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去休息了。」梁以玨站起來說道,然後回到了自己房間。
對話戛然而止,梁以安也沒有去多想,似乎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跟自己說要她跟顧祁南在一起。梁以安不想去想這些事情,太累。
時間過得很快,高考稍縱即逝,有時候想想真是覺得很玄幻。三年的付諸努力,兩天就驗收了成果。剩下的就是無盡的等待和焦心,要說最折磨人的還是屬于等待高考成績。孩子們倒是不急,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有十幾天的時間。他們們就像是瘋了一樣,貪婪的奔出困了整整三年的校園。將所有的課本撕碎,不只是在泄恨,還是在為自己的重獲自由找到一個突破口。
高考當晚,梁以玨就和同學們在外玩的徹夜不歸,第二天合著幾個好朋友直接了上了飛機走人。連家也來不及回,梁以安倒是理解他的這種心情。不過還是沒能免除被母親的責怪,她也只是默默的听著。
說道最後,韓普惠也絕對沒什麼意思,就她一個人說。有時候梁以安連嗯都懶得嗯一聲,她氣急敗壞的一聲掛掉電話。梁以安淡定的掛上電話,要說小玨這孩子還真是走的瀟灑。連電話也關機,什麼都沒留下。這孩子還真就像是被關了好久,終于被放出來一樣。撒開一切走的瀟灑,他們一群人跟著擔憂。
不過好在現在有個玩意兒叫微博,雖然他關了機,可是每天他都會上傳一些照片,然後在上面報一聲平安。
終于她也等到陸亦航的演唱會,這段日子以來一直都聯系不上夏夏。梁以安挺擔心的,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能不能踫上她。之前陸亦航特意叫人送來三張VIP的票,據說外面這票都吵到一萬多一張了。
現在的歌迷也變得這麼有錢了,一萬多的票買起來都不帶眨眼的。
「哇,想不到我還有機會坐在VIP座上看Cyril的演唱會。以微,你真是我生命中的貴人。」姚倩喜滋滋的說道,其實在之前她也來看過Cyril的演唱會。不過那時候她還是學生,買門票的錢都是她自己省吃儉用留下來的。買不起這麼貴的票,只能買張外圍票。根本就看不清台上的人長什麼樣,甚至周圍鬧哄哄的她連聲音都听得不是很清楚。
這VIP可不一樣,她坐在這里,待會兒Cyril出來,她連他的眼睫毛都能數的清楚。
「小梁姐,我還是第一次來看演唱會呢。這現場看著和電視機前完全不一樣的感受。」夏純也跟著感概道,這VIP座跟後面的觀眾席有些距離,不會那麼吵。可以安安靜靜的听自己的偶像唱歌,這現場的他應該更棒吧。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梁以安看著他們倆說道,盡管之前她喜歡的偶像來開演唱會,她也去看了。但那都是在人群中,真的是能感受到那份激情和熱血。周圍都是和他們一樣大的年輕人,大家為了一個喜歡的人從四面八方聚在一起。
「Cyril還沒出來,場子上都這麼熱了,待會兒一定會瘋掉的。」姚倩緊緊的抓住梁以安的手,神情激動。雖然說之前她因為梁以微早已見過了Cyril本人,可是現在她還是很激動,整個心砰砰的直跳,感覺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正說著,就听見場上一片尖叫聲劃破了原本就熱鬧的體育場。接著她們就看見陸亦航從天空中緩緩的降下,只見他一襲白色的西裝。侃侃而來,就像是夜色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蕩漾著每一個懷抱夢想的少女們的心。
下面的尖叫聲越來越大,呼聲越來越響亮。隔著自己不遠處,梁以安甚至還听到不少的哭泣聲。第一次,梁以安才真正的意識到,陸亦航他真的已經成長為一個明星,一個巨星。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無數人的心,為他哭,為他笑,為他瘋狂。
「Cyril……Cyril……」
只見陸亦航走到台中心,簡單的做了一個噤聲的首飾。幾乎是在一秒間,場內鴉雀無聲,靜的你都能听見風吹的聲音。
梁以安看著他,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曾經那個陪自己看演唱會的男孩子,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個大明星。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仿佛一切都還是昨天的事。時間真的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
