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覆滿了白雪,干燥而堅硬,刺骨的寒風仿佛把人的腦子都凍結了,連思維都凝固了。野狼溝溝邊幾棵孤零零的槐樹在嚴寒的侵襲下,時而可以听到樹枝的折裂聲,好像它的肢體在樹皮下碎裂了,偶爾一截粗大的樹枝被寒風利落到地上,砸在潛伏的忠義軍戰士們的背上。
忠義軍全體八百多號戰士一動不動地趴在野狼溝的兩側的土山上。他們身上蓋著事先搞來的枯草,這樣,既能御寒又能達到隱蔽的效果。
陳宏宇往雙手上哈了口熱氣,然後對搓了一把︰「娘的個×,怎麼還沒有來,是不是那幾個誘敵的兄弟被老毛子給逮了?」
潛伏在他身旁的劉翠和道︰「咱們去誘敵的有三十幾個弟兄,就算被老毛子給逮了,也不會全被逮了呀。」
「說的也是啊,只是這天他娘的冷的邪乎,趴在這里一動不動,更是他娘的冷,媽的,早點來早點了事,貓在這里真不是人受的罪!」
「別說怪話,這話動搖軍心!」董教敏斷喝一聲,立時所有的人都住口了。
朱振華趴在一挺馬克沁機槍的旁邊,他輕聲問那個c o作機槍的兄弟道︰「這槍你等會兒使得好嗎?」
「朱大哥放心,來的時候俺又打了一排柴禾,沒問題!」
「好,等會兒就看你們這幾挺馬克沁的了,你們能配合手榴彈,如果第一波攻擊就能撂倒一大半的老毛子,那咱們再沖下去和他們白刃戰的時候就勝券在握了!」朱振華抬頭看了看其他四個地方隱蔽布置的馬克沁機槍,見都隱蔽得看不出一點痕跡,心中很是滿意。
此時忠義軍上次繳獲的手榴彈已經不多了,他在清點的時候發現只有三箱多一點,一百多顆,他很想發脾氣,他娘的,是那個敗家的玩意兒,有好東西也不知道省著點用。可是這脾氣最後他還是憋回去了,因為現在他的身份其實還很尷尬,在忠義軍中而言,還輪不到他訓這個罵那個,發號施令。不過好在馬克沁機槍的子彈除了在教授兄弟們怎麼用的時候消耗了一點外,基本上沒動,看來這仗只能靠這五挺馬克沁了。
突然,前面的小山上瞭望哨打出暗號,來了,俄軍終于來了。
不一會兒,先是誘敵的兄弟穿過野狼溝,過了片刻,一小隊俄軍一頭鑽了進來。又過了一會兒,只見一個俄軍軍官模樣的大漢也領著一隊俄軍鑽了進來,再過了一會兒,大隊的俄軍,有擔架,有拄著拐杖行走的傷兵,迤邐著全部進入了野狼溝!
「打!」
朱振華一聲令下,他身旁的這挺馬克沁首先發出馬克沁機槍特有的呼嘯。
馬克沁機槍響起以後,天空飛起一群麻雀——不,那不是麻雀,那是手榴彈!
轟!轟!轟!上百顆手榴彈在俄軍陣中炸響,一連串的爆炸聲響徹野狼溝。五挺馬克沁機槍和七百多支步槍從不同的方向一起沖著溝里的俄軍噴sh 火舌,這回該輪到老毛子好像收割的莊稼一樣,成片成片的倒下去了。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俄軍傷亡不在一千七八百人之下。
但俄軍終究是一支訓練有數的正規軍,起初的打擊雖然讓他們驚慌失措,傷亡慘重,但是能夠作戰的士兵很快在他們團長和旅長的指揮下開始朝溝兩側的土山上還擊。
如今的忠義軍雖然也有了先進的武器,也會使用這些武器,但是他們對于使用這些武器的熟練程度,當然不如俄軍。很快,忠義軍埋伏的土山上想起了爆炸聲,幾個忠義軍戰士被爆炸發出的強烈氣流掀上了半空,發出慘烈的慘叫聲,然後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那是迫擊炮炮彈的爆炸造成的氣流。
忠義軍也有迫擊炮,可是朱振華教他們使用的時候,人人都說會用會用,可是一到戰場,那些嘴上說會用的士兵立時傻了眼,組裝了很久,卻怎麼也組裝不起一門迫擊炮來。
朱振華知道,再下這樣下去,一旦讓俄軍完全醒過神來,那他們是打不過的。于是,他一把抽出背在背上的大砍刀,大叫一聲︰「兄弟們,沖啊!殺光這些老毛子!」
立時,所有的忠義軍戰士都c o起隨身攜帶的大刀或者是長矛,沖下土山,和俄軍展開白刃戰。
這是一場硬踫硬的肉搏戰。雙方殺紅了眼,刺刀、砍刀、長矛相交的鏗鏘聲,槍托擊中**發出的悶響聲,瀕死者的慘叫聲,殺得x ng起的吼叫聲響成一片......
董教敏的第一個對手是個俄軍排長。這個俄排長軍一聲不吭,端著刺刀以逸待勞,對身旁慘烈的格斗視若無睹,只是死死得盯著董教敏。兩人對視著兜了幾個圈子。
突然,那俄軍排長猛然突刺,董教敏揮刀一格,「鏘!」鐵器相交,鏗鏘有力。
就在那俄軍排長突刺這招使老,不急回身的時候,董教敏手中的大刀,由下至上,猛拉起來,正好一刀將那俄軍排長的喉嚨斜向拉斷。
陳宏宇是個聞到血腥味就興奮的家伙。他雖然有些狡詐,卻是個頗具古典氣質的胡子,崇尚冷兵器。他拎著砍刀就沖了上去。一個俄軍士兵的腳還沒站穩,陳宏宇一刀下去,他的右手連同手中步槍的木質槍托被齊嶄嶄砍斷,落進塵埃。俄軍士兵疼得抱著斷臂嚎叫起來,陳宏宇又是一刀橫著掄出,刀尖輕飄飄地從俄軍士兵的脖子上劃過,準確的將頸動脈劃斷,鮮血從動脈血管的斷處噴涌而出。
而此時已經有五個俄軍士兵倒在了朱振華的刀下,俄軍團長伊波利特眼光都很敏銳,這個土匪一出場就砍翻了兩個俄國兵。他們馬上發現這個對手不一般,頓時上來五個俄國兵圍住他。五把刺刀走馬燈似的不停地突刺,根本不容他緩緩手,他猛地仰面朝天栽倒,俄國兵們還沒有醒過味來,朱振華手中的砍刀呼嘯著貼地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圈。五個俄軍士兵有三個人躲避不及,被砍掉了腳掌,抱著腿,倒在地上,哇哇亂叫。
劉翠和一見朱振華倒地,心中大吃一驚,提著刀向一個圍攻朱振華俄國兵撲了過去。當她一刀捅穿那個被她撲倒的俄國兵後,一個翻滾到了朱振華身旁,關切的問道︰「哥,你傷著那里沒有?」
「就這些***想傷老子,c o!他們還沒這道行!」此時已經殺得滿身滿臉都是鮮血的朱振華咧嘴一笑,笑得是那樣的猙獰,那樣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