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當然是她了。」
黎洛薇覺得童歆的問題有些奇怪。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昨晚你也在場的。難道你都忘了。」
「你說的是那個壞女人許縴柔。」
生怕自己露餡了。童歆瞪大了雙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除了她還有誰。難不成還有別的人割腕自殺。」
「額。沒有。沒有。我還以為你是要去看……」
眼看差點說漏嘴。童歆趕緊把嘴巴捂得緊緊的。裝無知。
「你以為我要干嘛。」
這丫頭一驚一乍的樣子也太奇怪了吧。奇怪得有些詭異。
「童歆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絕對沒有。」
童歆堅決的看著黎洛薇。信誓旦旦的發誓:「我絕對沒有什麼瞞著你的。我要說謊。我。我就詛咒自己這一年都不來大姨媽……」
黎洛薇無語的翻翻白眼。瞬間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老了。跟這些年輕人都有代溝了。
「怎樣。夠毒了吧。現在相信我了吧。」
與此同時。女孩在心里偷笑道。
想不到吧。你妹妹現在可是有孕之人。本來就一年不會來大姨媽啊哈哈哈。
童歆想著。已經深深的被自己高超的智商所折服了。崇拜得自己五體投地。
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黎洛薇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出門了。
兩人攔了一輛計程車。直達許縴柔所在的市婦幼保健醫院。
一路上。童歆都像只蒼蠅似的在黎洛薇耳邊「嗡嗡」個不停。
「小薇姐。我們還是去玩吧。你干嘛去看她呀。」
「人家一點事兒都沒有。好得很呢。比我們逍遙到哪里去了。」
「小薇姐。她那麼可惡。對你做了那麼壞的壞事。死十次都是應該。要我的話。早去警局告她。讓她把牢底坐穿……」
「你倒好。居然還去探望她。你腦子里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個壞女人平時看著那麼優雅端莊。心腸竟然這麼壞。也難怪北冥大哥要跟她離婚了。要我整天跟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同床共枕。我早就嚇死了。唉……」
黎洛薇自始至終沒理會童歆的嘮叨。直接把丫當成是自己大一點的孩子。任憑她吵鬧。
來到醫院門口。黎洛薇付了錢。打開車門就下車。
「師傅。麻煩你再幫我把這位女孩兒送回去吧。謝謝了。」
「什麼……小薇姐。我要陪著你啊。等等。師傅停車。快停車啊。」
計程車「轟隆」一聲。終于把聒噪的童歆給送回「火星」了。黎洛薇的世界也終于清淨了。
「呼。」
女人如釋重負的長嘆一口氣。
她打心底里感謝童歆不計報酬的陪伴。但她也明白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獨自去面對。
路過一家花店的時候。黎洛薇甚至還好心的給許縴柔買了一束花。
紅色康乃馨。這一點倒跟北冥燁的品味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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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病房的門前。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好像守衛一樣守著門口。不讓閑雜人等進入。
黎洛薇抱著花束。走進了才看清那個人的長相。
原來是北冥家的老管家。
奇怪。他不是一直跟著周雪莉寸步不離的嗎。
莫非此刻周雪莉正在病房探望。
周雪莉一向疼愛她的這個兒媳。況且這兒媳又懷著北冥家的血脈。想來也不奇怪吧。
于是。黎洛薇決定先在一旁等等。
「是你。膽子真大啊。竟然敢來這里。」
管家發現了黎洛薇。握緊了拳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黎洛薇一想:也好。該來的總會來。與其逃避。不如勇敢面對。
「听說總裁夫人昨晚割腕自殺了。所以我打算來探望探望她。」
「你有什麼臉面來探望她。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這個殺人凶手。」
管家的情緒很激動。看樣子就差沒揮拳頭了。
「我承認這件事是因我而起。但我問心無愧。我不覺得我對不起誰。從頭到尾都是因為你們家少女乃女乃欺人太甚。我只是做適當的防御而已。」
黎洛薇揚起下巴。目光冷淡。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經歷了這麼多事。她早就學會了勇敢。
「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了你真是不要臉。」
管家氣憤不已。忽然上前一步。狠狠卡住黎洛薇的脖子。將她貼著牆壁提起來。
