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玄武一早便離開了都城,日夜不停的向圖瓦趕去,此事赫連峙交代過不能聲張,就算途徑無極山,也無需逗留,盡快復命!
赫連峙再次踏進興慶宮,這里的氣氛變得異常的緊張,所有宮女太監大氣都不敢喘,深怕自己會惹怒了王上。,
房中,桌上的飯菜只是寥寥的少了一丁點,岑雪根本就沒有胃口,如今,她滿腦子都是峙那憤怒質疑的眼神,為何他就是不能相信自己呢?
「參見王上。」朱雀奉命,一直守在門外,不準任何人進去見她。
「嗯。」冷哼一聲,赫連峙推門而入。
一股熟悉的氣息迎來,岑雪知道是他來了,靜靜的坐在桌前,不吭一聲……
「想清楚了嗎?只要你肯將孩子拿掉,我們就重新開始。」赫連峙站在她身邊道。
經過了一夜,他還是不肯相信自己,岑雪也沒什麼好說的,不發一句。
得不到她的回答,赫連峙知道她是鐵了心的要護住那個孽種,上前用力的將坐在凳子上的岑雪拉起來,讓她面對著自己,看著他的眼楮!
許久許久……
「峙……」岑雪輕柔的呼喚著,在他不斷喘息著的怒火中顯得是那般蒼白,從他眼底的暴怒中感到無比的絕望,現在她不求別的,只想保住他們的孩子,不希望等真相曝露水面時,讓他後悔莫及。
「你……難道孤對你不好麼?後宮佳麗三千,孤只寵你一人,為了你散去整個後宮,試問天下君王,誰又能做得到?但你卻如此背叛孤,你怎可如此狠心?」她的嬌柔在他眼中依舊動人,但是她的背叛卻扯裂了他的心,他從未如此用心對過誰,即便是父母,羽舞,甚至是自己……
可是,這個他唯一用了心的女人,卻用這種手法背叛了他,讓他顏面掃盡,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我沒有背叛你,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愛你!」岑雪告訴自己必須堅強,她要保住孩子,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們的孩子,所以她沒有哭泣,只是堅定的望著他,希望他能有所感應。
「好,既然如此,就打掉你懷中的孽種表明真心,這樣孤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我們重新開始,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的孩子就會來到我們身邊的。」赫連峙考慮得很清楚了,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對岑雪放手,只要她肯低頭,只要她肯打掉那孽種。
「峙你瘋了,你真的瘋了!那是你的孩子啊,我不能,不能打掉我們的孩子,不能,即便不要你的愛,我也要這個孩子!」這話是徹底的導火索,赫連峙瘋狂的沖到她面前,抬手就想掌她的嘴,卻在她堅定的注視下無法揮下手。
「你……你……」赫連峙被她那番話氣得一臉鐵青,她居然寧願要那個孽種而放棄他!
很好,既然如此,他還需要為她多想什麼?心被強迫的關閉了,從這一刻開始,他只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帝王,不再需要感情,以前不需要,現在更不需要,將來也絕對不需要!
「來人,去把藥端上來!」赫連峙已經失去了理智。
岑雪听到他的話,情急的大吼著︰「赫連峙,你的嫉妒蒙蔽了你的心,我的愛你看不見,听不見,卻去相信那些不實的謠言,我死不足惜,但親手毀掉自己的孩子,你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淚眼婆娑的對他說著,希望他能冷靜一點,清明一點……
「夠了收起你那張虛偽的嘴臉,不要以為孤什麼都不知道,在你進宮獻藝之前,你便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你留在舞悅樓的衣裳和首飾,那都是只有王族之人才能擁有佩戴的名貴之物,衣料是進貢入宮的綢緞,市面上根本就買不到,而你的首飾,上面還刻有司珍庫的印記,這是宮里打造的東西,又怎麼會在你的手上呢?這些若不是裕親王送給你的,還能有誰會送給你這等名貴之物?」赫連峙怒氣攻心,將隱埋在心底的那些秘密全盤托出。
岑雪站在原地,她已經完全被他的話怔住了,明明她吃了羽舞交給她的魔藥,他怎麼會知道她非處子之身呢?將他的話完整的結合在一起,明白了,原來他派人去了舞悅樓,原來她的那些東西坊主一直沒有處理掉,原來如此……
「如果我跟你說,我是有苦衷的,這一切都並非你眼中看到的那麼簡單,這不是真相,你會相信我嗎?」岑雪完全明白他為何會如此憤怒了。
