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事啊?」梁以安拉著她的手不放,說實話她還真不擅長這些。這纏人也是技術活啊。
「對了,梁小姐,剛剛夏夏是和你一起出來的。現在她人呢?」陸亦柔想起剛剛她坐在後面的時候,好像是看見夏夏和梁以微一起出去的,所以她才沒有多想什麼。只是她等了許久,卻見慕鵬飛遲遲未歸。這才忍不住出來找他。
「她……她是跟我一起出來的,不過她去廁所了,你剛剛去廁所沒看見她嗎?」梁以安對著她說道,果然她是來找夏夏的,只是為什麼夏夏要讓她拖住陸亦柔呢。
「廁所?我沒看見她啊?你是不是看錯了?」陸亦柔哼確定夏夏不在廁所,剛剛她一間一間的去找過,廁所里根本就沒有夏夏。
「不可能吧,你要不再去找找,她明明就是去了,我在這里就是在等她的。我看著她從這進去的,難道她從別的地方走了的。」梁以安也是一臉疑惑的樣子,看向陸亦柔。
「算了,我再去找找。」陸亦柔見梁以安一臉篤定的樣子,也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
「陸小姐,廁所在這邊。」梁以安見陸亦柔竟然往夏夏剛剛離開的方向走去,心中大駭,趕緊上前拉住她。
「你拉著我干什麼?」陸亦柔轉過頭看著她,眼神變得有些犀利。
「啊,不是,我是想告訴你洗手間在那邊。」梁以安松開手,被她的眼神嚇到。這陸家的人,都不是善茬啊。
「你是故意在這里拖住我的吧,是不是夏夏叫你纏著我的?」陸亦柔冷笑一聲,這會兒她也不急了。
「你在說什麼啊?」梁以安淡笑著說道,心想這個女人反應真快,這麼快就想到了。
「梁小姐,你以為你是在幫她嗎?其實你是在害她,真是蠢不可及。」陸亦柔指著梁以安,也沒有了之前的客氣,滿是怒意。
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要是讓她二哥知道夏夏竟然背著他去跟慕鵬飛見面,必定又是一場血雨腥風。她說的一點都不夸張,以二哥對夏夏的獨佔欲,以及他對慕鵬飛的忌憚,若讓他知道夏夏背著他去見慕鵬飛,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她不擔心夏夏,只害怕她連累了慕鵬飛以及她家。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夏夏的確是去上廁所了,陸小姐,你對我發火也沒用,你要是不相信,就在這里等她好了。請你說話的時候客氣一點。」梁以安看著她語氣也變得很不友善,她還從來沒被外人這樣莫名其妙的罵過,心里自然也很不爽。
「怎麼了?」顧祁南一出門就見兩人劍拔弩張的相互對視,他快步上前。
「你怎麼出來了?」梁以安詫異的轉頭問道他,接著就看見站在門口的陸亦寒,心里暗叫糟糕,陸亦寒怎麼這個時候出來了?
「夏夏呢?」陸亦寒環視一眼沒看到自己想見的人,目光深鎖住梁以安,皺著眉毛問道。
「她剛肚子有點不舒服,還在里面,我出來透口氣順便等她。」梁以安說話間語氣有幾分心虛,不自覺的往顧祁南身邊靠了靠。她心里還是很忌憚陸亦寒這個人的,他總是給人一種很陰冷的感覺。
陸亦寒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看梁以安那樣就知道有問題,他也不知道自己問她是問出什麼來,而且又有顧祁南在身邊護著她。
「小柔,你怎麼一個人?慕鵬飛呢?」
「哦,我剛剛覺得有些悶就出來透口氣,鵬飛她還在里面。二哥,那我先進去了。」陸亦柔笑著說道,對著陸亦寒撒了一個謊,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讓陸亦寒知道穆鵬飛不在的事實。
「是嗎?」陸亦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目光帶著冰冷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二哥,我怎麼可能會騙你?」陸亦柔面前維持住臉上的笑意,對著她說道。
陸亦寒也不說話,目光看著她,陸亦柔只覺得背脊一股冷意直往上竄,她知道沒有人能騙過陸亦寒。可是如果她說出真相,那後果比現在更加的可怕。她現在是騎虎難下,求助似的看向梁以安。這夏夏是她帶出來的,應該她來負責才對。
梁以安很沒骨氣的撇開眼,不是她不管,是她真的沒辦法。她也害怕陸亦寒那個人呢。而站在她身邊的顧祁南,也沒有任何要幫忙的意思,反而是薄涼的站在旁邊看好戲。他這個人想來瑕疵必報,她敢欺負他的寶貝,那勢必是要付出代價的。
正在陸亦柔快要絕望的時候,她看見慕鵬飛從大廳里走了出來。
「鵬飛。」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仿佛是看到自己的救星一般,快速的向她跑過去。
「見你一直沒回來,所以出來看看。」慕鵬飛對著她說道,語氣很平靜。
「我沒事,剛踫上二哥就聊了幾句。」陸亦柔有些受寵若驚,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在外面這樣對自己,即使他知道他所做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她還是不免被感動。
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她辛辛苦苦掙來的愛情,她絕不會讓任何人毀了,也不會讓任何人看了笑話。她精細設計的一場賭局,本以為一切都會按照她的計劃天衣無縫的進行,可是她唯一算漏了人心。她算漏了慕鵬飛對夏夏的感情,也算漏了二哥,沒想到他竟然會對夏夏感興趣。
