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已經到了較為清冷的季節。
然而此時鎮海城內,太守府中,卻是歌舞升平,一片熱鬧氛圍。
只見大堂之上,太守陳瑀設著一宴,正在和郡內文官武將們,一同欣賞著新得的舞姬。
雖然一般平民此時,必是吃過中飯,並且開始休息了,但是這太守府內的氣氛,看上去,卻是絲毫沒有結束的樣子,而看著其中吃食,卻是完整的仿佛宴席才剛剛開始一般。
原來這回,卻是由于陳瑀新得了一伙歌姬,有心在群臣面前炫耀一下,方才開設了這宴席。
只見此時,堂下舞姬們或輕聲細語歌唱,或飄飄起舞搖擺,一顰一笑之間,都顯現出入骨的媚氣,加上衣裳單薄,隱約可見得其中雪白的肌膚,愈發襯托的她們姿s 不俗。
而坐下群臣的雙眼,都直勾勾的盯著舞姬衣裳,仿佛要穿破其中。
陳瑀坐在首位,看著下面群臣模樣,從面上到耳根,都是赤紅一片,心中不由暗爽,笑道︰「如何都不動箸?」
「莫非本官所被食物,不合諸君口味?」
眾人听著一驚,心思才回到面前,卻只覺得山珍海味,都是食之無味,滿腦子都是舞姬身姿,心中暗暗稱羨的同時,只想著如何在散席之後,向陳瑀討要一二舞姬。
陳瑀看著眾人模樣,倒是見怪不怪,顯得頗為怡然自得,當下便說著︰「若是諸位有意,半月之後,可來我府上任意挑選!」
「哦?為何要半月之後?」這時听了卻不明白的人,就問旁邊坐的︰「莫非還要等陳大人?」
「你想哪里去了?」
旁邊人听了,不由失笑道︰「你莫非忘了麋家?」
「啊!」那人一驚,這才回想起來。
原來這徐州之內,出仕為官或為將之人,雖然都是源自陳家,曹家,陶家等家族,但真正做主徐州的家族,卻是麋家!
這麋家本來錢財不多,致仕之人也少,只是本土一個略有興勢的小家族罷了,但是令人驚奇的是,這幾年在新一代家長麋竺手中,麋家卻是被發揚的一片大好,不但聲望超過了州牧陶謙的家族,家族威勢更是赫赫有名,遍布全州。
而由于長期的積累威壓,原本歸于州牧的孝敬的聲望,漸漸就開始往麋家頭上轉移,因此這數年下來,竟就生出了這不成文的規矩,使得全州官員得了好處,都要先將頭籌獻給麋家。
畢竟,沒有照顧好陶謙沒關系,但若是得罪了麋家,那這徐州也就沒辦法呆了。
想到這,那人頓時恍然,當下再不嗦,就和其余賓客們一齊告謝道︰「大人慷慨,下官多謝了!」
「呵呵」
陳瑀坐著听了,心里卻不是滋味,他這樣說,本是希望能夠出現一兩個不懂事的家伙,跳出來攻擊麋家兩句,雖然這微不足道,但是也可以為他解解煩悶。
畢竟,當初州內最大兩個家族,就是他陳家和陶家,若是沒有這麋家這幾年橫插一腳,如今趁著這陶謙老朽,二子無能的絕妙時機,豈不正是他陳家重新崛起的大好機會?
可是這時,看著眾人都是故作不知,不但沒有不滿麋家挑選,反而是歡喜依舊的模樣,陳瑀心中不由氣悶,輕嘆一聲,又陪著喝了一盞,便沉默了。
「哎,也不知道上回送了那許多銀錢,這揚州刺史的位置,究竟有沒有個著落?」
想著自家以後前途,或是可以擔任一方刺史,陳瑀心中一蕩,不由又期待起來。
只是就在這時,一人闖入忽的,頓時就將陳瑀才略有好轉的心情,瞬間打破。
而那人闖入之後,立刻就撲倒在地,喊著︰「大人!大事不好了!」
陳瑀听了,酒盞一抖,就惱怒道︰「何事驚慌?」
「賊軍入城了!」不待陳瑀話音落地,那人早已報道。
「什麼!」
听了這話,陳瑀頓時吃了一嚇,片刻後反應過來,卻是不信︰「怎麼可能,本縣可是有著數丈護城河的!」
報信者听了,正要辯解,卻是忽的一陣砍殺之聲,遠遠傳出,並且漸漸清晰起來,恰好是為其省去了許多功夫。
而听著仿佛就在不遠的呼喊聲,求救聲,堂下群臣終于是齊齊變s ,再也坐不住了。
當下就見數名武將起身,一齊報道︰「大人休慌,我等這便整軍,前去迎敵!」
言訖,不待陳瑀回話,就統統起身,離席而去。
「果有賊軍到來?」
陳瑀喃喃自問著,見著眾將徑直而去,頓時心中一涼︰「都到城中了,哪里還能夠抵擋?」
「這些家伙平時就畏畏縮縮,如今遇了這事,還能當先?」
心中冷笑一聲,再看著其余文官驚慌模樣,陳瑀頓時醒悟過來,連忙喝道︰「左右,備馬!」
鎮海縣,兩萬軍從北門依次而入,瞬間就將本不太小的縣城,給填了個滿擰。
前來阻擋的軍士,不斷被砍殺,大軍雖然沒有陣型,但是憑著悍勇,以及人數,在這時卻也是佔盡上風,將守軍擊的節節敗退。
「抵抗者,殺!」中軍之中,司馬寒正在指揮著大軍。
「頑固不化者,殺!」
他麾下的兩萬軍士,雖然還沒有形成軍紀軍法,陣法更是一竅不通,但是拿來用在這城內巷戰之上,卻是說不出的合適。
只見這時,入城僅僅片刻,數千守軍就被司馬寒軍隊輕易擊退,而且時不時出現來的敵軍,由于沒有有效指揮,隨著時間的增加,傷亡越來越大,反而是被司馬寒一路直進,漸漸攻入了城中。
而看著這局面已經持續了許久,城中卻還是完全沒有組織起有效抵抗,司馬寒不由暗自生疑︰「這一郡之太守,怎會如此無能?莫不是有詐吧?」
想著,司馬寒眼見這這城即將攻克,不由越發謹慎起來。
而一想到這城內百姓,r 後都是自己子民,司馬寒不由再次重申道︰「只可殺敵,不許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