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這一覺睡到了自然醒當然睡得很飽,喬景容出去之後她便也起身,她的行李還沒收拾出來,她就隨意找了件他的毛衣套在身上走到了陽台,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大口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喬景容住的這里環境很優雅靜謐,寬闊的街道,兩邊是高大的樹木,放眼看過去只覺得整個視線都開闊了許多,心情也跟著歡快了許多。
舒展完了有些酸疼的筋骨,她看到隔了一條馬路的對面那棟別墅里,陽台上有一個紅衣女郎正看向這里,隔著太遠那拉看不到那女郎的長相,但是看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就可以斷定一定是一個性感***。
她倒是沒怎麼理會那美女,兀自趴在陽台上欣賞美景,喬景容拿著暖和的外套從屋里走了出來,將她整個都裹了起來抱在懷里,
「外面風大,怎麼穿這麼點就出來了?轔」
說完低頭就欲去親她,她嬉笑著躲著,
「別這樣,對面還有人在看著呢?」
她這樣一說喬景容的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對面將她摟進懷里低頭將她吻了個嚴嚴實實,那拉躲不開,其實自己也愛著他吻她的滋味,索性就那樣窩在他懷里仰頭跟他唇齒糾纏刎。
管她有沒有外人圍觀呢,他們相愛是他們自己的事。
等兩人終于分開的時候,那拉已經媚眼如絲,喬景容輕咳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對面,
「那是你情敵!」
他住的這房子是研究所分的,並不是黃金地段的地角,甚至還有些偏,依著Sophia的身份地位,完全不需要住在這邊,但是她執意跟她的所長老爸要了一套這邊的房子。他也拿她沒有辦法,人家住哪里不是他能決定的。
「啊?」
那拉急急轉頭看去的時候發現那性感女郎已經轉身進屋了,估計是被他們剛剛一番纏綿給氣著了。
有些惱的戳著他的胸口,
「你怎麼不早說啊,我現在這形象太糟糕了!」
剛睡醒,臉沒洗,妝沒畫,頭發也不知道睡成什麼樣子了,身上更是不修邊幅地只穿著他的衣衫。剛剛她大體看了一眼對面,那女郎可是把自己收拾的妖嬈性感。
「哪里糟糕了?」
喬景容摟著她低低的笑,
「在我眼里你什麼時候都是美的,開心的時候美,生氣的時候也美,笑的時候美,流淚的時候也美,化妝的時候美,不化妝的時候也美……」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著,那拉听著都覺得臉紅,
「喂,喬景容,你現在這麼會說甜言蜜語啊?」
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以前他是個很溫吞的人,再高興再快樂也不會說些這樣的話,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嘰嘰喳喳,有時候她被他悶的慌了,也會撒嬌逼他說些好听的情話,但他這樣主動長篇大論的說起來的時候可真是很少。
喬景容的眼楮滿是認真,
「因為經歷了失而復得的大喜大悲之後,我覺得有些話需要及時說出來,有些感情需要及時的表達。」
那里听了心里很是感動,不過想著住在對面的情敵頓時又警惕了起來,
「她追了你三年,你難道就一點都沒動心?天天在所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又住的這麼近!」
喬景容故作不悅地皺眉,
「你不相信我?」
那拉冷哼一聲,她相信他能把持的住,但她不相信那些女人啊,這年頭,死纏爛打倒貼的有的是,趕都趕不掉呢。
喬景容學著她的樣子冷哼了一聲,
「我可不像某些人,差點就把自己嫁出去了,我這三年,可是幾乎都沒有跟女人說過話,除了我那小助理!」
他提到她差點跟譚俊洺結婚的事讓那拉臉上有些掛不住,尷尬地推開他嘟囔著往屋里走去,
「有沒有吃的?要餓死了!」
跟譚俊洺的婚事,她不是走投無路了嗎。
有時候想想她自己也後怕的慌,如果喬景容再晚出現一段時間,她現在是不是就成了譚太太,她跟喬景容這輩子是不是就只能這樣隔著一個身份遙遙相望了?
