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的女孩兒.長得越來越可愛.小臉女敕女敕的.粉雕玉琢.好像一個瓷女圭女圭.任誰看了都想小心呵護在懷里.
"念念.媽咪害你從小就沒有爹地陪伴.你會怪媽咪嗎."
黎洛薇將念念小小的.軟軟的小手緊握在掌心.眼楮閃爍著淚光.
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女兒.覺得女兒來到這個世界.跟著她受了太多太多的苦.
"對不起.原諒媽咪.對不起.我的小寶貝"
小念念靠坐在輪椅上.嘴里發不出聲音.只是那雙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楮一直盯著黎洛薇.好像在說︰媽咪.不要哭了.念念只要媽咪陪在身邊就好了.
她軟乎乎的小手努力在黎洛薇掌心動了動.以她的方式安慰著黎洛薇.這也是念念唯一能夠跟黎洛薇互動的方式.
黎洛薇忍了好久的眼淚.終于還是在這一刻掉落下來.
平時有人在的時候.她都不敢哭的.因為她怕安娜他們擔心.
"念念.媽咪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的好念念.媽咪好愛你."
她可憐的女兒.不能說話.不能動.不能哭.甚至不能笑.但念念是有情感的.她能夠听到大人在說什麼.能夠感應到大人的情緒.
媽咪哭的時候.她好想抱抱媽咪.親親媽咪.模模媽咪的頭.告訴媽咪.念念不難過.只要有媽咪在身邊就好了.
經過這麼久的醫治.念念總算能夠睜開眼楮看著黎洛薇了.慢慢的可以動動手指頭了.偶爾還可以發出一兩個單音節的字母.雖然這很辛苦.但是小家伙很努力.意志比普通成人還要堅強.
因為念念不想看到媽咪傷心難過.不想媽咪在流淚的時候沒有人給媽咪擦干眼淚.所以她努力的想讓自己好起來.這樣就有人可以照顧媽咪.有人可以陪伴媽咪.再也沒人敢欺負媽咪了
"對不起.今天我來晚了.實在很抱歉."
念念的主治醫生在遲到半小時後.終于姍姍來遲.
他氣喘吁吁的.手里提著大大的藥箱.額頭上冒著幾粒汗水.看樣子是一路狂奔而來.
黎洛薇迅速擦干眼淚.換上一副明媚爽朗的笑容.
"沒關系的.反正我也才剛剛忙完."
黎洛薇如此通情達理.倒讓醫生更加愧疚難當了.
他不好意思的攤攤手︰"都怪我.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我現在馬上為甜心注射."
說著.白人醫生把肩上的醫藥箱給卸下來.拿出一小罐淡藍色液體.用針筒抽取合適的劑量.
黎洛薇一如往常.戴著白色口罩.推開念念的衣袖.用棉簽沾著碘伏替念念血管處消毒.
這麼一個多月來.天天如此.她感覺自己的熟練程度完全都可以去考護工了.
接連著又注射了好幾種藥劑.再進行各項身體指數檢查.
黎洛薇看著女兒的手腕紅紅的.都快被扎得找不到血管了.不禁心疼不已.
"老天爺啊.求求你讓念念快點好起來吧.她還那麼小.我實在心疼得很.求求你不要再折磨她了吧."
每天都要這樣.重復得注射藥劑.重復的忍受醫學儀器帶來的痛苦.念念又不能說話.又不能哭鬧.都不知道她有多痛苦.
"樂觀點.甜心恢復的效果已經很好很好了.我治療了那麼多那麼多同樣的病人.甜心絕對是我見過恢復得最快.意志最堅強得病人.你要以此為自豪啊."
白人醫生摘下口罩.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安慰黎洛薇道.
"真的嗎.念念恢復得很好嗎.那什麼時候她才能站起來.什麼時候能開口說話呢."
這樣得問題.黎洛薇隔三岔五都會纏著醫生問好幾遍.
醫生每次得回答都是︰"你別著急.已經很好了.要有信心.一定要有信心啊."
醫生並沒有撒謊.身為典型的白人男子.信奉耶穌.他也不會讓自己撒謊.
念念恢復得真的很不錯.一度讓他震驚.比如說一般植物人是不可能睜開眼楮的.即便是睜開眼楮.目光也不會有焦點.可是念念不僅睜開了眼楮.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還能夠時刻凝聚.不得不說是醫學一個奇跡.
其次有時候她手指還能動.這絕對是一個相當樂觀的征兆.說不清哪天念念就能站起來說話了.這也不是沒可能.
只是這一天是什麼時候呢.沒有人知道.
"走吧.午後日光浴的時間到了.今天我沒有手術.可以專心陪你們了."
醫生友好的對黎洛薇說道.
他很期待一天中的這個時候.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丟掉醫生這個身份.僅僅以一個普通男人的角度.和黎洛薇一起聊天散步.
黎洛薇點點頭.附身吻了吻自己的寶貝女兒.
"我猜小家伙也悶得很.是該出去進行點關合作用了."
醫生高興不已.背著背包.提著水壺.還有隨身不離的應急藥箱.屁顛屁顛的為了黎洛薇鞍前馬後.
外面的陽光很好.清新明媚.卻並不刺眼.打在身上暖暖的軟軟的.很舒服很舒服.
他們選了一條小路.這里通往海邊.可以找一塊綠草地.鋪上大大的方巾.躺在上面休息.看看藍天和大海.一直到太陽落下去.
"你累了吧.我來推.你休息下."
"不用了.我可以"
"哎呀.叫你歇著你就歇著.都說了我是甜心的主治醫生.收了你們那麼多錢.不多辦事.我會被起訴的."
黎洛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放手了.
"那.那謝謝你了.彼得醫生."
"不用客氣.有時間的話.請我喝杯下午茶就行啦."
醫生彼得爽朗的笑道.
白痴都看得出來.彼得對黎洛薇很有好感.這麼殷勤.肯定是在追求她了.
安娜也曾悄悄跟黎洛薇透露過.說彼得很喜歡她.如果她不排斥的話.兩個人倒是可以交往看看.
畢竟人一輩子這麼長.總是要向前看.不能一直這麼單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