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回短信說,謝謝!
簡簡單單兩個字,其中包涵了多少情緒,無奈、命運多厄、認命、以及些許安慰、期盼。
這些詞基本上包括了米拉自從認識我以後所有的人生,就如兩年前她在蝙蝠洞說過的那句話,我們今日同床共枕,明日,必是不死不休。真讓她說對了,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分分合合也好幾次,我們還是不能在一起。
我不知道是誰的錯,也許是命運吧。
到了山神廟臨下車時,我回了一個短信︰等我。
沈家的元老會開的很順利,在沈老爺子的威壓下,家族元老們都沒有太大的異議,早上已經由沈倩倩接替了沈若赫,成功坐上家主的寶座。這時元老們都在吃飯、休息,準備著下午的後半場議程。
我告訴沈倩倩,讓沈若赫離開金城,帶一個視察團去巡視遍布全國的產業運營狀態。
實際上昨晚我就在等著沈若赫,他如果甘心放棄權勢,歸附我們,那麼昨晚他就必須來找我,或者找沈倩倩,但是他沒有。
我不知道沈若赫還有多少底牌沒有翻開,但大勢已是如此,他再也鬧不起什麼大的波瀾了。最多,有幾朵小浪花,被我隨手就能拍得灰飛煙滅的小浪花。至于讓他離開金城嘛,明眼人都知道,就是流放。這次一走,或許一輩子也回不來了。
我在試探他,是繼續選擇潛伏忍耐呢,還是反身一擊。
沈倩倩為難的看著我,似乎不忍心讓他哥哥受到這種待遇。
我沒有理沈倩倩,而是問花葉說︰「你覺得那些老東西態度這麼樣?」
「大勢本就如此,就算有些意見,也得顧全大局。有兩個老東西似乎不願意讓一個女人坐上家主之位,還有一個竟然提議說設立兩個家主位,哥哥為正,倩倩為輔。」花葉笑著說。
「垂簾听政?還是攝政王?這些老家伙啊,不思進取,都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還顧及著面子。」我也笑了,就這樣一個腐朽的體質,怎麼能不敗落呢。
「哎,你們差不多點啊,那些老東西好歹也是我家親戚,給點面子行不行?」沈倩倩紅著臉,裝作惱怒的樣子說。
花葉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失笑道︰「我還真忽略了這個,不好意思啊倩倩,以後會注意的。」
看著沈倩倩得意的神情,我不由一笑。她的親戚早就被沈老爺子殺干淨了,現在的這些所謂的親戚,估計都是寫八竿子打不著的。她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找些存在感罷了。
我跟小龍花葉幾個在一起,無論是商量事情還是執行命令,都很隨意。而我跟沈倩倩,由于一直以來都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其中有些微妙,有些說不清,所以她在我們幾個人中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不在我,如果沒有這趟日本之行,我跟沈倩倩,也許就那樣了,不會出現什麼波折。她不是李珍、也不是李別情、更不是米拉,感情這東西,需要培養,並不是曖昧兩天,或者上幾次床就會有的。
錦上添花的事情經常有,雪中送炭的事情卻少之又少,我需要的是患難與共,而不是同享富貴。
「說正事,花葉和小龍你們倆操點心,幫沈倩倩一段時間,讓她坐穩家主的位置。不管誰反對、誰暗地里使絆子,全部打倒,出了事我會跟沈老太爺談。」我安頓完他們,隨之話鋒一變,又對沈倩倩說︰「倩倩,你也別多想了,牽扯到利益,親情很淡薄的,當初你哥哥是怎麼對待你的,沒忘吧?說句實話,現在能留下他的命,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沈倩倩沒有出聲,臉色沉了下去。
「你不對別人狠,別人就會對你狠。我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大家共勉之吧。」話盡于此,我也再不想多說了。
沈家是沈倩倩的,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如果覺得我太狠,或者是我想霸佔沈家的財產,那麼就是她錯了,而不是我。誰都有選擇的權利,我也一樣,只想輕松一點,不要有那麼多的負擔。既然與愛情無緣,那麼我就不再奢求,盡量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至于剩下的,隨緣吧。
一時間,我有點意興闌珊,帶著葉遠出了門,去外面散散心。
「葉遠啊,你對女人是怎麼理解的?」
走在藍山幽靜的山林中,我突然問葉遠說。
「女人?女人不就是用來上床的嗎?」葉遠莫名其妙的轉過頭來,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你太低俗了。」我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隨口說道。
「那你的理解是?」葉遠又問。
「女人應該是有感情的吧,彼此關心,愛戀,可以互相付出生命的那種。」實際上我也很迷茫,盡量組織著言語將自己心中一直向往著的感覺說出來。
「那叫愛人,不叫女人。」葉遠發現我有點不對勁了,沉聲說道。
「有區別嗎?」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又問。
「有,據我的理解,女人可以有很多,但愛人,只有一個。」葉遠站在我的面前,嚴肅的說,貌似很神聖的樣子。
「嗯怎麼分辨?」他說的好像有道理,我虛心求教。
「不用分辨,你見了她,自然就知道了。」葉遠給我塞過一支煙,隨便說了句很有深度的話。
我瞅著手中這支38牌香煙,不由笑了。
葉遠是個很講究的人,他雖然沒錢,但是對生活質量要求很高。吃最好的、穿名牌的、抽的,自然也是高檔次的香煙。自從他跟了我後,潛移默化中改變了一樣,吸煙,他跟著我吸38牌香煙。
不用分辨嗎?
