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一根煙的功夫,王緒嵐就到了。
「方星,今天這麼大方,請我來這里吃飯。」王緒嵐月兌了外衣,坐在我對面笑著說。
「嗯,不給點回扣哪能行啊」我開個玩笑,眼角偷瞄著王緒嵐的身材暗想也沒見她交什麼男朋友,怎麼身材越發成熟?雖然比之李珍還差點,但勝在豐韻內斂,有一種讓人不忍褻瀆的氣質。
「油嘴滑舌,點東西了嗎?」王緒嵐飄了一眼。
「沒呢,等你!你看吧,想吃什麼點什麼,甭客氣。」我故作大方的說。
我深諳請客的要領。
請公務人員千萬不能在周末和下午請,因為人家有時間,一玩起來就是大半晚上。最好在中午請,對方就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而且下午要上班,也不會喝酒。
請普通朋友吃飯就要表面特大方,你越大方,對方越不好意思點太貴的菜。
請女朋友吃飯最好去夜市燒烤攤,又省錢還可以美名雲小溫馨。
王緒嵐果真沒點多少,只要了兩個清淡的素菜。
我暗下算計這兩個菜也就五百塊錢,故作大方又點了一個‘天山飛鳳’。
名字霸氣,而且是請美女吃飯,鳳字能影響對方的好心情。
直到這盤價值588的‘天山飛鳳’上來我才大呼上當,原來就是一圈飄在湯面的白糖里窩了一只小小烏雞而已。
不過味道真不是吹的,我吃的滿頭大汗,就連在意身材的王緒嵐都多吃了兩口雞肉,喝了半碗飛鳳湯。
吃飽喝足,言歸正傳。
「方星,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听哪個?」王緒嵐掏出一盒我沒有見過的女士煙,遞過來一支。
我點上煙問︰「你不是戒了嗎?」
「今天心情好。」
「看來我的那個壞消息對于你來說是個好消息了。」我故意嘆了一口氣。
「唉喲,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有這等悟性。」王緒嵐驚訝的說。
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你在山里長大,知道鐵竹石蓉嗎?」王緒嵐突然問-
「當然,都吃過不少,還是新鮮的。」我滿不在乎說。
「真的假的?」王緒嵐睜大眼楮不可置信的瞪著我。
「肯定的了。我小時候跟老爹上山,偶爾會踫到一棵。老爹不拔,讓我像牛一樣爬著把葉子和睫枝吃了,他才會挖出根來。」
「你吃過多少?」
「六根吧,這東西可遇不可求,很難踫見的。」
「你也知道不容易啊,天哪,難以想象你把一千多萬給吃到肚子里去了。」
「一千多萬?什麼意思?」我有點迷糊,覺得她越說越離譜。
「記得前幾天你救的那條藏獒嗎?那個女孩就是金城花園的小公主于莉。不知道她從哪借來一只馬士迪夫犬,要跟那頭黨項獒交配。
沒想到黨項獒死活懷不上,後來有個老獸醫說新鮮未離土的鐵竹石蓉可以給藏獒起到養腎滋陰的作用,所以于莉便出價200萬收一棵新鮮的鐵竹蓉藥。」
王緒嵐一口氣說完,覺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清水。
「二百萬?真是敗家玩意兒。」我也被嚇住了,一根草就值200萬?想到自己還吃了六根,真想摳一摳吐出來,去換個十來八萬的也好。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賺這二百萬?」王緒嵐眨了眨眼楮。
我搖搖頭︰「估計困難。我老爹在山上采了十多年藥,也就踫見那麼幾根。再說了,現在環境污染太嚴重,鐵竹石蓉只能生長在海拔兩千米高的山頂背陰處。」
「那也得試試去,二百萬呢!萬一運氣好踫見根就發了。」王緒嵐眼楮中全是一沓一沓紅色的鈔票。
「你知足吧,都有那麼多錢了,還整天往錢眼里鑽。」
「我有多少錢?想養個男人都養不起,再說了,誰還嫌錢多啊。」
「那你去吧,深山里那些熊啊老虎的正缺個壓寨夫人呢。」我調笑她說。
「嚇唬誰呢,這年頭,就算有也被偷獵完了。」王緒嵐不信。
「你知道神農架林區有多大嗎?北接大巴山,南聯秦嶺,方圓幾千里,還有許多無人區。」
我說的是實話,比如前幾年盛傳的神農架野人就是一個例子。
社會上都證實了神農架野人確實存在,但是當今社會如此發達的科學手段,就是確定不了它們藏在哪里。
「我回去考慮考慮吧,說實話我也有些心動了。」突然想起悟空的增高鞋來,我暗下琢磨著是不是上山走一趟。
「這才像個男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對了,你吃了那麼多鐵竹石蓉,現在是不是很厲害?」王緒嵐湊到我跟前,悄悄說。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結結巴巴的說︰「嗯是很厲害,相當厲害!」
「死不要臉!」她在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笑了。
「呵呵。」我也傻笑。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副‘你懂的’的樣子
「對了,還有個壞消息告訴你。」
「我突然不想听了。」
「不行,你姐我今天高興,非要說。」
「好吧,如您所願。」
「楊嬌嬌今天結婚。」
「你不準備去劫花轎?」
「或者大鬧教堂?」
「哈哈,爽了,姐走了。」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寡情的人。
直到楊嬌嬌離開後才發現,原來我很在乎她。
我一直矛盾著,糾結著,希望楊嬌嬌幸福,同時又盼著她不幸福。
也好,結婚也好,跟著誰還不是照樣過。
我自嘲的想。
邁著微微有些懶散的腳步走在黑忽忽的小巷中,我只覺得這輩子從沒有像今天這麼落寞過,天上的星星也一閃不閃,黯淡無光。
連這個站馬路的小姐也在對我冷笑,尼瑪雖然有高聳的胸,雪白的腿,可老子今天就不照顧你的生意!!
