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中鋒話音還沒有落,又有人帶著一伙兒警察從外面沖了進來,他們把孔天順、王國慶和鄭中鋒等人反包圍了起來,為首的是一名二級警監,孔天順認得他,是燕京公安局西南分局的局長,跟他爹孔長瑞不一條心。
胖警察見到這位二級警監,大喜,「馬局長,你可算是來了。我接到報警,說有人在這里行凶,就馬上趕了過來,出警處理這里的事情。沒想到孔處長也來了,他好像是有所誤會。」
馬局長居高臨下地看了孔天順一眼,「孔處長,你什麼時候改行做刑警了?這種打架斗毆、劫持人質的凶案,好像不歸你管吧?還有你,你是王國慶吧?你是經偵總隊的吧?你叫鄭中鋒,我不記得我的轄區內,有你這麼一號人物,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我嚴重懷疑你們幾個濫用警力,僭越職權,徇私枉法,我會向局長做出匯報的,要是有人護著你們,我就向市委、市政府反映你們的問題。」
胖警察這會兒做起了好人,「馬局長,你消消氣。也許是孔處長他們誤會了。孔處長,對這里發生的案子,王副市長也很關心,你們也知道王副市長最是剛正不安,見不得有人徇私枉法,濫用警力,我看你們還是撤了吧?」
孔天順和王國慶神情都是一滯,一個馬局長就讓他們無法招架了,警察系統是個等級森嚴的部門,官大一級壓死人的事情,屢見不鮮,如果這個馬局長不出現,局勢就會被他們控制,畢竟孔天順是他們當中警餃最大的一個,又在總局,燕京市的警察,鮮少有敢不給面子的,但是馬局長不是孔長瑞的人,反倒是跟總局的局長走的很近,而在燕京市公安局中,一把手不是孔長瑞,而是局長楚凡林。
局長頂住了書記孔長瑞,胖警察又把王副市長搬了出來,等于是突然冒出來了兩座大山,壓住了孔天順,讓他動都動不了。
王國慶和鄭中鋒都看著孔天順,等著孔天順拿主意。
孔天順皺著眉頭,他這會兒可以說是騎虎難下,進,進不得,退又不甘心,他要是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就等于他爹孔長瑞向局長楚凡林低了頭。孔長瑞目前正在運作,準備把楚凡林拱走,自己來個黨政一把抓,這會兒要是低了頭,氣勢就弱了,弄不好,就讓楚凡林黨政一把抓了。
「孔處長,看來我是命令不動你呀?好,我這就給楚局長打電話,讓楚局長跟你說。」馬局長一邊說著,一邊模出了手機,熟練地撥著電話。
這會兒,金龍KTV的人早就把屏蔽信號的設備給關掉了,說不定正在找地方,把設備隱藏起來。
時間拖得越久,搜查起來金龍KTV的罪證來,越是困難。
楚凡林的電話一撥就通,馬局長說了兩句後,就把手機遞給了孔天順,手機里面傳出來楚凡林的訓斥聲,「孔天順,我看你這個處長是不想當了。誰給你的權力,讓你把手伸的這麼長的?馬上給我滾回來,寫一份一萬字的檢查,明天交給我,檢查不深刻,你小子別想過關。哼。」
楚凡林下了命令,孔天順無論如何都不能抗命不尊,要不然就連他爹都護不了他。很多時候,警察跟士兵一樣,令行禁止乃是最基本的守則,如果連這一條都不遵守,他馬上就會失去繼續做下去的資格。
「小孫,哥哥對不起你了。」孔天順無奈地向孫澤生說了一聲抱歉,然後不甘心地喊道,「撤。」
王國慶、鄭中鋒明知道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但是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不甘心地跟著孔天順撤走。
頓時,現場就變得對孫澤生極為不利,胖警察冷冷一笑,不過馬局長在,還輪不到他發號施令,他只能向馬局長請示道︰「局長,下一步,咱們怎麼辦?」
馬局長表明鎮定,心中卻有幾分焦慮,今天這事情鬧得有點大,以前他雖然不服孔長瑞,但那都是暗中的事情,這次可是公開化,表面化了,只能跟著王副市長、楚凡林等一條道走到黑了,這樣的結果,可不是他想要的。
何況,他也听說過金龍KTV的一些齷齪事,孫澤生能夠讓孔天順心急火燎地帶著這麼多的警察過來救他,這就說明孫澤生也是一個有能量的人。在燕京,最不缺的就是高官,說不定那個人就跟中央的部長們有所牽連,但願孫澤生的能量也就到此為止,否則的話,絕對是個天大的麻煩。
