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要啊……!」
「無雙……!」
明月撕裂的嗓音在山谷回蕩,她的手中緊緊的拽著無雙的衣服,一件破的不成樣子,染血的衣服,被強大的內力推了上去,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明月顧不得疼痛,趴在崖邊……
黑洞洞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無雙,……不要!」
明月的聲音淒厲無比,在這空蕩蕩的山巔回蕩,她的雙眼充血,眼中是無盡的絕望。
「無雙,你在哪里啊?」
「無雙,你是不是還掛在石壁之上,我拉你上來啊!」
無雙跪在地上,趴在崖邊大喊,可是空蕩蕩的只有她的回聲,虧她還自認為聰明的拽著無雙的衣服,說什麼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可悲至極。
原來一早無雙就做好了這個打算,跟她說那麼多話,說什麼要守住孩子,不可以在做尋死的事情,否則永遠都不會原諒她,卻不過是做好了犧牲他,換取她活的機會!
明月只覺得整個心都撕裂了一樣,她的眼前發黑,好像下一秒就要昏死過去,但是她死死的咬著下唇,告訴自己,不可以……
不可以昏死過去,絕對不可以。
暗黑的夜色下,只有她一個人抱著一血衣,失魂落魄。
山頂上的冷風呼呼的響,明月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
她跪在崖邊,眼中是一層一層的絕望,腦海中不停的而有一個聲音在說,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
只要跳下去,你就可以忘記一切的痛苦。
只要跳下去,你就可以見到無雙了……
跳下去……
可是,就在這時候,明月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咬她的腳踝,轉過頭,竟是銀球兒。
看見了銀球,仿佛看見了希望。
明月抓著銀球大叫,「銀球,你快點救救無雙,救救你的主人,他掉下去了,你快點救救他啊!」
明月已經語無倫次,找不到幫忙的人,此刻看到銀球,這是它全部的希望。
「吱吱……吱吱……!」
銀球圓溜溜的眼轉來轉去,接著嗖的一下掙月兌明月的手臂,順著崖壁朝下面而去。
明月就跪在崖邊,眼神直愣愣的,她所有的希望都在銀球的身上,這個小獸是無雙的,它通人性的。
夜色隱退,黎明到來。
蒼山上晨霧濃郁,籠罩著明月,她的頭發上,睫毛上全都是霜霧,她好像一個雕像,跪在那里,失了言語,失了魂魄。
*
有馬蹄聲響起,越來越近。
「奇怪,沒有看到無雙師兄的影子,反而看到一個女子跪在那里!」
聲音漸近,馬匹停下,從馬上下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其中女的就是之前明月在東耀國見過的若琳。
在這蒼山之巔,有這麼一個人跪在這里,確實很奇怪,尤其是抱著一件破亂的衣服,似乎還染了血跡,不過她垂著頭,發絲凌亂,衣衫也破破爛爛,看不到她的樣子。
「我過去問問她,是怎麼回事?」
若琳遠遠的看著,皺眉對身邊的人說道。
「一起吧!」
身邊那男子說道,隨著若琳一起上前。
「姑娘你好,請問你何故跪在這里,還有你怎麼上這蒼山之巔了,你可預見一個極其俊美的男子?」
那男子禮貌的開口。
明月仍是跪在那里,吶吶的沒有反應。
「姑娘?」
男子又喊了一遍……
明月仍是沒有反應。
一旁的若琳有些不解了,這怎麼回事啊?沒禮貌,怎麼都不說話的。
「喂,你怎麼不說話啊?」
若琳哼著問道。
明月還是沒有反應。
「不會是死了吧!」
若琳笑聲的嘀咕道,然後上前輕輕推了明月一把,就是這輕輕一踫,明月的身子已經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臉正是朝著男子和若琳的方向。
「啊……是她,是她……啊……!」
若琳的雙眼大睜,一口氣哽在喉嚨處,臉色瞬間蒼白,不知是嚇的還是怎麼了,當即就驚叫了出來。
「師妹,是誰啊?你認識這位姑娘?」
身旁的男子面露疑惑,上前探了探明月的呼吸,還好有呼吸,人還沒死,只是昏迷過去了。
「二師兄,是她,她是無雙師兄……!」
「無雙師兄什麼?」
若琳手指顫抖,指著明月,口齒不利落的說道。
「無雙師兄心愛的女子……!」若琳終于咬著牙說了出來,但是她的眼卻始終落在明月手中的那件血衣上。
那被稱作二師兄的男子也嚇了一跳,「心愛的女子?」
「姑娘,你醒一醒!醒一醒啊!我無雙師兄呢?」
那男子搖晃著明月喊道,可是明月全身冰涼,雙眼緊閉,雙唇慘白,臉上毫無血色,呼吸微弱。
「快!師妹,立刻帶她去見師傅,快點!」
「好,好!」
這男子臉色無比的凝重,若琳竟是已經哭了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的害怕,全身都像是浸泡在寒冰之中,無比的冰寒。
無雙師兄,你在哪里?
