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之威,是一個很玄乎的說法,因為江湖人都知道它的存在,但無法去理解。i^顧名思義,境界之威就是境界的威勢,可以讓對手感到壓抑,一定程度的影響情緒,尤其是境界差距比較大時,越能體現出來。
這種威勢,實際上在現實生活中也存在。比如父子、師生、甚至是夫妻之間,都有著說不清楚的懼怕,這些都算是威勢。只不過它們比起境界之威,不明顯,也不變態。
境界之威在無為境以下時,也就僅僅能影響下對方心智、情緒。但跨入神話境後,境界之威就自然的轉化成了領域。我在江小雨那里深刻體驗過,在他的領域內,他就是神,他的意志就是領域內最高法則。
今天,我又一次體驗到了領域。
韋雙燕一邊與我周旋,一邊暗自準備著她的大招。我有戒備,甚至在危機感加重時,不惜暴露眼劍,也要在大招發動之前將她擊殺。可惜,我晚了,白白暴露眼劍這個天賦不說,身體也陷入她的領域之中。
領域很玄妙,在其中,環境依舊是現實,但我的精神世界已經大變,變成了木偶,身體也不受指揮,傻傻的站在當地,等待領域之神的懲罰。
這個領域之神,自然是韋雙燕。
難道她是神話境?不可能,如果真是神話境,我不可能一爪傷到她。
那她為什麼可以擁有領域?
第一時間,我沒有去檢討自己的大意,而是後悔起來。本以為不會出現神話境的強者,今天我根本就沒有帶老板娘來青雲山莊。
不過還好,悟空被我早早埋伏在了青雲山莊的一處制高點,雖然現在聯系不到他,但只要我有危險,想必他會出手的。
只是不知道在領域內,悟空的傷心七箭有沒有效果!
真的沒有想到,韋雙燕竟然可以發動領域,這完全違背了江湖常理,就如同我可以隨意控制元氣一樣.想到這里,我默然了,憑什麼只能我有逆天的技能?別人就不能擁有?
「眼劍?」突然,韋雙燕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腦中。對,就是腦中,而不是耳中,好像那兩個字,就是我自己的一個心念一樣。
「領域?」我不答反問。
當遇到危險時,人們都有兩個念頭,等待救援、或者自救。
自救是不可能了,我拿什麼自救?僅僅靠一張嘴嗎?如果是凜色灰那種小女孩,我還有信心去說個天花亂墜。說不上,她真的會放過我。
但是韋雙燕不行,她連法國藝術界都能玩個通透,怎麼會被我三言兩語糊弄住?
只有拖延時間,等待救援了。i^我現在只希望她有著常人的慣性,被人談及她所自傲的話題時,願意多說兩句。
「回答。」不料,那個波瀾不驚的聲音不但破滅了我的希望,同時還控制住了我的思維。這種感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反正我能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感應到**的一切,但是思維卻不受控制。
「眼劍是天賦,可以利用眼楮來發射元氣,我懷疑,目光、眼神之類的東西,都是由元氣所組成,或者是元氣的另一種存在方式。」我不由的回答道,而且還解釋的非常詳細。
「天賦?不能學習嗎?」那個聲音又問。
「不能。」我口中這樣說著,心里卻是在狂叫,可以啊,你放了我,我教你。
「你是不是九龍?」
「不是。」
「那誰是?」
「我只知道時海標和靈虛。」
「你為誰辦事?」
「老爹。」
「老爹是誰?」
「老爹是我的父親。」
「廢話,他的名字,身份。」
「老爹叫方長壽,估計這個是假名,他是俠客島的島主。」
「俠客島?」
「俠客島就是南海的南麋島,也是江湖閑士的所在。」
「哦你們以後有什麼計劃?」
「引得道門出手對付佛門,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听那個聲音說︰「盡管我還想問,但是沒時間了,對不起。」
話音剛落,我的思維,以及身體就恢復了正常,就在我不能理解韋雙燕既然說對不起,怎麼反而放開了束縛時,一股強大的力量結結實實擊了過來。
雖然身體恢復了正常,但是在領域內,我無法閃避,也來不及施展元氣盾去抵擋。頓時,那種被火車撞飛的熟悉感覺又一次來臨,有選擇的撞在了我的雙眼和經脈之上。
我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染紅了整個天空。
這一擊我不能用文字描述出來,它很強大,但我說不出是什麼力量。不是元氣、也不是內力、更不是**本身的力量。
它.就好像是一個意念。
似乎,韋雙燕說,傷了方星的經脈和眼楮吧。于是,我的經脈和眼楮就受傷了。
就這麼簡單、明了、而且有效。
被擊飛的那刻,身體已經月兌離韋雙燕的領域,我顧不得別的,先操縱蠱神掃視受傷的部位。
身體還好,那股力量是針對經脈而去的,別的部位都沒有受到太大的創傷。
而經脈嘛
我的經脈早已化虛,虛無的東西,怎麼能受到傷害呢?
