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梅梅白了程諾一眼,「什麼心思,我會對他余情未了?那種男人,要不就是心底深處藏了個女神般不可踫觸的女人,要不,就是他根本骨子里感興趣的,就是男人!」
程諾哈哈大笑。
想起昨兒討論假婚這事的最後,杜決打出門時的那慫樣,還真有當受的天賦。
也活該他被打,程諾瞧著自己平坦結實的小月復,一想到要被貼上什麼「 膠肚皮」,不禁全身激起惡寒。
杜決那廝,沒打掉他兩顆門牙,算他走運!
不過,也因為程諾的暴打,二人終于敲定了「假婚」的期限︰從正式舉辦婚禮開始,兩個月。
「程諾,真的是你?」
程諾這妞正笑得前仰後合呢,身邊突然棲身過來一個高大身影。
左梅梅像是被什麼嗆了似的,連連咳嗽,同時不忘用眼神示意程諾。
兩個好友處久了,光看左梅梅那眼神,程諾也知道,有極品帥哥出場了。
她抬頭,眯著眼眸看向來人,一看之下,不禁迷糊了︰這誰啊?
帶著幾分小羞澀地伸出手,「你好,我是程諾,請問你是……」
那人節制地握住她的幾根指頭,綻開笑容,儒雅得讓人恨不能吟上兩首古詩,「高銘,還記得麼?」
高明?
高明……
高銘!
程諾圓眸暴睜,竟是高銘!
失態地模了下自己唇角的咖啡漬,程諾這次直接站起身來,「好……好久不見。」
左梅梅瞧著程諾那沒出息的小樣,心里卻能夠理解。
高銘!
那可是程諾丫頭的初戀,雖然,對方還未及表白,就被杜決那殺千刀的扼殺在萌芽的搖籃里。
算一算,已有十個年頭了。
程諾心情未能平復,卻也知道以腳踢踢左梅梅,讓那女人識趣地讓出座位。
「高銘,真是你啊,你也在B市發展呢?啊,坐,坐吧。」
……
學生時代的程諾,是出名的「三好生」。——學習好,長相好,性情好。
就是這樣的「三好生」,自然不乏男同學的暗戀。
那些老實卻成績不好的,大多是自認高攀不起,只能將暗戀情懷壓抑;
厚臉皮的混混們,卻都知道程諾有個青梅竹馬的死對頭,——杜決,而杜決則是混混中的……大混混,得罪不起,所以只能遠觀這朵嬌花,而不敢褻玩焉;
因此,圍繞在程諾身邊的,便就只剩下那些個同樣是「三好」的男生們。
其實,向程諾表白的男生不少,可真正讓她記在心里的,卻只有面前的這位。
「高二那年,你不是全家搬去S市了麼?那可是大城市,當時搞得班里的同學老羨慕呢。」
十年再見,程諾無法否認,自己真的是有些激動,或許,是自己沒有嘗試過真正的戀愛,所以才使得那份初戀情懷尤為深切,也或許……唉,如今的高銘,也的的確確是個帥哥啊。
「對,當年是為了考好點的大學,所以才將戶口什麼的遷到了S市,畢竟那里的教育更好一點,在那讀了本科和碩士,現在畢業了,父母還是想要落葉歸根,所以,就又回B市來了。」
二十五六歲的高銘,月兌去稚女敕,曾經少言寡語的他,現在話多了,卻徒增了些許溫潤的氣質。
左梅梅已經有些著迷,她從程諾的嘴里,只听過兩個男人的名字,一個是那個人神共憤的杜決,另一個,便雖只是寥寥數次,卻也如雷貫耳的,高銘。
她想著,如果程諾這妞不準備跟高帥哥再續前緣的話,那麼如今孤家寡人的她,可就上了。
而程諾則是激動之余,發現自己其實跟高銘也沒什麼可聊的,因為,他去S市後的一切,她都一無所知,不知道他讀了什麼大學,也不知道他學了什麼專業,更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些什麼。
或許,今日一遇,他日再無相見可能。
因為,程諾竟沒有多少沖動,去留下面前這人的手機號碼。
「程諾,我真是想不到,這里都可以踫到老同學,知道麼,我可是前天才回來的B市。」
「是麼。……呵呵。」
程諾的笑,有點僵硬。
左梅梅恨鐵不成鋼地白了程諾一眼,趕緊為好友套取有利訊息,「高銘,我叫左梅梅,是在你走了第二年轉校到你們高中的,咱們也算校友啊。」
高銘伸手,同樣禮節得宜地跟左梅梅輕握,「你好。」
「對了,你說你現在回B市,那是從事什麼行業啊?」左梅梅說這話的同時,斜了程諾一眼,那意思是︰小樣,瞧姐照顧你吧,多套點料,才有的進一步發展的可能啊。
程諾無語,鸚鵡學舌地附和一句,「是啊,你現在哪發財呢?」
高銘低笑,笑中帶著點鼻音,很好听,「我在中山路的那家研究所,明天周一,會去報到。」
听到這,左梅梅杵杵程諾的胳膊,「諾諾,你上班的那研究所,好像就在中山路吧。」
程諾怔怔地點了下頭︰據她所知,那條路上,只有那麼一家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