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和李珍不在,我心里一陣發慌,用噬人的眼光盯著劉濤和田矮子。饅頭怎麼還不進來?他離我不遠,應該說早已到了,難道
一時間,我思緒萬千。
「方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闖進來。哈哈,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廢屁少放,田矮子,你到底是誰?」我不等劉濤說完,冷冷打斷他的廢話,問田矮子。
「是誰?討債的人,我的九龍扳指呢?」田矮子陰森的聲音像是一條毒蛇,陰險,毒辣。
「他是佛門棄徒,天行怪。」花葉突然提醒說。
「花娘子,看來你今天真的不想活著出去了。」田矮子被揭破身份,惱怒不堪,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花葉。
又是佛門棄徒,廢柴也是,他們都屬佛門棄徒,而且同在政府部門任職,這中間有什麼聯系?
「天行怪,不要裝了,你本就知道我不是嚴市長的人,為何要故意送來九龍扳指?」我一聲暴喝。
「我怎麼會知道你不是嚴大鵬的人?」天行怪斜著眼,又矮又丑的身影下,不知道藏著多少陰冷的手段,我不由得戒備起來。
「你是派出所所長,廢柴是特種大隊隊長,你們佛門到底有多少人混入政府部門?到底想干什麼?」我故意壓低聲音,試探他說。
這次,不但花葉、龍宇航他們震驚了,就連劉濤一起的幾個人也用驚異不定的目光看著天行怪。
「你作死!!」天行怪暴怒,從背後閃出一只類似于流星錘的武器,飛舞著向我砸來。
我細眼一看,並不是流星錘,而是一截繩索上吊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材料做的包囊,還未到身前,惡臭已經撲面而來。
「小心,萬毒錘!」花葉又提醒說。
可惜已經遲了,花葉話音未落,萬毒錘已經砸至面前,一股怪異的腥臭味吸入我的體內,頓時頭昏腦裂,站立不穩。
我急退,同時幽寒匕首帶著一絲元氣,向萬毒錘飛射而去。
天行怪似乎害怕萬毒錘受到損失,早早收了回去。
就在他收回萬毒錘時,兩道凌厲的指風破空而至,眨眼間已到他面前。
「啊」天行怪一聲刺耳的鴉叫,矮胖身影在半空中忽繞一閃,兩道指風竟然沒入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老毒物,你已經過線,恕車門不奉陪了。」劉濤旁邊一高大男子大叫一聲,帶領門人向洞外走去。
劉濤猶豫半刻,狠狠盯了龍宇航一眼,轉身追上車門眾徒。
「雜毛臭道士也要插一腳嗎?咱們走著瞧。」天行怪身影翻滾著向另一邊逃去,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溶洞深處。
我咬著牙想追,卻被從陰影處顯出身形的饅頭攔住了︰「窮寇莫追,他們要是拼起命來,我們未必是對手。」
說完,他先走到小金身邊,拿出隨身攜帶的藥品,給它止血。
我一一查看眾人傷勢,被劉濤他們追殺幾天,大家都是勞累大于傷疼,雖然小傷挺多,但都沒有傷到筋骨。
最嚴重的就是小時和米拉了。小時原本肩胛的傷勢就沒完全恢復,又被天行怪在腿上掃了一錘,整個大腿已經失去知覺,滲出的血液又黑又紫。
米拉昏迷已久,花葉沉聲告訴我,人估計沒事,但孩子是保不住了。
我不由一哆嗦,抱著米拉的雙手不停顫抖,渾身也冰涼刺骨。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撕心裂肺的一聲嘶喊。
接觸到的事物越多,我的自信心也越來越強,感覺自己可以站到俗世巔峰。于是不斷努力,陰謀詭計無所不用,提高自身實力,拉攏高手,發展實業馬戲團,還想繼續擴大經營機關算盡,到頭來連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護不了,我他媽還算是個人嗎?!!
誰他媽要開分店?
誰他媽要來山里抓野獸?
誰他媽要留戀溫柔鄉,舍不得下山?
