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已經使用了功德金榜,也就沒有了隱藏容顏的意義,撤去籠罩全身的紫氣,出現在麒麟學社中,面對著許嬌容的質問,許仙說著︰「姐姐,你早就知道的,弟弟我正被天庭眾神追殺,只有功德金榜、警世鐘雙雙護身,我才能夠逃過此劫。」
「可是,現在我只有功德金榜,卻沒有警世鐘,當時我也給姐夫要過,只是姐夫把警世鐘看的比我還重,我求之不得,為了活命,只能夠出此下策了。」
「是真的嗎?」
許嬌容關心的看著許仙︰「到底是為什麼,天神真仙他們為什麼要殺你,這麼危險,你怎麼沒有躲進京師不要出來啊。」
許仙為難的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追殺我,可是我不能夠一直躲在京師中啊,我是朝廷命官,這一次,就是奉了人皇旨意,巡視天下的,不出來,怎麼能夠去巡視啊。」
許仙走過來,抓住許嬌容的手,眼眶中隱隱含著淚花︰「姐姐,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我是許家數代單傳,我一旦死了,老許家就絕根了!」
「我要活著,我要好好地活著,我要讓老許家開枝散葉,我要讓老許家光耀門庭,所以,我才隱了真容,向這里來竊取姐夫的警世鐘。」
「唉,我可憐的弟弟,你的命好苦啊。」
許嬌容眼角濕潤,紅彤彤的,有淚水滴落,滴滴淚水落在塵埃中。啪嗒、啪嗒、啪嗒的響個不停。
「好弟弟,你以後就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和姐姐在一起,就算是天兵神將下凡來抓你,也要先過姐姐這一關的。」
許嬌容抱著許仙的頭,痛哭流涕,過了好一會兒,才抹去眼角的淚水,轉過頭來,對著張玉堂說著︰「相公。我許家仁心醫館。數代單傳,而今我也只有許仙這麼一個親人,他要是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我也不活了。」
張玉堂默然不語。靜靜的站在那里。听著許嬌容繼續說著︰「警世鐘再好。終究是一個寶貝,等咱們修為高深了,境界到了。備齊材料,亦然可以重新煉制一口警世寶鐘,可是我弟弟許仙只有一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世間再也找不到許仙了,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就舍不得拿出來嗎?」
「我!」
張玉堂心如刀割,啞口無言,望著許嬌容,一時說不出話來來,也許這世間,有些話不說也有人能夠明白,也許有些話縱使說出來,不該明白的還是不能夠明白。
說嗎?還是不要說了吧,說的再多又能夠如何呢?
張玉堂的眼神中蘊含著迷茫、不解,以及滿滿的悲痛,目光掠過許嬌容,望向了許仙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我能夠問你個問題嗎?」
「哦,有什麼不可以問的,無論怎樣說,你畢竟還是我的姐夫,看在姐姐的份上,你盡管問好了,能回答的我自然會回答的。」
許仙淡淡的看著張玉堂,對于張玉堂,許仙並沒有多少感情,有的只是因為許嬌容而來的一份關系罷了。
「你現在到底是許仙,還是另外一個人?」張玉堂徹底的後悔給許仙開啟了前世宿慧,現在的許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記得新白娘子傳奇中的許仙只是個迂腐的年輕書生,有著小聰明,有著小虛榮,有著小驕傲,有著小善良,有著小心眼,但是卻沒有這麼的咄咄逼人。
「我嗎?」
許仙一愣,沒有想到張玉堂會問這麼一個問題,這樣的一個問題,也讓許仙一時間有些發愣,時光荏苒,歲月日長,許仙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我是誰,誰是我,我從何處來,我將往何處去,我想要得到什麼,我又失去了什麼?
許仙愣愣的,腦子一時間,千轉百回,想了很多,許久才說著︰「現在的我是許仙,卻又有著前世所有的記憶,我的經歷,我前世的記憶,我的現在,我十多年的感情,都影響著我,現在的我仿若是個矛盾的存在,既有著今生的小民思想,又有著前世的豪雄,這就是我吧,一個全新的許仙。」
許仙順著張玉堂的問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對自己認識的更加清楚了。
「一個全新的許仙?」
張玉堂重復了許仙的這句話︰「呵呵,我還是原來的我,而你原來早已不是曾經的自己,那麼,我現在告訴你,你想也不要想從我這里得到警世鐘,現在的你,雄心太大,小小的錢塘、小小的大宋,或許已經裝不下你了吧。」
「這些年來,你一直暗中收服世間的神祗,統籌力量,又煉成了剛才的那件絕世寶貝,形成諸神領域,呵呵,你是要做高高在上的神父仙王嗎?」
許仙斜睨︰「未來的事情誰能夠說得清楚,我只是為了有一個好的未來,能夠更好的活下去而已。」
環顧了一下四周,麒麟學社的學子們都離得遠遠的,而在遠方,有著麒麟城的總兵魏無憂帶著一對隊伍,正迅速的向著這里趕來。
麒麟城中麒麟出世,光芒萬丈,後來張玉堂、岳浩天,張博、岳麓書院的人接連大戰,驚天動地,早已驚動了魏無憂。
「走吧,咱們去別的地方戰一場,若是我勝了的話,把警世鐘、麒麟讓給我如何?」
許仙身子化作一條長虹,沖上天空,離去。
「相公,你們真的要動手嗎,難道一件寶貝這麼重要,你真的要不顧我弟弟的生死嗎?」
許嬌容眼楮淚眼朦朧,看著張玉堂,眼神木然,眼前的人真的是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嗎,這個人是那麼的陌生?
他怎麼這麼心狠?為了一件寶貝,居然能夠狠下心來,不顧自己弟弟的生死。
「有些事情,並不是我把這件寶貝給了他,就能夠解決的,這寶貝關乎我的成道之基,給了他,我有可能會性命不保的。」
張玉堂淡淡的說著︰「娘子,你為了弟弟,是不顧我的生死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