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靜的都只能听見彼此的呼吸聲,氣氛有種說不出的凝固,就連周圍的空氣都開始變得稀薄起來。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梁以安緊緊的閉上眼楮,強迫自己入睡。
這注定是一個躁動的夜晚。
「安安。」黑夜里,顧祁南突然出聲叫道她的名字,聲音里帶著些許的低啞。
「嗯。」梁以安睜開眼,輕輕的應了一聲。
這仿若是一種回應一般,梁以安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被她翻過身,然後緊緊的扣在身下。不等她有任何的反應,後腦勺就被他扣住。
「唔……」黑暗里,他吻住了她,精準無誤。
他的吻,帶著霸道、狂野和壓抑了許久的渴望。他真的忍不住了,也沒打算再忍,就讓那團火焰燃燒的更加熾烈。他舍不得松開她香甜柔軟的唇,想要攫取更多!
手也開始不老實,在她的身體上肆意的游走。梁以安顫抖的悶哼,手無助的抵在他的胸口,不知道自己是想要推開,還是緊緊的抓住,以緩解這無力的感覺。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早已被他褪的精光。
窗外的越過,透過未拉上窗簾的落地窗,灑在大床上,顯得房間的氛圍曖昧不已。
女人被男人壓在身下,房間里回想著兩人低沉的喘息聲。
「我,可以嗎?」許久之後,顧祁南撐起身子,手輕柔的捋過她額前的碎發,低沉的問道。
梁以安重重的喘息著,腦子嗡嗡的。回旋著他的問題,身子緊繃,臉不自覺的發燙。雖然面上問著很尊重的話,可他的另一只手卻從未停止過對自己的侵犯。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你有預謀的?」她看著他的眼楮,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給嗎?」顧祁南沒有否認,輕佻的勾了勾嘴角,手劃過她的眉眼,臉頰,最後落在她的唇上,有一下沒一點的點著。這會兒他似乎充滿了耐心,非要等到她開口為止。
梁以安看著他這樣自己,心里沒有來生出惱意。都這樣了,才來問她的意願,她懊惱的瞪了他一眼。張嘴發狠似得咬住他的手指,重重的咬著,直到一股血腥味,這才松了嘴。
顧祁南面帶笑意的看著她,絲毫不在意手上的疼痛,仿佛是在都弄一只小貓一般。
「小饞貓,這張小嘴真饞。叔叔待會兒給喂你好東西。」手指不但沒從她的嘴里退出,反而添了一指,越發的深入,纏著她的小舌嬉戲。
「混蛋。」
直到梁以安真的惱了,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手。低頭再次吻上她的唇,不同于之前的瘋狂,這是一個溫柔的吻。纏綿悱惻,情意綿綿,充滿的疼惜與愛戀。梁以安漸漸地有些沉淪,手不自覺的環上了他的脖子,回應著他。
直到身下傳來一陣熟悉的疼痛,她差一點咬到他的舌尖,太久沒有這麼親密了。所以初來的疼痛,讓她很不適應的緊皺眉頭。
「乖寶,乖,放松……」顧祁南柔聲的哄到,大手扣著她的手腦勺,低頭柔柔的親吻著她的眉眼。
其實梁以安也不是那麼的疼,只是有些不適應,可是看著他滿眼的疼惜和愛戀,她卻忍不住落下淚來。盡管曾經他們有過無數次的親密,可是這一次對她來說才真正的第一次,屬于心的交付。她願意傾盡所有,只為得到他的憐愛。
兩人的身子不留一絲罅隙地緊密地交疊在一起,她閉著眼楮,長長的睫毛在澶動,上面殘留著晶瑩剔透的淚珠。
顧祁南那充滿清欲的眸子,因為深情,變得更加深幽,緊緊的鎖著她。梁以安睜開迷蒙的水眸,看著他,感受著他的存在。這一刻她的內心充滿柔情與安寧,從最初的排斥,再到後來的懷疑,疑惑,漸漸地被吸引,沉淪……
不管將來會怎麼樣,至少在這一刻她是屬于他的,他也是屬于她的。他們屬于彼此,這就夠了。
禁,欲了幾個月的男人,突然開了葷,自然是要做夠了才肯罷休的。所以等到某人心滿意足的時候,才發現身下的小女人早已暈了。
得加強鍛煉才行,不然往後的福利堪憂。
他下了床,去浴室放好了水,然後回到臥室,抱起她,直奔浴室而去。簡單的為兩人清洗了一下,便上床休息了。她睡的很沉,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安安,我愛你。」他擁著她的身子,輕吻著她的額頭,淡淡的呢喃。心安的閉上眼,擁著她一起入眠。
睡夢中,顧祁南感覺有人不斷的推自己,于是他睡眼朦朧的睜開眼。就看見梁以安支著身子,水萌萌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怎麼了?」顧祁南眨了一下眼,手熟稔的攬過她光潔的肩,將她整個人攬到自己的胸口。聲音里帶著幾分惺忪的慵懶,大手毫不客氣的細膩的肌膚上摩挲。
「顧祁南,我餓了。」梁以安順勢趴在他的胸口,低聲的說道。
