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亦宸一直沉默,凌北杉的心越來越沉,本來過年的時候就要離婚的,是她說到六月份的,現在,她又不想離了。其實,一直不想離,受不了真正失去的痛苦。也想再要一次機會!
「你沉默就當你是默認了!不準反悔!」,凌北杉大聲快速且霸道地說道,顧亦宸轉首,看著她那一臉得意又霸道的樣子,眉頭微蹙,無言,又直視前方。
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凌北杉心里打鼓,「就這麼定了!離婚,一來家人會擔心,我女乃女乃,你.爺爺要是氣出個所以然來,我們就是罪人了!二來,你才升中校,這樣影響不好!」,雖然心里泛酸,但她還是大聲吼道。
她倒是真不一樣了……
顧亦宸暗暗地想,在心里苦澀地笑笑。
眼見著軍區大院越來越近,凌北杉心里緊張起來,生怕他一會兒在女乃女乃面前說實話……
「顧亦宸!你要把我女乃女乃氣出什麼岔子,我真饒不了你的!」,再次強調,霸道地說道,只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這笑容也是她極力強裝著的,因為心里還是有點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點卑微。
她就是那種從不向人低頭的人,沒想到現在——
但,就像書里說的那樣,干癟的麥穗總是驕傲地仰著頭,而沉甸甸的麥穗總是謙虛地低著頭。我們在年輕的時候,空有一副皮囊,還驕傲自滿,隨著年齡的增長,社會的歷練,積累地越來越多,也漸漸地學會了低頭,這不是卑微,只是用著謙虛的姿態繼續不斷地充實自己。這麼一想,凌北杉不覺卑微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顧亦宸瞪了她一眼,沉聲道,在軍區大院門口停車,警衛員認識他的車,沖他行軍禮,顧亦宸也嚴肅而不失帥氣地行了個禮,然後開車。
從沒覺得行軍禮也這麼帥,凌北杉心悸,有些花痴地看著顧亦宸的側臉,「有分寸就好——」,喃喃地說道,話音落下,他已經停車。
凌北杉見他解開安全帶,自己也連忙解開,打開車門跳下,快速地繞到那邊,親密地抱住了他的手臂,「給我表現地開心點,恩愛點!」,凌北杉撅著嘴,霸道地說道。
她的頭發不知何時燙成了大.波浪卷發,披散著,臉龐小巧,看起來十分柔美,並不像以前工作時那冷傲的打扮。那撅著嘴的樣子倒像是十五六歲的時候……
「嘿嘿——」,顧亦宸咧著嘴沖她笑了下,又恢復嚴肅,用行動告訴她,軍人平時就這個樣子,哪笑著的,笑了才假!
「趕緊進去吧!」,看著王阿姨來開門了,顧亦宸沖她說道,凌北杉白了他一眼,隨著他一起進門。
「王阿姨!」,不像以往,凌北杉沖著王阿姨禮貌又親密地喊道,令王阿姨微微愣了愣,心想這冷公主今天咋這麼親切?
「好,杉杉回來了,真好,老太太在屋里——」,王阿姨熱情地說道,顧亦宸也對她禮貌地點頭,跟凌北杉一起進屋,她抱得他很緊很緊,就好像一松手,他就會跑了一樣。
機沉心默。「女乃女乃,他們來了,你要裝得可憐點啊!」,郁子悅听著院子里的動靜,將老太太膝蓋上的毛毯理了理,對她小聲道。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也表示知道了。
「女乃女乃——」,剛進屋,看著客廳里,輪椅上坐著的老太太,凌北杉揚聲喊道,聲音里有些哽咽。怎麼就坐輪椅了?!
「北杉,阿宸,你們來啦——」,郁子悅沖他們笑著招呼道。
「女乃女乃!北杉和阿宸來了!」,沖他們打招呼完,又俯身在老太太耳邊大聲喊道,只見老太太這才抬起頭。
「女乃女乃怎麼——***耳朵怎麼也——過年的時候還好好的啊!」,凌北杉想起老太太過年的時候,那紅光滿面的樣子,再看看現在,心酸難忍。
「北杉——亦宸來了?」,老太太歪著嘴,看著凌北杉兩人大聲說道,那樣子就跟一腦中風了人似的,郁子悅心想,這老太太演技一流啊——害她瞎操心了一把。
「是啊,女乃女乃,是我!」,凌北杉蹲下.身子,拉住老太太的手,看著她,大聲說道,聲音哽咽,眸子里閃爍著淚光,女乃女乃怎麼一下子就老了?
