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婚——染指嬌妻 第七十章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作者 ︰ 盛夏采薇

(一)

詠心再過二十天就要生產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歐柏源這幾天在公司一掃前段時間陰霾,他的好心情讓全公司上上下下差點就沒有放鞭炮慶祝了。

而最能身感其受的莫過于歐柏源身邊的孫秘書了,她看著他又開始恢復了正常地上下班,每天還照三餐地往家里打電話,最重要的是她每天都可以按時下班,這才是最開心的啊。

不過,現在的她有點開心不起來,剛才在會議開始之前,總裁已經申明不準任何人打擾會議進度,就連家人也一樣。

但是現在這件事,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推開會議室的門,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歐柏源的面前,正想低下頭匯報,歐柏源卻連頭也不抬冷冷地丟出兩個字︰「出去。」

冰冷的聲音里有著極力壓抑住的怒意,跟在歐柏源身邊幾年的高級經理們都為這個平時做事穩重的孫秘書捏了一把汗。

「總裁,是很重要的事情。」孫秘書硬是憋了一口氣忍住要打顫的雙腿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她也不想這樣的,可是,這件事要是她敢遲一點匯報的話,總裁大人一定會比現在更生氣。

「出去。」歐柏源有些不耐煩地再度開口道。

「是總裁夫人……」

本是盯著筆記本電腦的俊顏抬了起來,「她怎麼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擔到總裁夫人,總裁馬上有了反應,孫秘書小心地說道︰「剛才總裁家里的管家打電話過來,說總裁夫人被送進醫院了,好像快要生了。」

「你說什麼?」歐柏源幾乎是快要跳起來了,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也因為他的動作而被推得差點掉到地上。

他是不是听錯了?早上他出門來公司的時候,她還送他到了樓下,跟他說等下要跟管家對外面的小花園散散步,怎麼說生就生了呢?不是還有二十天才能預產期嗎?

「我說……」

「該死的!」歐柏源沒有再听秘書把話說完,連放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也來不及拿就飛奔而去了。哪里還管得著什麼重要的會議啊,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他老婆要生了!

獨留下一大群面面相覷的高級經理你看我,我看你,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樣。

「姜特助,會議是不是要改期?」孫秘書看著早已不蹤影的總裁大人,轉而詢問總裁特助之一的姜助理。

「這個還是等總裁回來再說吧。」姜特助從歐柏源還是歐氏的總經理里,就跟在他的身邊。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總裁在眾人面前如此失去理智的一面。

看來,總裁夫人的事情比工作重要不知道多少倍,他還是不要去掃總裁的台風尾了。

總之一句話,總裁好過,大家才會好過。

當歐柏源趕到醫院時,詠心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官天麗及管家在手術室外面等著。

「心心呢?她人呢?」趕去產房的歐柏源被護士告知詠心情況緊急,被送進手術室了,于是他又趕著下來。

「她在手術室里,醫生正在給她做檢查。」官天麗望著兒子焦急的臉說道。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忽然要生了?早上還好好的不是嗎?」歐柏源一腳踹上手術室的門大聲吼道。前兩天他剛跟她一起來做產檢,醫生明明說她肚子里的寶寶剛剛淺入盆,至少也得二十天以後才會生的。

官天麗被自家兒子這麼粗暴的行為嚇了一跳,一時答不上話,把目光移開不敢看他一眼,抬頭焦急地望著手術室的燈。

「媽!」歐柏源看到他老媽明顯是不想回他的話,如果不是強忍著,他可能真要爆粗口了。

「我又不是醫生,怎麼知道她說生就生!」官天麗忍不住回罵過去,她是他媽啊,竟然有這種質問的口氣來跟她說話,好像詠心早產是她害的一樣。不過,她可不敢告訴他詠心從樓上跌下來的時候流了好多血。

「我中午打電話給她,她明明還好好的。」

「我……我就是隨便說了幾句話……我怎麼知道她會當真……」官天麗知道是怎麼也瞞不過這個兒子的,有些不高興地承認道。

「你說了什麼?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歐柏源咆哮的吼,未了又踢了一腳手術室外面的長椅,看似結實的椅子竟然就這樣斷了一邊腳,由此可見他的力道有多大。

整個手術室外面的人都被他這氣急敗壞的態度嚇了一跳,官天麗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兒子這樣的失控,而且明顯就是對她發脾氣讓她眼眶也紅了。

「我……」官天麗正要解釋,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穿著手術服戴著口罩的歐聖源走出來,他先是瞥了一眼怒火中的大哥才說道︰「大嫂還在昏迷,因為失血過多,產科醫生馬上要為她做剖宮產。」

「她人呢?我要見她。」歐柏源推開弟弟就想往手術室里沖。

「大哥,這是手術室不是病房,醫生已經在里面準備做手術了,會沒事的,你不要急!」歐聖源拉住就要往手術室沖的大哥。

真是的,他平時的冷靜都去哪里了?

