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罪立功,有時候可以激勵士氣,讓指揮官積極進取,軍隊戰力陡升,但有時候也會使人求勝心切,心浮氣躁,最後敗得更慘,敗得更徹底。
俄羅斯帝國第二軍第四師第八旅旅長維什尼克亞中校很顯然是後者。他率領著麾下第十五團四千余人的驍勇之師,裝備整齊,在兩個向導,一個翻譯的引導下,從海龍逶迤向磨盤山進發,在向導的指引下,俄軍將所過村鎮,燒殺劫掠一番後,終于在他們離開海龍的第三r 黃昏時分抵達那個先遣加強連全軍覆沒的蘑菇屯。
不由分說,十五團全團三十余門各種火炮,一起沖著蘑菇屯一通亂吼,整整三十分鐘,整個屯子便被夷為了平地,蘑菇屯從此便被這支俄軍部隊從地球了抹去了痕跡,但卻抹不掉俄軍在這里留下的恥辱。
接下來,維什尼克亞一聲令下,俄軍全軍四千余人,又在向導的引領下,兵分兩路,連夜上山,攻打磨盤山上的忠義軍山寨,為在蘑菇屯戰役中陣亡的帝**人報仇雪恨。
可是當他們上了山後卻發現,一個「叛軍」的影子都沒有發現,維什尼克亞一怒之下,讓手下的士兵點燃了山寨里的許多房屋,後來是在團長伊波利特的勸說下,他才沒有將整個山寨化作焦土——因為今天晚上,在這寒風勁吹,白雪覆蓋的群山之中,他的這幾千虎狼還需要一個可以避風的地方駐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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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嶺渡口。
蜿蜒在龍崗山脈中的小松河像中國古代武士的硬弓一樣完成弧形,在群山環抱中閃著黯淡的光。長風勁吹,濤聲灌耳。岸邊一片蒼涼。天空緩緩蠕動的黑雲,仿佛灌鉛了一般,壓得低低的,似乎又要下雪了。河岸凝固的人馬便浸過顯影液一般悄然浮出。
忽然,不遠處的磨盤山山頭上火光沖天,燒得半空中的黑雲隱隱泛紅。
「看,寨子被老毛子點著了。」一個聲音,一個憤怒的聲音叫道。
「王八犢子,好大的膽子,模著黑也敢往上山來,真他娘的猖狂的沒邊了!」
「走,回去干死他娘的!」朱振華听見了一陣拉槍栓的聲音。
「誰說要回去干死他娘的!」一個威嚴的聲音打斷了眾人憤怒的議論,看著磨盤山上方向的火光,略帶興奮的不疾不徐的道︰「燒得好,燒得好啊,老子怕就怕他們膽子不大。」
威嚴的聲音是從朱振華的喉嚨中發出來的,他問站在身邊劉翠和道︰「妹子,今天晚上去那里過夜?」
劉翠和道︰「再往前走五里地就是黃龍洞,咱們臨離寨子的時候董糧台交代過,他在這附近的四個山洞里都留了糧食,黃龍洞是離咱們最近的一個,今天晚上去那里吧。」
「好。」朱振華將手一揮︰「去黃龍洞,路上都不許大聲說話,不許點火。」
這些兵士雖然听從朱振華的指揮,但是人人都是在惡狠狠的回頭看了一眼山頭上的火光以後,才憤憤不平的繼續趕路的。
劉翠和牽著朱振華的手,高一腳低一腳踏著山間的積雪走在這支只有三十余人的隊伍中間。她之所以會牽著他的手,是怕他摔跤;她之所以敢牽著他的手,是因為天黑,沒人看得見。
又走了約莫五里路程,一個兄弟小聲道︰「三當家的,黃龍洞到了。」
黃龍洞是龍崗群山中一處不起眼的小山洞,它雖然不起眼,但之所以會有這麼一個略顯得有幾分威武的名字,是因為據傳說當年滿清的開國皇帝努爾哈赤幼年曾經在這里避過難,因而得名皇龍,後經過幾百年的口口相傳,皇龍洞卻變成了黃龍洞。
黃龍洞雖然不大,但容納個一二百人卻是沒有任何問題。更兼洞里面怪石嶙峋,重重疊疊,端的是易守難攻。劉翠和朱振華等一行人進了洞中,各自取出隨身攜帶的干糧和被子,各尋避風的地方休息。
劉翠和當然拉著朱振華與自己一起靠在一塊岩石的後面休息。李松亭模著黑過來道︰「翠和姐,這里有一床被子,你和朱大哥一起將就將就。」
劉翠和道︰「你放下吧。」
李松亭听了劉翠和的吩咐,將被子放下後,便識趣的到別處休息去。
劉翠和將被子打開,蓋在自己和朱振華的身上,然後裝著睡眼惺忪,打個哈欠,低聲說道︰「朱大哥,俺困了,先睡了。」
朱振華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覺得一個圓溜溜的腦袋,帶著一縷淡淡的香氣,靠進了自己的懷中。那香氣直鑽入鼻端。
此時洞外寒風刮得嗚嗚怪嘯,洞內不能生火,所以也寒氣森森,好在朱振華有先見之明,在從磨盤山撤退的時候他讓每個兄弟都背了床被子,沒有被子的就讓他們多帶幾件衣服。
不一會兒,洞內鼾聲四起,除了一個在洞旁放哨的兄弟外,就是朱振華還沒有睡著。那位放哨的兄弟自然是不能睡的,這三十多號人的x ng命就捏在他的手中,他如何能睡?可是朱振華為什麼還沒有睡著呢?因為他活了近二十年,這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年輕的姑娘相互偎依的同靠在一床被子里面,這如何能不讓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心旌搖動,想入非非呢?
其實劉翠和也是假寐,她的心中又是喜悅,又是害羞,不意之間,竟與r 夕相處卻不能相親的意中人同床合衾——雖然是在山洞里,不是在床上——不由得如痴如迷。她不敢轉動身軀,心中只是說︰「這是真的嗎?還是俺又做夢了?」
這時,她忽然覺得朱振華輕微的動了動,頓時聞到他身上男子的氣息,不覺一股喜意,直甜入心中,輕輕往他懷中靠得更緊了。
此時的朱振華渾身熱血沸騰,那根軟硬棒子更是躁動不安。朱振華心中恨恨的罵道︰「狗東西,你就這麼的經不起誘惑嗎?作為一個男人,我應該首先能夠控制身上的每一個器官,如果我連自己身上的某個部分都控制不住,我......我還能控制什麼?我還想控制誰!我的媽呀,這......這可真他娘的是煎熬啊!」他心中做著激烈的斗爭,身子不自覺的微微往旁邊讓了一讓。
劉翠和感覺到朱振華在避讓自己,心中嗔道︰「朱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真的就一點也不稀罕俺嗎?干嘛要讓啊?」她心中這般想著,于是將小嘴湊近朱振華的臉龐,吹氣如蘭的嗲聲嗲氣的幾乎聲不可聞的輕輕道︰
「哥,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