「好——好——別離婚——亦宸,是好男人!」,凌老太太彎著嘴又大聲說道,顧亦宸站在一旁,心也收緊,「女乃女乃什麼時候這樣了——」,對郁子悅小聲問道。
「前兩周听說你們要離婚,氣得當場暈倒,醒來後嘴就歪了,腿也不靈便了,醫生說是中風,好在搶救及時!」,郁子悅小聲說道,凌北杉听到她的話,心里更難受。
「女乃女乃!我們不離!我知道顧亦宸是好男人,我不會不要他的!」,凌北杉大聲說道,說得異常堅定,是說給老太太听的,也是說給顧亦宸听的。
顧亦宸心里悵然,明白凌北杉的意思。
「亦宸——」
「女乃女乃——」
老太太喊顧亦宸,顧亦宸上前,在她面前蹲下,老太太指著凌北杉,叫郁子悅拉她離開,「北杉,我們上樓玩吧,女乃女乃有悄悄話對阿宸說呢!」,郁子悅連忙拉著凌北杉說道。
凌北杉擦了擦眼淚,起身,看了眼顧亦宸,顧亦宸沖她柔和地笑了笑,他知道凌北杉想說什麼。
郁子悅拉著凌北杉上了樓。
「女乃女乃怎麼會突然這樣了?!我上周打電話回來,她還好好的啊!」,凌北杉焦急地問道。
「女乃女乃怕你一個人在澳洲擔心,讓我們瞞著你呢!放心吧,女乃女乃這是輕微的,不會危及生命,要是再被氣就難說了!」,郁子悅又說道,「老人家年紀大了,最多也就能再活個七八年吧,才剛剛見重孫——唉——」,郁子悅存心刺激道,只見凌北杉更難過了,坐在沙發里,抱著抱枕,一臉的哀傷。
「我總以為女乃女乃永遠那樣,搖桿筆直,說話有底氣,有魄力,今天看著她這樣——我瞬間覺得她老了——」,凌北杉哽咽道,很少有這樣感慨的時候。
「人怎麼可能不老呢,每個人總會老的,你別難過了——對了,你跟顧亦宸到底怎樣了?我看你們今天挺親密的嘛!」,郁子悅倒了杯白開水給她,自己在她對面坐下,問道。
听郁子悅這麼問,凌北杉心里更酸,看了眼對面的她,覺得不該瞞著她的,心里也很苦,一股腦地將她跟顧亦宸的實情說了出來。
樓下
「女乃女乃,您放寬心,我們不離。」,顧亦宸怕氣著老太太,說道。
「就是,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沒——」,老太太大聲說道,頓了頓,「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你是男人——你,多擔待!北杉這丫頭自小任性——我說要把她送部隊——他們不肯——」,老太太又說道。
「女乃女乃,杉杉很好!」,顧亦宸想起這件事,連忙說道,以前他也是反對凌北杉入伍的,怕她受不了那苦,幫著她向老太太求情。
「你喜歡就好!別瞎胡鬧了——好好過日子!」,老太太繼續大聲教訓道,顧亦宸不住地點頭。
樓上
「顧亦宸這個大悶騷的!原來跟凌北寒一路貨!」,只听郁子悅大聲分析道。
「他不是悶騷,他是死心了!被我一次一次地放羊,真死心了!」,凌北杉反駁道,一臉的悲哀。
「真死心了?我不信。人家小顧喜歡你十幾二十年啊——」,郁子悅揚聲道,「可能是真傷心了,真累了吧——但是你可不能死心啊——把他追回來不就成了?」,郁子悅又說道。
「哪那麼容易,他現在對我就跟對朋友似的——」
「只要不離婚就有機會!軟磨硬泡,胡攪蠻纏,美人計……什麼招數都給他來一遍,最主要的是,讓他感覺到你是在乎他的,愛他的,這些當兵的臭男人多半大男子主義,就喜歡女人小鳥依人了!」,跟著凌北寒這麼久了,郁子悅儼然經驗豐富,對凌北杉傳道授業道。
凌北杉听著一愣一愣的,後來,郁子悅塞給她一個移動硬盤,說里面有很多她私藏的片子,讓她回去好好學習。
兩人留在老宅吃了晚飯,吃了晚飯後,才離開。
「你跟女乃女乃怎麼說的?」,上車後,凌北杉問道。
「我雖然答應女乃女乃說不離,但你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等過了這陣子再說吧——」,顧亦宸看著凌北杉平靜地說道,提醒她系上安全帶,顧亦宸才發車。
凌北杉明白顧亦宸的意思,現在不離婚只是為了老人家——
凌北杉正要開口,顧亦宸的電話響了,「什麼事?」,是孫大飛的電話,免提里傳來孫大飛那不正經的聲音。
「新北中學後的你的愛心別墅落成了,近期就要裝修了,你好歹過去看看啊——」
新北中學?
凌北杉心里咯 了下,只見顧亦宸拿起手機,關掉免提,「不是早跟你說了那塊跟我沒關系了嗎?!」,顧亦宸氣惱地說道,臉色不自然得很!
就是他們以前租的那套房子,當時拆遷後,他叫孫大飛好不容易買下了那塊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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