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龜的開鑿工程已經把重心放在了改造方面,至善和無腳繼續負責開鑿,但開鑿再也不僅僅是簡單的開闢居室,而是有目地的開鑿各種用途不一的空間,比如說細長的通風管道、內部排水、輸氧系統等等.:
我不希望龍龜只能簡簡單單的住人,而是要成為一個可以移動的超級戰爭堡壘,它要必備海下戰略縱深、以及遠程火力打擊,聲納預警等等的現代化戰爭利器。
當然,有許多問題都是很專業的,基地內的這些江湖人做不來。現在他們只是前期鋪墊而已,我準備近期去一趟日本,通過江田水購得這些限制級的軍火。
曲建國等人也沒有閑著,將基地內的小型武器及裝備都搬到了龍龜上。他們前期開鑿出來的地方只有二百多平米,如何安置這些武器,並且讓它形成比較有效的攻擊手段,就成了他們主要考慮的問題。
龍龜體格太大,要將基地的那些魚雷發射器、以及小型火炮等等安置在龍龜上,顧前不顧後,顯得有些渺小、可憐,而工程的難度也大幅提高。不過這才剛開始,這種工作誰都是第一次遇到,想想以後龍龜要扮演的角色,大家都很踴躍,出力的、出點子的,反正忙的是熱火朝天。
我沒有參與這些事情,無論是至善、無腳、甚至是小時,都比我要懂這些布置的要領。小時是個天生的殺手,他對于隱匿身形、地理觀察等方面都有著不同的見解,給了無腳很多絕妙的創意。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
這麼龐大的工程,自然需要很多資源,慢慢的,一個新的困難出現了。
海下基地沒錢了。
我被政府通緝後,原來的那張銀行卡被凍結;而我們在海下基地鬧了一場,讓曲建國失去威望後,海門的來錢生意也漸漸淡了下來,雖然現在曲建國重獲我的信任,但要恢復以前的生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曲建國掌握著二十多個基地,好幾千號人每天要吃飯、發薪水、並且基地的種種設施都要花錢,每天耗費的資金,要比陸地上高出好幾倍。當他愁眉苦臉的向我說明這個問題後,我才意識到,命運之輪又開始轉動了。
三年前,我很缺錢,缺買房的錢、缺結婚的錢、缺孝敬老爹的錢、甚至,就連給楊嬌嬌過個生日買件衣服,也要琢磨半天。
因為,我們倆微薄的工資根本就不夠同居的資格。
要知道,同居是件很費錢的事。寵物店有著單人宿舍,也有員工餐,如果是一個人,那麼節省點甚至可以不花一分錢。但是同居就不一樣了,它需要單獨租房子,需要另起鍋灶、需要每月按時交水電網費,而且,為了追求浪漫,隔三見五還得出去吃一頓肯德基
這些,不是一個初出校門的畢業生能夠負擔起的。我一直為了錢而拼搏著,也幸虧王緒嵐多有照顧,不然,楊嬌嬌也許早就離開了我。
後來接觸江湖道,我的命運就發生了改變,完全可以稱之為逆襲。先是利用悟空賺錢、後來又是價值二百萬的鐵竹石蓉、嚴小草‘投資’的一百萬、郭乘風那里訛詐來的資金買下獸王馬戲團、動物園、大聯盟等等。這些不但讓我過上了富足奢華的生活,而且金錢在我眼中,也慢慢變得無所謂起來。
以至于現在,我就記不清被凍結的那張卡上到底有多少錢,幾千萬?還是上億了?這不是裝逼,幾千萬、或者上億,對于那時的我來說,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現在,我又一次感覺到了沒錢的難處。當幾千口人張著嘴向我要飯吃時,我終于明白了為何政府要顧慮那麼多事情而遲遲不敢跟佛門開戰。
人,還是因為人!
一個人很渺小,但一群人,就會產生與他們身體完全不成正比的力量,至少,我是沒辦法對抗這幾千人所帶來的壓力。
于是,我只能想辦法去賺錢。
怎麼去賺錢?
這個問題真的難倒我了。
怎麼賺?開馬戲團?動物園?還是利用異能攔路搶劫,做個海盜
嗯海盜?
