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好事?」我有點驚喜、有點感激的問張天寶說。
「那是自然,雖然這個行動我很反對,但是依然會執行方丈的」
就在張天寶滿懷感嘆的發表自己意見時,我出手了,毫無痕跡的動手了。
張天寶就站在我面前,距離不過一米,觸手可及。我的左手成鷹爪狀,挾帶著五道指風如索命鐵鉤般向著他的肩頭琵琶骨抓去;而右掌則劃出一道詭異而驚艷的元氣刃,眨眼間,已經劈到他的脖頸處;同時,碎刃風暴發動,鎖定著張天寶和老二兩人,無數碎刃高速旋轉著全方位裹向他們。
什麼金城王!什麼至善方丈!老子不稀罕,也不信!像個猴子一樣被耍賴耍去就夠了,現在還要讓我做提線木偶?真當老子是笑臉彌勒佛,沒脾氣了嗎?
敵人就是敵人,說得再天花亂墜,也是敵人。我再也不會相信听到的,看到的,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元氣刃,哪怕亡命天涯,今天也要殺了張天寶,最起碼,能發泄下心中的那口憋屈。
「老大,先殺張天寶!」在突然暴起的同時,我大喝一聲,提醒老大說。
老大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出手攻了上來。這也不怪他,我前面裝的太像了,所有震驚、意外、竊喜、以及對張天寶厭惡的情緒惟肖惟妙,騙過了所有人,自然包括張天寶。
我的這些攻擊手段,速度最快的,就是碎刃風暴。它本身就是由擴散在四周的元氣所化,只要提前將元氣準備好,便像是無處不在的空氣一樣,貼身發動攻擊。敵人如果沒有對我有所防備的話,很難抵擋住的。
張天寶也不例外,他正在說話中,根本沒有想到我會突然翻臉動手,倉促之下沒有時間發動金鐘罩,只能硬挨著碎刃風暴,急退,同時雙手化作血印狀,迎向了我的鷹爪和元氣刃。
血手印!!
當年廢柴所練的就是血手印,佛門至邪之功,可惜他修為偏低,被我和葉遠、小龍聯手擊殺在了法院門前。今天,我才從張天寶手里真正體會到了血手印的可怕。
張天寶的雙掌似乎在身前拉起了一道血色的幕帳,擋住了鷹爪,也擋住了元氣刃。
不過還有碎刃風暴,我的這門自悟神功!
碎刃風暴時貼著他的皮膚發動的,在那幕血帳之內,他說什麼也躲不過。只見他的衣服片片粉碎,被碎刃割劃出無數道裂縫,但是奇怪的沒有滲出血液。
銅皮鐵骨!!
這是他的另一個天賦!看字面意思,就是防御、強化身體的,但我沒有想到會是如此強悍,竟然擋住了碎刃的攻擊。
佛門武學確是無不高明,張天寶這個立羅漢更是絕頂高明,防御、後退、同時進攻,這三招處置的極為恰當。血幕抵擋住我的攻擊後,隨即變幻為血掌,攻了過來。看似目標是頭顱,實則籠罩了我和老大所有可能避開的進退之路,像一片血雨一樣鋪天蓋地的淋了過來。
勁氣破空之聲大作,斥在頗為寬敞的辦公室內。
我夷然不懼,不閃不避,將身體完全暴露在血手印的攻勢範圍內,縱身躍到半空中,身形飛旋著,雙手凌空而出,元氣刃又復如閃電般的破空飛襲,直劈張天寶。這種架勢,完全是以強搏強,凌空撲擊之勢。
元氣勁風四起,無形中破碎的力量令四周氣流更是散破四濺,迅捷的充斥在四方空間。這是我所有的實力,今天不在藏拙,殺不了張天寶,我就真的成了眾矢之的,政府、江湖閑士、佛門、道門、畫門等幾乎是整個江湖道門派眼中的那根入骨之刺。
我雖然快,卻快不過張天寶的身影,元氣流動在那里,張天寶的血手印就擋向了那里。他怒喝一聲,恍如變成了一尊來自雪山之上的神僧般,被劃得破爛的西服突然間被一層耀眼的金光所擊碎,化為無數碎片,將整個空間刺破,充斥在周身空間。
風雷交鳴,衣袂閃動。老大也攻了上來,他強如鐵塔般的身體更是不畏攻擊,鐵拳招招擊向張天寶要害,哪怕以命換命也在所不惜。一時間,不足二十米方圓的辦公室忽然間有了風,暴風!我們三人竟然同時生出置身于浩淼大海深處,四周巨浪翻滾,海嘯驚天的感覺,不由心中大駭的同時,趕緊收攝心神,這才勉力支持。