不過這樣也不算差,至少慕鵬飛不敢和二哥搶,而且以夏夏的性子,她為了讓慕鵬飛安心,定然是什麼都不會告訴他。她何樂而不為,這樣總比讓她手上沾一條人命來的強。只是最近她覺得事情開始變得越來越不對勁,明明還是一樣的人,可是她總是覺得有什麼事情不一樣了。
「里面差不多也結束了,我們走吧。」慕鵬飛對著陸亦柔說道,看也沒看陸亦寒一眼。
陸亦柔點點頭,今晚確實是心驚膽戰,她也不想再繼續呆在這里。于是她和陸亦寒打了個招呼,便跟著慕鵬飛走了。
「我去洗手間看看夏夏。」梁以安對這顧祁南說道,她自然知道夏夏不在廁所,可是現在陸亦柔又走了,她怎麼月兌身。
不過她也糊里糊涂的,夏夏叫她幫忙,她也沒想其他的。只是現在想想事情怎麼好像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她漏了什麼東西。
去了洗手間,梁以安趕緊給夏夏打電話。
「夏夏,你在哪兒?那個陸亦寒他站在在門口啊。」
「我知道。我現在在廁所外面,你出來吧。」夏夏的冷靜的對著她說道,她倒是沒想到陸亦寒這麼快就會出來。還好她早就想好了退路,可是她不後悔。
梁以安出了洗手間,果然就見夏夏站在洗手間外面。
「你怎麼?」梁以安有些驚訝的看著她,這個洗手間明明是條死路。
夏夏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目光看向走廊盡頭的一個高隔的窗戶。雖然這個對別的人來說是個高難度的技術活,可是對她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她可是從小就爬樹,下地干農活,還要去山上放牛。自然爬窗戶這種小事,一點都難不倒她。
梁以安吃驚的看著那個兩米多高上的窗戶,這麼高她是怎麼做到的?
「我們出去吧。」梁以安也不和她多說什麼,陸亦寒還在外面等著呢。
她們走出去的時候,就見顧祁南和陸亦寒相對站著,似乎是在交談著什麼。
陸亦寒見到夏夏出來,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伸手拉過她。
「怎麼突然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來家里看看?」他低頭對著她柔聲的問道。
夏夏搖了搖頭,心里忍不住冷顫,他怎麼突然變的這麼的溫柔,讓她好不能適應。
「我們準備回去了,要一起嗎?」陸亦寒摟著夏夏,問道顧祁南。
「走吧。」顧祁南點點頭,反正他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而且梁以安看樣子也不想在這里多呆。
說話間,他們便取了車,梁以安坐上車,總覺得自己心里悶悶的,她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感覺。她在想今晚夏夏到底去了哪里?她為什麼要自己拖住陸亦柔?而且她看那個叫慕鵬飛的男人,心里也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總覺得今晚夏夏的消失一定和他有關。但是她又覺得自己今晚好像是在無意間闖了什麼大禍了。
「顧祁南,我今晚好像闖禍了。」梁以安低聲的開口,她現在有些擔心夏夏,剛剛走的時候她的臉色很蒼白。
顧祁南開著車,轉頭看向梁以安,心想你總算不是沒有一點自覺。
「沒事,有我在。」他伸出手,握住她的一只手柔聲的安慰著她。
今天他還是第一次見陸亦寒發那麼大的火,陸亦寒這個人生性薄涼冷淡。所以當他越是平靜的時候,那就說明他的努力越大。
「阿南,管好你的女人,我不想再有下一次。」
「她年紀小,是有些不懂事,不過做事還是有分寸。就是心太善,耳根子軟,容易受人影響。放心吧,回去我會好好說她的。」顧祁南知道陸亦寒此時的怒氣,不過他也毫不掩飾表露自己的護短。兄弟重要,老婆也重要,俗話說魚和熊掌不能兼得,所以他只好舍兄弟而取老婆了。
不過他知道梁以安也不是一個不分是非的人,多半是辦那個叫夏夏的女人給騙了。他也適時的提醒著陸亦寒,這事本就不是他媳婦兒錯。不過他也是點到即止,要是真的觸怒了陸亦寒,他倒是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只怕他身邊的那些人要遭殃了。
梁以安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听到他的這句話,她的心竟然奇跡般的安定下來。第一次,她覺得有他在,她什麼都不害怕。
不過那邊夏夏倒是沒有梁以安運氣這麼好,回去的路上。陸亦寒閉著眼靠著後座躺著,一句話也沒說。感覺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就是這種正常才讓她感覺到很不安。和陸亦寒相處也有三年多了,她很清楚他的脾氣。
他知道他已經起疑了,不過她既然敢這麼做,就想過了一切的後果。她今晚趕去見慕鵬飛,就想過會被他知道。在他面前,她從來不抱有僥幸的心里。沒有人能欺騙陸亦寒,這個道理在幾年前她就已經明白了。
回到夏園,陸亦寒睜開眼,對著她說道︰「我還有事,你先進去。」
夏夏看了看他,也沒多說什麼便下了車,進了別墅。等她進去了之後,陸亦寒這才將視線落在前面的陸雲身上。
「今晚夏小姐的確是去見慕鵬飛了。」陸雲將自己晚上查到的事情告訴陸亦寒。
「他們做了些什麼?」陸亦寒問到她。
「他們在酒店後面的花園里坐了一會兒,然後就回來了。」陸雲言簡意賅的說道。