唉,等等,這張臉有點面熟啊。
不是萬家洗浴城的那個搓澡師,洗頭房的小紅?也不是,到底在哪見過呢
「靠,拳套女!!!」
我突然覺得一股寒氣瞬間傳遍全身,不禁打起冷顫來。
拳套女帶著一身肅殺之氣向我走來。
「我已經找你半個月了!」拳套女從牙縫里擠出的聲音如同喪鐘一般在我耳邊響起。
我二話不說,轉頭就跑,而且邊跑邊掏出手機給火炮打電話。
「 」我沒跑兩步,背後就挨了重重一磚,跌倒在地,摔出去的手機中還傳出‘嘟嘟’的呼叫聲。
拳套女走上前來,一腳踩碎手機,然後又狠狠一腳踹在我的小月復上。
背上被重重一磚,一種鋪天蓋地的陣痛讓我喘不過氣來;肚子又被一腳,前後兩種不同的痛感直襲腦海,如冰火兩重天般刺激。
‘嘔’一聲我把德勝樓的招牌菜全還了出來。
拳套女毫不留情的又是幾腳,我已是鼻青臉腫,滿面鮮血。
她小腳一挑,把我身子翻過來,惡狠狠的說︰「你不是很凶嗎?模我模的很爽是不!來!起來,再來模,看能不能讓我也爽爽?」說著,一腳踩到我的胯間,長筒皮鞋狠狠的碾踏著。
那種疼痛真的很難用筆墨描述,我叫也叫不出聲來,雙手死死抱著米拉的皮鞋,徒勞的想挪開那只腳。
拳套女如惡魔般帶著殘忍的笑容,又重重的碾了幾下,才松開腳。
我張口大聲喘著氣,捂著不停的在地上翻滾。
拳套女厭惡的看著地上的我,啐道︰「就這點本事就想上我米拉?知道我是誰嗎?哼,想上我很簡單,打到我就行。來啊,起來打啊。」
原來這個變態叫米拉。
我確實受了重擊,但不像表現的這麼嚴重。
要命的是今天去德勝樓吃飯,偏偏沒有帶臂弩,我只能示弱,等待機會。
米拉雖然不敢殺人,但可以肯定她會挑了我的手筋。
小巷盡頭是一片正在修建的工地,民工在當中搭建了許多破舊的簡易房。
往再走個幾百米就是我的小樓,火炮在樓上,馬女乃干在樓上,悟空也在樓上
悟空?!
還有悟空呢!!
我驚喜不已,急忙把意識切換到悟空身上。
悟空身穿超人戰甲,手持屠貓劍從床上一躍而起。
它不是去干死米拉,而是去通知火炮和馬女乃干。
眼前也顧不得什麼保密不保密了。
靠,這倆王八蛋去哪了?
悟空上上下下找了好幾遍,卻無奈的發現他們竟然不在家。
麻痹養兵千日,關鍵時刻全tm拉稀
怎麼辦?
悟空肯定不能跟米拉正面對敵,她踩死悟空比踩死一只螞蟻還簡單,說不上還要把悟空抓回去做寵物。
突然,悟空看見了扔在床頭的臂弩
如果有人抬頭看見這一幕,肯定以為到了世界末日,異族入侵地球了。
一個袖珍版的‘超人’肩頭扛著比它還大的臂弩,在牆頭飛奔著去拯救地球
幸好我平時都將臂弩安裝好了,不然以悟空的臂力說什麼也拉不上弩弦。
胡同里,米拉還在毆打著我,嘴里還不停罵著︰「你tm裝死?死了也要把你打活過來」
悟空輕輕的將臂弩放在牆頭,慢慢調整著角度,務必要一擊成功。
以米拉的身手,它只有一次機會。
還好我的意識在悟空身上時,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不然這等毆打,悟空那脆弱神經不知道能不能忍受的了。
米拉打累了,停下歇口氣,嘴里還咒罵著︰「你這個垃圾,沒想到裝死的功夫挺不錯,打這麼長時間還能一動不動裝得住。好吧,看來你是逼著我出狠招啦」
就在剛說出‘招’字時,她小巧玲瓏的耳朵突然動了一下。
听到身後嗖嗖的聲音,米拉第一時間判斷出是利箭破空聲,下意識的趕緊偏頭
已經遲了,說這麼多也就0.2秒的時間。
那把臂弩是從特種部隊流落出來的,用于不能動槍的情況下制服犯罪分子,準頭與力量自然不用考慮。
米拉覺得脖頸邊微微一痛,一只短小的弩箭擦著脖頸飛了過去。
她想轉頭去看看是誰在偷襲,突然,一種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伸手一探,脖頸滲出的血液竟然有些渾濁。
「卑鄙,竟然有毒」
米拉看著手指上微黑的血跡,不甘心的說出了她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