「該死的!」憤怒地轉了個身,拳頭重重的捶到了牆壁上。

「放心吧,會沒事的。」說完,歐聖源又要走回手術室,在門關上前,歐聖源轉過身子對正在流淚的官天麗安慰道︰「媽,大嫂會沒事的。」

幾個小時後,歐柏源一身狼狽地坐在病床前,手里緊緊地握著詠心有些發涼的小手,眼晴眨都不眨地望著她蒼白的小臉。

幾個小時前,他的女兒健康地來到了這個世界,詠心雖然失血過多,但手術還算順利,沒有生命危險。

可想到自己老婆無緣無故挨上那麼一刀,肚子上那被紗布包裹住的傷口讓他看了非常舍不得。

怕她失血過多而太虛弱,加上又有傷口,歐聖源讓護士幫她打了止痛針,想減輕她的疼痛,但同時也讓她一直在昏睡中沒有醒來。

望著病床上的詠心,本是紅潤潤的小嘴現在發白毫無血色,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還有多處於青、破皮,當護士小姐把她推出來時,歐柏源以為自己眼花了看錯了,憤怒得當場把剛才被他踢斷一只腳的長椅踹翻,嚇壞了所有的醫護人員。

好好的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呢?如果不是擔心她,他真想馬上回去讓人把害她跌下來的樓梯給拆了。

「心心……」歐柏源把她的小手放進被子里,改而撫上她有著於青的臉頰,歐柏源每動一下手指,心就跟著一下一下地抽痛著,恨不能幫她受這些苦。

歐聖源說還好送得及時,否則出血過多,母女都會有生命危險。光是想到她有可能會失去生命,這不是他用權勢及金錢就能將她永遠地捆在身邊的,站在手術室外那種無能為力地挫敗感讓他覺得快要發瘋了。

此時,病房里只有他跟詠心兩個人,官天麗及後面趕過來的歐震宇正在專屬的嬰兒房里看孫女,同時還要跟歐家的其它家人報喜,相信從明天開始就不斷地有人探望及送來賀禮。

歐柏源除了女兒在推出來前看了一眼之外,他一直守在詠心的床前等她醒來。他承認,女兒與老婆,他更愛的是老婆,畢竟這個女人是要陪著他一起一輩子的,是他要用心來呵護疼寵的啊!

他以前怎麼會這麼地傻,放手讓她離開自己呢?

歐柏源目不轉晴地盯著床上的詠心,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是官天麗及護士抱著女兒進來了。

剛才知道詠心母女平安之後,她已經讓管家回家準備一些滋補的湯水,小兒子跟她說過手術四個小時後腸道通氣的話就可以吃一些流質的食物了,也許等她醒來就可以吃了。

官天麗小心翼翼地把孫女抱到歐柏源的面前,「你來看看,這小寶貝跟她媽媽簡直是從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

詠心長得秀氣可人,女兒不僅像她,甚至比詠心看起來還多幾分清雅,毋庸置疑,將來肯定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美人。這讓官天麗第一眼見到後就愛不釋手。

官天麗坐到歐柏源的身邊,讓他抬頭看一下女兒。

歐柏源光是想到自家老媽懷里的小女圭女圭就是讓他老婆吃盡苦頭的元凶,恨不得把他抓過來痛揍一頓,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女兒的身上時,那沒有如一般新生兒皺巴巴反而又白又女敕的小臉,小小的眼晴因為睡覺閉得緊緊的,長長的睫毛漂亮極了,然後是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整個人看上去小得不可思議,猶如女圭女圭版的詠心,教初為人父的他心里發軟發燙,連眼神都變得溫柔無比,哪里還打得下去?

