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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酒.女士.」
酒吧服務員獨獨端來一杯伏特加.輕輕放在黎洛薇面前.一臉微笑.
兩個男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動聲色.
顧伊帆懶洋洋的趴在吧台上.一手撐著下巴.玩味的看著黎洛薇.
「請吧.」
他倒是巴不得黎洛薇馬上就喝醉.這樣她的狐狸尾巴才會露出來.阿燁才有機會看清她的真面目.
黎洛薇先是看看擺在面前的透明液體.又看看身旁的北冥燁.遲遲不敢端起來喝.
伏特加.世界上最烈的十種酒之一.燒灼程度一點不亞于北京老白干.
透明的液體可能是因為凍過的原因.還冒著點點白煙兒.刻意加了點薄荷.聞著也有一股清香.
說起來.這杯酒真是好看又好聞.但對黎洛薇這種半杯啤酒就可以撂倒孬種來說.還真沒什麼吸引力.
「真.真要喝啊.」
她有些扭捏.用小孩兒一般無助的眼神看著北冥燁.好像是在求救.
北冥燁心一狠.故意裝出不耐煩的樣子.催促道.
「喝吧.又不是讓你喝毒酒.怕什麼.」
他得承認.他對黎洛薇的確還不夠百分之百信任.所以他也想借此機會測試她一下.
反正.一杯酒而已.又不會少塊肉.有什麼心疼的呢.
「對啊.又沒有毒.你那麼害怕干嘛.別說是心虛了哦.」
顧伊帆訕笑的盯著黎洛薇.故意賤賤的挑釁道.
「喝就喝.誰怕誰啊.」
黎洛薇瞪著討厭的顧伊帆.眼楮一橫.氣得咬牙切齒.
切.不就是一杯酒嘛.別把人看扁了.
「吶.看著.我這就喝」
女人一說完.便無比豪邁的端起那杯酒.像個漢子一樣.全數給灌進了口中.
「咳咳.」
灼熱的酒精濃度好像尖刀子似的燒灼著她的喉頭.嗆得她不停咳嗽.眼淚都嗆出來了.
「小心點.」
北冥燁忍不住扶著她的身子.寬厚的大掌心疼的順著她單薄的背脊.
忽然覺得他們兩個大男人為難這樣一個小女人.有些殘忍.
何必呢.愛她.不就是應該百分之百的信任她嗎.這樣做還算得是愛嗎.
「你別.你別管我.」
黎洛薇掙開北冥燁的束縛.「啪」的一聲.將空酒杯摔在吧台上.像個凱旋歸來的戰士.霸氣十足.
「還有嗎.再來一杯.」
伏特加這種酒.剛剛喝下去的時候很難受.回味起來卻很爽.有種酣暢淋灕的感覺.
很明顯.黎洛薇已經上癮了.嚷著還要再喝.
「好喝.再來一杯.」
女人搖晃著空酒杯.敲得桌面叮當作響.不禁引得一旁的客人頻頻側目.
不過她才管不著呢.她現在只想喝酒.
「原來酒是這麼神奇的東西啊.我已經上癮了.再來再來.我要喝.我還要喝.」
「呵.這麼有種.真是看不出啊.」
顧伊帆邪邪的笑了笑.不顧北冥燁的阻攔.又讓酒吧服務員端來了一杯.
黎洛薇拿起杯子就往嘴巴里灌.北冥燁搶都搶不過來.
「別喝了.可以不用喝了.」
「不嘛.我要喝.喉嚨被燒灼的感覺真的好爽.我就要喝.」
女人仰起頭.潔白的貝齒咬著透明的杯沿.笑得天真又放肆.
本來白皙的臉蛋.浮現出兩團若隱若現的酡紅.眼神在絢麗的燈光下.也變得迷離起來.
伏特加就是這麼神奇的液體.能夠很快麻痹一個人的意識.讓她進入似真似幻的世界.
「女人果然要醉了之後.才會變得可愛啊.」
顧伊帆看著嚷著要酒喝的黎洛薇.手肘靠了靠北冥燁.帶著詭計得逞的壞笑.
「你說是不是呢.阿燁.」
嘖嘖.他已經迫不及待的等待著好戲上演了.
接下來.就只等著另一個主角上場了.真是讓人期待啊.
然而.北冥燁卻沒辦法像顧伊帆那樣輕松.
他一面要照顧搖搖欲墜的黎洛薇.一面還要擔心待會兒他的女人會不會讓他下不來台.
如果她是清醒的.那他還有一點勝算.
可是如果她喝醉了.他真的好怕自己會一敗涂地.
她會酒後吐真言嗎.而她的真心話里.有他的位置嗎.
他好擔心.真的好擔心.
他們這段感情走得太艱難了.以至于像他這樣自信的一個男人.竟也變得畏手畏腳起來.
「relax.」顧伊帆抿了一口酒.對著北冥燁壞壞的眨眨眼楮︰「你看你的表情.就跟要進考場似的.有那麼緊張嗎.」
「你想多了.」
北冥燁翻翻白眼.
