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風!
以左梅梅現在腦子的混沌狀況,她是怎樣都想不到,凌風怎麼會知道她住的地方?
「很吃驚麼?」
低沉帶著沙啞的聲音,緊貼著左梅梅的耳朵傳來,那男人甚至惡劣地以唇瓣含住了她的耳垂。
左梅梅冷汗流了出來,醉意也消去了大半,她驚恐地點頭,卻換來凌風愉悅的低笑聲。
「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左梅梅不吭氣,她好奇,好奇地要死,要是讓她知道誰出賣了她,她一定打斷那個人的腿!
可是,她就算再好奇,也不會開口問他!
她在曾經的姐妹葉蓉面前發過毒誓的︰這輩子絕對不見凌風的面,絕對不私下和凌風說上一句話!
凌風得不到回應,他微一眯眸,手上的力道加重。
左梅梅吃痛,她覺得自己的胳膊都快被這男人給扭折了。
「告訴我,你家在幾樓,哪間房?」
左梅梅想,除非她瘋了,她告訴他,那等于引狼入室。
「不說?可以,你要是想讓我在這里要了你,你就繼續沉默吧。」
左梅梅瞪圓了眸子,狠狠地瞪他,她真想學會那種傳說中,可以殺死人的眼神。
「我現在松開你的嘴,你要乖乖告訴我,如果你耍花招……,梅梅,聰明的你,應該知道,在我的眼皮底下,你是什麼花招都使不出來的。」凌風的聲音很陰森,听得左梅梅陣陣發毛,偏偏讓她惱火的是,他說的句句都是事實。
凌風,曾經代表學校參加全國的大學生跆拳道大賽,拿了第一名回來的凌風,左梅梅在他眼里,就是一脆弱的小東西,只要他想,可以輕而易舉地就把她上了,或是捏死。
左梅梅不怕被他捏,但是卻怕和他發生關系。
大學時遭到全宿舍唾棄的場景,現在都是她的噩夢,她敢打賭,再跟這個男人糾纏下去,指不準那些在G市的大學同學們會殺到B市。
凌風果然依言松了掩住左梅梅嘴的大掌,可是鉗制她手臂的那只手,卻紋絲不動。
左梅梅大口喘息,回答地卻不是凌風想要的答案,「你為什麼非要纏著我,你不是快和葉蓉結婚了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婚期就在下個月初六吧。」
凌風哼哼輕笑,笑聲里,竟有幾許得意,「小東西,還以為你真就記不得我們的舊情了呢,居然把婚期記得這麼清楚,你是因為在意我而記得,還是因為在意蓉蓉才記得?我想,應該是前者吧。」
左梅梅忍著沒有啐他一口,「我和你可沒有什麼舊情!凌風,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一個快結婚的人,找別的女人的茬,要是被葉蓉知道……」
「你敢讓她知道?」凌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左梅梅噎住了。
左梅梅不敢。
因為那樣的話,她會死的更慘。
也因為葉蓉愛慘了凌風,就算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有染,她也會認為是那個女人有問題。
瞧見三言兩語被自己再度制服的左梅梅,凌風的眼神變得柔和,「你干嘛總是不自量力地想跟我斗?真是不乖,……還有,別這麼重地喘氣,會缺氧的,說吧,哪棟哪層?」
凌風說著,一邊反剪著左梅梅直奔電梯去了。
左梅梅咬牙,「C棟八樓。……凌風,你到底想干什麼?如果你是讓我承認我們的一夜,我承認,我承認行了麼?」
凌風勾著唇角,連拖帶拽地將左梅梅扯到了電梯里,按了個數字「8」。
「你也別怕,我不過是想跟你敘敘舊而已,梅梅,沒記錯的話,我是你第一個男人吧。」
左梅梅閉上眼楮,欲哭無淚,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讓她這麼倒霉,喜歡的男人,那麼突然地跟她說了分手,害怕的這個,居然能破天荒地找上她的門。
凌風也不介意左梅梅的沉默,繼續陰陽怪氣地說著,「那天在餐廳見到的你那個男朋友,有沒有跟你做過?」
「沒有!」
左梅梅睜開眼,她現在最頭疼、最痛恨提起的,就是兩個男人,一個是緊扣著自己雙臂的這個,另一個,便是杜決。
「呦,這麼純情?大學畢業後也三年了,你都交了幾個男朋友,嗯?」凌風就像是查戶口的,一一盤問。
「也沒有!」
「撒謊,你這個小騙子,那天在餐廳里不就有一個麼?左梅梅,你說謊的水平,還是那麼差!」