這個提早來報到的女兒,可是他老婆的心肝寶貝,可是他真的敢打她,醒來後她不跟自己拼命才怪。

「不要光是看,抱抱看啊!」官天麗把懷里的小寶寶遞到兒子面前。誰知道從來不曾抱過剛出生的小嬰兒的歐大總裁,被女兒軟趴趴的身子嚇了一跳,差點沒抱好掉到地上。

「你慢點,要這樣抱……」同樣也被嚇了一跳的官天麗小心地在一邊教導初為人父的兒子要怎麼樣抱小寶寶。

歐柏源一邊听著母親在一邊教導,一邊小心翼翼地把那個小得一點重量也沒有還睡得香甜的小寶貝摟在臂彎里。

看著睡得如此安祥的小寶貝被他這麼捧在手心里,歐柏源想起了一個成語「掌上明珠」,難怪女兒總是特別得到爸爸的疼愛。

「媽媽,你是不是對詠心說了什麼話,讓她心里難受了?」歐柏源伸出拇指輕輕地滑過女兒女敕滑的臉頰,懷里的小寶寶似乎感覺得到了爸爸的撫模,小小的頭顱輕輕的轉了一下,透氣的眉毛輕皺,小小的嘴唇嘟了嘟,可愛得不得了,讓歐柏源俊臉上的疼惜表情溢于言表。

「我……」官天麗把臉轉到躺在床上的詠心,不知道該怎麼跟兒子說起今天下午在娛樂室里幾個女人的八卦及自己曾有過的疑心。

她之所以會那麼想,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嫉妒自家兒子對媳婦的好遠遠的超過了她這個媽。她也算是糊涂了,明知道以詠心這樣乖巧的性格不可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的,還要說出那樣的話給她听到了。

詠心忽然的早產跟她月兌不了關系,還好現在是母女都平安了,要不然她該是要內疚一輩子的。如果她們中有一個因為她出了意外的話,她兒子估計一輩子也不會原諒她。

「媽,我再跟你說最後一次。」歐柏源也不想跟自己母親吵架,把臉也轉過床上還沒有醒來的詠心身上才繼續說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不喜歡詠心,但她是我選的女人,是我娶回家要陪我一輩子的老婆,我這輩子只愛她一個女人,不管你是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我都不可能讓她離開我的。」

「你在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說要讓她走了?」官天麗急忙地為自己辯解,她之前確實是有一些不滿的,但是也沒有昏頭到想要讓詠心離開歐家啊!更何況她現在還為他們歐家生了個寶貝孫女呢!

「我不在乎她是不是私生女,也不在乎她到底是誰的女兒,她的身份我從來就沒有在乎過,我只在乎她心里到底有沒有我?會不會有一天有可能愛上我這個人,就算她現在不愛,也沒有關系,只要她還願意陪在我身邊,我就一天不準任何人讓她受一點委屈,一點也不行。」

官天麗靜靜地听著兒子說話,這是他長大後第一次跟她這個媽媽說出那麼多發自內心的話,她以為,自己不會從兒子嘴里听到這般感性的話。

「上次她離家出走,不是她的錯。是我亂吃醋亂發脾氣,傷了她的心她才會想著離開。這一次她回來了,好不容易才對我卸下心防願意對我笑時,我就在心里想著,我這輩子再也不要讓她哭了也不要讓她難過了。只要她在我身邊開開心心的,叫我做什麼都願意了。」

歐柏源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撫上她蒼白的小臉上撫模著,繼續說道︰「離開歐家,她只能一個人住在她媽媽留下來的公寓里,懷著孩子卻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我怎麼舍得讓她離開我?不管是安家還是現在冒出來的常致遠,都與她無關。從今以後,她的身份只是我歐柏源的太太。」

當初他是因為吃著漫天的飛醋才會看不清楚事實,在尋找她的那兩個月,他曾認真地想過,如果她真的是那麼舍不得張向凱,那他讓她走,成全她。可是,直到找到她,他才徹底明白,如果她真的還在乎張向凱怎麼可能一個人懷著他的孩子呢?這樣的她讓他怎麼舍得放手呢?

