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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絕不阻礙
下邳國官道之上,一輛牛車在車夫的駕馭之下,緩緩行進著。
這時已經道了十月末,不但陽光漸漸稀少,而且冷風不斷,卻是真正有了寒意。
車夫一面心疼這自家黃牛,一面揮舞著鞭子,落在老牛皮厚之處,爭取盡快趕進城內。
「這時r ,風越發大了!」
緊了緊身上皮襖,感受這其中溫度,車夫不由想起了家中五口,「這冬r 眼見就要來臨,家中錢糧卻還不足,看來…怕是又要過一個寒冬了。」
「不過……」
車夫呵著熱氣,捂了捂手,回頭一望,想著車內兩位客人,心中卻又忽的忘卻了煩惱,「這兩位客人真是大方呵,出手就是雙份的錢,若是天天有這等貴客,這生活也有個盼頭呢!」
「只是听那口音,卻不像是本郡之人,莫非是外地來客?」
不過這些只是想想,這車夫乃是真正的車夫,這時哪里願意深究?只是一想著干好了客人還有賞錢,心中一暖,頓時就按下心思,越發賣力了。
「子義,這車廂幕布,隔音不錯,如何卻不發一言?」
車廂內,司馬寒坐在一側,對面坐著的,卻赫然是與其一道出行的太史慈。
這時沉默之中,就听著司馬寒問話,打破了安寧。
「主公,」太史慈听了,就回著︰「臣無話可說。」
「你就不想知道,你我此行目的?」司馬寒笑著問道。
「……」太史慈沉默一陣,見司馬寒等著回答,只好說著︰「如今戰事陷入膠著,主公可是出行散心?」
「哈!」司馬寒听著這話,不由一笑︰「子義小瞧我了!」
原來雖這半月之中,管亥又率軍攻下了三縣,但是之後數戰,都是攻守兼有,徹底和之前預料一樣,和笮融之軍陷入了膠著之態。
而眼見這狀況,臧霸自然是不會錯過良機,當下就再無遲疑,率軍直奔廣陵而去,而司馬寒見著整個東海郡局勢,都開始漸漸穩定,便留下趙紫嫣冒充自己,令李冰輔佐之。
而他自己,這帶著太史慈,徑直往徐州州城彭城國而去,故而這時,就到了這下邳國郡城地界。
「此番與你出行,雖是我之大計,卻也和你干系不淺!」司馬寒笑過以後,接著道︰「你可知道,我將張梁,李成二將留在東萊郡的目的?」
太史慈听著,不由思考一番,卻是沒有頭緒,答著︰「臣不知!」
「我派張梁,李成留守東萊,其實並非似我之前所言,只是為了保護你母親一人……」
這話涉及母親,太史慈頓時凝神,就又听司馬寒道︰「我是另外有著重要的任務,要讓這二人實施。」
「哦?」太史慈心中一松,暗道︰「也是,此時戰況頗緊,我軍兵力都嫌不足,若無重任,主公怎麼可能讓五千士兵閑置?」
「看來,之前我確實是多慮了,要挾持母親,何須五千兵?」
「何況,主公雖是賊身,卻不似一般賊子,又哪會做出這等事情?」看著司馬寒面孔,太史慈心中一動︰「這番出行,還與我有關,莫非……?」
當下想著,太史慈自己都不曾發覺,冥冥之中,自己對眼前這人的戒心,只因為這一句話,就消除了不少。
而司馬寒說完,望著太史慈,見其心安不少,顯然是戒心去了大半,心中一喜,就又道︰「本來他二人是要留守瑯琊,方便後援,不過如今時機未到,我軍又一路凱歌,所以為了封鎖消息,我才將這五千軍留在了東萊郡……」
「封鎖消息?」太史慈听了卻疑問道︰「什麼消息?」
「當然是你投靠我這‘賊軍’的消息!」司馬寒說著,認真道︰「這消息不可走漏,我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將其在東萊郡封鎖起來。」
