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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燁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就好像有人用刀子一點一點的切割一樣.
他「撲通」一聲跪在黎洛薇面前.一把將女人摟在懷里.低聲安慰著.
「好了.別哭了.沒事了.沒事了.」
黎洛薇哭著從男人懷里掙月兌開.面向牆壁.背對著男人蜷縮坐著.像一只受傷的小貓.惹人憐惜.
「你走吧.不要管我.我沒臉見你了.我沒有辦法再面對你.你走吧.我求求你了……」
她的聲音那麼柔弱.那麼輕盈.帶著楚楚可憐的哀求.每一聲都叫人心痛.
「洛.你不要這樣說.沒臉見你的是我.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該死.」
如果那天晚上.他肯派人去找她的話.所有的悲劇就都不會發生了.
「怪我.我是個混蛋.是個人渣.為了我所謂的自尊心.才把你害成這樣.我就是下十八層地獄.我也沒辦法贖清我的罪孽.」
男人的眼眶發紅.聲音哽咽.內心的愧疚猶如翻江倒海的熔岩.幾乎要把他整個焚毀.
他抓著黎洛薇的手.狠狠扇向自己.一個巴掌接著一個巴掌的扇.
「我有罪.我是個罪人.你打我吧.你罵我吧.我對不起你.洛.是我對不起你.」
黎洛薇是第一次看到北冥燁這麼傷心.也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眼眶發紅.
她以為.他就是冷血的魔鬼.怎麼可能會有眼淚.
「可是.我真的好髒.那群禽獸根本就不是人.」
黎洛薇表情痛苦的看著北冥燁.死咬著嘴唇.
「你知不知道.他們……他們糟蹋了我.」
「我太髒了.我配不上你了.我更加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你讓我如死吧.求求你讓我去死吧.」
黎洛薇鼓足了勁.準備一頭撞向堅實冰冷的牆壁.北冥燁從後方緊緊的抱住了她.
「不要做傻事.除非你想當場逼死我.」
該怎麼說這個傻女人啊.明明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卻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
要說沒臉見人.他才是最沒臉見人的那一個.
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還拿什麼臉活在這世上.
他緊緊抱著黎洛薇.下巴貼著女人光.果的後背.看著上面的青青紫紫.那些被那幫禽獸肆虐過的淤痕.他真的好心痛.
薄唇一一吻過那些淤青.帶著如同朝聖一般的虔誠.
「我的洛不髒.一點都不髒.」
頭頂的水流猶如瀑布一般沖刷著兩個人的身體.打濕了北冥燁的衣服.也將黎洛薇原本白皙的肌膚.清洗得更加干淨.
「你的身體.是我見過最干淨.最純潔的身體.它就像盛開在天山上的雪蓮.再沒有比它更干淨的了……」
「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真的沒辦法再面對你了……」
黎洛薇哭著說道.
背部傳來的吻.那麼細膩.那麼深情.差點就讓她陷進去.
「洛.閉上眼楮.忘了那一切.好像做了場噩夢.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會嫌棄我嗎.你說過的.別人踫過的東西.你就是在喜歡.也會毫不猶豫的扔掉.你一定會嫌棄我的.」
黎洛薇低著頭.自卑得根本無法直視男人的眼楮.
「傻瓜.我怎麼可能嫌棄你.我只會更加珍惜你.我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
北冥燁緊緊抱著黎洛薇.親吻著她的嘴唇.聲音哽咽的承諾道.
黎洛薇是因為他的疏忽.才被人糟蹋的.
這是他深深愛著的女人.如果他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那他就不配當人.
「那你會替我報仇的.對不對.」
黎洛薇抬起淚霧迷蒙的眼楮.看著五官英俊得近乎完美的北冥燁.輕聲問道.
「告訴我那群禽獸是誰.我會宰了他們.剁成肉醬.拿去喂狗.」
北冥燁握著黎洛薇的肩膀.狠狠的說道.
這世上總有些人活得不耐煩.竟敢踫他北冥燁的女人.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黎洛薇突然頹敗的搖搖頭.臉上掛著淒然的冷笑.
「呵呵.剁成肉醬……」
女人重復著男人的話.哈哈笑了起來.卻讓人感覺不到半點開心的樣子.
「洛.你笑什麼.你以為我沒有這樣的能力.」
他不懂女人為什麼發笑.難道他說要替她報仇.很可笑.
「剁成肉醬.你真的舍得麼.」
「為什麼舍不得.我不懂你意思.」
「你當然舍不得.因為策劃這一切的.剛好是你那個好妻子.許縴柔.」
黎洛薇試問自己的聲音很輕.但無論如何輕柔的聲音.都阻擋不了這句話對北冥燁的沖擊.