這個婚姻,畢竟是他恐嚇威脅她嫁給自己的,他承認他為了得到她的人是有些卑鄙,但她的心他從來沒有把握能不能擁有,就是因為太多的不確定才讓他失去理智地傷了她。

「柏源……」官天麗有些動容。想不到一向感情內斂的兒子竟然會有這樣一天會對當媽的說出對一個女人這麼直白的感情,她在心里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媽明白了,以後一定會好好地對她,像對自己親生女兒一樣,這樣你放心了吧?」

「謝謝媽。」

「跟自己媽謝什麼啊!我先出去打個電話問管家湯煮好沒有讓她送過來。」官天麗也算是個知情達理的人,也不想再跟自家兒子鬧不愉快。

反正不管怎麼樣,他們都已經是一家人了,況且現在她的孫女都出生了,她以後才沒有時間去管兒子跟媳婦的事情。

官天麗走後,歐柏源回過頭看著床上的詠心,卻發現剛才還在昏睡中的她此時臉上都是淚,以為她痛得厲害,心下一慌,抱著女兒傾子,低下頭問她︰「心心,怎麼了?是不是很痛?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詠心依然閉著眼搖了搖頭,眼淚順著臉頰一顆顆地滑落,沒入潔白的枕頭里。

「那到底怎麼了?你看看我,跟我說話啊!」見她只是默默地哭著,哭得他心慌意亂,手忙腳亂地一只手抱著寶寶,一只手不停地幫她擦眼淚,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才好。

懷里的寶寶好像還嫌他不夠麻煩,竟然也給他也添亂,哇哇地哭了起來。

堂堂歐氏金控的總裁,多麻煩的企劃案放在他眼前,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此時的他,在面對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他卻慌得手足無措起來。

「寶寶怎麼了?你把她給我……」本是一直不肯開眼的詠心,在耳邊傳來那一聲聲哄亮的哭聲時張開哭紅的眼,淚水還是眼眶里打著轉。

她生了!她的寶貝呢!她一直處于昏迷的狀態中,自己的孩子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到一眼呢!

還好上天保佑,沒有讓她的孩子出事呢!

「我把她放到床上,你暫時不要抱她,會扯到傷口。」歐柏源看到她終于肯開口說話,以為她只是想看孩子。他很小心地把女兒放到她的身邊,溫柔地看著眼前一大一小的她們。

盡管第一次做媽媽,但是她都有按時來听醫院專門為準媽媽上的課程,再加上母性的本能,她馬上猜到女兒可能是肚子餓了,顧不上歐柏源還在場,想拉開自己的衣服讓她吃女乃。

可是,剛做完手術的她暫時只能平躺著,想要側過身子給寶寶吃女乃有些吃力,更何況她失血過多,現在根本沒有多少力氣可以翻身過來。

听著身邊的小寶貝哭得越來越大聲,她心里也是很焦急,也管不了是不是還害羞,「你扶我過來啊,寶寶餓了……」

歐柏源小心地扶著詠心側過來一點靠近寶寶,忍著傷口的抽痛,詠心拉開自己的衣服,也顧不上歐柏源是不是盯著自己看,而女兒的小嘴馬上湊了過來,用力地吸著女乃水。

詠心看著眼前這個小小的女兒,心中涌用一股說不出的喜悅與感動,這就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寶寶啊!

都說孩子是女人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所以做為母親總是特別地疼愛自己的孩子,詠心想,她一定舍不得讓她受一點點的委屈。

只是,一想到剛才在清醒過來之前,她朦朧听到的那一句話卻讓她的心又冷到底。

而看到這一幕的歐柏源,眼神都沉了下來。看到女兒小小的嘴霸道地含著原本屬于他的東西,他竟有些吃味算了。算了,他就大方一點暫時借給她吧。

只是,寶寶在用力地吸了一會後,本來已經停下來的哭聲竟然又響了起來,嚇得初為人父母的詠心及歐柏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詠心一邊心疼地輕拍著女兒,一邊緊張得差點就要流淚,而歐柏源也是皺著眉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情急之下,他按下了床頭的按鈴,不過幾秒的時間,剛才跟進來的護士再度推門而入。

「歐先生,歐太太,怎麼了?」護士快步走到病床邊切地問道。其實她推門進來听到寶寶的哭聲時,大概也猜得到應該是跟新生父母不知道如何處理寶寶的問題。

「她一直哭……」詠心有些委屈地抬眼,她已經喂她了啊,怎麼吃了幾口以後又哭了呢?