想想,真的怕死了。偏偏他到現在還提,存心讓她不好受。
喬景容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笑著跟在她身後進了屋,端出自己親自烤的面包來填滿她饑餓的胃,還有剛剛熱好的溫暖牛女乃。
一起吃著早餐的時候喬景容說,
「我晚上約了Sophia跟我們一起吃飯。」
那拉喝了口牛女乃白了他一眼,
「你不怕我會把盤子扣到她頭上嗎?」
跟情敵吃飯?她可沒有那麼大的度量。
「這麼小氣?」
喬景容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旁了,他喜歡她為他吃醋的凶巴巴的模樣。
她大口咬著面包恨恨的說,
「沒把她打的鼻青臉腫就很不錯了。」
敢扣著她男人的合同不肯解約?她真的很想動手揍人,她好久都沒施展施展自己的身手了。
喬景容寵溺地抬手揉了下她亂蓬蓬的短發,
「她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她只是不相信我真的有愛的人,見了你她就死心了。」
那拉咬牙,
「哼,她最好死心,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他們這邊溫馨甜蜜,對面的Sophia那里卻是一片黯然神傷。
原來,他真的有深愛的人。
一直自欺欺人的以為他是為了擺月兌自己才那樣說的,可他說那些話時眼底的喜悅她並沒有忽略,還有剛剛他對那個女人的細心呵護她也不是沒有看到。
她當然清楚,他那樣冷靜自持的男人,一旦愛上某個人,便是萬劫不復,即使這外面的世界,奼紫嫣紅開遍,他也不會看一眼。
就那樣頹然地坐在那里,任由淚水彌漫自己的雙眼。
從未這樣傾心的愛過一個男人,卻原來從一開始就注定是錯誤的。
罷了罷了,除了放手,她還能怎樣?
真的忍心扣著他的合同用這樣不光彩的手段禁錮著他?可那又能怎樣?那個女人一樣可以來這里跟他長相廝守。既然他們連那三年都熬過了,還有什麼能阻擋他們在一起?
她不過是一個愛錯了人的傻瓜而已!晚上的時候,喬景容跟那拉先到的餐廳,喬景容選的是一家在當地很有名的中華料理餐廳,怕那拉不習慣這邊的飲食,完全不管常年在美國生活的Sophia是否吃得慣。
Sophia比他們晚了一會兒才到,喬景容很是平靜淡然的介紹兩人認識,那拉很是不情願的跟Sophia打了個招呼,然後不滿地瞪了喬景容一眼,埋怨他怎麼可以跟沒事人似的。
喬景容淡定坐在那里翻著菜單,他本來就沒覺得有什麼,在他看來這不過就是一頓普通的飯局,她永遠是她最愛的人,Sophia也永遠只是一個外人。
喬景容將菜單遞給Sophia讓她點餐,Sophia笑的有些牽強,
「我對中國菜不熟悉,還是你們點吧。」
喬景容又將菜單遞給那拉,那里邊翻著邊點著,
「來一份沸騰魚!」
「不行!」
喬景容一口回絕,那拉不滿地瞪他,但是沒有發作,又繼續點,她特別特別想吃辣,
「再來一份麻辣——」
她的菜名還沒報完呢,又生生被喬景容毫不客氣地拒絕了,
「不行!」
她直接發飆,合上菜單一拍桌子,
「喬景容,你怎麼回事?」
當著別的女人的面這樣拂她的面子,讓他很有大男人的成就感是不是?
喬景容只是拿過菜單來低頭自己翻著,語氣輕飄飄的說,
「你不能吃辣,你可能懷孕了,飲食還是清淡一些好!」
他平靜的話儼如晴天里的一個霹靂,當場就把那拉給雷的外焦里女敕,
「你你你、我我我……」
顫抖著手指著他,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再看Sophia,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你上月大姨媽是月初來的,但現在都月中了,你還沒來吧?」
喬景容完全不避諱Sophia還在場,看著那拉平靜地詢問,她每次來大姨媽都會肚子疼,然後就會不停地跟他抱怨下輩子要做個男人什麼的,但是前段時間打電話的時候她絲毫沒有提起這個事,他還旁敲側擊了好幾次,問她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她也沒說來大姨媽肚子痛的事。
那拉一想自己的大姨媽確實沒來,當場驚得後背一陣發涼,再次語無倫次,
「你你你、我我我……」
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來,
「你明知道我可能懷孕,你昨晚還——」
說到這里總算想起了旁邊還有個Sophia,不由得將剩下的都給咽了回去。
「忍不住!」
喬景容輕飄飄丟給她一句,低頭繼續看菜單。沒有一個男人在跟心愛的女人分隔了半個月之後還是忍住什麼都不做的,他考慮到她可能懷孕了,動作已經很輕了。
那拉的臉讓他一句話給弄得瞬間充血通紅,尷尬地看了一眼對面還坐著的Sophia,Sophia起身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