電梯停了,凌風又半提半抱著,將左梅梅幾乎是提出了電梯,「哪個房?」
臨到家門,左梅梅是真的怕了,她雖然因為酒醉,頭還有點暈,可被凌風這麼一驚一嚇的,早就跟正常時的理智一般無二。
她幾乎帶著祈求地看向凌風,「你到底想干嘛,明說行麼?你都是結婚的人了,干嘛要揪住我們那點陳年舊事不放呢?你給我個痛快吧,告訴我,你到底想怎樣?」
凌風居高臨下地盯著面前女人得得不停的紅唇,漸漸攏起眉頭,眼楮也深沉地嚇人,「左梅梅,警告你,可別用這種眼神這麼看著我。——哪間房?說!」
話音落下的同時,凌風的大手將左梅梅的雙臂用力一鎖,左梅梅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她甚至都听到了關節咯吱一響的聲音。
「……804。」
「鑰匙!」
「……包里。」
凌風近乎急切地扯開左梅梅的包,一下子就找到了房門鑰匙。
二人擠進房,凌風甚至在關上防盜門和房門的下一瞬,等不及開亮客廳的燈,就將被自己鉗制的女人壓在了牆上,嘴唇咬上左梅梅的脖子,而大手則扯落她的包,直奔主題地扒扯她穿的長裙。
「你……住手!不要,凌風,不要!求你……不要……啊!」
左梅梅的抗議無效。
男人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抵在牆邊就把她給佔有了,迅猛地讓左梅梅連喘息的空都沒有。
「為什麼?為什麼?凌風,我要告你,我一定會去告你……唔……」
回應她的,是凌風暴戾的激吻和狂野的動作,起起伏伏間,讓左梅梅因酒精而迷糊的腦子再次混沌。
怎樣從客廳到房間,來來回回糾纏了多久,宣泄了幾次,左梅梅都迷迷糊糊地,她只記得,自己有那麼一下,不知是把伏在身上的男人當做是杜決,還是當做凌風本人,用她才修剪過的長長的假指甲,狠狠地掐在對方肩頭的肉里,在男人悶哼聲中,她又泄憤般地咬上了那人的喉嚨……嘴里蔓延著血腥的味道,而下一瞬,她便徹底地昏厥過去……
凌風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左梅梅不知道。
清晨,等她醒過來,才頓悟,凌風那麼執著地找上她,不過就是想重溫舊夢而已。
她忍著腿間的酸脹坐起,衣衫早已被扯落亂七八糟一地,床上更像是個戰場,宣告著他們之前的戰況是如何激烈。
左梅梅拖著頭疼下床,在經過穿衣鏡時,驚呼地看著自己已經慘不忍睹地身體。
凌風,這個變態!
她要告他,她一定要告他!
跌跌撞撞地,左梅梅找到了自己包,掏出了手機,不輕易流下的眼淚,因為委屈而刷刷不止,她找到了程諾的手機號,一個短信發過去,——「諾諾,我的人生,全被那兩個男人給毀掉了!」
……
杜決感冒了。
雖說天氣已暖,可左梅梅當時是一杯加冰的檸檬水潑了過去,加上他又頂著那冰冷的水沖出了有些犯涼的夜色……
杜決感慨,那麼身強體壯的他,也會得感冒這種小病。
杜決抽著鼻涕,說話也帶著鼻音,人暈暈的,科室暫時安排他做咨詢,至于那些外科手術,全給他免了。
而杜決也確實是好久沒病過了,一個小感冒,就讓杜媽媽擔心地很,非要自己炖了粥,讓程諾給他送過去,說是醫院里中午的伙食都是大鍋飯,沒那麼健康,而且油膩。
身為人家的媳婦,程諾還推不了,只能賢惠地提著小保溫瓶給感冒的丈夫送飯。
科室里有不少人是認識程諾的,因為,在二人假結婚之前,程諾就是這醫院的老熟客了,時不時地替杜媽媽給杜決送點東西,所以,當這二人結為夫妻,科室里的人卻也一點不奇怪,甚至是在杜決和潘晴護士拍拖那陣子,都有很多人打賭說,小晴護士駕馭不了杜醫生這匹狼。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程諾踏進醫院,人還沒到杜決所在的九樓辦公室呢,就有人老遠給杜決報信了,「杜醫生,你媳婦給你送飯來了。」
「杜醫生,幸福啊,我要是有這麼賢惠的老婆,我巴不得天天感冒。」
杜決可算體會了一把家有賢妻的那種虛榮,心里美滋滋的,可面上卻拽得很,抽著鼻子說,「都讓她不要來了,女人啊,就是愛小題大做。」
這話巧不巧地被剛進門的程諾听到了,她似笑非笑地接過話來,「是麼,要不,我把這粥讓你的同事們給分了?」
幾個年輕的立馬起哄,「謝嫂子!」
杜決趕緊露出賠笑的嘴臉,至于其他人怎麼看,他哪管得著?前天才信誓旦旦地跟程諾保證,讓她看他的誠意的,現在可不是露原形的時候。