說著就將自己晚上在酒店里調出來的錄像帶的視頻放給陸亦寒看,只見畫面上,夏夏拉著顧祁南的那個老婆站在大廳門口的角落說了些什麼。然後她就朝著一個方向走了,接著沒過多久,陸亦柔就出來了。她先是去了廁所里方向,回來的時候顧祁南的老婆就叫住了她。兩人開始還好好地的,後來就吵起來的樣子。
在後來就是他知道的事,不過他很好奇夏夏是怎麼去的洗手間。據他所知,洗手間的那頭是個死路,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過來。陸雲跟在陸亦寒身邊那麼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夏小姐是從窗戶上過來的。」
「哦,想不到她還有這種本事。」陸亦寒想到這,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你去休息吧。」陸亦寒對著他說完,就徑直下了車。
倒真的是郎情妾意,這麼迫不及待的就想見面。其實,嚴格說起來,他並沒有刻意的制止夏夏和慕鵬飛見面,畢竟在世人眼中他們是兄妹。兄妹之間偶爾聚聚也是很正常的,以前他也會帶著她去陸亦柔家里,他們兄妹也會見面。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們兄妹之間竟然就開始這種偷偷模模的見面。他進了別墅,就見夏夏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又像是在等他。
他走過去,在她的身邊坐下來。
「我晚上那會兒去見我哥了。」夏夏將視線調到他的身上,對著她說道。
「為什麼瞞著我?」陸亦寒本以為她什麼都不會說,而他也沒有想要追究的意思。他們只是見個面而已,也沒做什麼,他相信陸雲不會騙自己。可是他也沒必要斤斤計較。
「我怕你不高興。」
「知道我不高興還要去做。」陸亦寒冷著臉。
「我想帶叮叮的骨灰,回老家去安葬。」夏夏握了握拳頭,強迫自己淡定的對著陸亦寒說道。
「所以呢?」陸亦寒看著她,眼神陰鷙,明明知道他最不喜歡听到這個名字,可是她還要提。他本來就已經打算不計較了,可是這個女人偏偏就要得寸進尺。
「我想跟我哥,帶他回去。我當初帶他的骨灰來這里,是因為我們老家有個風俗,夭折的孩子,必須要在自己父親身邊呆上三年,然後讓他入土為安,才能有轉世投胎的機會。可是三年已經過去了,雖然我舍不得他,可是我不能讓我的兒子沒有轉世投胎的機會。」夏夏想到自己小小年紀就夭折的兒子,眼淚止不住的就流下來。
「看來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所以你才這麼有恃無恐。」陸亦寒欺身上前,將她壓在沙發背上,伸手鉗住她的下顎,陰冷的說道。兒子?他冷笑著,不過就是一堆骨灰,值得她這麼在意。
「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要走,除非我死。」夏夏毫不畏懼的看著他,最近她常常做夢,夢到丁丁坐在自己的懷里哭。哭的很淒慘,她知道他難過,是因為她沒有遵守約定把他送回去。
「死?」陸亦寒伸手掐在她的脖子上,手漸漸地用力。
夏夏看著他,沒有掙扎,隨著他的手越來越用力,她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稀薄。她閉上眼,是不是死了她就可以見著自己的兒子。她就可以送他去輪回,再也不用這樣孤苦無依的飄著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他松開了她。夏夏癱軟的趴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你要去可以,必須要讓陸雲跟著你。還有,只能你一個人去。」陸亦寒看著她,開口道。
「我要和我哥一起回去,他是孩子的父親,我們要一起送他走。」
「夏夏,你別得寸進尺。」陸亦寒瞳孔急劇收縮,聲音也驟然降溫了好幾度,就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冰冷起來。
夏夏不說話,她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帶著叮叮的骨灰來到座城市找她哥哥。如果,她勇敢一點,在叮叮生病的時候就帶他來的話,也許叮叮就不會死。那麼現在他們一家三口也會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生活。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只怪那時候她不夠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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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明天開始,偶要去上培訓課,所以每天的更新可能就會更少了。
沒辦法,現在處于一個非常時期,寫文重要,工作同樣重要。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大學畢業,很多事情都還定下來,所以會很麻煩。
我還是那句話,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這個文,所以請支持我的親,多多的支持我,不要因為偶更新的少了就棄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