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我知道父親的事應該跟他沒有關系,但是他成立大聯盟,勾結米盟、沈家、日本人分裂江湖道,讓國內的局勢變得更加不穩,這就是大罪。‘.」嚴小草言之鑿鑿的對花葉說,看的出來,她說的是心里話。
女人就是女人!我冷哼一聲,反駁說︰「大聯盟就分裂了江湖道?那新江湖算什麼?道門那些關心著天下蒼生的好心人怎麼不去滅了新江湖?而且你要知道,大聯盟的成立,道門也是支持的。」
「道門之所以支持,就是想聯合一切力量,阻止佛門的陰謀。可是誰知道,你竟然跟佛門勾結起來,與新江湖一應一合,反而威脅起政府來。這種事情,沒有人可以原諒你。」嚴小草情緒有些不穩定,站起身來怒斥說。
不對,新江湖成立的時候,嚴小草一直呆在山神廟,並沒有見過生人,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佣人們不會亂說,花葉、沈倩倩等更不會對她說這些,那麼,只有周奇了。
嚴小草深陷喪父之痛,那時周奇正好和藍翁在山神廟,他以大師兄的名義來看望過嚴小草。
這個王八蛋,無時無刻的都在害人,像只蒼蠅一樣見縫就鑽,而且還拿他沒辦法。我恨得直咬牙,本來就讓嚴小草誤會至深,再加上他在中間挑撥,怪不得嚴小草這麼憤怒呢。
想到這里,我對小草的厭煩感減輕了許多,她只是個被人利用的苦命孩子,何必呢。
「小草,你听我說,道門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以前,你是嚴市長的女兒,而且跟我的關系又不錯,鐵茗才會借著你情緒不穩的時候,故意收你為徒。現在嚴市長走了,你對他們沒有一點用處,如果再回喚雲山,一定會有危險的。」我放緩語氣,開導她說。
「方星,以前我感覺你也是個光明磊落的男人,現在怎麼用起這麼偽劣的離間計了?」嚴小草不齒的諷刺我說。
我沒有在意,繼續說道︰「光明與否,取決于環境。道門在你心目中光明吧,那他們為什麼不堂堂正正的來找我,而是用這般下作的手段襲擊我?」
「我不知道你被襲擊的事情,但我相信道門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她非常自信的說。
實際上單單從老大傷勢推斷凶手,這不科學,但是那個神秘高手救走了周奇,這足以說明問題。金城現在由江小雨坐鎮著,也就是說現在的金城,就是江小雨的地盤。敢在江小雨地盤上鬧事,並且光明正大留下‘太極掌’掌印表明身份的,除了道門,誰還有這麼大的氣魄?
陷害栽贓?江湖道很大,但也很小,這種俗世中常用的手段在江湖人眼里,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只能引來別人的嗤笑。
「好吧,這個事情先不討論,你能不能告訴我,周奇是不是鐵茗的徒弟?而鐵茗到底是不是站在道門的立場上。」她這般死心塌地,我也不指望一時半刻能說通她,急忙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如果周奇真的代表著道門,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我就怕周奇是故意在中間搗鬼,引起大聯盟跟道門的爭端。
「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嚴小草冷哼道。
「嚴小草,你不要太過分,我是在為你負責,你不要以為這個世界少了你,太陽就不會升起了。」我怒了,盡管知道對一個剛剛失去父親的女孩子發火是很沒品的事情,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可惡的戾氣啊!
我本以為體內的這股戾氣是獸族的那種獸性本能。我們屬于妖魔道,雖然經過千萬年的進化,血脈傳承,已經完全化為人身,但那種天性卻保留了下來,就像吞噬一樣。
可是現在看來,這股戾氣似乎不僅僅是這麼簡單。李別情、老板娘、江小雨、饅頭、小時等等都是獸族,可他們的情緒為什麼很穩定?