是我,都是我。
都是我的貪婪,不知足,以及自大。
「李珍呢,悟空呢?」我想知道,卻又不敢知道,低垂著頭,似乎這樣才可以逃避那無法承受的責任。
「那天下午,悟空突然昏倒,然後就一睡不醒」花葉緩緩的將這幾日的變故說出。
就在我接受種子的同時,悟空失去了意識,昏倒在地,小龍隨後將它送進了醫院。可是無論是獸醫,中醫,甚至大醫院的高科技醫療設備,都查不出來悟空是怎麼了,呼吸均勻,但毫無意識,猶如植物人一般。
馬戲團的表演全靠悟空指揮,如今悟空昏迷,表演自是進行不下去了。當天的門票已經全部預售出去,晚上,馬戲團門前吵吵鬧鬧,退票的,辱罵的,借機鬧事的紛紜而至,一直鬧到後半夜。
小龍,李珍,花葉,甚至龍宇航,米拉全部出動,將預售出去的門票雙倍收回後,才平息了眾怒。
小龍他們回到後台,卻發現獸欄被人下了毒,所有的野獸都病倒在地。于是,大家顧不上休息,又開始忙乎著搶救野獸。這些都是馬戲團的台柱子,馴練好的,就算沒了悟空,隨便雇佣幾個馴獸師就可以繼續表演。
先是花葉發現蹊蹺的,野獸只是昏倒在地,並沒有什麼損傷,但是大家在搶救野獸的過程中,也感染到了這種怪異的毒素。等他們退出獸欄,為時已晚。
李珍體質最弱,首先毒發昏厥,然後是有孕在身的米拉搖搖晃晃,隨時都要堅持不住。小龍,小時,龍宇航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唯有花葉沒事。
這時,劉濤天行怪一行人殺了進來,二話不說就開打。
小龍幾人不敵,護著李珍等三個女人邊打邊退,第二天早晨進入官山時,李珍不治而亡,米拉昏迷,昏迷前,她告知了蝙蝠洞的位置。
借助山林中的復雜地勢,花葉才有機會簡單治療了一下米拉。
就這樣,今天上午逃入蝙蝠洞,小龍三人一直苦苦堅持著,直到我跟饅頭到來。
一時間,蝙蝠洞內靜悄悄的,地下河流淌的聲音似乎在綿綿哀悼,哀悼那個不穿內褲的女孩,在三萬英尺高的天堂里也許會好過些。
「哇」萬毒錘的毒氣,夾雜著一股怨氣,直沖心頭,我一口污血噴撒而出,昏了過去
一個白花花,卻聖潔無比的臀部。技校教室。
不穿內褲需要理由嗎?忙來胡同。
沒出息,都多大的人了還整天打打鬧鬧。珍惜花草店。
我冷,你能抱抱我嗎?小閣樓。
改天試試吧。一個柔軟,溫馨的女人被窩里。
別模了,人家唱歌呢。ktv包廂。
一個傷痕滿身的嬌軀,淚花滿眶。花草店吧台前。
一個乖巧的身影去關上了包廂門,遠遠的坐在角落里。還是鳳舞九天ktv。
方總,我很忙的,請你不要隨便勾引女員工。馬戲團辦公室
一個個熟悉的場景快速的在我腦海中閃過,是那麼的溫馨,自然,卻又是那麼的遙遠,不可觸及。
你真的就這麼走了嗎?
我的老同學、老情人、女人。
眼淚止不住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我忘了上次流淚是什麼時候。
男兒有淚不輕彈,如果能換回她,我願意淚流成河。
「堅強點。」李別情的聲音。
「她是個好女孩。」我沒有睜開眼,怕那耀眼的陽光嗤笑。
「男人,不應該追悔,而是去追殺,追殺所有帶給你傷害的人。」她的語氣變了,沒了以前那種柔情的味道,而是多了幾分堅決,勢不可擋的氣魄。
「我甚至沒有對她說過一句我愛你。」我慢慢睜開眼,李別情的身影浮現在眼前。她坐在床頭,手指輕輕的撫模著我的臉頰。
「你也沒有對我說過。」她嘴角微微一撇,卻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他們呢?」我刻意躲過這個話題。
「除了小時,其他人都在山下樹林里安頓好了。」
「米拉怎麼樣了?」我又問。
「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吧。」她冷冷的說,
我掙扎著下了床,那股黑臭的毒氣還在體內蔓延著。走到窗邊,透過紙窗望著陰晴不定的老天,緩緩的說︰「我要讓他們血海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