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後我慢慢冷靜了下來。
下一步行動就是滅口,試了幾次,我還是下不了手。
那是一條人命,鮮活的人命,哪怕她再毒,再狠。
算了,還是聯系上火炮再說吧,而且那天一起打架的還有大偉申元。大家一起惹出來的事,就算以後有了麻煩,也有兩個紈褲先頂著。
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南郊破落的街面上很少有行人經過,好多店鋪也關了門。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手機店,沖200元話費老板送了一個諾基亞藍屏手機。
一通電話打下來,火炮手機無法接通,大偉答應過來看看,申少卻推月兌有事來不了。
看來只能靠自己了,我打定主意,快步趕回小樓。
剛要推開院門時,突然一股冰涼的氣息瞬間傳遍全身,讓我不寒而栗。
殺氣?
說不出那種感覺從何而來,卻真真切切的存在。我謹慎的後退兩步,將身影隱藏在牆角處,意識切換到悟空身上。
果然,米拉不見了。
我冷汗直流,也顧不上悟空,立馬切回意識轉頭就跑。
剛跑幾步,就听見小樓院門被人踹開的聲音。
我嚇得魂飛魄散,不要命的狂奔起來,再落到米拉手中,就不是兩只手的問題了。
仗著熟悉環境,我專往小胡同中鑽,轉來轉去,竟然真的將米拉甩掉了。
好險!
靠在商鋪牆角陰暗處,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米拉第一次可以掙月兌繩索,還能讓我接受,比如綁的松了,時間長滑月兌之類的。
可她竟然連膠帶粘著的手臂都能掙月兌,就完全不符合物理規律。
我百思不得其解,暗自咋舌對方的強大。
拉起衣領遮住半邊臉,我靠著街邊陰暗處快速行走,今晚一定要出城,不然等曲建華行動起來,插翅難飛。
突然,我看見前面有幾個黑衣男子打量著周圍人群,手里拿著手機不斷的與真人對照。
速度好快。
這才短短半個小時,對方已經發動人馬前來搜捕,而且還找到了照片,我急忙轉頭退走。
糟糕!!
身後不遠處也有幾個黃毛混子轉悠著,手里攥著用報紙胡亂包裹的凶器。
來不及考慮,我轉身進了一家商鋪。
門前霓虹燈招牌上寫著五個大字︰珍惜花鳥店。
這是一家花草寵物店,仿原生態的裝修風格與各種綠色植物相映成趣。各式花卉爭艷怒放,其中夾雜著一些八哥,鸚鵡,貓狗的籠子,別有一番風味。
蹲在地上收拾花盆的女老板听見門口的風鈴聲,急忙在圍裙上擦擦手起身招呼︰「你好,歡迎光.方星?」
「李珍?你怎麼在這里?」我也納悶,她不是賣肉的嗎?
「這店就是我開的,怎麼不能在這里?那天給你的名片沒看嗎?」
李珍估計琢磨著男人都是用巧遇這種理由接近女孩子嗎?
「哦我這兩天有點忙,還沒顧上.」我臉色微紅,暗罵自己白痴,就憑幾句話就以為她做了小姐。
「沒看怎麼知道我在這里?你不會是踫巧進來的吧」李珍戲謔我說。
「對了,我能不能在你這里躲一躲?有幾個仇家在外面找我。」
她一說我才想起這會還在逃亡中。
李珍這才注意到我鼻青臉腫,外套下的t恤還有隱隱血跡。
「都這麼多年了,還沒點長進,整天打打鬧鬧,上樓去吧。」她搖了搖頭,說。
「謝了。」我也顧不上多說什麼,急急上樓。
二層是個小閣樓,只有一間小小的臥室,一個衛生間,廚具擺在陽台里。
臥室里有張雙人床,一對單人沙發和一台電腦。
雖然地方不大,但也收拾得井井有序,淡淡的女人香味讓我有一種家的感覺。
自身安全暫時有了著落,我坐在沙發上切換意識,希望可憐的小悟空還在人世。
悟空還活著,靜靜的躺在牆邊。
小樓內人來人往,有人在翻箱倒櫃找東西,還有更多的人在到處潑灑著汽油,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只小小的玩具‘超人’眼珠轉了轉,站了起來。
悟空慢慢挪動腳步,有驚無險逃出小樓後,它的身影如鬼魅般在牆頭飛躍,沒過多長時間就找到了花草店。
人猴安全,我吊著的心才放下大半。
我去衛生間將傷痕簡單處理了一下,脖子上被米拉咬傷的那塊最嚴重,到現在還滲著血絲,得趕緊找大夫包扎消毒才好。
可如今這情況,哪有機會去診所?
