南。今早一出現在政府大樓前,樓上樓下就迅速的炸開了鍋。他起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會兒倒真覺得顧祁南今天是有些不一樣。

盡管還是一身的正裝,可是卻不是同于一樣的單一黑白。玄黃色的襯衣,將他襯托的更加的器宇不凡,俊美不凡。這種顏色本就很挑人,要是一般人穿著給人一種倒土不洋的感覺,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為他量身定制的。

舉手投足間有著如同帝王般居高臨下的俯視感,卻也不失親和力。這種矛盾的結合,在他的身上演繹的卻是那麼的和諧完美。

顧祁南一直都是大家的關注對象,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為什麼呢?首先是他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盡管只是個副市長。可是A市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經濟大市,它的經濟發展是整個國內甚至亞洲的風向標。可以說前途不可限量。

長得又俊逸雋秀,五官深邃迷人,與之同樣出色的能力和完美的家世。他的存在無一不彰顯著上天對這個男人的偏愛。試問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是焦點。

所以他的每一點細微的變化,都是人們願意津津樂道的話題。

「還有事?」顧祁南見他站在原地不動,出聲問道。

「沒有,顧先生,你今天挺不一樣的。」陳杰清咳了一聲,收回思緒,對著他說完便出了門。

等他關上門,顧祁南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襯衣,想著昨晚她把衣服遞給自己的樣子。心下一片柔軟,嘴角揚著淡淡的笑意。才不到一個小時,他就想她了。

下午的時候,他找了一個時間去了大哥的公司。秘書領著他進了總裁辦公室,顧祁東早已在辦公室等著他了。

「祁南,坐。」

「大哥,你找我來想說什麼?」顧祁南坐下之後,直奔主題。

「你自己看吧。」顧祁東將手上的文件袋遞給顧祁南。

他伸手接過,然後打開認真的看著。和他預想的差不多,看來大哥反應真夠快的。不過就單單這些資料就已經足夠懷疑梁家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顧祁南將資料丟在桌上,問著顧祁東。

顧祁東見他一臉都不意外,反而問起他來。心下有些疑惑,遲疑了一下這才開口︰「你早就知道了。」

顧祁南點點頭,他不但知道,而且還幫著隱瞞了不少事。不過他終究是低估了大哥的洞察力,這麼快就讓他發現。

「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就知道。」既然大哥都查出來了,顧祁南也不打算再隱瞞。

「所以那個幕後幫著遮掩的人是你了。」顧祁東輕笑著,看來是他過濾了。

顧祁南點點頭,光靠梁家那點蹩腳的小伎倆怎麼可能撐到現在。現在的梁家是一日不如一日,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大哥,你是怎麼發現的?」這才是顧祁南好奇的地方,他已經很避免讓梁以安和顧家人接觸,就怕弄出什麼破綻來,弄得他措手不及。那丫頭的演技不是一般的爛,三兩下就能露出破綻來。

「是你嫂子發現的,女人的心思一般比較細。不過我沒還沒告訴她這件事。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這樣一直瞞下去嗎?梁以微現在在哪里?」因為顧祁南插手,所以他查到的並不多。

「還沒想好,不過是早晚的事。」他當然不滿足現在的這種狀態,他想要光明正大的擁有她,讓所有人知道她梁以安才是他的妻子。

「想不到你小子原來藏得最深,連老天爺都在幫你。」顧祁東頗有深意的笑著,最近顧祁南一切的反常都得到了解釋。他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一種結果,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這個堂弟生性冷淡,不喜情事。卻不想他卻有著這麼深沉的一份心思,而且竟然隱藏的這麼的深。

顧祁南沒說話,其實大哥說的也沒錯,這麼多年他一直壓抑著,隱藏著,有時候連他自己都快忘記了這個事實。或許老天爺真的是被他的這份真心感動了,明明消失了四年,沒有一點蹤影的人。竟然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出現在自己的懷里,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呆在自己身邊。

