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不得已地,慢悠悠地蹲在地上,握住了床腿,可是下一秒,卻又松開了,懶洋洋地坐回床邊上。
杜決瞧了,虛偽地關切兩句,「咋無精打采的,更年期了?剛剛叫喚著要跟哥一起看A一片的時候,不是挺精神的麼?」
程諾耷拉著腦袋,甩了甩胳膊,「胳膊酸了,要不這樣,以後搖床這大任,你就一人承擔吧。」
「哎呦,丫頭,你可想得夠美的。床上的這種事,是一個人就能承擔的麼?」說到這,杜決忽而壞笑兩聲,「要不,咱別弄虛作假了,實戰一次?」
這廝一邊說著,竟然解開了襯衫的紐扣,一臉色眯眯地湊過去。
程諾見狀,要是平時,早就枕頭、拖鞋地丟過去了,可是今天,她竟然穩坐不動,眨巴眨巴眼,看著杜決的俊臉靠近,甚至是很配合地回復一聲,「好啊,實戰一次也不錯。」
不想,杜決噴了,不再靠近,反而後仰了下脖子,抽了下嘴角,「丫頭,你真的沒事吧?有啥想不開的,跟哥說說,可不能拿獻身來賭氣。」
程諾慢慢地歪了頭,一臉鄙視地默默自語︰果然,這家伙就是虛張聲勢,欲蓋彌彰!
試探結果一出,程諾便翻了個身,就要往床上爬去,「不願意拉倒。」
杜決還杵在那雲里霧里的呢,怎麼說也是一起長大的,程諾是否真心願意跟他上床,他還是可以分得清的,不過,此時的程諾實在是奇怪地很,他看著那丫頭跟烏龜似得在床上蠕動,忽而大手一伸,揪著她的腳踝又把她給扯到了床邊上。
「你這女人,肯定有問題!」
「呵,不知道是說誰呢。」程諾嘀咕,心里也有點悲涼悲涼的,想著自己在意了這麼久的男人,原來是個彎的……,「唉,命苦。」
「你說什麼?」杜決快被程諾神神叨叨的樣子給搞瘋了,「行行,關于誰有問題的這事,咱們回頭討論,你先下來,咱們先完成今晚的任務,別讓我媽在那等急了。」
聞言,程諾一個激靈地跳下床,崩潰地指著門口,「阿姨她……」
杜決點頭,「等著听咱倆的床搖晃聲呢,她听不到的話,她睡不著。」
「……」
「諾諾,雖然我媽不是你親媽,可是對你也離親媽不遠了吧,你要是孝順的話……」
杜決的話未說完,程諾便乖乖地握住了床腿。
杜決憋笑,臉上卻嚴肅地很,「噯,記得叫幾聲,淒厲一點。」
「……哦。」
程諾再次曲于強權之下。
……
翌日,程諾參加了一個檢測評審,作為專家,很拽地給被評審方提了一堆整改意見,而後收了一個紅包,便連單位都不用回,直接返家。
高銘確實給她找了個好出路,做專家舒服,被人捧著,還有灰色收入。
當然,這跟她的真材實料也分不開,要是那種濫竽充數的,壓根也提不出讓人心服的整改建議來,尤其是有些企業,急急地想要報批,想要通過審核,巴不得這些專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遇到程諾這種苛刻卻肚里有貨的,雖然心里恨著,可卻不得不改。
而程諾這麼較真,也是一種自我保護,因為將來這些企業犯了事,被局里給嚴查起來,這些專家們提的意見就是責任的一部分,所以,為了防範未然,在事故發生前,就把所有可能的隱患點都挑出來,讓企業改去,至于企業不改,或是改的情況不好,那可就沒她什麼事了。
程諾回了所住的小區,先回了自己的家里瞅了瞅,父母不在,她呆著也是無聊,于是準備回杜家,換下去現場的那些工作服,改穿一些休閑地出去逛街。
打開客廳的門,讓她詫異的是,杜媽媽居然坐在客廳里,而且,雖然杜媽媽明顯地想要掩飾,可程諾還是一眼看出,杜媽媽剛剛是在哭!
「媽,你……」
杜媽媽擠出一個笑容,「諾諾啊,今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程諾放下包,「今兒有個評審,結束地早,領導說我可以不用返回單位,所以就回來了。——媽,你哪不舒服麼?」
杜媽媽的眼圈紅紅的,那哭過的痕跡是怎樣也遮擋不住,「沒,我好好的,哪會不舒服。」
程諾想著,一個已婚的女人偷偷躲在家里哭,大多是兩個原因,一個事關丈夫,一個則事關健康。杜媽媽的身體確實很好,她每天都會去附近的公園里和一些中年女人們跳跳舞,平日里更是連個感冒都沒有,既然不關健康,那麼,就是關于杜爸爸了。
程諾不會去探听人家**,她只能笑笑說道,「媽,我要去逛街,咱們一起不?」
杜媽媽大概是覺得出去散心也好,便點點頭。
十分鐘後,程諾已經挽著杜媽媽的手臂出了門。
二人去了附近的一個步行街,在經過一個櫥窗的時候,杜媽媽突然停住了,望著那件掛起的連衣裙發呆。
程諾瞧去,那衣服大概適合和她差不多年齡的女人穿,杜媽媽應該不喜歡的,莫非,杜媽媽想給她買?
可是,杜媽媽的表情卻不對勁,程諾不敢開口,等了半響,杜媽媽長嘆一聲,拍了拍程諾的手,「諾諾啊,媽現在有件頭疼的事,想你幫忙拿個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