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今夜,月華如練,長是人千里。
許嬌容獨守閨房,淚痕染濕了衣衫,她仍是情不自禁的擔心遠行的許仙,生怕他遭受什麼意外。
神靈降世,許仙遠遁,其中充滿了太多的危險與恐怖,令許嬌容幾乎不能有一刻鎮定下來,許仙已經是這世間自己唯一的親人,絕不能有事。
「而今我只能夠神游萬里,若水肉身飛行的話,已經追趕不上他們了,我神游萬里,看一看許仙到底有沒有事。」
許嬌容坐在房子中,終究是不能放心,雙手放在膝蓋上面,面目恬靜,一縷光明神芒自天門冒出,包裹著一團神魂,猶然如一尊神祗仙子一樣。
這團神魂出了天門,徑自向著錢塘外飛去。
原本在院子里夜伴星辰讀書的張玉堂,感受到房間里傳來的氣息,嘆息一聲,也是坐在了石凳上,一拍頂門,一尊黑白相間的元神飛出,腳踩祥雲,隨著許嬌容的神魂而去。
許嬌容的神魂飛出聖師府,一路向著北方而行,神魂隨風,悠忽千里,快捷非常,張玉堂緊隨其後,不敢遠離。
「現在已經是ch nr 了,種下的作物正是返青、結穗的時候,怎麼這千里之地沒有一點雨水,干旱異常,甚至有的地方居然出現了龜裂。」
張玉堂的元神速度極快,不徐不疾的跟著許嬌容的神魂,暗中保護著她的安全,抽空之余,向著千里之地一看,頓時心中凜然。
但見千里沃野,此時旱情如火,許多地方的土地龜裂出來一條條滲人的溝壑,溝壑縱橫,麥苗枯黃,眼看就要絕產。
「這樣下去,若是沒有雨水灌注,今年的收成就會化為烏有,到時候,食不果月復,就會釀發大規模的災難。」
看著龜裂的大地,張玉堂憂心忡忡︰「不知道當今人皇想好了對策沒有,白蛇的世界里有無數天神行走人間,控制風調雨順,這樣的事情,應該早就被眾神看到眼里,如此說來,之所以大旱千里,滴雨不下應該是眾神有意為之。」
「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與升斗小民何干,天帝眾神生怒,也不該拿這些升斗小民出氣,真是豈有此理。」
看著地上許多小民還沒有睡,在深夜里落淚拜神,張玉堂的胸膛中就涌起無數的怒意。
赤地千里,溝壑縱橫,許多地方種植的作物已經旱死,甚至有些地方的水已經干涸,不說農作物,就算是一些地方的飲水都成了困難。
張玉堂的眼楮里符光流轉,站在高空望去,但見千萬里之地,浮現出一片晦氣,晦氣呈現黑s ,烏黑七八,籠蓋其上空。
「好重的怨氣,這才多長時間,居然聚集了這麼多的怨氣,這些怨氣凝聚在一起,必然會引起賊寇生亂。」
一些崇山峻嶺間,已經有些賊寇嘯聚,打起來替天行道的大旗。
「來勢洶洶啊,難道這就是仙閣真人推演出來的劫數?」
張玉堂心中暗凜,不及細察,忙跟上許嬌容。
猛然!
一道黑氣從地上沖起,起到半空化作一個彌天極地的頭顱,這顆頭顱眼眶如燈,綠芒閃耀,長發披舞,橫掃乾坤。
「好肥女敕的神魂!」
頭顱怪笑一聲,張開大口,一條掃帚似的長舌席卷而出,飛向許嬌容。
「孽障!」
光團中的許嬌容看著阻攔前路的頭顱,嬌俏的臉上閃現一絲恐懼︰「你是何方鬼物,怎敢作亂人間?」
巨大的頭顱怪笑連連︰「世道不公,鬼物自生,肥女敕的神魂兒,乖乖放棄抵抗,和我融合在一起吧。」
「去死!」
許嬌容站在雲頭,神魂中一片j ng神力放sh 出去,宛如霸刀利劍急刺向擋在前方的頭顱。
那頭顱長發橫掃,擊潰j ng神力所形成的霸刀利劍,長舌一如既往,席卷而來。
對于神魂之力的運用,許嬌容只掌握一種海上生明月的神通,只是許嬌容道行尚淺,月兌離肉身之後,還不能夠d l 施展。
「相公,想不到一念既動便成永別。」
看著席卷而來的長舌,許嬌容的臉上透出一絲絕決,j ng神力鼓蕩起來,一收一縮,便要爆破自己的j ng神力,寧死不屈。
神魂是一個人的根本,一旦爆破,便是永遠的消失在天地宇宙之間,再不得轉世輪回,是真正的消失、永恆的消失。
「嬌容,不要如此!」
張玉堂的聲音出現在身旁,讓許嬌容幾乎以為是在夢中,張玉堂出現以後,腦後一團銀月照耀,銀月生輝,洋洋灑灑,如大雨垂地,彌漫天地之間。
巨大的頭顱完全是一個個鬼魂拼湊在一起,力量雖大,卻不能凝聚在一起,形成不了多大的戰力,被銀月神輝一照,如烈r 融雪,紛紛散去。
「你是誰?」
「我吃我的魂魄強大自身,關你何事?」
「你為什麼干涉我行事,你知道我是誰嗎?」
「速速離去,饒你不死,否則就是阻撓y n司辦事,不得好死。」
巨大的鬼物上面傳來無數的聲音,這些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聲音尖利,听在耳朵了里面,令人心浮氣躁。
「我乃蕩魔天師,奉上帝旨意,行走人間,孽障,還不伏誅,更待何時?」
張玉堂上空的銀月光華大作,銀白s 的月光傾瀉下來,如九天銀河倒垂,白茫茫一片。
「y n司不會放過你的!」
鬼物怒嘯一聲,化作絲絲煙霧消失。
「相公,你怎麼在這里?」
許嬌容驚魂未定,看著守護在自己身旁的張玉堂,感覺有些羞愧。
「你不聲不響,一個人神魂出竅,游蕩萬里,就不怕出事,你要是出了事情,讓我怎麼辦?」
張玉堂的元神sh 出一片神光,覆蓋在許嬌容的神魂上面︰「趕緊跟我回去,許仙此去京城,不會有什麼事情的,要是天神殺他的話,他也沒有機會前往京城的。」
「你是說許仙沒事?」
許嬌容的看著張玉堂,渴望得到一種肯定的回答。
「不會有事的。」
張玉堂回答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