隨著音樂響起,他坐在台上深情而投入的唱歌,台下的人們再一次的陷入瘋狂。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徹整個體育場。梁以安很安靜的坐在座位上,听他唱歌。或是深情柔軟的抒情歌,或是勁歌爆舞,樣樣他都游刃有余。
「天啊,原來近距離看他是這麼的帥。以微,我覺得我好像真的愛上他了。」姚倩拉著梁以安醉痴痴的看著舞台上的Cyril。
「……」梁以安側頭看了一眼姚倩,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微微,你把他介紹給我吧。」
「你吃錯藥了吧。」梁以安不耐煩的推開她,這丫一定是瘋了。
相較于姚倩的情緒失控,夏純就顯得要鎮定多了。雖然還是很投入,但是她是一種欣賞,不像某人完全花痴犯了。
「下面這首歌,送一個我很重要的人。這是我歷時幾年創作的一首歌,這首歌只為你而唱,不會收錄在任何專輯里。只有這一次,我想唱給你听,我不想你能懂。只想你能听到,哪怕只是一點點都好。《秘密》,希望大家能喜歡。」
台上陸亦航抱著吉他,再次回到舞台中間。听到他說話周圍大家都靜了下來,听到他在台上一番類似于深情告白的一段話。四周頓時哭泣聲一片,接著就是歌迷們的吶喊聲。
「Cyril,我們永遠愛你。」
「Cyril……Cyril……」
「Cyril……Cyril,維C永隨你……」
陸亦航低下頭認真的彈著吉他,音響和師傅們全都停下來了。偌大的體育場里,就只有吉他的聲音,台下的歌迷們自動的靜了下來。
「這個Cyril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亂改程序,這怎麼辦?」Jay在後台焦急的看著前台完全不按程序走的陸亦航。
「這首歌的從來沒听過,那邊的師傅們怎麼合拍啊?」其他的助理也焦急的說道。
後台的一群人因為陸亦航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弄得一團亂。不過場面並未失控,他們也毫無辦法只能由著他。
「Jay,之前我們宣傳期的是就有說夏夏會來做演唱會的嘉賓,可是現在夏夏不能來怎麼辦?」
「這個也沒辦法,公司騰不出人手。」Jay說道,本來是說的好好地,可是公司臨時變了決定。也不知道夏夏最近是不是又得罪了陸總,這女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倔強。在娛樂圈,要是沒有背景關系,有哪個人能干干淨淨的走到最高處。
這都是大家都清楚地規矩,要想紅就要付出代價。只是說有的人付出少,收獲的多,有的人付出的多,收獲的少。
風帶走雲的秘密,將它灑向了大地,春天吹開了花的秘密,飄在了夢里。
……
愛你,是我心中的秘密
……
安安,我的愛,你懂了嗎?陸亦航抱著吉他抬頭看了一眼坐在VIP席上的梁以安。見她低著頭安靜地坐在席上,認真的听著他唱歌。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是滿足的,不管他有沒有懂,她今天能在這里听著他為她唱完一整首歌。一首為她寫的,為她唱的歌,他覺得沒有那麼的遺憾了。
他們相識在花一樣的年紀,年少懵懂,所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們的開始源于一個玩笑,兩個不懂情愛為何物的少年,走在了一起。陸亦航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知道自己最初根本就做不到保護她,卻在見到她的最初毫不猶豫的將她引向自己的身邊。他只是單純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而已,沒有理由。直到往後的某一天,他恍然大悟,原來,愛本身就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他卻也因為當初自己隨口的一個玩笑,讓彼此擦肩而過。但是他從不後悔,他只希望她能快樂。如果那種快樂自己不能給的話,他願意將她帶到那個能給她快樂的人身邊。就像當年他將他送到葉凌葑的身邊一樣,他沒有別的要求。只想她能幸福,能快樂。
一曲劇終,場內長時間的沉默。
「看來我是沒希望了。」姚倩看著台上深情演唱的陸亦航,泄氣的說道。其實她也只是說說而已,想Cyril這種偶像最多只能在心中YY一下,哪能真的去追。他只適合活在人們的夢境中,當一切變成現實之後就再也沒有那麼美好了。何不永久的保存著心中的那份美好和悸動呢。
梁以安轉頭看了一眼姚倩,視線又回到陸亦航的身上。梁以安看著台上的陸亦航,她從來不知道他對以微竟然會有這麼深的感情。能被這樣一個男人愛著,何嘗不是一種幸福,或許也是一種負擔吧。
妹妹真好,有顧祁南那麼愛她,還有陸亦航一直默默地愛著她。也不知道上天是不是看不慣她這麼得天獨厚,所以才給了她這樣一個磨難。
