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女人說什麼?
昑恩驚了一下,看她雙目灼灼。
簡潯依舊靠在沙發里,眉目沉靜,用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聲音說,「你和我分房,不就是不想和我搭上太多關系嗎?可昨晚既然已經走過那一步,我覺得你就沒必要再和我見外。而且,孩子的事應該不會一次就行吧。」
昑恩一時啞然,一個女人都這麼說了,他若是個男人就不該扭捏。
而且,他們本來就是夫妻,同床共枕,理所應當。
可是,他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勁。
「你不願意?」看他沉默,簡潯追問。
「我睡相差,怕影響你休息。」他找借口,其實是他不太想與簡潯過多接觸。
「沒關系啊,我睡相也不算好,反正床夠大。」
簡潯定眼看他。
「我有時晚上回來得挺晚。」
「但你並不是天天那樣,對吧?所以如果你怕到時影響我,你可以回之前的房間睡。」
簡潯過分熱情,好像一定要說服他一樣。這令昑恩感覺她又在試圖掌控他。
先是要孩子,現在又提出同房,她是一步一步計劃好的嗎?
眉下雙眸忽地一暗,昑恩往外走,「我還是喜歡一個人睡。」
「那你之前怎麼和瑩瑩睡一張床!」
一冷一熱,簡潯覺得臉都丟盡了,可她必須這樣做。
她必須要個孩子,這場婚姻,她唯一得勝的籌碼只有孩子。
昑恩語塞,面頰忽然就燙了起來。
「昑恩,我究竟是毒蛇猛獸還是身體有病,你就那麼討厭和我睡一起?」簡潯氣,小臉繃緊。
「你很好,是我的問題。」
「你有毛病?」簡潯恨恨瞪他。
覺得在這個問題上沒辦法和她溝通,但因為這件小事制造矛盾又不好。
她的話也對,昨晚都一起過了,自己卻怎麼猶猶豫豫像個娘們兒!
點頭,他說,「好吧,就按你說的辦。」
他走去花圃,簡潯面色勝火,她覺得自己是在求他寵幸自己。
一個電話打來,昑恩又只字不提離開。
想想,也就只有馮瑩的電話才會讓他迫不急待吧。
這一夜他沒回來,簡潯守著空蕩蕩的別墅,堅定自己必須要個孩子的決心。
假期休完,該要面對公司那群人了。
對著鏡子上妝,簡潯依然穿著工作制服,不過卻拎著新購的包包,踩著剛買的鞋子上班去。
知道今天面對的是一場惡戰,簡潯捏緊手包的帶子,里面的合約對此時的她來說是勇氣,也是信心。
「miss簡,婚假休完了?」同事見她,莫不都笑意綿綿。
「嗯,休完了。」簡潯微笑,和婚前的她一模一樣。
「瞧見沒?她一點事也沒有,氣色還是那麼好!」
「人家會有什麼事,嫁個那麼有錢的男人,就算婚禮搞成那樣,但好歹也是老板娘啊,胳臂粗著呢。」
背地里聚了一群人,議論紛紛。
「潯,你還好吧?」周圓圓過來,只有她看簡潯的目光才是真誠的。
那天婚禮後簡潯就不讓自己打電話給她,說想單獨待著好好靜一下。發生那樣的事,又一周沒她消息,周圓圓擔心得要死。
簡潯紅唇彎彎,「我知道你關心我,中午一起吃飯,挑個安靜的地方,我把所有事都和你說。」
所有心事壓心底,她都快瘋了。
听說簡潯回來,又有許多同事圍過來,「miss簡,你這新包真漂亮,好大牌哦。不過……這loge好陌生。」
話帶譏諷,簡潯看去說話的女同事,公關部的,和張思思關系特好。
她笑容平靜,「我這包不值錢,網上買的,只是覺得好看就行。」
「你老公那麼有錢,你也弄個LV啊!」
「現在連菜市場大媽買菜也拎LV,水貨泛濫,含金量太低,與其被人評頭論足,還不如就背不知名的,免得被別人誤會拎個A貨。」
簡潯話剛完,果然就見說話的這位同事面部僵硬。她干干擠了幾聲笑,回到自己位上。
她是過來故意笑話自己的!簡潯很肯定。所以也不著痕跡諷刺回去。拎個A貨招搖過市的人,就是她!
當然,除個別不懂察言觀色的人,以及那些就想看簡潯難看的人之外,大多數同事還是友善的。她們看簡潯目光滿是同情,婚禮的事諱莫如深。
這樣的目光,簡潯受不了。
不過好在她有合約,一份可以替她扳回顏面的合約。
昨晚就給紀亦飛打了電話,所以這會兒見她,紀亦飛一點也不詫異。
他雅笑,「來了?」
「嗯,來了。」
一周沒見,簡潯卻覺得過了許久許久。
跟他走進辦公室,簡潯將手里的合約給他。
紀亦飛拿起來,先是驚愕,他抬眼看簡潯,簡潯笑,「紀總,合約我簽了三年,你看看是否有需要更改的地方。」
應該是沒問題的,合約是在婚禮當晚請周圓圓電郵給她。金額上,雙方都不吃虧。
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隱約間,紀亦飛覺得眼前的這個助手身藏秘密。
一樁沒有新郎的婚禮,顯然對男方來說,新娘不受重視。而此時一筆過億金額的合約,會與這場婚姻有關嗎?
