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剛才以為自己要死了麼?為什麼沒翻車?安瑾軒倏地轉身向後看去,那一剎那,她看見後面的兩輛車踫撞在一起,後面一輛推著前一輛車向前沖出了好遠,繼而又是「 .」的一聲爆炸聲響起,頓時火光沖天。
這種場面安瑾軒不是第一次看見,她少了幾分害怕,頓時明白了夜嘯然方才在急轉彎處突然加速,又突然減速,因為他在醞釀一個最高難度的漂移。
而剛才自己完全側過來的原因就是漂移的結果,整輛車都完全右傾,四個輪子緊貼著山壁高速滑行。因為夜嘯然已經算到,前面那輛車會在急轉彎過後停下,將他在毫無視線的情況下逼下山崖。
只是那人沒想到,夜嘯然的車技竟然高超到如此程度,竟然在自己的車子和山崖之間的那麼一點點的空隙中穿了過去。
「大哥二哥.」女殺歇斯底里地沖火光處吼道。
她方才將車子停好之後,便離開了紅色轎車,埋伏在一棵大樹後面,打算親眼看著夜嘯然的車子和自己的車子一起落下山崖。
沒想到,夜嘯然好像未卜先知一樣躲過了,她卻親眼看著自己大哥的車子撞了上來,親眼看著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在自己面前炸得粉身碎骨!
女殺手陰冷的眼中終于滲出一滴淚水,這是她從記事以來第一次流淚,然而,她的眼中卻沒有任何傷感,之後仇恨,可怕的仇恨在她眼中瘋狂地燃燒!
一瞬間,她身上的殺氣更重了,口中冷冷道,「安瑾軒,夜嘯然,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們為大哥二哥報仇!」
「車技不錯嘛!」安瑾軒裝作沒有听到夜嘯然的問題,打哈哈地夸贊道,她現在不得不承認,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自己跟夜嘯然飆車,未必是他的對手!
「雖然你的夸獎我很受用,但是我警告你,別岔開話題!」夜嘯然雖然是警告的口吻,但是藍眸中確實溫柔無限,就連他的那排眉釘上閃爍的藍色光澤都是那麼的柔和。
「哎呀.不是我故意岔開話題.是因為我怕我的回答你會不高興嘛.」安瑾軒很無辜地看著他,她知道自己愛他又如何?
如果他知道她是沖著他家的傳家之寶來的,他還會愛自己麼?他一定會殺了她!
與其到那個時候大家都傷心,倒不如從來都沒開始過!至少自己在盜走金羅盤的時候,不會那麼愧疚。
「不高興?難不成你剛才說的是假話?」夜嘯然不可置信地問道,他才不會相信,她剛才是故意騙自己的!
「我.」安瑾軒充滿智慧的腦海中開始閃出無數理由,正在她苦于挑哪個理由才是上上策的時候。
「啊.」忽的听到外面一個女人瘋狂嚎叫的聲音。
繼而是機關槍瘋狂掃射,夜嘯然的蘭博基尼瞬時成為馬蜂窩!
「竟然還沒死!」只听得夜嘯然不悅地道了一聲,來不及施展法力,就見一顆子彈向安瑾軒飛來,只差不到半米的距離,夜嘯然以超出常人的速度將安瑾軒給壓倒,子彈直接將他的肩胛骨給射穿!
一注血直接打在安瑾軒的臉上,見慣了流血事件的安瑾軒還是驚呆了,她只是下意識呼喊道,「夜嘯然!」
忍著劇痛,夜嘯然看到她這樣緊張的神態,嘴角竟然勾出一抹滿足的笑意,下一秒,他已經倏地轉過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手槍。
「砰.」只是一槍,子彈似乎長眼楮一般,繞過女殺手用來遮擋的大樹,穩穩打在女殺手的胸口。
安瑾軒親眼看見,女殺手在倒下的那一剎那,雙目瞪到了最大,甚至她能夠看見她瞳孔迅速放大的樣子,這是典型的死不瞑目。
槍法只準,讓安瑾軒瞠目結舌,她現在懷疑到底自己是特工還是他才是特工?
「嗯.」夜嘯然的一聲疼痛的冷哼聲將安瑾軒從作為特工,對案件的慣性分析中拉了回來。
「你有沒有怎麼樣?」安瑾軒這才反應過來,夜嘯然受傷了!
雖然肩胛骨被射穿不至于致命,但是也足以令人疼死!肩胛骨又稱琵琶骨,是疼痛的敏感地帶,古代就有很多刑法就是針對肩胛骨的。
夜嘯然已經臉色慘白,一定是疼得要命。
安瑾軒哪里還顧得了繼續偽裝弱女子,她使勁兒讓自己冷靜,不容分說地將夜嘯然襯衫的紐扣給解開,露出他的肩胛骨,開可以看見汩汩血液不斷流出。
安瑾軒做特工這麼久,手上當然是肯定有過的,最慘的一次就是腿部中槍,她可以咬著牙自己將子彈給取出來,可是現在看著夜嘯然為自己受傷,她怎麼覺得心比自己當時受傷還要痛地厲害呢?
「有醫藥箱麼?」安瑾軒沉靜地問道。
「沒。」夜嘯然很干脆地回答道,其實,只要他微微施加法力,子彈就可以被逼出體外,傷口也會瞬間愈合,但是他不想將安瑾軒嚇著,甚至,他希望看著安瑾軒親手為他將子彈給取出來。
「我送你去醫院。」說著,安瑾軒示意跟夜嘯然換個位置,她來開車。
「你想讓我一直流血留到醫院?」夜嘯然不滿地問道,「你直接取出來!」
「沒有消毒藥水,沒有工具,我怎麼取?」安瑾軒有些生氣,其實她是擔心他!
「用手!直接用手拿出來!」
「我.」安瑾軒試圖拒絕,但是觸踫到夜嘯然篤定的眼神是,她想要說的話還是戛然而止了,或許,這是唯一的辦法,但是她無法想象他將要忍受的痛楚。
「你忍著點.」終究,安瑾軒無奈地吐出這四個字,雖然極力穩定自己的情緒,但是聲音還是有些哽咽。
夜嘯然痴痴地看著她強裝整定的模樣,心中竟然越發地愛她了,因為他喜歡遇到事情沉著冷靜的女人,極為討厭那種遇到一點事兒就害怕到發抖,只會鬼吼鬼叫裝膽小的女人!
「倒是格外符合作為我蛇後的標準.」夜嘯然喃喃自語道。
「你說什麼?」安瑾軒說話間,已經將自己的襯衫給撕開一個長長的布條,等到子彈取出可以備用止血。
「哦.沒什麼,我讓你別擔心我,取出來就對了。」夜嘯然劃不自然地笑了笑,心中劃過一絲愧疚。
自己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蛇後的位置只能是辛月柯的,這是他許諾辛月柯的,也是他許諾整個蛇族長老的!
縱使他再愛安瑾軒,她也只能是自己的妃子.
安瑾軒抬眸看了看他,強忍著在眼中打轉的淚水,「要不我把你打暈吧。」
至少暈了,疼痛感就少許多。
「不需要,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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