我腦袋中靈光一閃,貌似真的有幾分可行性啊。
我帶著銀色眼罩,站在龍龜背上,手持彎刀,對著前面驚慌無比的商船喊道︰「男的站左邊,女的靠右邊,人妖嘛,直接跳下海我們是海盜,只要錢,不傷人,乖乖把你們值錢的東西掏出來」
當然,這只是設想,不過感覺真的很拉風。
于是,我先讓曲建國回去,然後喊來了靈虛,這禿子對于歪門邪道的事,很有經驗,也許能幫我出出主意。
「賺錢?這確實是件大事,得好好琢磨下。」出其意料,靈虛對我當海盜的事並沒有反對,似乎在他看來,只要付出了,得到回報是天經地義的,不管當海盜搶劫也罷,做農民種地也好,都干的是體力活。
不過,他話音馬上一變,又賊頭賊腦的說道︰「你為什麼不去找江田水呢?有這麼一個金主在你後面,還會怕沒錢嗎?」
操,我就知道這老禿子從來不走正道,什麼**、吃軟飯等等狀況,在他看來沒有一點點負面影響,只要有好處就能干。
不知道是至善教得好,還是他本性就如此?
我想不通,從小念佛經長大的人,為什麼會這般沒下限呢?
江田水有錢是事實,凜色灰喜歡我也是事實,但經過李別情的事情後,我不想再跟任何女人發生關系。
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都不想。
我會去找江田水,但也僅僅是向他謀求高科技武器的事情,錢是絕對不會提的。
再說,大聯盟讓他幾百個億都打了水漂,至今政府還沒個說法,他會再給我錢嗎?
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滴。
「我們要學會自力更生,不能總是靠別人。」我想盡量說的嚴肅一點,可話音卻是那麼的無力,沒有底氣。
「好吧,自力更生,我同意。」靈虛也故作嚴肅的板著臉說,但我知道,他是強忍著笑的。
「得了,咱倆誰也別裝了,說正經事吧。」我無力的倒在沙發里,苦著臉說。
「哈哈,嚇死我了。」我剛說完,靈虛就放開了大笑,邊笑邊說︰「我還以為你經過這件事情,會變的一蹶不振。還好,你終于認清了方向,走出迷霧,迎來新生活。」
「值得這麼高興嗎?」我隱藏在銀色眼罩下的眼皮抖了抖,淡淡的問。
「抱歉,我只是想讓你開心點,以後再也不提那個話題了。」靈虛瞬間收住了笑容,嚴肅而又誠懇的說。
操,死禿驢,他如果再敢拿李別情的事開玩笑,我保證會打爆他的禿頭。
「說吧,從哪弄錢去?今天你如果說不出個一二三,這件事我就不管了,你去負責那幾千口人的吃飯問題吧。」對靈虛,我是很生氣,但是怎麼也恨不起來。
也許同為九龍的原因吧,畢竟那九只金烏是親兄弟
這不扯淡嘛,連親生老子都在算計我,這隔著十萬八千里的親戚關系能算數?
我自嘲著。
「實際上吧,我前面並沒有開玩笑,江田水是你最好的選擇。」靈虛肅聲說道。
「我不想再見凜色灰,當然,不是針對她,包括所有的女人,我都不想見。」我用指尖輕輕撫模著銀色眼罩凸稜有致的邊須,淡淡的說。
「你這種反應很正常,江湖人,遲早都會面臨這一天的。不過你的狀況來的早一點,我當年好像是在七八十歲時才對女人失去感覺的。」靈虛有板有眼的說。
「誰跟你這種變態相似啊。」我不由的笑罵一句,又沉沉的說道︰「我只是覺得沒意思,愛來恨去,到最後卻只能留下一腦海的悲傷,真的沒意思。」
「都一樣,李別情是出了意外,就算你們能白頭偕老,但你擁有著幾近無限的壽命,她遲早有一天會死的,那時,會比現在要傷心得多。」至善很有感悟的說︰「所以,很多江湖人,都下意識的去淡化感情。俗世人,只能被情感傷百年,而對于我們來說,卻是一輩子、不知多少年的一輩子。」
也許靈虛說得對,這就是江湖人的命運,也是代價。如野人首領白鵬、李別情一般,想要得到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就得拿自己最珍貴的來換。
白鵬用生命換取了力量。
李別情用靈魂換取了愛人的生命。
而大多數江湖人,則是用愛戀換來了萬世修行的資格,就是無情、無欲、無心。
公平,公正。
誰也不欠誰,想要什麼,就得用同值的東西去換。
至于拿什麼換,換什麼東西,就看個人的選擇了。
善惡,只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