曾經以為遙不可及的心,突然間唾手可得。他真的覺得老天待他不薄。

「既然如此,這事我也就不再管了,你自己處理吧。也別什麼都自己憋在心里,盡管開口。」顧祁東開口說道,自小顧祁南就是個內斂而沉默的人,個性**,幾乎很少開口要人幫忙。

「少不了你的事。」顧祁南對著他說道。這件事牽扯太多,太廣。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輕易的將一切曝光。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要好好的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第一天上班對梁以安來說一切都是新奇的,因為之前她在幼兒園呆了三年多的時間,所以帶小朋友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難。跟著小朋友呆在一起。她覺得很快樂,他們的無憂無慮,天真爛漫都深深的感染著自己,時間過得也很快。

快要下班的時候,她接到母親電話。要她和顧祁南回家一趟,沒有多余的問候,就連寒暄都沒有。掛上電話,梁以安悶悶的將手機放進包里。

這麼多年來,她已經很清楚她在媽媽心中的地位。明明早就變得麻木了,可是心還是會忍不住痛。

下了班,梁以安就給顧祁南打了個電話。結婚這麼久,一般如果晚上顧祁南有應酬或是因為突然事情要加班不能按時回家,他都會提前給自己打個電話。

「乖寶,想我了?」顧祁南握著電話,聲音低沉而性感。

「祁南,媽媽說讓我們晚上回梁家。」梁以安一臉黑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開始這樣叫自己,听著怪別扭的。貌似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叫過微微的名字,她仔細想了想,好像真的沒有。

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這樣至少不會讓自己覺得那麼的難堪。

「我回家接你。」

「不用了,我已經出門了,你直接過去吧,我在梁家外面等你。」

「那好吧。」

梁家在市區里,本來原來是在郊區,但就是隨著近些年來城市的不斷擴張,現在就變成了郊區。因為離自家的公司近,所以這麼多年就一直沒有搬家。不過好在這是最早的一批別墅區,所以綠化好,環境也不差。

梁以安到了沒多久,顧祁南的車就開過來,上了車看到車後座上的東西。梁以安才恍然想起,自己竟然都忘記給父母買禮物。不過好在他沒忘,她感激的對著他笑了笑。

「我都忘了給爸媽買禮物了,還好你記得。」

「傻丫頭。」顧祁南寵溺的看了看她,繼續開車。

因為知道他們要來,梁父特意提前下班回家,小玨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高考了,所以沒有時間回家。小玨雖然聰明,可是這一年多家里斷斷續續的出事,應該對他的學業有不少的影響。

「回自己家,還帶什麼東西。」梁父對著他們倆說道,這還是梁以安結婚以來第一次回家。

「爸媽,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是我們做子女的一點心意。」顧祁南將手里提的東西交給了梁嫂。

除去之前的那段不愉快,整體來說顧祁南對梁家父母還是很尊敬的。

「以微,你跟著我把東西提上去,讓祁南和你爸爸說說話。祁南,你真是有心了。」梁母微笑著說道。

梁以安看了一樣梁嫂抱著的大包小包的東西,雖然她不知道顧祁南買了些什麼,應該也是貴得咂舌的。

「哦。」梁以安點點頭,便跟著母親上了樓。

她知道她特意叫自己上樓,必定是有什麼話想說。似乎她已經能預料到她想對自己說什麼了,心情不由的很沉重。

「梁嫂,把東西放在那你下去忙吧。」進了門梁母對著梁嫂說道。

梁嫂依言將東西放下,然後出了門,將門帶上。

房間里就剩下她們母女倆,兩人沉默著誰也想開口。至從微微出事之後,她們母女倆單獨呆在一起的次數多了不少,貌似在以前她們從來沒有這樣呆在一起過。不過她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因為每一次她都會失望。

