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的激烈反抗,季雋彥只是微微地皺皺眉,按理說像林薇這樣的女人應該不會出現這種反應,而現在切切實實地出現,不外乎都是一個在引誘男人的技巧。
耳邊響起衣服被撕裂的聲音,肌膚被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林薇渾身顫抖得更加厲害,在那團光暈中,她似乎又看見當年那個將她推倒在桌上的男人樣子。
誰可以來救救她?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她劇烈地掙扎著,眼淚也隨之奪眶而出,流入頭下的枕頭里。
季雋彥看著她的舉動,像是在看一場笑話。林薇長得的確不難看,但比她更漂亮的人不是沒有,可能將倫敦上流社會里的那些富商和政客們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人卻只是林薇。
偶爾他也會想起,到底她是用什麼法子能夠吸引那些多男人的追捧。現在看來,也許就是這個絕招吧,她將這招欲拒還迎運用到了極致,面對哭泣求饒的她,更激發了男人本性里的佔有欲。
他輕輕地撫上她咬緊的唇,都已經破了,一踫她就發出輕聲呼痛。
「你放心。」他的手指還是沒有溫度,像是記憶里冬天里的冰條,透著浸人的涼意。「我不會吻你的。」
她的目光似乎沒有焦距,好像是在看他,又似乎沒有看他。
她的臉上布滿痛苦,表情也太真切了些。他好笑地撐在她的上方,說道︰「表現得不錯,難道有那麼多的男人都喜歡你。」
他的這句話終于喚回她的游魂,她緩緩地抬起眼,仔細地看著他的眼楮,似乎在里面找尋著什麼東西。
「季雋彥,你會不會後悔?」
「後悔?」他輕聲笑了起來,「我做事從來都不會後悔。總之林薇,你得到你想要的,就要放手一切。」
伴隨著他的話語,她的身下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她知道有些事情終究是不一樣了。
花兒們都喜歡向陽開放,但是陽光卻不一定喜歡著每一朵花兒,比如說她這朵開得太過于炙熱的薔薇。
沒有一點的歡愉,他們之間像是進行這項運動的動物般。等到事情一結束,他就迫不及待地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之後就沒有做任何停留的離開。
甚至都還沒有幫她拉上被子。
窗外的天空里飄著棉花糖似的白雲,用看不見的速度在悄悄地移動。高聳的樹枝里被陽光照射著,露出里面一點點的女敕綠色。
如果這個時候有風的話,可不可以將她也吹走,吹向一個遙遠的地方,不用面對現在的局面。
她想人的命運果真是早就注定好的,從前能夠幸運的躲過,但這一次已經沒有林辰了。
那些被她刻意遺忘的慘痛歲月又重新浮到眼前,清晰地嘲笑著她。她記得當年被養母帶回家時,第一次見到那個愛喝酒的養父時,他就朝她的腳邊砸來一個酒瓶。她嚇白了臉,躲在養母的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那時她還不知道,這就是她以後的命運,那時她還在傻傻地等待一個人來履行他們之間的約定。
那個人喝不到酒就會打人,每次養母挨打,她都捂住林辰的嘴,在養母的示意下躲進衣櫃里,不敢出聲。
再後來,她開始長大了,也略微開始顯露出女人的身姿。她沒想過的是,她的種種變化被那個酒鬼都看在眼里。在某個養母外出買菜的時候,他終于向她伸出了魔掌。她還記得當時的那種絕望,她到處躲在,將房門鎖起來,用自己嬌弱的身軀抵擋著他的砸門。
一次又一次,像是要把她的五髒六腑都給撞出來一般。年幼的林辰就站在她的旁邊,大聲地哭泣著。她不敢告訴養母,害怕養母會因此將她趕出家門,這里再不好也是她唯一的家。
最後還是被養母撞見,養母什麼也沒說,只是將被嚇得渾身發抖的她抱進懷里,一遍又一遍地對她說著「對不起」。
如果那個時候,她就死了該多好。
她微微地閉上眼,黑暗里燃起一抹光亮,她看見那個男人的臉,在不遠處猙獰地對她笑著。她無力哭喊,畏懼地朝後退縮,那個男人的臉上開始滲出血跡,源源不斷地流淌著。
再接著,在那團血色中,那張臉也隨著光亮重新恢復了干淨的模樣,但這一次卻變成了季雋彥的。
他也是那麼猙獰地笑著,不斷地撞擊著柔弱無助的她。
怎麼會這樣。
她猛然睜開眼楮,望著四周熟悉的景物,心開始一點一點地安定下來。然而身上傳來的涼意卻讓她再次變了臉色,身上還沒有消失的疼痛感提示著她,這一切都不是她的夢境,都是真實的。