檢查完身體後,我才猶豫著將蠱神枝椏伸到了眼眶內。
被擊飛的那刻,看到的世界是血紅一片,我懷疑、同時也不敢相信,韋雙燕要刻意弄瞎我的眼楮。
果然,蠱神枝椏掃視過後,發現我的眼球已經被徹底擊碎,甚至連蠱神都無法去修補。
瞎了?
我靜靜的躺在擂台上,沒有用蠱神去封閉痛感神經,讓眼球碎裂的劇痛侵襲著我,這樣,才不至于絕望。
以前,總是看見什麼眼楮是心靈的窗戶之類的形容詞,我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但是現在失去眼楮後,才感覺到了恐怖。
沒有眼楮,變成瞎子的恐怖。
傷心之下,隨之而來的是絕望、痛恨。
痛恨韋雙燕的陰險。
她並不想殺死我,因為她從我口中,知道了老爹的身份,她怕。
所以,她打碎我的經脈,讓我失去反抗能力。
然後,再打瞎我的雙眼,讓眼劍無法使用。
這樣我就徹底變成了廢人,以後再也沒有能威脅到她的實力
陰毒,我只能用這兩個字去形容她。
這時,我听見了韋雙燕冰冷的聲音,她似乎離我不遠,聲音清晰可聞,同時也讓我憤怒不已。
只听她說︰「多謝方門主承讓,但此次比武大會有這麼多江湖同道在場,我們不認真打,就是對江湖道的不尊重。所以,小女子甘願認輸,這場算不得準。如果有人不服方門主的神技,還想討教的話,請上台。」
草你嗎!
我心中怒吼道。
最毒女人心,她並不是僅僅想讓我變成廢人,最終目的,還是要殺了我。之所以讓我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她怕老爹找她麻煩,將我打殘後,假借別人的手來殺死我!
「不要走,老子跟你拼了!」我怒喝一聲,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從擂台上一躍而起,站了起來。
「方星!」
「方星.」
「怎麼會這樣?」
這時,我才听見了幾聲驚呼,其中有個我特別熟悉的,是嚴小草的聲音。
眼楮雖然睜不開,但三十米範圍的元氣探知依舊可以使用。感應到韋雙燕正要下台,我急忙沖上去時,只覺得一陣元氣波動,兩道身影飛到了我的身前,並且扶住了我。
是藍翁和趙鐵腳。
「怎麼會這樣?只是一息之間你就敗了?而且還傷成這樣,我們根本沒反應過來。」藍翁扶著我的手臂,驚異的問。
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我們在領域中交談了好長時間,可是在藍翁看來,只是在眨眼間會了個面而已,甚至,沒有看見有交談的過程。這就是領域的奇妙之處,可以憑空開闢出一個相對于這個世界的平行空間,無視時間、無視萬物。
悟空沒有出手相救,應該是他也破不開領域的禁制,看不到我們之間發現了什麼。
「讓開,我要殺了她!」
我悲憤的嘶吼道,韋雙燕已經飛身下台,月兌離了三十米的探知範圍,我失去了她的蹤影。
「讓開,我要殺了她。」我不停的嘶吼著,似乎在耍脾氣,又似乎在自暴自棄。
甩開藍翁和趙鐵腳,我不顧一切的將元氣釋放出去,強行破開三十米的探知範圍,在台下人群中搜索韋雙燕的蹤跡。
頓時,那種強行突破自身極限的反噬力讓氣血倒涌,與眼簾中的血色合為一體,我的世界也完全變成了一片血的海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