「可能是肚子餓了。」護士彎子觀察著邊吸邊哭的寶寶,順便熟練地拉開包著寶寶的毛巾檢查,「也有可能是尿片濕了。」

「我有在喂她啊!」

「歐太太,你剛生產完,乳汗分泌沒有這麼快,應該是寶寶沒有吃到女乃所以才哭的。」護士檢查完尿片並沒有濕,所以經驗豐富的她馬上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那怎麼辦?」詠心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寶寶停止哭泣,她再這麼哭下去,她也會跟著哭的。

「人工刺激一下就好了。」護士小姐說完這句話把目光轉向歐先生,嗯,這麼私密的事情,看來還是讓歐先生來做好了。

人工刺激?!這下子兩個初為人父母的人同時愣住了,但是很快歐柏源很快反應過來了。

「護士小姐,麻煩你先到外面等一會。」

這個人工刺激還真的是非常有效啊!歐家的小公主很快地吃飽了然後又乖乖地睡了過去。歐柏源不顧詠心的反對按下鈴讓護士小姐把吃飽的小人兒給抱走。

當病房里只剩兩人時,歐柏源不準備她再逃避,坐在病床邊撫著她的臉頰,要她看著自己。

「你听到我跟媽說的話了?」

詠心不看他也不回應,目光落在他的襯衫的扣子上面。

听到跟沒有听到又怎麼樣?剛才她在醒來之前,就一直模模糊糊的知道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著話,但是說什麼,她又听不清楚,直到後面她醒來之前才听到歐母官天麗說的那一句‘像對自己親生女兒一樣,這樣你放心了吧?’

看來官天麗還是懷疑寶寶不是他們歐家的,但是卻拗不過歐柏源,所以才委屈地接受嗎?那歐柏源自己呢?是不是也這樣想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跟女兒真的沒有必要再呆在歐家了。

哪怕歐柏源現在還會要她,會寵她,對女兒也好,但是以後呢?

一想到他們自己的不信任,詠心心里又極度地難過起來!

「對不起,害你受傷了。」歐柏源看著她的表情,以為她剛才真的听到了他跟官天麗的對話。想到她身上的傷,可能是因為老媽無心的話造成的,他就一陣心痛。

他的一句對不起,讓詠心的眼眶都紅了。他竟然會跟她道歉!

「別哭了,我會心疼的!」伴隨著這句話而來,他的吻也落在了她的唇上,輾轉吻了又吻舍不得放開卻不也用力。

「騙人……」好不容易逃開他的唇,詠心用那只沒有打點滴的手拍打他胸膛,眼淚再度落下,看著眼前這個一向注重外表形象的男人,此時卻顯得有些狼狽,筆挺的襯衫皺了,頭發也被他抓亂了,下巴還有青色的胡渣,與平時那個優雅貴氣的男子很不一樣。

「我哪有騙過你?」

「你……」

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還要對她這樣好?既然不相信她,為什麼還要把她留在身邊呢?

「心心,我從來沒有騙過你。」他愛她這個事實她既然都已經听到了,竟然還敢說他騙她!

「柏源……」詠心把臉埋在他的胸前,眼楮閉上。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等你回家後,看我怎麼懲罰你!」歐柏源翻身躺在她的身邊,輕手輕腳地把她環抱在懷里。如果不是她現在剛生完,身上還有傷,他早就撲上去了。

「你只會欺負我!」這個男人到現在了還是想欺負她。

「那沒辦法,誰讓你是我老婆!不欺負你欺負誰。」歐柏源說的蠻橫。

「柏源……」

「好了,你剛醒來,先不要說那麼多話,好好再睡一下好嗎?我會一直陪著你。」

詠心听話地閉上嘴,身體的虛弱及傷口隱隱地痛確實讓她沒有多少的精力再跟他說話。只是,他說會一直陪她,能陪多久呢?

如果不是陪她一輩子,可不可以不要讓她再有任何的奢望?