「餓了?剛不是才喂過你嗎?」顧祁南聞言,不自覺的輕皺眉頭,還處在混沌中的大腦接受到這個信息,頓覺得壓力大啊。說著就熟練的摟過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動作快準狠,完全看不出還沒睡醒的樣子。
「你干什麼呀?人家都快餓死了,你還來,你這個禽獸。」梁以安見他的動作,立即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她強烈的掙扎著,一邊欲哭無淚的控訴著某人的無良行為。
顧祁南停住了手,低眼看著身下的人。梁以安氣鼓鼓的看著他,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這什麼人嘛?他終于反應過來,她說的餓了是什麼意思。
「我肚子餓了,我要吃飯,你去給我做。」梁以安一把推他,毫不客氣的指使著某人。
「嗯,那你等我一會兒。」顧祁南坐了起來,伸手揉了揉眼楮,算是徹底的清醒過來了。他伸手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遙控器,開了空調,讓室內的氣溫慢慢暖和起來。然後這才穿衣下床,順帶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五點鐘,這個時間點真的是不早不晚呢。
等顧祁南出了臥室,梁以安又躺回到床上,準備繼續睡覺,可是卻沒了睡意。平日里,她從未在這個點醒過來過,可是今天卻被餓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運動的太多了,所以明明困的要死的她,竟然奇跡般的醒了。本來她是想自己去找點吃就行了,可是轉過頭看到睡得很熟的某人,她突然覺得很是不舒服。她全身酸痛的不行,現在又餓的要死,可是某個罪魁禍首卻安心的睡著。所以她就心里極度不平衡的把他推醒了。
實在是餓的難受,加上又一折騰,就更加的沒有睡意了。于是她便穿了衣服,起身下床了。
這會兒顧祁南已經在廚房里忙活了,這會兒就是能簡單的做點面條,其他的太耗費時間了。于是他在冰箱里拿了兩個雞蛋和西紅柿,準備做西紅柿雞蛋面。梁以安最喜歡吃的就是西紅柿,只要有它,基本上她胃口就更好。將一切弄好之後,他就站在灶台前,望著面前正在煮著的鍋發呆。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又或者腦海里的念頭太多,根本不知道該從何開始理。
至從梁以安從**回來之後,她真個人就變了好多,盡管這些改變顯而易見,而且又是他很期盼的,並且令他欣喜。可是伴隨而來的還有不安,甚至林林種種讓他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但是他很清楚夢境里有多麼的美好,那麼現實就會與之相反的有多殘酷。所以長久以來,他從來不給自己時間安靜下來認真的去想這些,他一向都是一個善于沉澱自己的人。可是在面對有關于她的事情時,他去選擇順心而走,不顧一切。他不知道這樣對不對,但是至少現在他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這種幸福來的如此的突然與美好,讓他自動的忽略了那些他不想去關注的事實。例如她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葉凌葑和她之間又是怎麼一回事?她的轉變到底是因為什麼?等等,這些故事背後的真相,他不是沒有好奇。而且他非常的確定是,她會回來,是因為葉凌葑已經選擇了另一個女人,他們之間再無可能。她沒有了努力的方向,所以只能退回來了。
但她也變了,而這一切的前提因為葉凌葑,而不是他。這種感覺讓他很是挫敗,在這場較量中,他似乎始終都是失敗者。所以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透著一股虛無,仿佛隨時都可能消失一般。
「顧祁南,水開了。」梁以安站在廚房的門口,終是忍不住出聲道。然後快步的走到他的面前,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麼出神,她都在門口站了好久了,她都沒發現。
「嗯。」顧祁南這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水都沸騰起來了。他連忙將鍋蓋揭起,這才注意到梁以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身側了,正一臉疑問的看著他。
「剛剛想到一點工作上的事情,一時太入神了。」顧祁南從櫥櫃里拿出面條,對著她隨便掰了一個借口。
「你就知道工作。」梁以安聞言,很是不滿的看了他一樣。然後嘟著嘴說道,工作難道比她還重要嗎?
