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听聞,便移步來到窗前。窗外,冬雪方休,初春的景象只遺江邊春桃。只是,一個大男人,拿這春桃作猜題,是否顯得娘娘腔?
「以春桃為題,詩中之意,更是耐人尋味,付兄果然超凡月兌俗。」
李公子只說了一句,便開始細細回味方才的詩句。這個時間,便又到了付其華折扇輕搖怡然自得的時間了。
對方以情詩預國情,她以情詩預名字,兩相呼應,妙哉……
「我知道了,付歸家。定然是你父親年輕只是經常夜不歸宿,你娘親特地給你取了如此名字,好提醒你的父親……」
付其華直接一腳踹了過去︰「你爹才不歸家呢,沒文化,一邊兒去。」
「我知道,我知道,付子歸,此名甚雅。」另一人上前說道。
付其華直接搖頭。
「莫非是付夭夭?」此名一處,眾人哄笑。
付其華再度一腳踹了過去,外加一連串的白眼。
緊接著,又有人開口,付桃之,付灼灼,付室家,什麼的都有,然而,卻沒有人猜中。又因為每人只有一次機會,此刻,都眼睜睜的望著李公子。
他是唯一一個還沒有開口的人。
就見他提筆將十六個字都寫了出來,眾人跟在他身後議論,然後又各自組合猜測,卻是一直不敢開口。
付其華看在眼里,樂在心上,感覺周圍總算安靜了下來,隨即閉目養神。
這就是她為何總喜歡來這里的原因,一旦自己出了什麼謎題,他們總能沉默想好久,自己也可以安靜許久,慢慢享受其中的恬靜書卷氣。
月出知道自己的小姐滿月復詩書,隨便一出口,便可難倒這滿樓的人。每當此時,站在她身邊,她都覺得十分有面子。
因為是最有一次機會,所以眾人都格外小心,因此猜測也多了,反而無從說起。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李公子這才從桌案上抬起頭。
「莫非,是之其兩字?」
看著李公子小心翼翼的模樣,付其華實在是不忍心告訴他事實,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眾人嘆息,付其華卻在心里笑得開懷。這一場猜名活動就此落幕,眾人惋惜,她內心里也不禁有些失落。
她從不相信什麼愛情,她只知道自己活得開心就好。然而,有時候想起來,沒有一個‘于我心有戚戚焉’的人,不免有些落寞。
從茶樓回來,在路上一直蹦蹦跳跳的她卻是突然一頓,停住了腳步。
「公子,怎麼了?」月出疑惑的看著他。
付其華搖了搖頭,只是定定的站著,等待對方主動出現。
「咳咳,付兄還真是固執,李某人只不過想知道付兄是誰家的公子,好推斷出名字而已。看來,在付兄面前,作弊也是不行的啊……」
卻見牆角出,李公子輕搖折扇,身後跟著兩個家丁,面上帶著一絲尷尬。
「李兄,作弊可不是好行為。」
付其華說著,拉著月出就走,腳步不禁快了許多。
七拐八彎之後,已經偏離了原本的路線,卻是讓付其華甚是得意。
此時,相距兩人三條街遠的李公子面前站著自己的隨從。
「主子,跟丟了。」
「此人倒算是個人才,回宮之後,替我好好查一查是誰家的公子。」
李公子說完,折扇一收,三人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回到將軍府時,正好是晚飯時間,兩人從新拆的小洞鑽了進去,順利的回房,才換好衣服,就听到丫鬟通報說去前廳用餐。
生玉軒的大紅花已經被拆了下來,新婚之感頓時消失不見,讓她只覺得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吃飯而已。
「幸好那花痴都不回來吃飯,不然我看到他肯定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