詠心在昏昏沉沉中又睡了過去,而擔心了一整天的歐柏源也在她均勻的呼吸聲中安心地睡了過去。

他以為,他們之間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等出院回家後她就可以安心地呆在他的身邊,殊不知,詠心卻是下了決心,打算在身體好以後帶著寶寶離開他的身邊。

一定會有人可以幫到她的,她不想再這樣拖下去了。官天麗既然懷疑她的寶寶不是歐家的,那她會帶著寶寶離開這里,讓他們再也找不到。

詠心被歐柏源逼著在醫院里躺了一個月,在她的反抗之下,才勉強答應她出院回家。

這天,是詠心出院的時間,歐柏源一大早去了一趟公司,把該交待的事情都交待給兩個助手後才讓司機開車到醫院親自接詠心跟寶寶回家。

近一個月以來,他有大半個月的時間都呆在醫院陪著老婆跟女兒,公事上確實堆積一些,但都還在他的掌控之內。

誰知道他興致勃勃地推開病房的門,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看了看時間,才上午十一點,平時的這個時間,她該是要吃東西了,那現在去了哪里?

看著鋪得干干淨淨的床,歐柏源忽然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他迅速地轉身想要去找護士,病房的門同時推開了,進來的是這些天一直照顧詠心的護士小姐。

看到歐柏源,她露出笑,「你好,歐先生。」

「我太太呢?」歐柏源直接問道。

護士听到他這麼一問,臉上明顯地愣了一下,歐柏源看到她沒有回,不耐煩地又問了一次︰「她去哪里了?」

「歐先生,歐太太不是說在花園等你一起上來的嗎?」護士小姐心下一沉,剛才看到外面的陽光很好,歐太太就建議說要帶寶寶到醫院的花園曬一下太陽,所以她們就一起下去了。

在花園里走了二十分鐘後,她就建議回病房了,誰知道歐太太卻說歐先生已經來醫院了,正在停車,過幾分鐘他們一起上去。

這些天以來,歐先生跟歐太太的關系非常親密,誰都看得出來歐先生對歐太太的疼愛,有幾次她因為送東西進去都撞到了歐先生抱著歐太太親熱,如果不是歐太太剛生完孩子,估計她們看到的就不是親吻這麼小兒科的了。

既然歐太太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呆在這里做燈泡。開始她是想把小寶寶先推回病房的,歐太太卻說讓歐先生來推上去,她想了想,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妥,反正歐太太坐在那里看著小寶寶應該不會有事的,然後就先上病房來幫她們收拾行李,準備出院。

誰知道卻從歐先生嘴里問出這樣的問題,她真的是嚇了一跳!該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我沒有看到她們。到底怎麼回事?」

護士小姐有些忐忑不安地把剛才的發生的事情跟歐柏源說個清楚。

「該死的!」歐柏源這樣一听,心中涼了半截,她該不是抱著女兒給他跑了吧?怎麼會這樣?「馬上給我下去找人。」

「歐先生,我馬上去。」護士看到歐柏源的臉色也知道歐太太跟小寶寶沒有跟他一起上來,要是她們出了什麼事的話,她可負不起責任啊!老天保佑,千萬不要出事才好。

在護士轉身出去後,歐柏源銳利的眼掃視了一輪病房,發現她跟寶寶的東西都還在,能去哪里了?他掏出手機按下歐聖源的號碼,很快接通後直接下命令︰「馬上把今天早上到現在的錄像都給我調出來。」

「大哥,怎麼了?」剛做完一個手術回到辦公室的歐聖源揉了揉眉心問道。

「你大嫂跟孩子不見了!」

「什麼?」歐聖源手上的電話直接掉到了地上,在自家的醫院還能出這樣的事情?到底怎麼了?

今天明明就要出院了,為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歐柏源沒有理會電話那頭的歐聖源,臉色鐵青地往會議室走去。

該死的女人,竟敢還給他出走第二次!千萬不要讓他找到她那麼快,要不然他讓她吃不完兜著走。

這段時間以來,他對她的心意,她還不明白嗎?他對她這麼好,她竟然還想著離開他,甚至敢把他的寶貝女兒給帶走!

該死的女人!