「好了,你去外面坐一會兒,馬上就能吃了。」顧祁南伸手模了模她的頭,柔聲的哄道。
「我就在這。」
顧祁南沒再勉強,其實他也希望她能陪在身邊。兩人都沒在說話,靜靜的看著面前煮的沸騰的面條。沒一會兒,熱氣騰騰的面就上桌了。
不過,剛剛嚷嚷的餓的人,這會兒卻興趣缺缺的看著面前的面條,連筷子都懶得動一下。坐在她身側的顧祁南卻吃的津津有味,他煮的時候順便給自己也煮了一碗。
「你怎麼不吃?」顧祁南發現梁以安並未動筷子,而是單手支著頭,看著他發呆。
「我還沒有面有吸引力。」梁以安見他終于注意到自己了,便忍不住說了一句酸酸的話。
顧祁南輕笑出聲,將她面前的碗端到自己的面前,幫她攪拌均勻。
「不是說餓了嗎?多吃點,嗯?」
「我不想吃。」梁以安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放在嘴邊,有氣無力的,連嘴都不想張,最後又放下了。
「怎麼了?這不是你最喜歡的西紅柿嗎?也不吃了。」顧祁南不解的看著她。
「我沒胃口了。」
「那也要吃點啊,別餓著自己了,我會心疼的。」顧祁南柔聲的哄著她,用筷子夾了一小撮面條,遞到她的嘴邊。
梁以安往後避了避,一副很不想吃的樣子的。
「乖,听話,嗯?」
「我真的是沒胃口嘛!我想吃小籠包。就我們學校門口的那家,可好吃了。」梁以安左手撐著下顎,右手拿著筷子無力的在碗里戳了戳,懶洋洋的說道。
「小籠包?」顧祁南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她。
「嗯,顧祁南,你去給我買好不好?」梁以安丟下手中的筷子,握住他的手,撒嬌的對著他說道。
「現在?開門了嗎?」顧祁南對她這種突然地襲擊完全沒有抵抗力,不過好在還不至于完全暈了。
「他們早上六點就開門了,差不多了你開車過去就開了。」梁以安笑著說道。
「那好吧,我去換件衣服。」顧祁南站起身來,然後進了臥室,他身上穿的是家居服,這樣子不太適合出去。
不一會兒顧祁南便出了門,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囑咐一番。等顧祁南出了門,梁以安看了一眼桌上的面。都已經涼了。她起身回了臥室。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也不是非要吃什麼小籠包的,面條就可以的。可是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折騰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著他忙來忙去的吧,她心里又覺得過意不去。可是等他坐下來了,她卻想要折騰他,仿佛只有這樣她的心里的那種缺失感,才能得到一點點的填補。可是為什麼她會有這種缺失的感覺呢?這種感覺她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啊!