「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他的話?眼前這樣親密無間的互動證實了一切。
喬景容完全沒有挽留的意思,他的意圖本就是要刺激Sophia讓她主動離開兼退出,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Sophia果然不是那種糾纏不休的人,相信明天他的合同就可以順利解除了。
Sophia的身影剛一出門口,那拉就氣的抓著喬景容吼個不停,
「啊啊啊啊啊,喬景容,我讓你害死了!」
就知道前段時間他每天都拖著她做的動機不純,可偏偏她又是個粗枝大葉的性子,對于大姨媽她從來都不細心去計算什麼的,每個月她都是恨不得不來的。
結果……結果……這下還真的不用來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是解月兌了還是又陷得更深了。
「注意胎教!」
喬景容心里樂得開了花,但面上還是一本正經地訓著她,那拉惱的又狠狠戳了他幾下,不死心地掙扎著,
「胎教個P,說不定我只是大姨媽推遲了呢!」
喬景容伸手摟過她來好脾氣地哄著,
「嗯,說不定真是推遲了,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好好查查。」
她自己大姨媽從來不推遲規律的很這件事恐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她現在心里不能接受這個現實,他也只好哄著。
那拉心里頭火大著呢,覺得此時他說什麼都是錯的,做什麼也都是錯的,猛地一把就將他給推了開來,喬景容適時遞了杯水給她,
「別生氣了,趕緊點菜吧。」
「不吃了!」
她哼了一聲起身就欲走人,喬景容急急拉住了她,
「怎麼能不吃飯?」
不吃飯怎麼能行呢?她肚子里可是還有一個呢。
那拉只覺得莫名煩躁地慌,甩開他的手,
「我不想吃這里的,我要吃你做的!」
「好好好!我們馬上去買菜,我回去給你做!」
喬景容好脾氣地縱容著她的無理取鬧,他一點都不覺得生氣,反而心底的那些快樂和開心他都快繃不住了。
那拉憤憤瞪了他一眼,蹭蹭轉身走人。
于是最終的結果就是兩人又去了超市,買了一大堆食材喬景容回去親自下廚,那拉等不到明天去醫院看,半路讓他去買了根驗孕棒,一回家就鑽進了衛生間。
半響,她無精打采地從里面走了出來,喬景容壓抑著臉上的笑意,故作關心地問,
「是不是只是大姨媽推遲了?」
那拉懶得理他,兀自踢踏著拖鞋走進了臥室,郁悶地趴在了床上。別以為她看不出來他臉上的那笑意,她只是沒心情找他算賬而已。
怎麼可能是大姨媽推遲呢,那兩道鮮紅的杠杠,當頭給了她凶狠的一棒。她又要當媽了,一想起萬一自己再生個那晨那樣性格的,她就覺得自己此後的人生一片黑暗。
喬景容識相地沒有進臥室打擾她,他不需要去洗手間看她丟掉的驗孕棒就知道肯定是懷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俊逸的臉上扯開一抹大大的笑容,他心情大好地進廚房忙活去了。
棘手的合同問題解決,又造人成功,他覺得自己此刻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那拉趴在床上听著廚房里傳來的隱隱約約的開心哼唱聲,心情不由得更是郁悶,模起電話來就給簡雨濃打電話,自打簡雨濃跟唐煜寒出國旅行,她們都沒怎麼通過電話,眼下自己不爽的心情只想跟簡雨濃傾訴一番。
簡雨濃的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她有氣無力地傾訴,
「小濃,我懷孕了,嗚嗚……」
電話那端傳來唐煜寒刻意壓低的聲音,
「她還在睡!」
那拉一听是唐煜寒,想著自己剛剛說的話覺得有些尷尬,不由得憤憤嗆唐煜寒,
「唐煜寒,你到底是把她累成了什麼樣?小心縱欲過度!」
「她可能跟你一樣!」
唐煜寒幽幽丟給她一句,她驚得一下子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啊?她也懷孕了?唐煜寒,你也太能搞了,你們再生就第三個了……」
天哪,一個那晨就夠她受的了,小濃太有勇氣了又懷了一個。不過要是每個孩子都跟小哲和小喬一樣听話懂事,她也不害怕生啊。可萬一要是跟那晨那祖宗似的,媽呀,她不敢想。
「你們加把勁兒,很快就趕上我們了。」
唐煜寒語氣里滿是自豪,她不由得咬牙,
「切,你以為誰願意生好幾個啊!」
這男人怎麼這麼自大啊,她那語氣是諷刺他好不好?他還當成她是羨慕了。
「找她什麼事?」
唐煜寒問,她嘆了口氣,
「沒事!就是訴一下苦,既然她在睡那就算了吧。」
「訴苦還是免了吧,她現在的心情是快樂著的,跟你這種怨婦的心情談不來,別打電話來影響她的心情了!」
唐煜寒毫不客氣地對她毒舌,那拉氣的憋了半天,然後憋出一句話來,
「賤人就是矯情!」
唐煜寒在那邊低低笑了起來,氣的她冷哼一聲掛了電話。她跟唐煜寒絕對的八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