「簡小姐,你在工作上的能力我從不懷疑,可恕我問句不該問的話,這筆合約和你的婚姻,有關嗎?」
他直直望著簡潯,看得出來他問話的同時是真關心自己。
簡潯心頭忽地就一暖,她笑容淡淡,雜著些許苦澀,「說有也有,但又不算。合約之前,我和他早就計劃結婚了。可簽下這合約,卻在我和他結婚以後。」
好像懂了。
算是一種補償嗎?
有些事點到及止就可,紀亦飛並沒傷害簡潯的多問下去。
不過此時的他卻有些頭痛。不可否認,與「易索」的合作等于是他成功路上的墊腳石,猶其在他如臨深淵的此時。可這份合約背後隱喻的某種關系,重如千斤。燙手,他不敢心安理得接下來。
「紀總,你不用在意太多,做大事的人,優柔寡斷怎麼行。對了,內鬼的事有眉目了嗎?」
不想過多談及合約問題,簡潯轉移話題。
紀亦飛抬眸而望,「有些線索了,但證據不夠充分。」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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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都沒工作,簡潯忙得焦頭爛額。
中午和周圓圓去稍遠的餐廳吃飯,等菜上來的時候,簡潯把一切說給她听。
再不找人說說,她真快悶出病來,而周圓圓,絕對值得相信。
「她什麼時候知道你愛上昑恩的?」咬著吸管,周圓圓覺得奇怪。
「為什麼這樣問?」
「我就覺得奇怪,一般正常女人,如果知道閨蜜愛上自己的男朋友,準會盡量避免兩人踫面什麼的,反正七七八八的總會有所行動。可你那朋友為什麼還成天把那男人掛嘴邊?這不擺明引誘你犯罪嗎!」
不合常理。
周圓圓抽了抽鼻尖,總覺得事情哪里不對。
「潯,你那朋友是成心在你面前炫耀吧!她知道你愛昑恩,所以故意在你面前說那男人對她多好多好,其實就是要你羨慕,要你妒忌,要你听得見,看得著,得不到!」
「別胡說!」簡潯往她方向假意一揮,不準周圓圓說馮瑩的壞話。
可是,怎麼回事?那些破壞感情的話,一字一字直往她心底鑽。
和瑩瑩的感情,縫隙越來越大了。
簡潯低頭,把弄手里的筷子,懷念曾經的青蔥歲月。
簽下「易索」,「晨峰」的人眉開眼笑。
年底又能拿個大紅包呢!
周姐听說簡潯拿到「易索」廣告約,心中百味陳雜。
私底下偷偷問簡潯怎麼回事,簡潯笑,只說,「沒什麼事。」
三兩句打著馬虎眼,周姐套不出話,氣得跺腳。
陸續有人過來恭喜簡潯,夸她嫁得好,又贊她拿下大單。
一場沒有新郎的婚禮和一筆天價合約,簡潯與昑恩的婚姻在眾人看來,撲朔迷離。
總部打來電話表揚,同意在豪華酒店設慶功宴。
而這場慶功宴的功臣簡潯,眾星拱月般被圍在中間。
一席下來歡暢得很,簡潯坐紀亦飛身邊,笑望滿桌子同事,「從法律上來說,如今的‘易索’也有我一半,自己的生意當然照顧自己了,這叫肥水不露外人田。」
「說得好!」
一同事高興地拍桌,舉起酒杯又要敬簡潯的酒。
簡潯漸露醉態,雙頰緋紅。她欲接過同事的杯子,中途卻被另一只手攔下,「今晚她喝得夠多了,人家正新婚,你們這群人還是放過她吧。」
紀亦飛很明顯在維護簡潯,那位敬酒的男同事,澀澀的笑了幾聲,坐回位上。
意識還算清醒,簡潯站起來,「大家繼續,我去外面透透氣。」
將熱鬧喧嘩甩在身後,簡潯來到走廊上,回頭看看是否有熟人跟來,確定只有自己,她模出手機。
那頭很快接起,「喂……」
清冷的聲音,與此時簡潯所處的位置格格不入。
「這會兒有事嗎?」她問。
昑恩沉默片刻,「怎麼了?」
「我和同事在酒店吃飯,來接我吧。」
這女人要不要這麼大牌?
昑恩不願意,心想接完之後明早是不是就得送?
成常太化,那可不行。
欲拒絕,又听簡潯說,「女乃女乃那邊我正努力,我想你應該可以接女乃女乃出院,當然,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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