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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霧籠罩著山巒.在一聲聲此起彼伏的雞鳴聲中.大山迎來了新的早晨.
對吳阿婆一家來說.這幾日的早晨跟黑夜幾乎沒什麼分別.
因為要輪流照顧兩個病號.加上山里的醫療設施有限.大家可以說是不眠不休了.
爐火‘ 里啪啦’的燃得很旺.上面正熬著解蛇毒的草藥.整個廚房都彌漫著刺鼻難聞的藥味.
「好了.藥熬好了.趕快端給他們喝吧.」
吳阿婆將濃烈刺鼻的湯藥倒進碗里.對一旁正生火的大強說道.
大強站起來.接過碗的瞬間.忍不住嘆了口氣.
「唉.」
「好好的嘆什麼氣啊.一個大小伙子.像話嗎.」
「外婆.不是我想嘆氣.只是這情況.實在讓我很擔心.他們」
大強愁眉苦臉的.就差沒當場哭出來了.
這幾天.北冥燁和黎洛薇一直處于昏迷中.喂了好幾碗藥.都不見蘇醒.
山里的醫療條件又差.這樣下去怕是就算解了蛇毒.兩人也餓死了.
唉.真是想想都夠讓人頭痛的.
「別擔心.擔心都是多余的.一切都是命數.就看這兩人熬不熬得過去了.」
吳阿婆一把年紀了.見過了太多的悲歡離合.所以看得很通透.
不過她身為一個過來人.是堅信這兩個孩子最終一定會沒事的.
「都怪我.都怪我.我就是個豬頭.是個廢物.就像北冥大哥說的一樣.我他媽就是個草包.我」
大強情緒很激動.也很自責.
事情會弄成這樣.全怪他的粗心大意.如果北冥燁和黎洛薇真的出事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傻孩子.你又不是故意的.怎麼能怪你呢.」
「可的確是我」
「好了好了.先去把藥給他們喂了再說吧.也不知道小雨那丫頭怎樣了.會不會遇到是什麼麻煩.」
說起來.吳阿婆最擔心的倒是她的小孫女.
當日.北冥燁和黎洛薇中毒後.小雨便二話沒說.跑去城里找人救命了.
但是大山跟這城市隔得這麼遠.小雨一個小姑娘又沒怎麼出過遠門.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欺負啊.
「我听說.城里人壞透了.專門欺負我們農村去的老實人.小雨她」
「外婆你就放心吧.小雨激靈著呢.向來只有她欺負別人.沒人敢欺負她.所以她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吧.」
「這倒也是.那丫頭一向激靈.別惹禍才是真的呢.」
吳阿婆算放心了一點點.又催促著大強道︰「去吧.先把藥給他們喂了.」
大強端著藥.來到北冥燁和黎洛薇所在的房間.
狹窄的木床上.兩個人躺在上面.顯得有些擁擠.因此便靠得緊緊的.
遠遠看過去.就好像一對夫妻正安然入睡.倒有些浪漫.
兩人喝了幾碗草藥後.多少起到了一些效果.並沒有毒發的趨勢.只是一直不見蘇醒.看了讓人擔心.
「你還是照舊扶著他們.我來喂吧.」
吳阿婆對大強說道.
「哦.好.」
大強坐到床沿.先是將北冥燁扶起來.
男人總是要沉很多.加之北冥燁又天生健壯.因此要把他固定好.還真是費了番功夫.
好在喂藥的過程還算順利.並沒有吐出來.
幾次折騰之後.總算順利結束.
「好了.這下換小薇了.」
大強小心的將北冥燁放平到床上.準備再去扶黎洛薇.
躺在北冥燁身旁的黎洛薇.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如蠟.情況並不比北冥燁好多少.甚至更嚴重些.
女人身子本來就虛弱.加之吸入的毒液並不比北冥燁少.所以更讓人擔心.
「唉.你說這孩子也是的.明明知道有危險.還去」
「看得出來.小薇妹妹真的很愛北冥大哥.不然也不會冒這個險了.」
大強看著昏迷不醒的兩人.心生感慨道.
他這輩子沒經歷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甚至壓根就沒經歷過愛情.但是看到北冥燁和黎洛薇.他是真的感動了.不得不說愛情的力量真的好偉大啊.
「兩個都是傻孩子啊.好在傻人有傻福.他們一定要沒事才好呀.」
吳阿婆再將碗里倒滿了湯藥.大強則是越過北冥燁.準備把黎洛薇給扶起來.
可說也奇怪.正在這時候.大強的手臂卻突然被一記鐵腕給握住.嚇得他一個大男人差點尖叫出來.