心心,你到底怎麼了?在初初的惱怒過後,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擔心。

醫院的所有監控錄像在半個小時之內送到了會議室里。

看到第二卷的時候,歐柏源終于看到了詠心。她在護士離開後,馬上抱起推車里的小寶寶,似乎有些緊張地快步往醫院門口走去。

然後,她上了那輛停在門口的黑色賓利車。

媽的!那輛車到達醫院的時間,正好也是他剛到醫院的時間,因為他的車在駛進醫院大門時,正好看到它剛停下來。

該死的!那就是證明其實她並沒有離開多久,至少不可能離開新加坡。

「馬上動用所有的關系,查出那輛車,禁止她離開新加坡。」歐柏源對著一起看錄像的歐聖源說道,然後拿起來西裝外套就往外面走。

「大哥,你去哪里?」歐聖源開口道。

「我出去找她!」他沒有辦法這樣干等著。

「大哥……發生什麼事了?心心怎麼又不見了?」歐柏源還沒有來得及走出去,會議室的門口就被大力推開了,進來的正是好久沒有回家的歐家大小姐歐雅情,後面還跟著同樣是要親自來接孫女回家的官天麗及很久沒有見的陸凌風。

「是啊,柏源,這到底怎麼了?我的乖寶貝啊!不是要我擔心死了!」官天麗一上來听護士說詠心不知道帶著她的孫女去哪里了,然後又听說自己兩個兒子正在會議室調監控錄相,她的心不安地跳著,擔心她的孫女啊。

「大哥,是不是你又欺負詠心所以她才要走?」上次詠心離家出去的事情她已經從媽媽嘴里听到了,不用說她就猜得到一定是大哥欺負她了。只是因為她拍廣告的進度不能停,所以她沒有回來找她,其實如果連大哥也找不到人的話,她回來也沒有用。雖然很急,但是也沒有辦法。

這次她手頭上的戲份終于拍完了,詠心正好也有了寶寶,她這個姑姑怎麼樣也得回來看一下歐家的小公主啊!

只是,她剛下了飛機連家也沒有回就來到醫院卻連個影子還沒有見著,就說人不見了!她怎麼能不急啊!

要怪就怪大哥好了!誰叫他一向都是欺負人的!

「你們吵夠沒有?」歐柏源忍著頭痛冷冷道。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他老媽,一個是她妹妹,如果是不相關的路人甲的話,他一定會親手把她們從樓上扔下去。

這一句冷冷的命令果然湊效了,會議室馬上安靜了下來。

歐柏源沒有再看她們,徑自走了出去。

「媽,大哥干嘛這麼凶嘛?」直到歐柏源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面後,歐雅情才拉著媽媽的手臂撒嬌道。

但是官天麗卻沒有回應女兒的話,只是看著兒子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當初她一直以為詠心的身份配不上自家的兒子,想要她離開兒子,現在她似乎更深地明白到了另一點,其實問題不在于詠心要不要跟自己兒子在一起,而是自己的兒子根本早就放不開手了。

「二哥,你去哪里?」歐雅情看到歐聖源也想離開辦公室馬上過來拉住他。

「去幫大哥找大嫂啊。」歐聖源伸手捏了捏妹妹的臉,示意一直沒有說話的陸凌風把這個最喜歡惹事生非的妹妹帶走。

「我也去。」歐雅情就要跟著歐聖源走出去,手臂卻被人拉住了︰「你不要去吵你哥了,他要做正事呢!」

「陸凌風,請你馬上放開你骯髒的手。本小姐是你想踫就踫的嗎?」歐雅情回到頭看到是陸凌風拉住她,口氣非常不善道。

真是開玩笑,她根本就不想與他這個下流坯子再有任何的來往,這些年她都做到了,沒想到這次從國外回來,家里竟然說連司機都在忙讓她自己坐計程車回來。

有些憋屈的她如果不是為了回來看看她可愛的小佷女,一定買了到法國的機票了。

誰知道她走出機場剛想叫計程車,卻看到了一個不該看到的人——陸凌風。她一看到是他甩著頭要走的,誰知道他卻跟在她身後說道︰「我正好順路要回去,要不要搭我的車?」

去,誰稀罕搭他的車?歐雅情打算把他當隱形人。

「我听說歐大哥的女兒可愛得很,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好像不怎麼容易打上計程車……」

然後被他這樣一說,歐雅情就上了他的車。一路上她告訴自己上陸凌風的車只是為了快點回去看小佷女而已,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只要當他不存在就好了。

所以,一路上,不管陸凌風怎麼地要逗她開口,她始終把臉望著窗外,哼也不哼一聲。陸凌風大概也知道自己真的不想理他,到後面,也就專心開車不再說話。

誰知道,他現在竟敢拉住她的手?看來等下她得找二哥拿瓶消毒水回去多洗兩遍才行。

誰知道這些年,這雙髒手踫過了多少女人?