大步迎上去,在同事的爪子伸向程諾之前,杜決紛紛將其打掉,而後搶過那可愛的保溫瓶,「其實,我是想說,怕你累著,所以不要來了……」
周圍傳來不客氣地輕笑。
杜決一個白眼掃過去,眾人憋了聲,他這才攬住程諾的腰,「走,咱不在這里吃,省得被那幫眼饞的給搶去,咱們到樓下的小花園里,那兒空氣好。——做得什麼粥啊,真香,咱倆一起吃?」
伴隨著二人離開的腳步,不客氣的小伙子們跟著後面大聲地起哄著,「做得什麼粥啊,真香,……杜醫生,賞點吧。」
杜決回頭,一一冷眸瞪過去,甚至悄悄比劃了一個中指,以嘴型無聲地威脅,「都給我小心點!」
科室里的人再也按耐不住,哄堂大笑。
程諾也有些哭笑不得,她等到跟杜決肩並肩地走遠了,才一把扯下杜決的手臂,「行啦,你自己去小花園吧,我還要回單位呢。」
杜決不舍,「這麼快就走啦,陪我會兒唄,我可是病人呢。」
「別得寸進尺的,你不是忘了吧,咱倆這夫妻可是假的。」程諾誠心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杜決果然臉色一黯,但很快又笑逐顏開地說道,「死沒良心的,你不知道我真心喜歡你啊,巴不得跟你弄假成真呢。」
他發現,表白真是件做得太對不過的事,因為,他自那開始,便可以肆無忌憚地說出自己的心聲了,他發現就算他再怎麼露骨,程諾也不過是冷著臉地抗拒兩聲,卻不會真的跟他生氣,或是絕交什麼的。
其實,程諾亦然,她發現這種話听著有癮,而且,听多了,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似得。
所以,程諾扭捏了那麼一下,別開了視線。
杜決側眼瞧去,就看見程諾白女敕的側臉漾著些紅暈,看得他心中一動,大手緊緊地勾住了她的腰肢,用力一摟,讓她緊貼著自己的身,那麼密不可分的。
程諾不習慣,尤其不習慣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她試圖扒開杜決的大手,「我說你干嘛,這里又沒人瞅著,你跟我演什麼呢?」
杜決嬉皮笑臉地,本想調笑兩句,可是視線里,冷不防地闖入一個人影,他怔了怔,盯著那個人,心不在焉地回道,「……誰說沒人瞅著?」
程諾順著杜決的視線看去,就見五米遠處,站著一個男人,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
那男人長得不帥,可是,很man,很有男子漢氣概。
程諾好奇地看了眼杜決,而後又把視線落在那男人身上,「你認識?」
「不算認識,一面之緣。」
「是麼。可是……他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懷好意。」說不懷好意,已經是輕的了,程諾第一次發現,人的表情可以做出得這麼嚇人,只是看著他的臉,她就有種心里發怵的感覺。
杜決輕哼,「難怪他,之前因為某個女人的原因,我跟他起過爭執。——不說他,咱們走這邊,那種人,看著就倒胃口,影響了食欲可不好,別辜負了你給送的粥。」
杜決硬勾著程諾的腰,在丁字岔路口,拐向了另一邊。
走了兩步,程諾回頭,恰好看見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迎向那男人,而後很親密地挽住那人的胳膊。
程諾豁然,她求證地看向杜決,「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是凌風?」
杜決眯眸,低頭覷了眼程諾,「呦,丫頭,不簡單啊,這都猜得出來。」
「真是他!」他就是左梅梅嘴里那個變態男人,看起來,是怪可怕的,他看著杜決的時候,絕對可以說的上是帶著煞氣,怪不得左梅梅怕他怕成那個樣子。
程諾想起來左梅梅早上發來的短信,不由聯想,她輕聲開口,疑似自言自語,「知道麼,左梅梅好像出事了。」
「梅……左梅梅?」杜決心虛了,看程諾的樣子,應該不知道自己昨夜把左梅梅給蹬了的事,他佯裝打開了保溫瓶,裝模作樣地喝了一口,掩飾心底的不自在,「什麼事?」
「應該跟剛剛的那個凌風有關!還有一個男人,好像也欺負她了,……不會是你吧,杜決?」
杜決一嗆,剛喝到嘴里的粥,差點沒吐回保溫瓶里。
程諾瞅著,眉頭一皺,「杜決,你怎麼這麼惡心啊!」
杜決心底哀嚎︰真是一步錯,步步錯,這下,又招程丫頭討厭了,他可不是個邋遢的人!