「自然,軍中上下,我也讓李冰打點過了,如今絕無外人知道你已投靠我軍!」說著,司馬寒又道︰「而之前我不讓你做事,也是為此,畢竟你一做事,就r r 在外,大大增加了暴露的機會。」
「原來如此!」
太史慈消除疑慮,心中一松,想著司馬寒這樣為自己著想,面上頓時就有了一絲感激。
司馬寒看在眼中,就接著道︰「那麼想在,你可知道我等這次出行,是何目的?」
「主公之前說過,此番出行,和我干系不淺,這時又明言封鎖了我這消息……」太史慈琢磨一番,想到最初司馬寒承諾要更改身份,月兌離賊籍,頓時有了想法,就月兌口道︰「主公莫非,是要換了這身份,找人行那掉包之計?」
「不錯,」司馬寒頷首一笑,見太史慈顯然有些驚疑不定,就說著︰「還記得邢南使用的那人皮面具否?」
「人皮面具!」
太史慈心中一動,猛地想起之前司馬寒這番出行,邢南冒充之時使用的那物品,頓時恍然。
「原來如此,竟是那物!」太史慈略一想起,心中頓時驚駭轉安,畢竟之前親眼他可是親眼看見邢南用過,戴上之後五官變化,除了體型,簡直是和司馬寒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絲毫區別!
當下想起那人皮面具神奇,太史慈信心大增,就問著︰「那麼,是對誰人使用?」
司馬寒見太史慈听著這話,也沒有抗拒之意,心中一松,就說著︰「根據張情報,陶謙公子陶商與我體型相似,地位也是適宜,故我的意思……」
「陶商?」
太史慈听著這名字,想起當r 張新降之時和司馬寒的對話,所有線索頓時全部串聯起來。
「主公這時早有預謀啊!」
想到司馬寒這番深謀遠慮,早早定計,太史慈大為佩服的同時,也確定了當時司馬寒對自己所作的承諾,確實是真實不虛。
于是太史慈再無疑慮,就說著︰「既然主公如此為慈著想,慈必然全力以赴,將陶商抓捕!」
而司馬寒听了,心中滿意的同時,卻也奇怪道︰「子義可想好了?這事並不光明正大!」
「其實按我想法,此事我做即可,」司馬寒說著,卻是安慰太史慈︰「子義只需護我安危,不必違背本心,斷了前途。」
「主公何出此言?」
太史慈听了,也是同樣疑惑,雖然這等事情類似暗殺,頗為y n暗,令人不齒,但太史慈卻也不曾覺得有多麼艱難,當下就直接說著︰「如今先父已逝,在下孝道在意者不過母親一人,這如今我軍本就是和整個徐州為敵,橫豎上下都是敵人,別說掉包除去一個公子,就是殺了陶謙全家,又算得什麼?」
「善!」
听著這話,司馬寒雙目一亮,心中暗道︰「不愧是太史慈,不像劉備那樣,對待敵人,還假惺惺仁慈!」
想著劉備專研儒家,卻是至誠之道中悟出那所謂的仁道,司馬寒就是一陣不屑。
這世上各家道理,本無善惡之分,他那純粹是以己心代儒心,天道無情,萬物螻蟻,一切爭端,不過是所處位格不同,導致觀望角度不同罷了。
連著名好人,雷鋒同志都曾說過,對待同志,要像ch n天一樣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冬天一樣冷酷!
故而此時听了太史慈這一番話,司馬寒的滿意之情,瞬間就流露于表,夸獎著︰「子義有此見識,實在令我欣慰,等到此番掉包成功,讓我冒充得‘陶商身份’,我立刻就名正言順的派人與你回去東萊,屆時廣而告之,就可光明正大的請你出山,讓你堂堂正正的擔任徐州部將!」
說著,司馬寒頓了一頓,才又道︰「r 後子義月兌離了賊軍名頭,若是稍有不順,天下之大,大可去得,在下絕不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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