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至善是佛門方丈,德高望重,可是你們卻不了解,他那身璀璨的金光袈裟下,卻藏著一副黑暗、骯髒的骷髏架。%&*";靈虛這個人大家都知道吧,青島甚山寺主持,至善的親傳弟子。至善為了得到九龍扳指,不惜殺害靈虛父母,並且把靈虛收為徒弟,以期在將來用靈虛的血,替他開就曠世之舉,打開九天之門。」
話既然說開了,我就不再顧忌,想起什麼說什麼,將至善一些不為外人得知的秘密全部說了出來。
「我為什麼會幫至善?這一定是大家最想問的問題。前面說了,我與父親之間有著不可調節的矛盾,這是一方面;另外,就是因為我現在被至善要挾,並且是心甘情願的要挾。」
「曾經,在封步山上,有個九天貶落的仙子叫李別情,她是我的師父、良友、更是摯愛的妻子。」我低著頭,緩緩的敘述著,指尖的煙頭何時掉了都不知道。
「我今天的一切可以說就是她給的,她與世無爭,為了莫須有的限制,苦守孤山上百年。呵呵,我本來想帶著她下山看看人間煙火,可惜,沒有機會了,她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我的苟延喘息。」說著說著,我的腦海中一片寧靜,只有一塊晶瑩的水晶棺一動不動的懸浮在那里。感應著她平靜的表情,我越發的堅定了自己所選擇的道路,斬釘截鐵的說︰「現在,至善可以救活李別情,但是他需要我的效忠。我沒有辦法,只能選擇帶上新江湖的眾多江湖豪杰,殺向南方。」
我一口氣說完後,場間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
今天所說的這些,在俗世人看來,確實是難以置信的事情;但根據江湖道上近年來發生的一些事情推斷,具有很大的可信性。
在場的眾人,至少有一半相信了我說的話,他們為這些辛秘而震驚,為我的遭遇而感慨。不過,還有些半信半疑的人,同時也做好了拼命的準備。
「當然,我告訴大家這些事情,並不是指望著你們能調轉槍頭,幫我去討要個公道。我沒有這樣想過,也不需要你們無謂的去送死。我現在完全有能力去為自己伸張正義,剛才發生的一幕幕你們也看到了,誰敢說,他可以躲過那片血雲?」我轉頭指著遠處緩緩流淌著的血水,傲然問道。
那些血水就是最好的證明,先不說我,至少江血雲在他們眼中,此刻已經變成了死亡的代名詞。
沒有人回答,甚至有幾個膽小的竟然悄悄的低下了頭。
「之所以告訴你們這些,只是想讓你們明白,我父親和至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值不值得你們去賣命?」我沉聲喝道,充斥著元氣的喝叫聲回響在院里,像是一聲春雷,震響了大地,也催醒了種子。%&*";
對,這些人就是種子,他們在將來的日子里,會慢慢的破土而出,發芽、開花、結果.
我猜到了開始,卻才不到結果,他們要結誰的果?
老爹?
至善?
我?
江湖道?
國家?
或者是整個社會?
我真的猜不到。
「你們如何選擇,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有件事希望大家能幫我個忙。沈家的現任家主沈倩倩、米盟的米拉、還有花門前長老花葉都被我父親給暗中囚禁了起來。我希望大家能幫我打听一下,她們到底關在哪里。我們父子的事情,我會自己去處理,但那些女人們是無辜的,我不想讓她們受到不應該承受的傷害。」我微微了下頭,懇切的說道。
「這個可以。」陸杰很機靈,搶先一步答應說︰「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準則,這種用女人來要挾男人的手段,確實下作。我謹代表朱門向方盟主保證,一定竭力查找沈家主一般人的下落,一有消息,會立即通知方盟主的。」
緊接著,有幾個小門派的大佬們也紛紛應下。
最後,幾乎是所有的人都答應了我的這個請求。
「多謝各位了,請便。」我微微一鞠躬,示意悟空放人。
悟空這才收回了張弓欲射的姿態,跳下門樓隱入暗處不見。
悟空雖然撤了,但那些北上聯盟的江湖人卻不敢隨意走動,紛紛抬頭疑慮的望著我。
「請。」我輕笑一聲,又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時,他們才敢有所動作,戒備著緩緩的向門口移動。
老子就這麼沒信譽啊!