梁以安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堅持多久,從失望變成絕望,甚至是沒有任何的期望。

「你和顧祁南最近怎麼樣?」

「還好。」

「你有多久沒去看你妹妹了。」肯定的質問。

梁以安低著頭不說話,多久,好像從她下定決心要去找顧祁南幫忙的那一刻。或者更早一點,她記不清了,好像她真的有很久沒去看過她了。

「找個時間去看看。」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知道了。」梁以安點點頭。

「你最好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別再整出什麼事來。」梁母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再次提醒她,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越來越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覺得微微會醒過來。

「我知道了。」梁以安苦澀的點點頭,她能有什麼心思。她不過是想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生活,可是這卻變成一件很奢侈的事。

「這里有一張卡,里面有五十萬,你拿著。」梁母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梁以安,這卡是昨晚上梁父給她的,讓她交給她。

「媽,我用不了這些錢,而且……」

「給你你就拿著,該買什麼就買,不要讓人家覺得我們梁家小家子氣。」梁母二話不說將卡丟下她的手里,雖然她一向不待見梁以安,但是在用度上從來不缺她。

她現在又沒有個正經的工作,什麼都要靠著顧祁南,時間久了還是會有人說閑話的。

等母女倆從樓上下來,佣人已經菜端上了桌子。

沒有了微微和小玨,餐桌上說不出的冷清,梁以安沉默的吃著飯。說實話她一直都不喜歡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飯,每一次都讓她覺得自己和他們的世界格格不入。听著父母和顧祁南之間的對話,以及母親臉上的笑意。

顧祁南在和父母說話之余,夾了一塊梁以安最喜歡吃的酸菜魚放在她的碗里。

「謝謝。」梁以安低聲的說道。

顧祁南沒說話,似乎在梁家她總是特別的拘束,連帶著對他都變得客氣了起來。

這一幕自然也落在梁父的眼里,心里有幾分的欣慰。他真心的希望眼前的這對孩子能有個結果,至于微微,等她醒來以後再說吧。也許到了那個時候她也能理解,畢竟每個人都要往前看,不可能一直停滯不前。

吃過飯,他倆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梁家。「這幾年你姐沒有聯系過你們麼?」顧祁南開著車,突然出聲問道。

本來有些昏昏欲睡的梁以安,因他的話一個激靈,瞌睡都嚇沒了。她坐直身子,看向顧祁南,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問起自己來。難道他看出什麼了嗎?還是他已經開始懷疑了。

「你怎麼想起問這個?」

「沒什麼,就突然想起了,她好像有五年沒有回來了。」顧祁南漫不經心的說道。

「她不回來,不是對大家都好嗎?」梁以安冷笑著,她不明白顧祁南今晚怎麼突然有興致跟她聊梁以安。

「你心里真的這麼想嗎?」听著她略帶自嘲的反問,他心底有些不悅。

梁以安將視線調向窗外,她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尤其還是跟她。如果當年沒有他,她和葉凌葑也不會分開,雖然她知道當年的事跟他沒有太大的關系。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不去恨,她已經記不清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在她的心里下意識的想要忘記那麼不堪的一晚。

「其實我很想跟她說聲抱歉,當年我答應她的事沒有做到。」顧祁南目光注視著前方。

梁以安轉過頭看向他,眼里滿是疑惑。

「當年?」她和顧祁南沒什麼交集,他答應自己的事。應該就只有那件事,不過他說與不說對她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她和葉凌葑之間的事,早已成了過去。

「你不想知道是什麼事?」顧祁南挑了挑眉,轉向她。

「那是你跟她的事不是嗎?如果你不想告訴我,我問也是白問。」她不明白顧祁南今晚為何突然這麼有興致和自己說這些事,難道他是在試探什麼嗎?