趕緊蓋好瓶蓋,將嘴里的粥硬吞下去,杜決這才開口道,「諾諾……」
不想,話未說完,就被程諾給阻止了,「行了,我現在沒空說,我約了左梅梅晚上吃飯,回頭再跟你說,噯,要是被我打探到是誰欺負她,你可得出面教訓啊,上學時,你不是挺能打架的麼,現在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沙約娜拉!」
程姑娘笑眯眯地拍拍杜決的肩,飄然走了。
杜決傻乎乎地捧著保溫瓶,目送著程諾漸行漸遠的縴細背影,心想著︰這自己打自己,要他怎樣出手啊?
……
左梅梅的精神狀態糟糕透了。
比昨天上午的情況還要糟糕!
最起碼,在昨天上午,她糾結的只是凌風一個人的問題,可是現在,連同杜決的份也一並包括了。
左梅梅是做廣告設計的,主要負責文案這塊,可是她一上午全無靈感不說,小事上也頻頻出錯。
她期待著下班,因為下班後,可以見到程諾,可以找個能說她心中郁悶的人。
可當她好容易等到下班,疲憊地拖著身子往和程諾約定的咖啡廳走,就在快到咖啡廳的時候,又被那個惡魔般的男人給抓住了。
左梅梅要瘋了,想著為什麼去哪都能踫到這個人?
忍著尖叫,左梅梅連連後退,「凌風,你別亂來,這里可是鬧街,我會喊的!」
凌風嘴里叼著煙,眯著眼楮狠狠地吸了一口,而後煙頭就在嘴邊叼著,他兩手插在褲兜里,陰冷地笑了兩聲,「我要是想亂來,還會等到現在麼?左梅梅,你在大學里學的那兩年功夫,都是白學了,警覺性這麼差,你從公司出來的那會子,我已經盯上你了,等著看你什麼時候能發現我呢,結果……唉,大失所望啊。」
「你……到底是誰告訴你的,誰告訴你我的公司和我住的地址?」左梅梅望著近在眼前的咖啡廳,也不知道程諾到了沒有,現在這時候,身邊多一個人,她也就多了一份勇氣。
凌風不用手,也可以將煙吸得津津有味的,「人肉搜索,听說過沒?左梅梅,別單純了,這個世界上,想要找一個人,還不容易?網絡時代了,誰能藏得住秘密?」
說著,他向左梅梅邁進一步。
左梅梅驚駭地後退,「有話你就說,別過來!」
凌風裝模作樣地輕嘆,「你緊張什麼,我來,其實就是告訴你一聲,……我悔婚了。」
「什麼?」
「我——悔婚了!就在今天中午,我和葉蓉解除婚約了。」
是啊,就是今天中午,在看見杜決和程諾一起又摟又抱地出現後,凌風毅然對葉蓉提出分手了。
對于脖子上的咬痕,凌風本來是藏著的,可是跟葉蓉提出分手後,他就把那個東西露出來了,兩句話就讓葉蓉只有哭著放他離開的份。——「蓉蓉,陪你做身體檢查,算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我要悔婚了,如你所見,我有了別的女人,那個小野貓比你可要風情多了,瞧見脖子上的這齒痕沒,你覺得你能做得到?」
當然,這些可不能對左梅梅實話實說,只有讓這女人怕了,游戲才玩得有意思。
凌風想著以後的樂子,自己都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得還挺瀟灑。
可是听完他話的左梅梅,卻連哭的力氣都沒了,「為……為什麼?」
凌風似真似假地說,「還不是因為你!」
說著,凌風扯了扯襯衣的領子,解開了兩粒紐扣,他脖子上鮮明的齒痕就這麼暴露了出來。
凌風很煽情地輕撫脖子上的齒痕,「這不知道是誰留下的,那麼明顯的東西,你覺得蓉蓉是瞎子麼,她看不見?」
左梅梅只覺腦子一懵︰昨晚喝酒了,她只想泄憤,哪里有什麼多余的心思去想那種舉動會帶來的後果?