「能被Cyril愛著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夏純感慨道,雖然她從未經歷過愛情,可是她能從他的歌聲中體會到那種愛。默默地愛,幸福的愛,悲傷的愛。
一旁的姚倩贊同的點點頭,歌聲最能反應一個人的內心,她能從他的歌聲中感受到他想要表達的感情。必定是心中有所愛,深愛至心間,所以才能唱出這麼纏綿悱惻的情歌。想她都25歲了,卻從未體驗過愛情的滋味。從小到大她都將所有的心思花在學習上。也不是沒有男孩子追過她,可是她總是覺得談戀愛是件很浪費時間的事情。與其有那個時間談戀愛,倒不如多花點時間去看看書,在實驗室坐坐。所以到了現在她依舊單身,她不後悔。不過就是有些遺憾,當同齡人處于對異性懵懂的喜愛和模索的時候,她與書為伍。
當同齡人在大學里享受著屬于他們自己的戀愛的時候,她在實驗室里與標本和尸體打交道。25年來,回首她的過去,她是驕傲的。同時她也是寂寞的,她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感覺。這一刻,她意識到自己,再不戀愛就老了。
「你說Cyril這樣的男人,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姚倩推了推身旁的梁以安,有些好奇的問道。她和Cyril是初中的朋友,那她必定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了。
梁以安轉頭看向她,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是她不願意說,而是她不知道該怎麼來說。作為一個旁觀者,陸亦航對妹妹的感情,每一步她都看在眼里。有時候她都覺得妹妹太過無情,對于陸亦航對她的感情,她從未有過任何的回應。
她不想讓這樣的陸亦航被人知道,她只想人們看到他最好的一面,陽光的一面,至于那些憂傷,就讓她幫他守著吧。一份從未如願的愛戀,在他年少時就已深種。這樣的情深和執著,用再多的言語都是空洞的。
陸亦航這個人,他真的很好。對梁以安來說,他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無關情與愛,也無關友誼。他是獨立于這二者之間的,他是她最重要的人。除去他那帶有幾分痞氣的外表和言行,你會發現他是個很隨和,很溫暖,又體貼的男人。有時候梁以安不禁懷疑,像他這樣的家庭,竟然還能養出像他這樣陽光又積極向上的人。真的就是一個奇跡,不看別的就看陸亦航的二哥陸亦寒。
兩人是親兄弟,可是陸亦寒給人的感覺那是從骨子里都讓人覺得發寒。他的陰狠無情仿佛就是與生俱來的,他從不信任任何的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想要的,和不想要的。前者他用盡一切手段都要霸佔,後者他會毫不留情的摧毀。很難想象這樣極端的兩個人竟然是親兄弟。
和陸亦航在一起,總會讓人覺得很安心,沒有任何的壓力。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只需將你最真實的一面展示出來就好。夏純說的很對,被這樣的男人愛上的女人一定會很幸福。
被這樣的男人愛上,沒有哪個女人能逃月兌。只可惜他愛上的人是妹妹梁以微,而他的對手是顧祁南。不是說他比顧祁南差,而是相比顧祁南,他還太年輕。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女人永遠都愛的是成熟的男人,她們覺得這樣的男人更有安全感,更能照顧好她們,更能讓她們生活的更好。
而男人永遠愛的都是年輕的女人,因為他們覺得這樣的女人心思單純,能讓人產生一種保護欲。她們對他們永遠都是崇拜,讓他們極大的滿足。這樣一種本身就不對等的審美,牢牢地佔據著主體地位。從而在快速發展的社會,就發展成了一種扭曲的男女關系。
年老色衰的女人總是被拋棄,而大月復便便的中年男人卻美人在懷,享盡齊人之福。不過這都是每個人都要經歷的過程,生老病死,這是不能避免的。老天爺在這方面還是很公平的,無論你是誰都逃月兌不了。
大家都是執著的人,在愛情里不會痛,至情之人才最痛。
演唱會最終在歌迷們一聲又一聲的不舍中緩緩地落下帷幕。周圍的人們遲遲不肯離去,都想再多看一眼心中的偶像。梁以安三人,早已在陸亦航助理的安排下去了後台。
「Perfect,Cyril,你今天的表現真的太完美了。」Joy興高采烈的在陸亦航的身邊說道,想不到他今晚那突發異想的一首歌,竟然將全場帶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作為世界巡回演唱的第一站,就這麼完美的收官,往後的精彩他都已經可以預見了。