「我不需要你負責,你也沒有資格對我負責。」嚴小草起身就要離開,被花葉拉住了。
「你就一點也不念及以前的情分嗎?」我無奈的閉上眼,說道。
這話說的如此可笑,就連我覺得都蒼白無力,可能是我想給自己找個理由罷了。
「情分?」嚴小草微微有些失神,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堅決的說︰「就算有,也在雲南火車上被你們帶走了。」
听見這話,花葉頓時一愣,不由的松開了拉著嚴小草的手。
當年跟嚴小草去雲南時火車上發生的意外,花葉正是‘罪魁禍首’,是她垂涎九龍扳指,還差點殺了我。後來被車門跟蹤,無奈才還回九龍扳指,順勢將車門的注意力轉移在了我的身上。
這話很傷人,花葉低下頭,有些愧疚、有些局促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早也不怨恨花葉,而且花葉為我做的已經夠多,至少,比嚴小草要多。
這句話,就像是一記無情的耳光,扇在了花葉臉上,直白,沉重,讓她有點承受不了。
「小草,我自始至終也不覺得欠你什麼。當年,在火車上你吃醋,不顧大家的安全,非要留在車廂內,最後我帶著花葉走了。這件事也許我做的有些過分,但是你也有責任。後來,我一直在努力挽回著我們的感情,跟你父親、以及道門的合作,有很多因素都是建立在你我的關系上。那晚在江南苑,山神廟隨時會被佛門派出的高手攻破,就算如此,我還是耽擱時間把你帶走了。當然,你可能認為我是惺惺作態,但我確實做到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為我們以前的感情買單。現在,我自認為已經公平了,誰也不欠誰的。你想走就走吧,但你要記住,是你自己要走,並不是我逼你走的。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希望都不要在我們兩個的心里留下一絲遺憾。」我心平氣和的說道。
很奇怪,我很奇怪自己竟然能心平氣和的把這些話說完,而且說完後,還有些解月兌的感覺。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聖人,以德報怨的事情做不出來,但讓我心甘情願的付出,卻也不可能。
讓我付出,可以,我現在可以為沈倩倩、李別情、米拉她們付出,因為她們給我了許多。
靠著沈倩倩,我從一個破滅的馬戲團老板,逐漸的成長為現在隨便動一動就足以影響到國內經濟的大人物。
李別情將我帶入神奇的江湖道,傳授御獸術,使一介普通人的我,變成了身負異能的江湖人,並且,她現在依舊在幫著我。
米拉更不用說,她付出的已經太多太多,多到了我還不起的地步。
甚至,就連花葉,凜色灰這些偶然在一起的女人,都在各方各面幫助著我。
可是嚴小草呢,給過我什麼?
當然,這麼想,並不是為自己的勢利開月兌,並不是只要對我沒用的女人,就應該拋棄。
做個花瓶可以,但前提是花瓶應該有花瓶的自知之明。
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給予。
誰都不欠誰!!
嚴小草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直接的說出這些話,她呆呆的看著我,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也許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本不應該有任何交集。但我從來沒有找過任何理由,因為你曾經愛過我,我也喜歡過你。直到現在,我依然想留下你,最起碼,給你一個安逸的生活。可惜,我忽略了你的性格,你本是金枝玉葉,又怎麼能遷就于我呢?我知道,你不想跟別人分享,花葉不行、倩倩不行、米拉更不行。這沒什麼,我能理解,誰都不想把自己心愛的東西分享出去、如果在沒有認識她們任何人以前,我也許會很專一的去喜歡你,但是現在已經晚了,不可能了。她們哪一個我都不會放棄,你是知道的,但你非要逼著我從中做個決定。對不起,我的生命中,任何一個人都不是全部,而是所有人加起來,才是我的整個世界。」
我目不轉楮的盯著嚴小草,有些留戀、有些不舍、有些惋惜、有些心痛,但,更多的是堅決!
人會成長,無論是**、還是思緒,都在不斷的成長著。我是成長許多,也學會了很多東西,堅決,就是其中之一。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以前,我對嚴小草沒有一點興趣,只是因為要借用廢柴的身份來制衡下曲建華。當時我如果堅決些,也就不會發生現在這一幕了。
以前,我知道小龍在畫門與我之間猶豫不定,可那時的我,還沒有學會堅決,沒有堅決的將小龍留在身邊,所以才造成了收費站的那一幕。
正因為如此,我必須堅決起來!
插在小龍胸口那一刀,以及今天的這些話,都是我的堅決。
我為過去的感情買單,很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