我苦笑一聲,不再搭理他們,跳下石桌,向著江血雲的位置走去。
果然,陸杰並沒有隨著那些江湖人離去,而是緩緩的跟著我,不快不慢、不近不遠。
陸杰是朱小九的親信,而朱小九這個人以前我接觸過。他對老爹很忠心,至少,看起來很忠心,當時在我面前坐都不敢坐。雖然他是看在老爹的面子上才這麼做的,但這種謹慎的動作,卻讓我很不爽。
這種人疑心很重,不容易相信別人,也不容易受到傷害,就如一個圓滑的泥鰍般,抓,抓不住;甩,甩不月兌。
看來朱小九的手下也習慣了這種行事風格,按照朱門的立場,本來是不應該在這種場合做出有損顏面的事情。尤其是朱門現在屬于北上聯盟的主力,頭可斷血可流,一句慫話也不能說才是。
陸杰能拋去顏面趨炎附勢,那就說明他所求更大,至少,大過了面子。
院里的血水還在緩緩流淌著,刺鼻的味道讓我很不舒服,我帶上江血雲和悟空,走進了那座藏書樓中。
我站在當日觀看比武大會的那張窗戶前,感慨不已。那時,我是內定的北上聯盟負責人,並且是在老爹的安排下,似乎更萬無一失。
可惜,讓韋雙燕意外的破壞了。
提起韋雙燕,我不由恨了起來,咬得牙齒吱吱作響。
生死打斗,無所謂成敗生死,技不如人我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但是,她那如毒蠍般的心腸,卻讓我久久不能忘懷,而且,每次想起來,我都會渾身發冷。
這種感覺還有一個名字,叫懼怕!
是的,我怕韋雙燕.
也許只是心理因素吧!我這樣安慰著自己,懶懶的坐到臥室內的沙發上,沖陸杰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說了。
陸杰會意,很直接的說︰「小九也覺得島主做的有些過分,只是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真他媽是個人才。
我感應著陸杰平靜的表情,暗贊一聲!
這句話說的很有水平,小九兩個字代表了他與朱小九的關系,也變相的表明他說的話,基本就可以代表朱小九的想法;說老爹做的有些過分了,肯定不會是指我們父子之間的恩怨,而是指老爹動用軍隊對新江湖的核心人物進行定點清除;最後他說不知道怎麼辦,實際上就是陸杰給朱門留了的一條後路,或者多了些談判的籌碼。
朱小九有別樣的想法,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由誰先說出來,對方的籌碼不由得就重了些。
「別廢話了,直接說吧,這里沒有外人。」我淡淡的揮揮手,說。
雖然很看好他,但交易就是交易,我不會給他好臉色的。
「嗯.那我就直說了,如今大勢雖然在島主這里,但我們研究了下,發現到最後,島主也許不可能成功。所以,我們想給朱門的幾千號兄弟留條活路。」這時,陸杰才正了正神色,嚴肅的說。
「哦?」他的這句話讓我提起了興趣,不由得問道︰「你們是怎麼分析我老爹的成功率不高的?現在至善被他打的重傷、新江湖的勢力也緊縮在北方荒涼之地,而且道畫這些門派都選擇了回避,這樣分析不科學啊。」
這是我的真實所想,這次南下,我根本就沒有抱著活著回來的奢望。老爹暗中謀劃幾十年,他的實力肯定不僅僅是現在亮明的這點;而且,還有政府這個龐然大物恆立在眼前,神話境強者面對成千上萬的導彈時,又能怎樣呢?
難道領域可以將導彈改變方向?我雖然沒有親身試驗過,但我卻知道,這不可能。
新江湖,也就是至善,他如果不動用鬼魅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陸杰又頓了頓,然後稍微往前走兩步,站在我身邊,附耳低聲說道︰「小乙和尚是我們的人」
「什麼?」還沒听完這話,我就驚跳了起來。
我回想著與小乙和尚的種種往事,只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剛認識小乙時,是在金城法院門口圍殺廢柴的時候,那時他來參加江湖大會,並且奉命保護廢柴,他的那手鐵袖功讓我記憶猶新。後來,又在幾次江湖大會上照過面,只覺得這個人火爆、粗魯、並且不擅心機。
沒想到,他竟然是個臥底
而且是至善身邊的臥底.
我想不通,在強大如至善般的強者身邊,是如何隱藏身份,並且獲得信任的。這份堅忍、機靈、長達數十年而如一日般的小心翼翼,就足以讓我肅然起敬。
小乙和尚,絕對是這個世界最杰出的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