米拉第一面是在西部錢櫃ktv見的,第二次是那個小巷子里,第三次是鳳舞九天,第四次第五見了無數次面,我從來沒有考慮過,愛她嗎?也許從感情上來說,我是愛她的。但是,始終覺得我們之間缺少些什麼,至于到底什麼,我說不出來。
李別情也是,見了無數次面,上了無數次床,我依然不知道。
嚴小草
沈倩倩
花葉
甚至日本妞凜色灰,我都見了無數次面,但為什麼就是分辨不出自己的愛人是哪個?
這注定是個令人沮喪的答案,我不想去思考,但問題總在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
還好,一個電話將我從糾結中拉了出來。
電話是米蟲在醫院里打來的,讓我過去一趟。
不管怎麼說,米蟲這個大舅哥是鐵定給我當下了,他的面子不能不給,我招呼上葉遠下了山。
下山後,葉遠推說要去把悍馬開回了,扔下我一溜煙閃了,我知道,他是急著去勾搭老板娘。
可憐的娃啊,但願能走著從包子店出來,我壞壞的想道
緣份,從來都沒人弄明白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佛說,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過,才能換來今世的回眸一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上輩子我跟這家私人醫院肯定有著密切的聯系。
我當初打通經脈昏倒,就被廢柴送來了這里,後來嚴小草住院、我受傷幾次都住在了這家醫院,現在,米蟲、靈虛、小時三人又被沈若赫送到了這里。真不知道這家醫院有什麼好的,規模不大,地理位置不好,更沒有什麼好的名聲。就算我這種老常客,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個外國女醫生‘絕世**’。
記得當初還跟她來了一電,後來被她一句‘我的中國男友很棒’給打擊的什麼心思都沒了。
以前的日子過得很幼稚,但也很有趣,現在想起來,很懷念。但不管怎樣,過去就過去了,重要的是以後該怎麼過。
就跟那些女人們一樣,無論以前誰對誰錯,都是過去的事了,既然我們能一起走到現在,就是緣份。大家受了那麼多苦,忍了那麼多委屈,有資格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未來。
無論是女人也罷,愛人也好,都是我所在意,所關心的,沒必要糾結葉遠拋過來的那個問題,只要以後我們好好的,就足夠了。
我笑了笑,踏進了病房。
這間病房很大,三個病員都住在一起,還有幾個小龍帶來的江湖人陪護著。
不是我舍不得花錢開高干病房,剛剛在青島大鬧了一場,誰也不知道佛門會有什麼反應。再說青島的那幾個龍衛逃月兌了,保不準他們尾隨而來伺機救靈虛。靈虛現在從名義上來說,還是佛門甚山寺的方丈,佛門老大的徒弟。
他們三個人以後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可不能他們再出什麼意外。
小時傷勢比較重,現在沉睡著。米蟲和靈虛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看來氣色不錯。他們見我進來,同時止住了談話,擺出一副陷阱已經挖好,等著我跳進去的表情。
通過青島甚山寺的那場配合,我跟米蟲的關系無形之中也變好了許多,最起碼他不會再對我冷眼相對。
「靈虛老禿驢,我警告你,如果再敢跟我耍心眼,你真的死定了。」我惡狠狠的對靈虛說了句,給他提個醒。
這老禿驢玩起心眼來,我真的怕,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