「你干嘛.」
「北冥大哥.你.你」
「誰讓你踫我女人的.你好大的膽子.」
很明顯.北冥燁是剛剛才蘇醒.嘴唇干澀.看著十分虛弱.
可是那氣勢.卻一如既往的強硬.一個眼神便能震住所有人.
「孩子.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以死謝罪了.」
北冥燁的突然蘇醒.讓吳阿婆和大強欣喜若狂.就差沒手舞足蹈了.
本來是不抱什麼希望的.誰知他竟然還能醒過來.
奇跡.這簡直就是奇跡嘛.
「我我听到有人要佔我女人便宜.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睡了」
北冥燁緩緩的說著.明顯能听出他聲音里中氣不足.嗓子也啞啞的.倒多了幾分性感.
「這,這」
男人的腦袋沉沉的.好像是宿醉之後醒來的感覺.特別的難受.
但北冥燁也顧不得難受了.右手旁邊.便是女人的左手.
他想也沒想.一把握住黎洛薇的左手.看著她昏迷不醒的臉.緊張的問道︰「她怎麼了.睡著了嗎.為什麼看著這麼蒼白.」
「小薇為了幫你吸出蛇毒.最後搞得自己也中毒了」
「什麼.你看什麼玩笑.」
北冥燁不可置信的看著黎洛薇.內心無比激蕩.
「她怎麼可能.她瘋了嗎.」
這女人不是恨毒了她嗎.怎麼可能拼死救他.
他不相信.一定是他听錯了吧.
「是真的.小薇這孩子太傻了.她不想讓別人冒險.所以寧願自己冒險」
吳阿婆看著黎洛薇.嘆了口氣道︰「阿燁啊.小薇她真的很在乎你.只是這孩子太傻了.她從來不肯承認.也不肯說.你今後一定要對她好一點.她」
「白痴.黎洛薇你這個大白痴」
北冥燁一把將黎洛薇抱進懷里.發狠的力道如同要把女人陷進自己的身體里.
他在她耳邊.很生氣很生氣的罵她.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讓她趕快醒過來.
「不許睡了.听到沒有.你給我醒過來.快點給我醒過來啊.」
男人如此激動的反應.讓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吳阿婆擔憂道︰孩子.你.你冷靜點.你才剛醒過來.要好好休息啊.」
「是啊.小薇也會好的.你先放開她.我們替她喂完藥.興許就好了呢.」
「藥.什麼藥.有用嗎.」
北冥燁冷著臉問道.
「就是解蛇毒的湯藥.你先放開她再說吧.」
「我不放」
男人狠狠瞪了大強一眼.態度強硬道.
無論如何.他是一定不會放開黎洛薇的.他害怕這一放開.便是永別!
「可是你這樣.我們也沒辦法喂她啊.她不喝藥.又怎麼會好.你說是不是.」
吳阿婆耐心的勸解著.如同在哄一個孩子.
「而且你又是剛剛才醒過來.更應該好好休息.要把自己照顧好才行啊.」
這北冥燁也真是的.看著這麼大一個男人.有時候 起來.真是比孩子還孩子.
「藥在哪里.我喂她就好.」
北冥燁自認為自己還不至于虛弱到連一個女人都照顧不了.況且這個女人又是他最在乎的.他怎麼可能安心休息.
「這.也行吧.只是你現在才剛醒」
「我自有分寸.不用你們操心.」
男人板著一張臉.略顯冷漠道.
這樣的北冥燁.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北冥燁.大冰山一座.除了對自己在乎的人.誰都別想從他這里獲得好臉色.
即使吳阿婆和大強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不會跟他們過分親熱.
「好吧.那你喂她吧.」
吳阿婆將那碗苦澀的湯藥遞給北冥燁.又叮囑道︰「她現在還在昏迷中.所以喂的時候要小心點.千萬別流出來了.那樣就沒什麼效果了.」
事實上.吳阿婆的叮囑純屬多余.因為北冥燁的喂藥方式.可不比他們那麼保守.
男人端著那碗藥.微微皺了皺眉.然後便全數喝進了嘴里.
「孩子.你這是」
還沒待吳阿婆說完.北冥燁便端著黎洛薇的下巴.嘴對嘴的將藥灌進了女人的口腔.
那藥.果真是一滴都沒浪費.
就這樣反反復復幾次.北冥燁將滿滿一碗藥.全喂給了黎洛薇.
末了.他再細心的舌忝去女人唇角周圍的藥汁.
明明是喂藥.可又不全是喂藥.這樣rela的舉動.倒是像熱戀中的小伙子小姑娘在親熱.看得吳阿婆和大強一個勁兒的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