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玄武大街坐落著一座佔地面積極大的四合院。
這座樣式古樸的院落,碧瓦朱甍雕梁畫棟。竟然如同古時的高門大戶一般,在大門上方掛著一塊匾額,上書‘孫府’兩個楷體大字。其字蒼勁有力,其勢卻內斂而不張揚,可見主人家並不是x ng格張揚之人。
四合院內三面具是亭廊房舍,正對著院門的是正廳正房,左右各為東西廂房。院里聊聊數個僕佣,執著掃帚打掃著飄散在院落各處的枯枝殘葉。
四合院的正房正廳里,正中擺著一張紅木茶幾,其上擺放著一個紫砂茶壺和兩杯泡好的清茶。茶幾左右兩邊的太師椅上坐著兩名老者,右側那位須發皆白,身著墨s 裘衣,領口和袖口都繡有金絲瓖邊的粉紅s 牡丹花的圖案;至于左邊那位老者,卻是京師第一名廚吳百味。
「百味老兄這次邀我來京,就是為了給岑部長治療味覺失靈?」身著墨s 裘衣的老者輕撫白須,臉上現出不情願之s 。
「哎呀,我知道孫老哥跟我們這些世俗之人不同。但你也應該知道,人一旦失去味覺,嘗不了酸甜苦辣是何等痛苦啊。」吳百味聲情並茂的說道。
墨衣老者依舊不為所動,反而撇開話題道︰「我說百味老兄今年也六十有八了吧?何不隨我以客卿身份入住谷內,從此不再理會這世俗間的煩心之事。」
吳百味聞言苦笑一聲︰「嘿嘿,我也只能是個紅塵俗人,可沒有老哥你這麼想得開啊!」
「萬事萬物皆有定數,百味兄你現在不想入谷,並不代表將來不想。我們谷主可一直期待著你這位廚中聖者能常住谷中,這樣我們谷中也就朵兒一脈傳承。」墨衣老者笑意甚濃,感覺就像是路邊拉人的皮條客一般。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充滿‘猥瑣’笑容的老臉,吳百味心中感到一陣惡寒。在這一刻,他腦中閃現出一些只有在網絡上才流傳的新鮮詞匯,比如‘斷背’‘基佬’等等。隨即他有狠狠地甩了甩腦袋,將這些不切實際的‘齷齪’想法剝離出去。
「入不入谷還是待由以後再談吧,關于岑部長的病,還請孫老哥斟酌斟酌。」
墨衣老者面露難s 道︰「這個我可以考慮,不過你也知道,我們跟zh ngf 的關系一向不冷不熱。谷主也禁止我們跟執政人員有過于密切的關系,若只是一般人我定不會這般難以決定。」
「我知道這樣很難為老哥,但你也不可能見故交有難而不出手相助吧。」吳百味如同一個老無賴一般,破罐子破摔道。
「哎,真拿你沒辦法,我怎麼就認識你你這麼個‘知交’啊。」墨衣老者面露苦笑,他都有點後悔當年‘交友不慎’了。但這種感慨也只是轉瞬即逝,墨衣老者隨即又道︰「不過,負責為岑部長治療的人卻不是我,而是我新認識的一位小友,相信以他的醫術治療這種病還是信手捏來的。」
「難道天底下除了你這位神醫之外,還有能與你比肩之人?」吳百味不敢相信地耵著墨衣老者,似乎要從對方的臉上看出細微的破綻。
「別盯著看了,我的臉上又沒花。那個人的醫術雖及不上我,但也相差不遠。而且我們的眼光也不能如此狹窄,天地之大隱于市井的奇人異士何其多,或許這世上還有比你我更厲害的人存在。」墨衣老者如同一位說教的老學究,尊尊教導這身旁這位老‘弟子’。
吳百味听了他這番話不禁想起了遠在雲都的那個叫葉奇的年輕人,他不正是孫老哥口中隱于市井的奇才嘛?那個年輕人的做菜手藝,就連號稱京城第一名廚的自己都興嘆弗如,可見為人所不知的懷才之士還是有的。
一想起葉奇,吳百味又想到了自己的孫女。這丫頭自從元旦那天回來之後,整個人變得魂不守舍,就連平時最感興趣的廚藝都都在一旁不管,而且還每天神神叨叨的,就像是得了夢游癥一般。
想到此處,吳百味不禁搖著頭心中滿是無可奈何。
但很快又注意到老友在一旁看著自己,吳百味收斂心神道︰「不知老哥所說的那個人現在是否居于京城嘛?要不我派人去請他過來,只要能治好岑部長的舌頭,我們定會重金相謝。」
「他目前不在京城,過兩天應該就能過來,屆時我通知與你便是。」墨衣老者始終保持著一副仙風道骨的姿態。
「那就有勞孫老哥了。」
今年的冬季顯得特別漫長寒冷,葉奇他們到達首都機場的時候已經下起了細雪,而且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若是照著這個勢頭下去,到晚上整個京城都將會包裹在一片銀白之中。
「葉奇,我已經跟家師聯系過了,接我們的車在飛機到達之前就已經出發,相信現在應該已經到達。」
「嗯,知道了。」
機場的貴賓專用通道出現了四個人,其中一個懷中還抱著頭扎雙馬尾的小女孩。這四個半人正是剛下飛機葉奇、樊素等人,應駱紫英師父的邀請,葉奇于正月十五這天抵達京城。
而樊素則是被葉奇以好言好語拉過來的,加上還有寶寶在一旁幫襯,這位小婦人也就勉為其難的同意了下來。
至于瑪索,葉奇到哪里她就到哪里。
穿過貴賓通道來到機場外面,那里已經有一個車隊等候著眾人。只見一位身著墨s 裘衣的年輕人走上前來恭敬道︰「這位應該就是葉奇先生吧,家師派我來接您去府上一敘。」
「師兄什麼時候竟也變得這般拘泥于形式,我們這一派不是講究隨x ng而為隨心而發嘛?」一向穩重端莊的駱紫英,在這位墨衣青年面前竟表現的如j ng靈一般活躍跳月兌。
「小師妹莫要取笑,葉先生乃是家師的貴客,我怎能不以禮相待。」墨衣青年言語間透著一股儒雅之意,那柔中帶剛的語調讓人听著甚是舒暢。
「葉奇,這位是我大師兄裴元,是眾師兄弟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位。」不知是因為見到了同門之人,還是其他原因,駱紫英這會兒的神情語態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
葉奇不由打量了一番身前的裴元師兄,只見他劍眉星目面如刀削。那張成熟的臉上有著一絲不羈的笑容,若是深入探究卻又會覺得那抹笑容很是平易近人。如此矛盾的兩種感覺卻讓人找不到一絲違和的地方,這個人還真是與眾不同。
再看駱紫英,從開始見到裴元,她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那道墨s 的身影。
此時此刻,葉奇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原來是裴元師兄,之前在飛機上還听紫英提起過你。」在裴元的影響下,葉奇也不自覺的變得客道起來。
「既然葉先生已經到了,那還請先上車再說,這里畢竟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裴元將身體讓到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
「嗯,裴師兄說得對,我們還是上車再說。」葉奇也同樣回了個禮,然後雙方一同上了車。
一列黑s 的車隊疾馳在機場大道上,它們載著從雲都遠道而來的客人,一路向著京城中心的玄武大街而去。
坐在車里的葉奇,望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心中不斷地思量著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