回到臥室,她又重新躺在床上,這會兒已經餓過勁了。反而很想睡覺,于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又睡著了。
顧祁南回來的時候,都已經六點多了,因為是早上,沒什麼人,所以開車比較的快。他找到梁以安說的那家店的時候,人家剛開門,正好讓他趕上第一個。
回到家的時候,都還是熱乎的。客廳里的燈是亮著的,可是卻不見梁以安的蹤影。他轉身去廚房,用溫水兌了一杯牛女乃,連著小籠包一同端進了臥室。
進了臥室,果然見梁以安在睡覺。他將東西放在床頭櫃上,便坐在床邊叫她。梁以安睜開眼,看到坐在床邊的顧祁南,又閉上眼,翻過身背對著他。
「安安,起來吃點東西再睡。」顧祁南俯過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剛剛他看了一眼餐廳的桌子,發現她一點東西都沒吃。
梁以安閉著眼,皺了皺眉,根本就不想理他。這會兒比起吃東西,她更想睡覺。顧祁南見她沒反應,直接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你干嘛啊,我想睡覺。」梁以安皺著眉,不滿的嘟喃道。
「吃點東西再睡,不然會餓的。」他單手攬著她,另一只手拿起牛女乃,遞到她的嘴邊。
梁以安閉著眼,整個人都還是昏的,根本連嘴走不想張。好半天,沒喝進去一點點。顧祁南看著她連眼楮都沒睜開,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僵持了一會兒,顧祁南端回杯子,放在自己的嘴邊喝了一口,然後放下手中的杯子。低下頭,對著她的唇,然後一點一點的渡給她。
梁以安被迫著接受著他一點一點渡過來的牛女乃,她想推開他,可是根本推不開。
「你干嘛這麼討厭,人家想睡覺啊。」喝完了之後,梁以安睜開眼,不滿的看著他。意識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清明,十分惱怒的指責他。
「吃了再睡,或者我喂你。我很樂意效勞的。」
梁以安沒說話,可是卻從他的懷里退出來,自己坐好。顧祁南拿過牛女乃遞給她,然後從袋子拿了一個小籠包遞給她。梁以安接過,然後小口小口的吃著。慢慢地也吃出了點味道來,很快的就消滅了一個,顧祁南又遞上一個。
「喝點牛女乃。」他提醒著她,這東西這麼干,還是要喝點水。
梁以安听話的喝了一口牛女乃,她不是很喜歡這種東西。
「你也吃啊。」在顧祁南又遞給她的時候,她抬手喂到他的嘴里。她好像記得他也沒吃什麼東西,應該也餓了吧。
顧祁南張嘴吃了下去,于是兩人便一起把牛女乃和小籠包解決了。
吃完了之後,顧祁南拿紙巾給她擦了擦嘴和手,然後又扶著她躺下。大概是真的很困,基本上躺在床上,她就又睡過去了。顧祁南笑著看了看她,然後站起身來,端著空杯子出了臥室。再收拾一下,差不多就可以去上班了。
梁以安這一覺就睡到了中午十二點,睜開眼,外面已經是一片光亮。她翻過身,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這才起身梳洗。腦海里迷迷糊糊的想起了早上的場景,感覺好像是一場夢,可是又那麼的真實。
她不自覺的笑出聲來,有種說不出的傻氣。
「太太,你醒了。」除了房間,就看見阮玉在收拾客廳,她听見聲音回頭見梁以安出來了,便出聲打著招呼。
「嗯。」梁以安點點頭,她這一覺睡的真沉,就連顧祁南是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那我去廚房把午飯端出來。」阮玉站起身來,擦了擦手,便去了廚房。
「哦,對了,顧先生說讓你醒了給他打個電話。」阮玉想起早上顧祁南臨走前對她的囑咐,便又對著梁以安說道。
「給他打電話?嗯,我知道了。」梁以安點了點頭,難不成他有什麼事嗎?