「我當初答應了她去跟葉凌葑解釋,結果後來出了一點事,等我處理完再去找葉凌葑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去了特種部隊。這件事我一直挺歉疚的,你說如果當初我及時的去找葉凌葑。你姐和他是不是還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說你姐會不會挺恨我的。」顧祁南惆悵的說道,似乎真的很歉疚。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試探。

「我又不是她,我怎麼知道。」梁以安冷聲的說道,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地交織在一起。心里也不斷地盤問著自己,關于顧祁南剛說的可能。

「我听說雙胞胎之間有心電感應的,你感覺不到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梁以安提高了音量,她總覺得顧祁南今晚上話里有話。

「我就隨便問問,其實我覺得你姐和凌葑挺可惜的。如果沒有當年的那件事,現在和葉凌葑結婚的人就會是你姐。你是不是也這樣覺得?」顧祁南有意無意的再次戳到梁以安的痛點。

「就算是,那也是她自己活該,是她自己喝醉酒走錯房。」

「你是在怪我嗎?」趁著紅燈,他踩了剎車。寥寥的話語中,他清晰的听出了她的不甘心。

「能不能別在討論這個話題?我又不是我姐,我怎麼知道她怎麼想?再說那是她和葉凌葑之間的事,跟我們沒關系。」梁以安咬著牙,忍住全身的顫抖。她不明白顧祁南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有興致,可是她沒心情。

她不想去想當年的那些事,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就算想起來,又能怎麼樣,她失去的一切能還給她嗎。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永遠都不可能再找回來了。

「那晚她好像真醉的不清,連自己的房間都會走錯。」顧祁南輕悠悠的飄了一句,然後發動引擎。

車內頓時陷入一片沉默,梁以安看著前方,思緒漸漸地飄遠。至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她一次都沒有去想過,那晚發生的每一個畫面,她都已經記不得了。

那年夏天,剛好高考成績出來,她也考了個不錯的成績。父母在幾天前就帶著弟弟出門旅游去了,梁以安從來不和他們一起出去旅游。今年妹妹卻沒有跟著他們去,而是選擇留下來陪她。

那天是她和微微十八歲的生日,父母也不在家,所以姐妹倆就商量著邀請朋友回家。畢竟是他們倆十八歲的生日,不想過的太寂寞,人多才熱鬧嘛。梁以安基本上沒有什麼朋友,除了陸亦航之外,就只有男朋友葉凌葑。陸亦航高考完了之後,整個人就消失了。而葉凌葑,頭一晚她給打電話的時候,他說他在外面出任務不能回來。

她知道他是一名軍人,很多事都不能隨心所欲,在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天她就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她還是挺難過的,其實她就想他能陪在自己的身邊。這不僅僅是個一個生日,也是她的成人禮,她真的希望這麼重要的時刻他能陪在自己的身邊。

家里來了許多的人,基本上都是梁以微的朋友。妹妹向來都是人們的焦點,她的朋友自然也很多。一整晚家里都熱鬧非凡,各種歡聲笑語。而她基本上都一個人坐在角落里喝酒,時不時的拿著手機發呆。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最後喝的醉醺醺的,連方向都找不到。

後來,她記得自己好像是被誰攙扶著上樓的。就像顧祁南說的,就算喝得再醉也不至于在自己的家里找不到房間。她記得自己原本是要往自己房間去的,可是有個人拉住自己。說她走錯了,于是她便被她拉著轉了方向。

梁以安頭疼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腦海里的記憶一片模糊。她搖搖頭,不想再去想起那後面的一切。那是她這輩子都不願再想起的噩夢,一切都好像是安排好了的一樣。所有人的都同時出現,吵雜不堪。她的狼狽,眾人的失望和責怪,輕視的目光像毒汁一樣饞食著她的心靈。

沒有一個人相信她,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麼的可憐,可悲。所以她逃離了,狼狽的躲開那個充滿傷痛的地方。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連一個相信自己的人都沒有,父親,母親,家人,朋友,甚至是自己的戀人,沒有一個人相信自己。還有什麼比這更悲慘的呢?

她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去了,可是誰曾想到,時隔幾年之後,事情又變成另外一種樣子。真的是可笑之極,當初那麼的努力地逃離,最終又回到原點。只是換了一種方式,換了一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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