三股力量若有形質般的交錯對擊著,互相撕扯、拉裂,毫不相讓。破碎的空間竟隱隱有金鐵交鳴之聲傳出,轟轟的響著,便似有雷聲在滾來滾去,令人生出壓抑無比的感覺。
突然,只听「叮」的一聲,風聲突然停止。
一個鮮血淋灕的詭異身影闖進了戰團,他盡量躲避著四周四濺的勁力波動,不要命的用手中幽光閃閃的匕首刺向老大腋下。
老二並沒有被碎刃風暴殺死,甚至沒有重傷,他的身形依舊矯捷、敏銳,躲過了大部分的勁力,甚至隱晦的沒有讓我鎖定他。
等我元氣刃劃出時,已經遲了。老大在張天寶的血印牽制下,笨重的身體根本來不及躲閃老二陰狠的一擊背刺。
那柄幽光閃閃的匕首刺在了老大身體上。
「叮」又是一聲金鐵交織的聲音。
老大悶哼一聲,狼狽的飄了出去,全身不停抖顫著,那鐵塔般的高大身形好似鵝毛般的無重量朝後翻騰飛出。嘴角溢血,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不但他不相信,就連我也同時生出難以置信的感覺。
老大上百年的潛心修煉,雖然在身形變化上略微遜色,但功力之深幾乎已登峰造極,不然也不會到達解月兌境高階的水準。而且他主修防御,就算是比之靈虛、張天寶的羅漢體、金鐘罩也不會差上多少,但現在在與張天寶實打實的硬撼中不但沒有佔到便宜,更是被老二偷襲擊傷。哪怕匕首並沒有刺進身體內,但能看出老二詭異的暗殺之術確實不可小覷。
「叛徒作死!」老大怒喝一聲,解月兌之威驀地而起,施壓著老二攻了過去。
那股磅礡的境界之威,猶如一座大山般厚重,讓在場眾人喘不過起來。老大怒了,被比自己第一個境界的對手刺傷,本就是莫大恥辱,今天還是被老二這個叛徒擊傷,更是激怒了他。
剛才與張天寶打斗,老大還留著些余力,但是這時,他不再保留實力,全身一副一去不返的姿態,一往無前,甚至連速度也快了不少。
我從他的身影中,找到了些老三那種猛將般的感覺。
這一時驚變中,張天寶自然不會老老實實呆著看戲,元氣探知清楚的感應到兩股血氣猩猩的勁風正朝後心、腦後直印而來。
我能感覺到,但是毫無閃躲或應付的方法。雖然暴起發難佔到了先機,但碎刃風暴沒有盡效,後又被老二打斷我們連綿不斷的攻擊,此時已無法避開來自身後的兩道血印。
我只听那耳邊風雷大作的破空聲,以及血腥無比的嗜命味道,便知這兩掌的威勢必然是凌厲之極,難以難御。縱然是靈虛的羅漢體親至,面對如此大範圍的攻擊怕也只有難避其鋒。
血手印最難對應的,就是它並不是兩個手掌,而是每個手掌都帶出一片隱隱有些手印形狀的血霧,大範圍的攻擊。我不知道該如何出手,指風,以及元氣刃都是單體攻擊手段,而唯一一個可以大範圍攻擊的碎刃風暴剛剛施展,匆忙間準備不起來。
似乎只有一條路可走,退路。
可惜,我不能退。
身後老大再向老二出手,我只要拖延住張天寶,等老大成功擊殺老二後,今天的戰局依舊是我們佔著優勢。
我不懷疑老大的能力,老二剛才一擊成功,只是找了一個很好的時機偷襲而已。生死搏斗這種事情,只能以正擊,以奇輔,下作小手段,在完全的實力壓制下,發揮不了一點作用。
老大是解月兌境、而老二只是生死境,不論別的,光境界之威就能壓制住他。可是剛才的一幕給了提了醒,境界,並不是戰斗力,只以境界看個人實力,無疑很牽強。
今天的戰局,竟然重點落在了老二身上。能不能先殺了老二,是成敗的因素,甚至是我跟老大能不能活著走出警察大樓的因素。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老二在我們四人中實力最低,但是往往影響大局的,卻總是小人物。
我苦聲一笑,剛剛釋放出去不多的元氣轉化為元氣盾擋在身前,身形再次掠動,閃電般的挪移向老二的方向,單手力揮,元氣刃配合著老大的攻勢,向老二劈去。
元氣盾肯定擋不住張天寶的血手印,我現在只能硬受一擊血手印,聯手老大一舉擊殺老二,然後再看受的傷勢如何,決定今天的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