「你.你說什麼.」
她明顯的感覺到男人微微震栗了一下.原本還信誓旦旦的眼神.一瞬間潰不成軍.
估計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件事情會跟許縴柔有關.
在他心里.許縴柔永遠是善良完美的.
「那些畜生.全部都是她派來糟蹋我的.他們說.只要玷污了我.就能拿錢.只要我被玷污了.你就會嫌棄我.就再也不會跟我糾纏.就會一心一意愛著她了……」
忍住心里的失望.黎洛薇聲淚俱下的控訴著.
「你會替我報仇嗎.你舍得把你心愛的妻子.剁成肉醬嗎.你舍得嗎.」
面對黎洛薇的咄咄逼問.北冥燁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長久的沉默下.偌大的浴室.只听得到巨大的水流聲.
「洛.我……」
「你不用回答了.我都知道了.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黎洛薇抱緊自己的身體.她發現每當她脆弱無助的時候.唯一能夠抱緊的.好像只有她自己.
「洛.你听我說.這件事……」
「說到底.你還是舍不得.別說是剁成肉醬.恐怕是重話.你都舍不得對她說一句.」
這場戲.她演得很賣力.也很逼真.相信沒有人會看出破綻.
到最後.連她自己幾乎都快被自己騙過去了.
所以當她看到北冥燁猶豫不定的眼神.她內心的苦澀.不比真的被人輪.暴要好受多少.
「算了.也許是我命該如此吧.她恨我.總有恨我的原因.一切都是我得錯……」
黎洛薇渾身濕漉漉的.她抹了抹自己的眼淚.故意裝得很堅強.
「跟你在一起.是我的錯.被那群畜生糟蹋.是我活該.怪不了別人.」
「別說了.」
北冥燁用手掌蒙住黎洛薇的嘴巴.冷冷的說道:「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派人查清楚.如果真是縴柔做的.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查清楚.
呵呵.
黎洛薇真的好想大笑啊.事實明明白白擺在眼前.他竟然還說要查清楚.
她很好奇.他準備怎麼一個查法呢.
許縴柔的確沒有叫人輪.暴她.她只不過叫人殺她而已.
難道真要她死在他面前.他才會相信.許縴柔是個徹頭徹尾的毒婦.
「在你心里.她真的那麼重要嗎.你就那麼信任她嗎.我被那群畜生糟蹋.你會心疼嗎.」
「我當然心疼.」
「是不是一定要我死了.你才會有一點點難過.又或許.這一點難過.都是我的痴心妄想.」
「你先好好休息.身體泡在水里這麼久會浮腫的.」
「不要岔開話題.你回答我啊.」
黎洛薇拍打著浴池的水.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四濺的水花弄得男人滿臉都濕漉漉的.他只抿緊了性感的薄唇.絲毫沒有動怒.
「你記住.任何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記住.是任何一個.」
北冥燁看著黎洛薇的眼楮.再次重復道.
他用干毛巾包裹著黎洛薇赤.果的身體.將她輕輕抱起來.徑直往臥室走去.
「閉上眼楮.安心睡吧.無論發生了什麼.都有我陪在你身邊.」
將黎洛薇輕輕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喂她喝下一杯安神的溫牛女乃.北冥燁坐在床沿.輕撫著黎洛薇的背.
「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無論發生什麼.就是山崩地裂.我都不會和你分開了.」
等到黎洛薇沉沉睡去後.北冥燁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向書房走去.
他現在腦子很亂.有太多的事.都需要他親自理清楚.
書房的電腦桌上.放著一碟光盤.
北冥燁拿起那碟光盤.擰著眉.冷冰冰的注視著.
遲疑了大概兩三秒後.他將光盤推進了電腦光驅.
「啊.你們是誰.你們不要過來.救命啊.救命啊.」
「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我們也是拿錢做事.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誰讓你惹了人家的丈夫.破壞了人家得家庭呢.哈哈哈.」
電腦屏幕上.跳動著無恥並且殘暴的畫面.伴隨著黎洛薇絕望的慘叫.讓北冥燁根本無法看下去.
「該死.」
男人惡狠狠的關掉電腦.胸腔劇烈起伏著.可以想見他此刻有多麼憤怒.內心有多麼焦灼.
他是如此驕傲.甚至有些自負的男人.這樣的畫面.無疑比凌遲處死.還要來得嚴重.
男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好不容易平復好自己的情緒.他用顫抖的手.一把抓起旁邊的電話.
「陳律師嗎.我這邊有點事情.需要拜托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