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咱家替丞相謝謝你了。那麼,我們就先走了。宮里,還有一大堆的事兒呢!」朱小葵忍著笑,與唐毅並肩出了門。
「好說好說,兩位公公請慢走!」小伙計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走出七八米遠,朱小葵再也憋不住了。
「你笑什麼呢?」唐毅笑著問。
朱小葵的笑爽朗清脆,毫無顧忌,不顧行人側目,令唐毅也受到了感染。
「你想啊,丞相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不被氣得吐血才怪!哈哈哈、、、、、、」朱小葵笑彎了腰,眼淚都流出來了。
唐毅也哈哈大笑起來,難得這麼肆無忌憚,張揚快活!丞相啊,丞相,這下夠你受的了。
大街上,兩個太監在哈哈大笑,著實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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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雲殿。
「珠兒,你說什麼?皇上一夜未歸,和朱小葵在外面游玩?」李金雲杏眼圓睜,頓時站了起來。
「是的,皇後娘娘。朱小葵旁若無人的魅惑皇上,兩人還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呢。」珠兒又添油加醋的說。
李金雲已經氣得握緊了拳頭。
「奴婢還听說、、、、、、、」珠兒欲言又止。
「你還听到什麼,快說!」李金雲十分焦躁不安。
「皇上在聖香樓已經臨幸了朱小葵。」珠兒說完這句話,見李金雲臉色愈發難看了。
「什麼?這個狐媚子!」李金雲氣得銀牙暗咬,胸口劇烈得起伏著。知荷看在眼里,有些擔憂。奇怪的是,她不是為李金雲擔憂,而是為了朱小葵擔憂。
「本宮沒把她放在眼里,沒想到她居然步步緊逼,先是進宮做御廚,而後冒充秀女,現在直接媚惑皇上!本宮真不該替她求情,讓皇上處死她,就一了百了了!本宮真是養虎為患!」李金雲氣得把金絲手帕擰成一股繩。
珠兒走近兩步,笑著說︰「皇後,莫要氣惱,當心鳳體!」
「本宮怎麼能不氣惱?若皇上寵愛那個賤婢,本宮的地位就不保了,大皇子也做不成太子了!」李金雲越想越氣憤。
「皇後放心。朱小葵只有幾分姿色,哪里比得上娘娘您傾國傾城,貌美如花。一段時間後,皇上沒了新鮮勁兒,就不會再理會她了。」珠兒寬慰道。
「本宮年歲漸長,不久就人老珠黃,所謂色衰愛弛,你懂不懂!那朱小葵雖然不是美若天仙,但是不過雙十芳華,勝在年輕妖嬈,還會耍手段勾人魂魄。即便皇上會厭棄,也不會那麼快。你讓本宮如何放心得下?」李金雲一臉憂慮憤恨。
「皇後莫急,不如這樣、、、、、、」珠兒眼珠一轉,附到李金雲耳邊說起悄悄話來。
知荷听不清楚她們說了些什麼。因為自己三番五次為朱小葵求情,皇後娘娘已經不信任自己了。現在她的貼身宮女早已經換成了珠兒,就連做噩夢驚醒,伺候在旁的人也換成了珠兒。自己只有乖乖的站在一旁,候著隨時傳諭的份。不過她隱約听到幾個字眼「暗殺」「跟蹤」「除掉」等等。她由此猜測,珠兒定是給皇後娘娘出了計謀,要除去朱小葵!
知荷不禁替朱小葵擔心起來,無奈自己也不能傳話,只好求菩薩保佑朱小葵,吉人自有天相了。
「嗯,好。就照你說的那麼做。你告訴他們,事成之後,本宮重重有賞!珠兒你,本宮更不會忘記。」李金雲稍稍松了口氣,覺得珠兒的方法可行。朱小葵,本宮且看,你還能逍遙到何時!