還是先吃飯吧,她覺得餓死了。吃過飯,梁以安便給顧祁南打了電話過去。
此時顧祁南有些心煩意亂的坐在辦公桌前,心不在焉的看著面前的文件,時不時的還看一下放在手邊的手機。有一度他甚至以為是自己的電話出了問題,他還特意用辦公室的電話打了一下,結果發現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他等到現在都還沒等到梁以安的電話,難不成還在睡?有那麼累嗎?雖然她睡的越久,這越是對他的能力的一種肯定。但是他覺得自己從未有這麼迫切的感覺,想要听到她的聲音。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文件,他只有一種煩躁的感覺。
就在這時,電話就如願的響起來了。他丟開手中的筆,迅速的抓起電話,按了接听鍵。
「你怎麼這麼快就接電話了?」梁以安有些詫異的說道,她感覺自己剛撥出去他就接起來了。
「感覺你會打來,所以剛起電話你就打過來了。這算不算心有靈犀。」顧祁南語氣輕快的說道,看的出來心情很好。
「是嗎?」梁以安笑了笑,她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這麼會說話啊。他該不會是一直拿著電話,等自己打過去吧。梁以安在腦海中想了想那樣的場景,便被自己給逗樂了。
「笑什麼?」听到她清脆的笑聲,顧祁南心情也跟著越發的放松。原來和自己喜歡的人通著電話,就算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話題可以聊,可就是听听她的聲音,都覺得是件很美好的事。
「阮姐說讓我給你打個電話,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梁以安趕緊進入了正題。
「沒事,就想听听你的聲音。」顧祁南握著電話,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道。
梁以安因為他的話微微的愣神,說不來是一種什麼感覺。她覺得自己好像听見了花開的聲音,靜靜的綻放,帶著屬于他的氣息。
「怎麼不說話了?」顧祁南見那邊久久沒有回應,心里不免有幾分緊張,剛剛他有說錯什麼了?
「顧祁南,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梁以安再次勾了勾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微笑,繼而問道他。
「想我了。」
「我想吃你做的飯。」
「那你想吃什麼?晚上我回來給你做。」
「番茄炒蛋,宮保雞丁……」梁以安報了一連串的菜名,基本上都是她愛吃的川菜。不知道顧祁南會不會做?因為她知道他不愛吃川菜,在一起這麼久,她沒見他做過。
「好。」顧祁南應聲道,嘴角掛著寵溺的笑容,雖然難度有點大,但是難不倒他顧祁南。
「那我讓阮姐去買材料,你晚上回來給我做。」梁以安興奮的說道。
「嗯。」
「那你忙吧,我掛了。」說完也不等顧祁南回話,便徑直掛了電話。將電話丟在一邊,她雙手覆在自己的臉頰上,感覺有些發燙。
「阮姐,你待會去超市的時候叫上我啊。」
「好。」阮玉點點頭,剛剛梁以安在講電話的時候,她也在旁邊。
自然是听到她的話,便也沒問原因。說實話她覺得至從太太從**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了好多。自然和顧先生的感情也比以前好了許多,最近他們倆晚上都睡在一間房了。這樣子才像是夫妻嘛,沒見過那對年輕夫婦還分房睡的。
這樣的現象也是她樂見其成的,這顧先生和太太,兩個人都是實打實的好人。好人就該有好報的。
下午的時候,梁以安就讓阮玉先走了。而顧祁南晚上回來的挺早的,差不多快六點的時候他就已經到家了。這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回家這麼的早。雖然不是他第一次為了她,放下堆積如山的公文,匆匆的趕回家。但這一次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你回來了。」听到開門聲,梁以安急忙的跑到門邊。
「餓了嗎?這有點點心,先墊墊肚子。」顧祁南看著站在門口笑臉相迎的她,心變得柔軟,滿心的疲憊也頓時煙消雲散了。他將自己剛剛在路上買的草莓慕斯蛋糕遞給她,對著她說道。他記得她好像很喜歡吃這種甜點。
「顧祁南,你真好。」梁以安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自己最喜歡的草莓慕斯,頓時喜笑顏開。
顧祁南換了衣服,便去了廚房。下午的時候,阮玉就已經把要做的食材都料理好了,只需要下鍋就行了。梁以安也跟著他進了廚房,站在一旁邊吃著蛋糕,邊看著顧祁南忙。看著他有條不紊的炒著菜,身上穿著圍裙,即使是這樣也仍舊不損他的半分氣質。那粉女敕的圍裙穿在他的身上,沒有半分的違和感,反而讓人賞心悅目。梁以安看著他想其實這樣過一輩子真的挺好的。