「左梅梅,我這個美好的婚姻,可是你一手破壞的!」這就是惡人先告狀!
左梅梅氣急了,「凌風,你到底想怎樣?你非把我逼到絕路麼?我告訴你,我不會如你所願的,昨晚的事,我一定會告你!」
凌風無所謂,「去吧,告我,但身上有傷的那個人,可是我,你覺得你的證詞能有幾分力度?更何況……呵呵,如果你去告我,那只能說明,和我有染、導致我和葉蓉解除婚約的婬婦,正是左梅梅你!」
左梅梅被駁斥地無言以對,她絕望地看著那個陰冷的男人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其實,念在舊情的份上,我也不介意給你一條活路的。——左梅梅,跟我好吧,做我的女人!」
「不!」她恨他,恨得巴不得他死,她要真是跟他一起,那不是同樣說明,自己是毀了他和葉蓉婚姻的罪魁?「你別做夢了,凌風,我有男朋友的,他……」
「梅梅,別傻了,你那個男朋友可是個腳踏兩船的家伙,我今天中午分明見到他和一個挺漂亮的妞摟摟抱抱的。」說著,凌風已經靠近了左梅梅的身邊,輕佻地以手撩起她的長發,曖昧地放在鼻尖輕嗅。
這動作讓左梅梅發顫,而他所說的話也讓她的心底流血︰杜決,杜決……
「所以,他不仁,你又何必對他講義氣?跟我吧,再說了,你本就是我的女人。」凌風說著,當街就要低頭吻上左梅梅的唇。
左梅梅冷冷地揮開他的手,「這是我跟他的事,我就是喜歡他,他有了新歡,我也要當他的舊愛,他就算結了婚,我也要給他當地下情婦!」
凌風怒了,「他就這麼好?」
「比你好一千倍,一百倍!」
左梅梅忘了,凌風這男人,是惹不得的。
就見他大手一伸,抓住了左梅梅的手臂,不顧她掙扎,像是提小雞似得提到自己的懷里,低頭就要啃咬她的頸項。
可是這一次,凌風沒能得手。
因為,有只手冷不防地扯住他的衣領,在他下意識要反擊的同時,一個拳頭已迅猛地招呼上他的臉。
凌風躲開了一半,那拳頭貨真價實地擦過他的下巴,來人的力氣不小,技術也很好,這一擊,他竟然沒能避開。
兩聲屬于不同女人的抽氣聲在凌風的耳邊響起,他擦拭了嘴角的血漬,看向來人。
一看之下,不由笑了,「真好,左梅梅,你可瞧清楚了,你鐘情的那男人,和他劈腿的女人,一塊兒出現了!」
听到凌風這麼說,程諾的心頓時涼到谷底,她甚至不敢抬頭,看向好友看向她的疑惑。
左梅梅更是完全不在狀況,她甚至懷疑自己失聰、幻听,沒听明白凌風到底說了什麼。
而就在兩個女人怔忡的那刻,凌風反擊了,一腳踢向杜決的肚子。
那一腳落了空,凌風眼里閃過嗜血的光,他語氣興奮地說,「可以啊,小子,難怪那個小野貓會看上你,就沖你這身手,你有腳踏兩船的資本!」
杜決冷了臉,多年不打架,其實他早就生疏了,剛剛那兩下,不過就是身體習以為常的本能而已。不過,凌風的話惹毛他了,「你可真是垃圾!不是說了麼,離左梅梅給我遠點!」
話音剛落,也分不清到底是誰先出的手,總之,二人很快扭打一起。
程諾、左梅梅看得膽戰心驚,而周圍也以最快的速度聚攏了很多圍觀者。
左梅梅吼了一聲,「你們都別打了!」
可惜,沒人理她。
程諾揪著心看著,她卻不敢吭聲,因為,她害怕她開口了,杜決有可能會听話地停下動作,可是他停下動作的結果,就是被凌風給毒打一頓,她可不能讓杜決吃這個虧。
所以,程姑娘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禱︰杜決,加油,加油,打倒凌風那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