季雋彥竟然那樣對待了她。
他說過的,她是他的小公主,要守護一輩子的小公主。可他竟然這樣對她,竟然和那個酒鬼養父一樣。
眼淚無聲地滴落,她蜷縮起**的身軀,壓抑地顫抖起來。
季雋彥一路之上都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就連王姐在樓梯處看見他,他也視若無睹地揚長而去。
他的心很煩躁,比之前都還有煩躁。
記者們見到他的出現,頓時炸開鍋地全都圍了上來。季雋彥沒有敷衍他們,而是強行地在人群中開出一條車道。
在他的車飛馳而逝之後,他們才從錯愕中恢復過來。以往的季氏總裁雖然很難接近,但總歸都是彬彬有禮的,哪里會是現在這樣瘋狂逃竄的一個人。
對,他現在像是在躲開什麼東西般,那麼迫不及待。
本來有幾個想追上季雋彥的,可那個人瘋一般的飆車而去,留給他們的只有路上的尾氣。這個打算只能作罷,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繼續駐守起季家大門。
車子在一路奔馳,季雋彥似乎在很專注地開著車,就連電話一直在不停地響起也沒有听到。
他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來!不管對象是不是林薇,那樣做的自己都跟禽獸沒有區別。即便林薇再十惡不赦,他也不應該這樣對待一個女人。
他那個時候到底是被什麼沖昏了腦袋呢?他一向傲人的自制力又到哪里去了呢?
從結束後恢復清醒的那一刻開始,自責就不停地折磨起他,導致他匆匆地穿起衣服,逃一樣地離開家。
還有一件事。
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一件疑惑的事,林薇的生澀反應似乎並不是裝出來的,他分明感受到她的那層證明她清白的阻礙。
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她故意施展出來的伎倆,那麼那樣對待她的自己真是連禽獸都不如了。
那種事對他來說,應該是兩情相悅的產物,比如說他和白曉筠,能夠彼此都能感受到美好。可現在的他又做了什麼呢?
車子終于在一處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季雋彥拿起電話,看著屏幕上的未接來電。
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曉筠打過來的,可是現在的他……卻不知要如何面對她。
他將電話放回車里,自己卻關上車門,朝這一片荒蕪的地方走了過去。
這里像是荒廢了很久,枯萎的野草曾經瘋狂地生長著。他走在這堆枯草里,向不遠處那座孤零零的房子走去。
一點一滴,在他的眼里開始復活。他的腳邊,曾是一條鋪面鵝卵石的小路,前面曾有一個小花園,里面開滿過很多很多漂亮的花兒,在那些花兒的中間是一個鐵架秋千。
他似乎還看見,小女孩坐在秋千上,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小男孩就站在她的身後,等到秋千落回來時,他再輕輕地推過一把,小女孩又飛了起來,她的笑聲似乎一直回蕩在這里。
「季先生來了?」
一旁的野草堆里忽然走來一位老者,他帶著慈祥的笑容朝季雋彥走來。
季雋彥朝他點點頭,繼續朝前走著。
空地的中間是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讓它變得有些破舊,但並不能就此淹沒它曾有過的富麗堂皇。在它的那個時代里,它是A市最漂亮的建築之一。
老者跟在季雋彥的身後,雖然他心里有些疑問,季先生像是突然出來的一樣,連見外套都沒有穿,不過他聰明地選擇了閉口不問。
季雋彥的目光全部都留在這座房子上,那些過去的人和事似乎穿越過時光,在朝他微微地笑著。
婉妍。
他在心底輕輕地喚著這個名字,痛苦地閉上雙眼,空氣里似乎還有她存在的氣息。
婉妍,我做一件非常錯的錯事,我應該怎麼辦?婉妍,變成這樣卑鄙可恥的我,你是不是也不會再喜歡我了。
婉妍,如果你還在我的話,這一切也許就不會再發生。可是,你到底在哪里?
他睜開雙眼,望著眼前殘破的房子。
她不會再回來了。
如果她要回來,早就回來了。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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