馬局長揮了揮手,「把他們扣起來,押回警局,突擊審訊。」
有兩名警察走到孫澤生身邊,要把張立帶走。
孫澤生還是不肯把張立交出去,「你們不能踫她,我剛才說過了,請你們叫女警察來。尊重人權,知道嗎?」
馬局長皺了皺眉,他只想快點把孫澤生、何方毅帶回去,「讓金龍KTV派兩個女服務員來,攙扶著這位女同志,給我們一起回去。」
削瘦男子說道︰「馬局長,這個小明星是王公子要的人。」
馬局長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把張立帶回警局,可不是個好辦法。他揮了揮手,「你看著辦吧。不過動作要快點。」
削瘦男子又要上前,想把張立從孫澤生的懷中奪走,就在這時,金龍KTV外面傳來發動機低沉的咆哮聲,一聲尖銳的哨子聲響了起來,緊跟著,就是響徹雲霄的報數聲。
馬局長的臉色一變,他連忙走到窗戶跟前,往大街上張望,眼前看到的情形,讓他不由得一驚。他一指孫澤生,「開槍。」
馬局長帶來的警察,還有在他們之前來的胖瘦警察都是一愣,誰也不知道馬局長怎麼會突然下這樣一個命令。以前,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呀。以前來金龍KTV鬧事的,不都是抓回警察,嚴加審訊之後,送到牢房里蹲上幾年嗎?今天怎麼就「開槍」了。
孫澤生一驚,馬局長喪心病狂,這是要殺人滅口呀。只要這些警察把自己打死,他們就可以給自己安一個「襲警」或者「暴力拒捕」的罪名,到時候,自己死了也是白死。
孫澤生那里顧得上多想,他順勢往前一撲,把張立丟到了何方毅的懷里,然後腳一蹬地,已經沖向了胖警察,手一抄,動作迅速而又準確,把胖警察的配槍掏了出來,然後他一把摟住胖警察的脖子,將槍口對準了胖警察的太陽穴,然後拉著胖警察往後退。
「誰敢開槍,我就打死他。」孫澤生朗聲喊道。
馬局長哀嘆一聲,玩了,機會稍縱即逝,搶在新來的這批人之前,把孫澤生滅口的機會就這樣沒了。
「快快快。」伴隨著一陣急促的催促聲,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在金龍KTV里面響了起來。很快,就有人出現在了二樓的樓梯口。
最前面的是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大兵,帶著防彈頭盔,穿著迷彩服,穿著野戰靴,手里面拿著制式步槍,在他的後面,還有幾十個大兵。他們沖上來之後,馬上尋找有利地形,對現場形成了強有力的壓制。
這群大兵里面還有兩個狙擊手,紅外線瞄準儀發出來的紅點,一個落在了馬局長的腦袋上,一個落在了馬局長的胸口,他們倆只需要勾勾手指,馬局長今天就得挺尸當場。
馬局長不敢動,他也怕死,要不然,他剛才就不會下命令想殺孫澤生滅口了。
這時候,一名上尉跑了上來,「誰是孫澤生?」
孫澤生從胖警察身後,探出個頭,「我是。」
上尉似乎沒有看到孫澤生劫持了個人質,他朝著孫澤生敬了個禮,「孫澤生,我奉命向你報到,首長交代,從現在開始,我听你指揮,只要你不搞出人命來,隨便你折騰。」
「首長,那個首長?」孫澤生問道。
上尉搖了搖頭,「對不起,首長不讓說。」
孫澤生想了想自己剛才發出的那些救助短信,該來的都來的,沒來的,就只剩下榮晶瑩和靳媛媛兩個人了,這兩人似乎都有可能調動大兵,但是究竟是誰,他就搞不清楚了。
不過這會兒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孫澤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第一,馬上叫救護車,第二,馬上將金龍KTV進行封鎖,只許進不許出,第三,馬上對金龍KTV進行徹底的搜查,查驗所有人的身份,特別是要把牛青桐給找到。」
「是。」上尉直接敬了一個禮,然後馬上把孫澤生的命令細化,交給了具體的人負責。
馬局長這會兒就一個感覺,憋屈。他一個二極警督,西南分局的局長,竟然讓一個小小的上尉控制住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有槍,了不起呀?