陸亦航坐在座位上靜靜地喝著水,心不在焉,可是這些卻絲毫不能影響Joy的熱情。一直喋喋不休的在他的耳邊說道。
終于,見到自己想見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邊。
「亦航,今晚我的真正的感覺到你已經成了一個閃耀的大明星了。」梁以安笑著對著陸亦航說道。
「後知後覺。」陸亦航不以為意的說道,她的白目他早就已經見識過了。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夏純,我妹妹,現在她在AKK公司做練習生。本來之前就想介紹你們認識的,可是一直沒時間。以後,她就拜托你照顧了。」梁以安拉過夏純對著陸亦航說道,這是她今晚最主要的目的之一。
「Cyril,你好,我是你的粉絲呢,你的歌我都好喜歡。」夏純一臉開心的說道,見到自己心中的偶像忍不住的興奮。
「她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以後有什麼事就來找我吧。」陸亦航不知道梁以安從哪兒去找了這麼個妹妹,不過她倒是挺重視的。之前他在公司的時候,就听Joy說這批新來的練習生里,有一個中性化的女孩子是個不錯的苗子。看來說的就是她了,想不到她竟然和安安認識。
「謝謝你了。」夏純興奮的說道。
「你待會兒還有事嗎?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再聊聊。」梁以安看了一眼里面問道陸亦航。
「沒事了。」陸亦航說道,其實待會兒也就只有一個慶功宴,不過他倒是沒什麼興趣。還不如和他們去外面玩呢,他也知道梁以安想問他什麼。
「那走吧,你們先去停車場等我。小心點,不要被那些狗仔拍到了。」陸亦航對著她囑咐道。
「恩。」梁以安點點頭,便跟著姚倩他們走了。
「以微,我明早有早班,我就先走了。以後有時間再聚吧。」姚倩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十二點多了,便出聲跟梁以安告辭。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點。」知道她要上班,梁以安也不勉強,囑咐了她幾句路上小心,便將她送到外面的去坐出租車。
這個時間到處都是人,密密麻麻的,他們好不容易才擠上一輛出租車。三人都上了車,夏純不明所以的問道梁以安︰「小梁姐,Cyril不是讓我們去停車場等他嗎?」
「這兒這麼多人眼雜,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再說吧。」
這邊陸亦航換好了衣服,便跟Joy打了聲招呼,準備離開。
「Cyril,你要去哪兒?今晚你才是主角,公司還等著你會開慶功宴呢?」Joy不明所以的問道他,今晚的慶功宴他才是主角,他要半路走了,那麼多人他怎麼交代?
「我有事,再說不是有你在嗎?你幫我搞定吧。」陸亦航毫不在意的說道,那種毫無疑義的慶功宴有什麼意思。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交代?Cyril,有什麼事比慶功宴還重要。」Joy追了上來,對他再次爽約表示不滿。那邊那麼多的贊助商還有一些名流都等著給他這個大明星慶祝呢。他倒好,一句話就想開溜。
「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陸亦航笑嘻嘻的說道,不再給他任何的機會,轉身出了門。
Joy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一陣哀嘆。又是一個身陷情海,看不清的人,情字真是害死人啊。Cyril從一出道就是他在帶,他是他見過的最有天賦的一個藝人。這些年,他看著他一步步的成長,游刃有余的在娛樂圈周旋。一直以為他以為他是喜歡這份職業的,喜歡萬眾矚目。
直到最近他才知道,他並不像他表面上看到的那個樣子。他盡管從未對自己說過他的心事,可是他在他的身邊也呆了好些年了,怎麼能不明白。你說憑他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孩子找不到,可是他偏偏卻喜歡上一個有夫之婦。
其實他早該明白的,那每天車箱里都放著一顆棒棒糖,每天不斷的變換。卻從未見他吃過,有時候見他一個人坐在車里拿著它發呆。如果那個女人還沒結婚,該多好。只是一切都是枉然。
不過,愛情這種事不是隨便就能收放自如的,那就不是愛情了。
陸亦航進了車庫,並未見到自己想見的身影,便給梁以安打電話。
「喂。」
「我不是說在停車場等我嗎?」
「人太多了,我在外面等你。」
------題外話------
終于回來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