「謝皇後娘娘!您就放寬心吧。珠兒會處理好的。」珠兒胸有成竹的說。
除了李金雲,還有兩人在焦躁不安著。那就是錦華殿的唐莫氏和付翩然。
唐莫氏正在詢問一個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她的心月復田公公正為她梳發髻,而付翩然正站立一側服侍著。
「哀家听說,皇帝昨晚一夜未歸,可有此事?」唐莫氏看著他,不怒自威。
「回太後的話,奴才听說確有此事。」這小太監渾身發顫,頭也不敢抬起。
「听說?平日里不是你伺候皇上的嗎?」唐莫氏一臉疑惑,聲音高了一些。
「回稟太後,奴才小喬子只是個掌燈的。服侍皇上生活起居的是嚴公公。」小喬子有些恐慌的說。
「哦?傳嚴公公來見哀家。」唐莫氏眸中含厲。
「是!」小喬子答應著,趕緊退後兩步去傳嚴公公。
不多時,嚴公公就趕到了錦華殿。
「奴才參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嚴寒恭敬的行禮。
「起來吧。小嚴子,皇帝昨晚一夜未歸嗎?」唐莫氏銳利的眼眸,盯著嚴寒。
「回太後,皇上、、、、、、確實未歸。」嚴寒神色有些慌亂,一滴冷汗從脊背滑落。
唐莫氏見嚴公公神色慌張,不禁有些憂慮和疑惑。
「皇帝出宮一夜未歸,你這個奴才,為何不跟隨左右?怎麼也不來稟報哀家?」唐莫氏疾聲斥責。
「奴才惶恐。皇上不允許小嚴子跟隨。」嚴寒更加恐慌了,一下子跪倒在地,嚇得頭也不敢抬。誰不知道太後唐莫氏狠辣無比,誰敢違背她,得罪她啊!他也是個老人兒了,自然知道不少有關唐莫氏陰毒狠辣的事。
「那,皇帝出宮所為何事?身邊可有人陪伴?」唐莫氏很擔心唐毅的安危,緊張的問。
「皇上是同朱小葵一起出宮的。具體何事,奴才也不知。」嚴公公努力鎮定著說。
「朱小葵?朱小葵?就是那個假扮男人當廚子的女子?」唐莫氏重復著這個名字,仔細的想了想,腦子里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回太後,是的。」嚴公公點點頭。
「好了,哀家知道了。以後皇帝有什麼事,你要速速來錦華殿稟報哀家,知道了嗎?」唐莫氏眼含厲色,頗有威嚴的吩咐著。
「是,小嚴子記住了。」嚴寒連連點頭。
「嗯,下去吧。」唐莫氏擺擺手。
「是,奴才告退。」嚴公公如釋重負,磕了個頭,連忙小跑著出了錦華殿。
等嚴公公退下,唐莫氏示意田公公不要再給她梳發髻了。她站起身,來來回回的踱起步子來。
「太後,您稍安勿躁,嘗嘗御膳房剛剛送過來的燕窩粥吧?」田公公指著一碗燕窩粥,笑著說。
「哀家沒胃口。」唐莫氏搖了搖頭。
「太後,皇上怎麼會和朱小葵一起出宮?」付翩然神色焦慮,心內忐忑不安。她在太後身邊賣力討好,就是希望早日得到皇上的寵愛。未曾想,那個小小的婢女,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和她在一起,一夜未歸,這代表著什麼?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哀家也不知道。前些日子,皇帝發現她的真實身份,還要判她死罪。若不是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她早被處死。現在怎麼會和她在一起?莫非皇帝看上她了?」唐莫氏皺著眉毛自說自話。
「太後,翩然也是這麼想的。看來,國事繁忙就是借口,皇上表哥心里根本就沒有翩然。」付翩然委屈嬌嗔,嬌媚流淚,若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唐莫氏一見,有些心疼的為她拭去眼淚,安慰著說︰「你莫要哭泣,哀家那麼疼你,看到你這樣子,會難過的。這只是咱們的猜測,說不定什麼事也沒有呢?」
「要是沒什麼事,皇上為什麼會帶著她出宮?」付翩然抬起含淚的眼眸問。
「也許皇帝只是想散散心罷了。即使皇帝真的看上她了,想納她為妃,哀家也不會同意的!在哀家心里,只有你才有資格成為我的兒媳婦。」唐莫氏撫模著付翩然的頭說。
「太後——」付翩然就勢依在唐莫氏懷里,委屈的撒嬌,「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你放心,哀家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我一定會幫你的。」唐莫氏給付翩然吃了一顆定心丸。她不能讓自己親手培養的棋子,就這樣不戰而敗。
「謝謝太後!」付翩然帶著淚綻放出一個美麗的笑容,盈盈的下跪。
「好孩子,快快起來。」唐莫氏急忙攙扶。
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成為皇帝的女人。朱小葵,一個民間女子,資質平庸,憑什麼高攀哀家的毅兒?再說,目前能和皇後抗衡的只有麗妃,而麗妃呢,又是個極聰明的主兒,才不會為己所用。所以,她只有依靠付翩然扳倒皇後!那麼,擋路的朱小葵,這個微不足道的草芥,在生長之前,也要連根拔起!唐莫氏暗暗想著。
朱小葵,在我眼里,你只不過是一粒沙子,不值一提。但是本姑娘眼中可容不得沙子!就連皇後李金雲,我都不放在眼里,何況是你,那麼一個小小的廚娘呢?等著吧,看最後誰能成為皇上的妃子!付翩然暗暗的和朱小葵較上了勁。
唐莫氏和付翩然就這樣想著各自的心事,互相利用著。一旁田公公不起波瀾的看著,知道自己也許又要幫太後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