看來在金城是混不下去了,得進山躲避一陣子才行。
我掏出手機給老爹說惹了禍,先讓他去親戚家去躲一段時間。
在老爹驚恐的喝罵中掛斷電話,我順手把手機扔進了馬桶。
曲建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照片,就有可能通過手機信號掌握到我的行蹤。
跟有著莫大能量的曲氏集團結仇,我不得不小心。
過了一會,就在李珍準備拉卷閘門下班時,店里進來幾個人。
我不由緊張起來,附在樓梯口偷听。
「老板娘,我們是公安局的,見過這個人嗎?」來人問。
「我看看啊」李珍的聲音。
壞了,米拉如果真的報警,我不敢保證李珍會不會供出我來。
「沒見過,不過這小伙倒是挺帥」李珍故意開玩笑說。
「帥什麼,還沒我帥呢!被我們抓住他就死定了,走。」幾人出門的聲音。
還好,老情人就是靠得住!
我無力的躺倒在沙發上,不由想起了李珍那不穿內褲白溜溜的
李珍拉上卷簾門,上樓笑著問我︰「你到底干了什麼壞事,連公安局的都找上門來。」
「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沒把我供出去?好像我們之間並沒有那麼妥的交情。再說據我的理解,你應該對我有些恨意才正常。」我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玩味的問她。
「第一,那幾個人並沒有出示證件,而且說話流里流氣,不像是警察。第二,你說的是月兌我裙子那件事吧。我都快忘了,只是小時候的一些玩鬧唄了,談不上什麼恨與不恨。」李珍淡淡的說。
她甩掉皮鞋,月兌下肉色襪子,白皙的小腳踏上拖鞋進衛生間洗涮去了。
「听你口氣就像歷經百年滄桑似的」提起那件事情,我臉上一紅,打岔說。
「差不多。」衛生間傳來她嘟嘟囔囔的聲音,是在刷牙。
我猶豫了一下,問︰「我晚一點走行不?」
「明天我送你出城,你惹了郭二,今晚他們會把南郊的賓館,洗浴城全部翻遍,出去很危險。」
「郭二?」
「跟我還隱瞞?他是南郊地下賭場的老大。剛才我在街上瞄了一眼,全是他的人。」
「哦,那就差不多吧。」我敷衍說。
半響無語,衛生間傳來 里啪啦的水滴聲,她在洗澡。
膽子大?
還是對我的人品有信心?
我有點不自在,暗自琢磨。
李珍裹著一條黃色的浴巾從衛生間出來,在外的女敕白膚色透著一層令人心醉的紅潮,一種名叫誘惑的氣味瞬間在房間離蔓延開來。
「你老公不在嗎?」剛經歷了一連串的大波折,我現在毫無性趣。
「我跟他分居兩年了。」她坐在床頭,擦著頭發說。
「兩年?你們結婚多長時間」我暗想時間不對,學校畢業到現在才三年。
「結婚兩年零一個月。」
「看來你們關系不太好。」
說完後我才發現這是一句廢話,結婚一個月就開始分居,能好的了嗎?
「黃三就是個提不起的阿斗。」
「怎麼講?」
「那時看他挺老實,而且被你一磚砸壞肩胛後也不能干重活,我心里愧疚,就嫁給他了。沒想到結婚後他馬上變樣,整日賭博,最後還欠下幾十萬賭債。要賬公司在賓館里鬧事,我沒辦法就把賓館盤了出去,幫他還賭債,剩下的開了這家花草店。跟他離婚他不離,就這麼一直拖著呢。」李珍平靜的說完,沒有一點情緒波動,就好像在說鄰居家的事。
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安慰一下她。
「你呢,跟楊嬌嬌結婚了嗎?」
「沒.她跟個有錢人結婚了,就在今天。」
「不會嫁給郭二了吧?你惱怒之下去教堂把她搶走了?」
「你想象力太豐富了,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何必呢。」
「呵呵,看來咱倆同命相憐。現在想來那時在學校跟你處對象也不錯,你雖然也挺壞,但最起碼不會去賭博。」
「這算是懺悔嗎?」
「不,遇見故人,隨便感嘆一下而已。」
「你去洗澡吧,我先睡了。」
「我不洗,在沙發上將就一晚上就行。」
「隨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