你一定沒有出事對不對。
對不對……
**
快馬加鞭的趕往七色谷,谷中的人都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迎接無雙的歸來,卻沒想到看到的是哭的雙眼通紅的若琳,還有臉色凝重的平陽,懷里帶著一個生死不知的女子。
「發生了什麼事情?無雙呢?」
有人上前詢問。
平陽抱著明月,誰也不答腔,一路大喊,「師傅,師傅,快點救人,快點救人啊!」
從房間里面出來一個老人,她已經上了年紀,頭發都是花白的,拄著一個龍頭拐杖,身上氣息醇厚,有種得道高人的感覺。
「什麼事情?大驚小怪!」
她哼道,當看到平陽手中的陌生人之時,她顯然愣了一下,接著面色嚴厲,「這人是誰,你們怎麼將陌生人帶入谷中!」
「師傅,她病的很重,你快點救她,她是師兄的女人!」
平陽大吼道。
那老婆婆顯然驚訝了一下,隨意挑眉問道,「誰的女人?」
她上前幾步,看到了明月手中的血衣,但是吸引她目光的不是這件血衣,而是從領口處露出來了的一塊玉佩……
老婆婆上前幾步,拿起這塊玉佩一瞧,接著撥弄開遮住明月臉頰的頭發,仔細的看她的臉,似乎想到什麼一樣,眉頭緊鎖,臉色嚴肅起來,「快將她送進我的屋子里面!」
……
痛,全身都痛,像是在烈火中煎熬,好像要活不下去了。
明月猛的睜開眼楮,一聲尖叫,就要翻身而起,「啊……!」
「別動!」
卻听耳畔一聲嚴厲的呵斥,之間一老婆婆正在往她的全身施針。
這是哪里?這是什麼地方?
她是誰?
無雙呢?
明月一肚子的疑惑,腦袋劇烈的疼痛。
「別動,若是還想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不要動!」
那老婆婆接著開口說道。
明月的大腦停止了運轉,孩子?
無雙的孩子……
昏迷前的一切瞬間回到了她的腦海,明月雙眼大睜,淒厲的尖叫起來,「啊,無雙,無雙……!」
那老婆婆見明月情緒激動,本是要想辦法讓她在睡一會兒,可是一下子從她的口中听到了無雙的名字,她的眼神一厲,一根銀針刺入明月的眉心,讓她的情緒穩定下來……
「我說的無雙是我徒兒世無雙嗎?他在哪里?」
老婆婆問道。
明月全身擦滿了銀針,一動也不能動,只剩下一雙大眼,死死的瞪著,血紅血紅的,「救救無雙,他掉入萬丈懸崖了,求求你救救他!啊……!」
那老婆婆顯然被明月的話給震撼了,嗖的一下站起來,「你說什麼?」
明月死死的瞪大眼,「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找無雙,去找無雙,他掉入萬丈懸崖了!」
老婆婆的身子晃了一晃。
抓著明月的手問,「你是誰?你們是什麼關系,我的徒兒怎麼會掉下懸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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