緊張.
他可是出了名的淡定.哪里有緊張啊.
「吶.不管這女人待會兒是什麼表現.對你來說都不吃虧.所以還是放松點啦.」
顧伊帆端起酒杯.踫了踫北冥燁的杯子︰「cheers.」
「啊.干杯.我也要干杯.」
黎洛薇‘騰’的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拿著自己的杯子跟北冥燁的杯子踫了踫.又跟顧伊帆的杯子踫了踫.一臉的興奮.
「干杯啊.干杯.」
女人的身體搖搖欲墜.步履飄搖.端著一杯酒在酒吧里飄來走去.嚷著要跟這個干杯.跟那個交朋友.搞得別人一臉無語.
「洛.你小心點.快點回來.」
北冥燁擔心黎洛薇摔著.時時刻刻眼楮不離開她.
那樣深情的眼神.如果不是真愛.絕對不會有.
「安啦.你又不是babysister(保姆）.她又不是小孩兒.不用那麼小心翼翼吧.」
「她喝醉了.我怕她摔著.」
「好像是醉了.酒量真差.」
不過一個女人.連續灌了兩三杯烈性伏特加.不醉才是怪事呢.
「摔倒了爬起來就好了嘛.阿燁你知道嗎.你現在特別像個娘們兒.跟從前那個霸氣外露的北冥燁.簡直是判若兩人.」
北冥燁垂下頭.沒有說話.沉默讓他更加英俊.富含魅力.
其實不是他變了.只是他比從前更加懂得珍惜了.
經常會想起大山里的日子.想起阿婆慈祥而真摯的話.
時間一天天減少.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抽煙嗎.」
顧伊帆掏出一支煙叼在嘴里.痞痞的向北冥燁問道.
「你說呢.」
這不廢話嗎.
北冥燁只要一心煩.就想抽煙.伊帆真是夠了解他.
就在兩個男人互相點煙.吞雲吐霧的空檔.門口出現了一個和他們同樣出色並且英俊的男人.
莫以寒挺拔的身軀屹立在酒吧門口.雙手自然的插在兜里.穿一條髒舊的藍色牛仔褲.一件簡單的白襯衣.英俊之中帶著幾分落拓不羈.
比起北冥燁和顧伊帆.他的氣質更加瀟灑隨行.也更加難以掌握.
就好像是一陣風一樣的男人.有誰能夠抓得住風呢.
莫以寒如鷹一樣犀利的雙眼.繞著酒吧轉了一圈.墨黑的眸子沒有焦點.猶如大霧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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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喝得大醉的黎洛薇.性子也跟著豪放起來.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手舞足蹈.
「我叫黎洛薇.很高興今天能夠遇到大家.我真的好開心哦.」
女人仰著頭.看著那似夢似幻的燈光.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喜歡喝酒.你呢.你喜不喜歡喝酒.」
「你叫什麼名字啊.哎.你別走啊.你別走!」
黎洛薇不知怎麼的.一喝醉酒就跟人自來熟.抓著一個服務員.死活要跟人交朋友.不讓人家走.
北冥燁在一旁看著.也不知該上去阻止還是任由她胡鬧.
「哎.你別走啊.你等等我啊.好痛.」
重心不穩.加上沒來由的腳底一扭.黎洛薇差點跌倒.
「小心.」
北冥燁緊張得從座位上站起來.卻發現黎洛薇並沒有因此而摔倒.而是剛好落入了一個男人寬厚的懷中.
「你沒事吧.」
莫以寒扶著黎洛薇略顯瘦弱的肩膀.低聲問道.
「沒.我沒事.」
黎洛薇豪邁的甩甩手.笑嘻嘻的轉身︰「我沒事的.謝謝.謝謝你啦.我的朋友.」
「小薇.」
看清女人的臉.莫以寒有些驚訝.
這樣的表情.很少出現在他的臉上.
男人一貫是穩如泰山的淡定.能夠讓他失控的人不多.黎洛薇算是其中一個.
「哎.莫以寒.」
黎洛薇也挺驚訝的.瞳孔放大了一倍.
當然.驚喜比驚訝多多了.
「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啊.」
她的手指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臂.揚著手里的空酒杯.說道︰「要喝酒嗎.陪我喝酒吧.」
「你喝醉了.」
莫以寒扶住黎洛薇的身子.眉宇間有些不高興.
女人一臉的酡紅和搖晃不穩的身形.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哪.哪有喝醉.我沒醉.你陪我喝吧.」
她拽著莫以寒.往吧台上走去.
「快來.陪我喝一杯嘛.」
吧台那邊.有一道陰冷的目光.好像是來自冰天雪地.一直死死的盯著他們.
光是這樣‘中規中矩’的畫面.就已經輕易點燃了男人的妒火.
通常.男人的妒火.可以燒毀整個世界.
顧伊帆忍不住笑了笑.吞了一口酒.說道︰「這樣的親密程度.你相信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北冥燁不說話.悶聲抽煙.握著酒杯的手指不斷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