在他眼里,她早已經是一個蕩.婦,早已經不再是他捧在手心里那冰清玉潔的女子了。
「苦衷?好,那今日.你就將你的苦衷說出來,讓孤听听你到底還有何話好說?」赫連峙心中翻滾著,听到她說到苦衷二字,不禁又升起了一絲希望。
只要她能說得出來,並且理由充分,讓他能信服,那他還是會原諒她的。
岑雪看著他的臉龐,這個秘密到底該不該說,就算說了出來,也許他只會覺得自己是在編造另外的一個謊言而已。
「我是一個不屬于這個時空的人,是一個從未來世界跨越空間而來的人,我們相遇在五年後的樓蘭國,經歷了一番磨練後,我們相愛了,我的第一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五年後的你。當時的你身中圖瓦族的血咒,每到月圓之夜便要吸食女子的鮮血才能壓住你體內那作亂的蠱蟲,就連柯瑟大夫和暮月長老都素手無策,唯一的辦法便是讓我回到事發之前,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改變你中蠱咒的命運,所以我才從五年後來到了五年前,重新與你相遇,改變這一切……」岑雪簡單的概述了那些事情,如今就看他信不信了。
赫連峙在她話落之後,久久不語,似乎是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謊話連篇,想不到連這種荒謬的故事你也能編得出來,看來你真的是用心良苦呀……」赫連峙終于說話了,但是他的話讓岑雪感到一陣陣的心寒。
他終究還是沒能相信自己的話……
深深的嘆息一口氣︰「我愛的男人,居然是一個昏君,是一個是非黑白不分的昏君!」
他根本不配做她的赫連峙,不配做王上,更不配做她的愛人,他毀掉了她的愛,粉碎了她的感情,再也無法痊愈。
忽然,她好想念好想念五年後地宮石室中,那個霸道卻又不失溫柔的男人,那個才是值得她卿盡一生去愛的男人。
她的話並非沒有進入他的耳中,赫連峙緊緊握住雙手站立在那里,昏君,她說他是昏君?是麼?他向來英明神武,卻因為她而成為了昏君!
「王上,藥送來了。」門外,響起御醫那蒼老的聲音。
門外的朱雀一直守在外邊,里面的對話她全部听到了,難怪王上和王後會鬧得那麼僵,原來是這麼回事。
「朱雀,送進來。」赫連峙冷聲的命令著。
門外的朱雀接過御醫手中的打胎藥,一臉沉穩的將藥端進去,見到王上和王後都繃著一張臉,氣憤異常的怪異,放下藥後,便立刻退了出去。
赫連峙冷冷的看著桌上那冒著白煙的打胎藥,只要岑雪將這藥喝下去,那孽種就會徹底的消失在他眼前了。
想到這,赫連峙的視線緊盯著岑雪那高隆起的肚子,帶著堅硬冰冷的口吻命令著她︰「過來,把這藥喝掉!」
「不孩子在,我在,孩子不在,我亡!」岑雪雙手護住小月復,看著他那張猶如修羅的臉龐,記得那會他差點打死白冰萱的那次,臉上就是這般的神情。
岑雪有些害怕的往後退去,他已經瘋了,已經瘋了,他是個魔鬼,不在是她心愛的男人。
赫連峙斷定她不會乖乖的喝下這碗打胎藥,走到桌邊,伸手端起藥碗,將藥汁吹了幾口冷氣,讓藥稍微涼一些,再一步步靠近她走去。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岑雪驚恐的看著他,看著他一步步的靠近自己,若是他來硬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豈能逃得過此劫呢?
「只要你乖乖的喝下這碗藥,孤是不會傷害你分毫的,喝吧。」赫連峙站在與她一步距離的位置站住,伸手將藥碗遞給她。
「不我不會讓你殺了孩子,絕對不會!」說著,岑雪試圖想將那碗藥接過後打翻,但是赫連峙看著她眼中那決絕的眼神,將手一收回,讓她撲了個空。
「既然你依舊不肯改變主意,那就別怪孤無情了!」赫連峙硬起了心房,上前將岑雪的身子一把摁倒在床榻上。
「啊,救命」岑雪冷不防的被他強行推倒摁在床榻上,心中一陣恐懼升起,嚇得她一聲高呼呼救。
門外的朱雀和御醫都听得一清二楚,看來王上這次是動真格的了,雖然朱雀不相信王後會背叛王上,但是人微言輕,她也不敢進去幫忙。
岑雪緊緊的閉緊了嘴,不讓他有機會將藥汁灌進她的口中,雙手拼命的掙扎想要推開他,可是她越是掙扎,身上的男人就越是猛力。
赫連峙用膝蓋將她亂蹬的腿摁住,另一只騰出的手準備鉗住她的下顎,強迫她張開嘴將藥灌進去。
此時的他眼中充滿了戾氣,絲毫感覺不到他那平日里的溫柔,岑雪被摁在床榻上,盡管他鉗住她的下顎強迫她張開嘴,但是她依舊頑強的堅持住,為了孩子,她一定會堅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