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一根藤條繩子,那陳宏宇上山自然比朱振華要迅捷的多,再者他對這磨盤山後山的斷壁熟悉透了,那就更是方便。
只用了不到一刻鐘,陳宏宇便成功攀上了磨盤山。當陳宏宇一上來,赫然看見朱振華身旁的一棵樹旁站著一個人,再一看,是一個俄國兵手邊豎著一支拐子,低著頭站在那里,當陳宏宇再認真看時,才發現那俄國兵的胸口有一灘血,已然是一具尸體了。
陳宏宇j ng惕的望了一眼周匝,低聲問朱振華道︰「振華兄弟,你咋捅這老毛子的胸口,不抹他的脖子呢?要是你捅他胸口,他叫喚起來,那咱們兩個可就完蛋c o了。」
朱振華冷然一笑︰「陳大哥,你放心,我這一刀插在他左胸的兩根肋骨之間的心髒上,只要刀進去了,他就沒有機會叫。」
二人正說著話,忽然听見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是一串嘰里咕嚕還卷著舌頭的鳥語。
朱振華與陳宏宇二人不用語言上的交流便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二人一個閃到y n暗的角落里,一個藏到那俄軍尸體的背後,當那個腳步聲漸漸走近了時,閃到y n暗處的朱振華突然出現在那個俄國兵的面前,那俄國兵一愣,還不急說話,朱振華冷笑著將匕首已經插進了那俄國兵的左胸。同樣的手法,一樣的準確。那俄國兵只是瞪著一雙驚訝恐懼的眼楮,嘴巴張了張了,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只見喉頭上下動了動,卻硬是一絲聲音也沒有發出來。當那俄國兵要倒下去的一瞬間,朱振華一把抱住他,然後將他輕輕的放到地上。
陳宏宇見朱振華出售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一刀斃命,微笑著從樹後出來,翹起大拇指︰「厲害,朱兄弟果然是厲害。」
朱振華道︰「陳大哥,咱們時間不多了,等會兒老毛子見他們沒回去會找來的,咱們得趕緊去將寨門打開,讓兄弟們都進來。」
說罷,二人又一起閃進了黑幕之中,往寨門方向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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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翠和在陳宏宇的一個兄弟引領下,在一個山洞里面見到了劉秉和和他那二百多兄弟。
山洞雖然寬敞,但是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忠義軍兄弟,有的在申吟,有的在咒罵,有的在哀求自己的同伴給自己爽快的一下,有的閉著眼楮張著嘴,喉嚨里發出輕微的呼求聲︰「水......水.......給俺口水喝.....」還有的躺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仿佛已經走了......地上到處都是鮮血,劉翠和仿佛覺得沒有自己下腳的地方了。
劉秉和靠著一面洞壁,胳臂上,頭上都抱著布條,正閉著眼楮在休息。
「二哥!」
劉秉和睜眼望去,只見劉翠和領著二十幾個兄弟站在洞門口。劉秉和見了自己的同胞妹妹,不知是無臉見江東父老,還是其他的別個什麼原因,又將眼楮閉了起來,但就是這一閉眼,劉翠和看到了平r 里剛強倔強的兄長柔弱的一面。她跨過地上躺著的兄弟和地上的鮮血,蹲來到劉秉和面前,又輕輕的叫了一聲︰「哥......」
就這一聲,劉秉和幾乎都要崩潰了,他一把抱住自己的妹妹,像個孩子似的失聲痛哭起來︰「妹子,妹子,忠義軍垮了,忠義軍垮了,俺們兄妹三人辛辛苦苦拉起來的隊伍垮了......」
劉翠和這次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哥哥哭成淚人一般,她如何能不受感染,一時間兄妹二人抱在一起哭泣。他們這樣一哭,洞里的兄弟們也都哭了起來。
這時,只听一個兄弟喊道︰「快看,快看,山寨那旮旯有火光!」
和劉翠和一起來的兄弟道︰「一定是朱大哥他們攻進山寨了!」
劉翠和抹去了淚水道︰「二哥,別著急,俺們忠義軍還沒完,朱大哥他領著兄弟們在山里面滅了三四千老毛子,繳獲了老毛子不少的拐子、噴統,還有坐墩子,如今朱大哥又在領著兄弟們在攻打山寨,只要他一拿下山寨,俺們忠義軍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劉秉和一听這話,瞪著疑惑的眼神問道︰「真的?」
劉翠和道︰「那些家伙什都屯在野狼溝附近的山洞里面,等咱們回了山寨俺就派兄弟們去把東西都搬回來,而且現在董大哥去了鴨綠江,去哪里招兵買馬了,只要有了人,如今多的是家伙什,二哥害怕不能東山再起嗎?」
劉秉和听了妹妹的話,心中略覺得寬慰了許多,但還是失落的道︰「可是,可是大哥被老毛子抓走了。」
劉翠和道︰「二哥,你放心,只要有朱大哥在,啥事都不用發愁,當初四千老毛子進山來的時候,妹子俺還不是快愁死了,可是最後呢?都被朱大哥給撂倒了,你放心吧。」
劉秉和听了劉翠和的話,疑惑不解的問道︰「你咋就這信任那姓朱的呢?」
「二哥你別問,反正俺就是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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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振華和陳宏宇兩個人成功的憑借這兩支匕首不聲不響的殺死了在寨門前站崗放哨的俄國兵,順利的打開了寨門,牛二蛋、李松亭、霍仲華三人領著一百忠義軍的兄弟,猶如下山猛虎一般沖進了磨盤山的山寨。
這支俄軍接到了從通化發來的電報,原本是要明天一把火燒了這個匪巢以後,全部撤回通化,可是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就在今天晚上,他們會受到突然襲擊。
在一陣爆豆般的槍聲過後,一百多人的俄國兵和一百多人的忠義軍兜頭相撞,這又是一場白刃戰,一場肉搏戰,一場雙方都沒有退路的決死之戰!
牛二蛋掄著一柄鬼頭刀,一刀將一個俄國兵的腦袋削去了半邊,紅s 的鮮血,白s 的腦漿,攪拌在一起,濺了他一臉。
正當牛二蛋得意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自己的戰果的時候,只听朱振華大叫一聲︰「二蛋,小心!」
牛二蛋茫然不知所措,「啊」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俄國兵正端著刺刀從他的背後突刺了過來。
躲不過了,真的躲不過了!
說時遲,那時快。朱振華鼓著一雙充血的雙眼,箭步沖上,一把拉住那俄國兵的後衣領,一把將他拖倒,手中的匕首同時捅出,正中左胸的兩根肋骨之間的心髒上,「噗!」的一聲,心頭上的熱血沖出了胸膛,直噴到了朱振華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