孫澤生卻不去理會馬局長的郁悶和憋屈,他剛才郁悶了半天,現在是揚眉吐氣的時候了,他回身到包房中,把那根他用來打人,並且已經沾了血的棒球棒撿了起來,走到剛才用槍指著他頭的那個瘦警察的旁邊。
掄圓了棒球棒,孫澤生一棍子就抽在了瘦警察的大腿上, 嚓一聲,瘦警察的大腿就讓孫澤生給打斷了,「我最討厭有人用槍指著我的頭了,今天只是給你個教訓,再有下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孫澤生又朝著胖警察冷冷一笑,胖警察嚇得一縮脖子,唯恐孫澤生也找他算賬。
不過孫澤生沒有去理會胖警察,胖警察剛才帶給他的威脅,要比直接用槍盯著他腦門的瘦警察小多了,孫澤生恩怨分明,不想節外生枝。
孫澤生又走到削瘦男子的身前,削瘦男子知道自己可能躲不過去了,他冷冷地看著孫澤生,「別看你現在鬧得歡,小心你將來拉清單。小子,今天是你運氣好,但是你總有運氣用完的一天。到時候,有你苦頭吃的。」
「是嗎?」
孫澤生掄起了棒球棒,削瘦男子不甘心挨打,閃身就多,沒想到孫澤生這只是個虛招,真正的殺招卻在腳下,孫澤生抬起腳,一腳踢在了削瘦男子的胯下。
削瘦男子握著胯下,臉都青了。
孫澤生一腳又把削瘦男子踹倒在地上,然後像發了瘋一樣,又接連在削瘦男子的小dd及其周圍狠狠地踹了十幾腳,削瘦男子干淨利索地痛暈了過去,只怕他醒來,也只能做太監了。
孫澤生把所有的郁悶全都發泄在了這十幾腳中,將近一個小時前,劉穎給他打電話,向他透風報信,他就一直提心吊膽的,等見到劉穎也被人嚇了**,孫澤生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那一刻,孫澤生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原來,不知不覺間,張立就在他的心中,佔據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他生怕張立有一點點的意外發生,如果張立出了一點不測,孫澤生都有讓全世界一起陪葬的瘋狂念頭。
大兵們全都繃著臉看著,有幾個露出了不忍的表情來,不過卻沒有人說什麼,在場的警察們也都只有看著的份兒,誰也不敢說話。眼下,明顯是神仙在打架,他們這些小警察,能夠保住自己身上的這身制服,就不錯了,誰還敢亂開口,沒看到就連馬局長都讓大兵用槍指著嗎?
孫澤生踹了一會兒,發泄完了心中的怨氣,也就收了腳。
這時,一名大兵跑了上來,「報告,救護車來了。」
孫澤生連忙從何方毅手中,把張立抱了回來,然後抱著張立,朝著金龍KTV外面跑去,上尉連忙帶著了兩個人跟上。
孫澤生抱著張立上了救護車,救護車一路鳴叫著警笛,把張立拉到了最近的一家部隊醫院,把張立送進了急救室。
在張立進行搶救期間,宋嘉依、榮晶瑩、徐雲津等人全都趕了過來,看到孫澤生安然無恙,三女都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