「告訴你。我家少爺或是少女乃女乃其中一個有事。我一定會親手掐死你。」
管家是一個接近兩米的壯漢。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了。可是大半輩子的訓練讓他體格相當強壯。出手也特別重。
「唔。」
黎洛薇呼吸困難。胸口發悶。兩只腳在地上直蹬。
她其實是個特別弱小的女人。就像螞蟻一樣。別人兩根手指頭就可以把她捏死。
不過。她臉上還是沒有任何害怕。或是求饒的表情。
「這里不歡迎你。滾吧。」
管家說完。將黎洛薇狠狠摔到地上。
「咳咳。」
黎洛薇跌坐在地。撫著自己胸口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重新呼吸的感覺真不錯。讓人越來越珍惜活著的感覺。
黎洛薇撿起地上的花。努力站起來。
「看樣子她應該活得很好。我就不打擾了。這束花送她。麻煩你轉交一下。我先走了。」
許縴柔既然沒事。黎洛薇心里便沒有先前那麼恐懼。也要好受一些了。
這個時候。一名護士從病房走出來。看著黎洛薇說道。
「黎小姐。病人想見你。讓我叫您進去呢。」
「什麼。這不可以。她不能進去。」
管家表示不同意。
黎洛薇儼然成了管家眼中的恐怖分子。誰知道她會不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呢。
他現在要嚴格按照周雪莉的命令。不放任何一個危險人物靠近病房半步。
「不好意思啊管家。許小姐堅持要求讓黎小姐進去。說是有話要談。」
病房里同時傳來許縴柔的聲音。
「讓她進來吧。管家。沒事的。我會小心的。」
「可是少女乃女乃。夫人有交代。不能……」
「放心吧。我都有分寸的。」
听起來。許縴柔的聲音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生命垂危的人。黎洛薇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她嘲諷道:「是啊。放心吧。我們兩個。誰讓誰有危險還說句一定呢。我身上可沒有刀槍棍棒什麼的。不信你可以仔細搜搜。」
病房內。許縴柔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看起來氣色很好。
如果不是她手腕上纏著的那卷紗布。根本就看不出來她是個鬧過自殺的人。
許縴柔笑吟吟的盯著黎洛薇。
「呵。不用我出手。自然排著隊有人要你的性命。這感覺真是大快人心啊。」
剛剛許縴柔其實早就听到病房門外的聲響。正偷笑呢。
「真是可惜。我以為憑管家那個牛脾氣。你早就沒命了。」
黎洛薇看了看病床上故作柔弱的女人。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束紅色康乃馨。忽然覺得自己好蠢。
「虧我對你還有些愧疚。看來童歆說得一點沒錯。你這樣的女人。真是死不足惜。」
「哈哈。你手里的花不會是打算送我的吧。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許縴柔笑得相當放肆。明顯是在嘲諷黎洛薇的天真跟愚蠢。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自殺吧。」
許縴柔盯著黎洛薇。繼續哈哈大笑。
「別人不知道我許縴柔是怎樣的人。你黎洛薇不會也不知道吧。」
黎洛薇不說話。只覺得笑得許縴柔面目可憎。她有種沖動。很想沖上去吐她一臉唾沫。
許縴柔熟練的拔掉插在手臂血管處的針管跟一些醫療儀器。悠然的走到黎洛薇面前。
「你大概不知道。我大學選修的剛好就是護士臨床學。所以我很清楚刀片割在哪里是自殺。割在哪里是演戲……」
「你真無恥。」
黎洛薇瞪著許縴柔。冷冷的罵道。
「沒錯。我是無恥。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趁著管家被護士支開。房間只有她跟黎洛薇兩個人的時候。許縴柔猛的撲向黎洛薇。死死將她逼在牆角。
「好你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竟然敢陰我。接下來我保證你沒一天好日子過。」
女人冷冷瞪著黎洛薇的眼楮。惡狠狠的威脅。
「我只是將計就計罷了。如果不是你派人來殺我。我又怎麼可能陷害得了你。」
「不管怎麼樣。你已經成功的惹到了我。現在你就想著怎麼月兌身吧。」
「你什麼意思。」
看起來。許縴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是料定可以整死她了。
「周雪莉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你逼得她兒媳在醫院自殺。兒子又因此出了車禍。你覺得她會放過你麼。哈哈哈。」
很多時候。要想整死黎洛薇。壓根不需要她許縴柔親自動手。只需要在一旁煽風點火就可以了。
「車禍。」
黎洛薇因為許縴柔的話。越發糊涂了。
「你說誰出了車禍。北冥燁嗎。他出車禍了。」
許縴柔沒搭理黎洛薇。而是冷笑的一把奪過女人手中的花。拿在鼻前嗅了嗅。然後將它們扔進垃圾桶。
「奉勸你一句。如果要跟我斗。最好收起你那廉價的同情心。要麼你死。要麼我亡。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