一輩子?想到這詞,她忍不住愣住,有些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一輩子!這個詞語太不真實了,他們哪里來的一輩子啊?想到這兒,她第一次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沉重和傷感。
「怎麼了?」顧祁南雖然手上忙活著,可是卻也一直關注的她。之前感覺還好好地,怎麼突然整個人就變的有些難過的樣子。
「啊?我沒事,就覺得這蛋糕太好吃,可是又不能天天吃,所以有點難過。」梁以安沒想到顧祁南還會注意到自己,便隨便找了一個借口。
「傻丫頭,你要吃我以後天天給你買。」顧祁南輕笑一聲,然後說道。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這點事情就值得那麼難過。
「那怎麼行?要長胖的,我可不想因為一時的貪心,而變成一個大胖子。」梁以安出聲說道,東西再好吃,吃多了也會膩的。再說她也不是真的想要吃,只不過是她隨便找的一個借口而已。
「就算是大胖子,也是個可愛的大胖子。」
「什麼嘛。」梁以安不滿的上前,用叉子叉了一小塊,強行喂到顧祁南的嘴里。顧祁南這個人吃東西真的是中規中矩的,不吃甜的,不吃辣的,也不吃酸的,真不知道他有什麼樂趣可言。
顧祁南見她誓不罷休的樣子,只好張嘴含住,然後幾乎是整個吞下去,估計連味道都沒嘗到。天知道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甜膩的味道了。
其實,有什麼關系呢?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就這樣吧,好好地珍惜現在,至少在以後的每一天她不會後悔就夠了。人生哪有那麼多的圓滿呢。
終于把所有梁以安想吃的菜做好之後,都已經快八點了。梁以安看著滿桌子賣相極佳的菜,頓覺食欲大增。顧祁南也的確不負眾望,做的每一道菜不僅賣相好,重點是味道也極好。害的梁以安吃的比平時多了一倍,感覺胃都撐不下了。好吧,她不得不承認有些人,不管是做什麼,都是no1。有一種人注定就是用來仰視的,
顧祁南收拾好廚房,走出來,就看見梁以安整個人癱在客廳的沙發上,動都懶得動一下的樣子。突然覺得她很像某種被豢養的小動物,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呵護。
他走過去,彎下腰,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來。
「重了不少。」他滿意的說道,對于自己的喂養成果,表示很滿意。
「什麼?」梁以安睜開眼,可能是吃的太多了,導致腦袋有些遲鈍。
顧祁南不再說話,而是抱著她徑直進了臥室。喂飽她,現在也該她來喂飽他了。
「顧祁南,我還沒洗澡呢。」梁以安推了推面前的某人,小聲的說道。
「待會兒老公幫你洗,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要,我困了。」
……
梁以安被他壓的越來越下,掙扎著還要說些什麼。顧祁南卻飛快的扯光了自己的褲子和她全身衣物,哄騙的聲音越來越低,然後漸漸被接連交錯的熱喘聲代替……
或許是甜蜜的日子太過于美好,梁以安都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直到陸亦航再次打電話過來,她才想起自己要去給他做助理的事。本來之前她就要去的,結果那次被顧祁南拐去看了一場恐怖電影,所以嚇得哪都不敢去,便打電話給陸亦航說了聲抱歉。
陸亦航听到梁以安說不來,真的是氣得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之前他本來是打算要好好地休假兩個月的,但是為了遷就她,便提前復工。他這一復工,無良經紀人joy便毫不客氣的就給他接了一大堆的廣告,通告,就連新專輯也提上了日程。
結果某人說暫時來不了了,丟下他一個人每天忙得跟螺絲一樣,團團轉。本以為她休息一點就回來,結果就再沒音訊了,于是陸亦航立馬就不樂意,趕緊打電話過來了。
「對哦,我都忘記這事了。」梁以安恍然驚覺,自己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
「那你什麼時候來上班,我這幾天要在a市拍一個廣告,下一周就要去外地了。」陸亦航听到她這話,真是氣得不打一處來,他真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
「那我明天就來。」
「好,我讓joy來接你。」
「不用了,你把地址告訴我,我自己開車過去,你到時候找人來接我一下就行了。」梁以安對著他說道,joy是他的經紀人哪有來接她的道理啊。
「那好吧。」陸亦航也不勉強,最近joy也夠忙的了。雖然這都是他自作自受,誰讓他沒事給自己接那麼多的案子。
「對了,上次我給你說的夏夏的事,你去找過她了嗎?」陸亦航這才想起自己上次拜托她的事,然後問道。最近他也是忙的一塌糊涂的,也不知道夏夏那邊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可是他的心里是說不出的擔心,直覺告訴他這次會出大事。
「啊,我忘了。」梁以安拍了拍腦門,頓時一陣懊惱。最近實在是有些暈了,什麼事都不記得了。
「你……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啊。安安,這事真的要你去才行,我不知道為什麼,之前看到夏夏那個樣子,真的很不安。我總覺得這次會出事,要不你明天別來了,去找夏夏。」陸亦航對著她說道,這本是他們家自己的事,可是他又不能管。
現在他和二哥又處在一個很尷尬的位置,夏夏又是二哥捧在心尖上的人。他要是在這個時候出面對二哥說些關于對夏夏的猜測,定然會引起二哥的不滿。
「我知道了。」梁以安很少見到陸亦航這麼嚴肅的對自己說話,便也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嗯,那就這樣吧,有什麼情況給我說。」
「好。」
掛上了電話,梁以安便翻出電話號碼給夏夏打過去,她怕自己轉過身又把這事給忘了。
電話一直沒人接,梁以安一直撥,直到第三遍的時候,電話終于響了。
「喂。」
「夏夏,是我,梁以微。」這會兒夏夏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所以還是得用妹妹的名字。
「以微。」夏夏握著電話,看著窗外,這個房間她已經半個月沒出去過了。而電話也有半個月沒有人打來過了,明明是半個月的時間,她卻覺得像是過了半輩子那麼長。
「有時間嗎?我們出來玩啊。」梁以安對著她說道,她听著夏夏的聲音有些無力的樣子。心里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覺得惋惜。多好的一個女人啊,咋就遇上了陸亦寒那個變態呢。
「以微,等我用空了找你好嗎?」夏夏想了想對著她說道,現在她誰都不敢相信。可是她又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或許她這輩子就被困在這里了。
梁以微給她打電話,讓她突然有了一種峰回路轉的感覺。
可是,梁以微這個人可信嗎?她不確定,畢竟她們也不過就是見過幾次面而已,盡管她曾經不遺余力的幫助過自己。可是以前的慘痛教訓,讓她再也不敢那麼隨便的就輕信別人了。更何況這個梁以微不是別人,她是顧祁南的老婆。而顧祁南是陸亦寒最好的朋友,這其中的關系就夠她警覺的了。
可是現在她還能找到誰幫忙呢?或許她賭一把。但是即使是做這樣的決定,她也需要時間。
「好吧。那我等你。」梁以安也不勉強,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傾訴的。
「我還有點事,我先掛了。」
「嗯。」
通完電話,梁以安還真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具體是為什麼又說不上來。夏夏和她本身就不算特別的熟悉,至少沒能熟悉到毫無顧忌的相信她的程度。
她給陸亦航回了個電話,將剛剛的結果給他說了一下。陸亦航听完她的話,長久的沉默。
「那你就等她給你打電話吧。」他出聲說道,他知道夏夏並不相信任何人。至從那件事之後,可能這世上除了慕鵬飛,她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吧。
「亦航,我也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梁以安也有些擔憂的說道,對于夏夏,她總是有種很心疼的感覺。很是心疼這個女孩子,她的眉宇間似乎一直都籠罩著一層濃濃的愁雲,散不開。
和曾經的自己有幾分像,不過現在她的那團愁雲,似乎已經閃了。
「她要是不說,沒人能逼她。你明天還是來我這邊吧,夏夏那邊,等她約你了,你就去。」
「好吧。」也只有這樣。
陸亦航要拍的是一只洗發水的廣告,這只廣告是一只一系列的小短劇,圍繞著洗發水展開的一段關于愛情的故事。梁以安說起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陸亦航工作的樣子,這是一個她幾乎從來沒有見過的陸亦航。專注,認真,光芒四射,在場的所有人的焦點,都在不自覺間交匯在他的身上。
她站在攝像機前,看著他,心想如果自己將來有機會拍攝電視劇或者電影的話。她的第一部戲,一定找他,讓他做自己第一部戲的男主角。
------題外話------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