「又不是第一次踫你了,你鬼叫什麼?」陸凌風低沉地嗓音穿透歐雅情的耳膜。

「陸凌風,你給我閉嘴!」歐雅情听到他說出這樣的話,心里一陣緊縮,有些害怕地望向官天麗的方向,就怕一向精明的媽媽听出什麼來,不過還好,老媽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她跟陸凌風怎麼扯。

什麼叫不是第一次踫她?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種讓人浮想聯翩的話真的是該死!

她才不想讓任何人以為她跟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哪怕真的有過,她也已經努力讓自己忘記了!

就當作被狗咬了一口好了。

「怎麼?怕被人知道啊?」陸凌風一臉不懷好意地湊到她的耳邊,這個女人,跑了這麼多年終于又跑了回來了,這次他看她還想跑哪里去。

「我歐雅情做事光明磊落,誰怕誰啊?」

「你們慢慢吵吧,我去看看你二哥怎麼樣了。」官天麗現在沒有心情理會這對小兒女的吵嘴,反正他們從小吵到大,她听得都膩耳了。

「媽,我跟你去。」她才不想跟這個男人站在這里說瞎話。

「你不能走。」陸凌風卻扯著她不放。

「你干嘛!」歐雅情跺了跺腳上的高跟鞋,他敢再拉住她,她就用鞋跟踩他,本來是想拍他的巴掌的,不過,看來這幾年他又長高了不少嘛,本來身高近一百七十公分的她穿著高跟鞋才到他耳朵下方,有些瘦削的身軀貌似壯實了很多。

如果惹惱了他,被他拍一巴掌下來,她不是要犧牲了?所以,這種自找苦吃的事情她不會做了。

「敘敘舊,如何?」他說話的時候故意把嘴唇靠得更近,近到她全身起了雞毛疙瘩。

「陸凌風,你去死!」誰跟他有什麼舊要敘的?她跟他所有的一切關系已經在她出國留學之前斷得一干二淨,她發過誓再也不要跟陸凌風有任何的聯系了,在尖叫的同時,十公分高的鞋跟也用力地踩了下去。

「啊……歐雅情,你這個死番婆!」腳下傳來的劇痛讓陸凌風松開了對她的鉗制,一張性格分明的臉有些扭曲,粗獷的眉毛狠狠地皺了起來。

歐雅情這個女人就是欠教訓!跑到國外這麼多年,隨著年紀的增長脾氣倒是越來越壞了,就像她姐陸漫雪一樣。

「有本事你來咬我啊!哼!」歐家大小姐扭著腰揚長而去。

咬你!?陸凌風看著那個離去的搖曳生姿的背景,如果再被他咬上一次,他會把她生吞活剝下去。

歐柏源一個人開著車,忽然覺得有些茫然。

是他對她不夠好嗎?為什麼她還要選擇這樣的方式來逃離他的身邊?

她明明已經知道他喜歡她,他愛她,卻還是要離開他的身邊?難道是不想接受他的感情?還是他的愛讓她感覺壓力太大了?

沒錯,他承認他是一個佔有欲很強的男人,他愛著這個小女人,從她十八歲那一年一臉青澀與害怕地出現在他眼前時,就一直牢牢地佔據著他的心房,任他怎麼努力地想把它棄掉都沒有辦法。

因為愛她,又怕她還喜歡著別的男人,所以,他要一刻也不放松的想把她牢牢地綁在身邊,讓自己隨時可以看到她,愛她。

每天在書房忙完公事回到臥房,看到大床上睡是香甜的小臉都會令他冷硬的柔軟得一塌糊涂。

也許他的佔有欲變成了支配欲,是他讓她成了一個對他言听計從的乖乖女孩,一個完全沒有了自我生活的女孩,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會在明知道他愛她之後還是選擇了逃離?

歐柏源一邊開著車,一邊不停地想著。

她的性格雖然原本就很乖巧,但是能與自己家妹妹這樣性格的女孩成為朋友,那她骨子里的倔強只是被生活所壓抑住了。

他真的以為,這次回來之後,她已經漸漸地打開心房重新接受他,因為她的笑容越來越多,在自己面前也不再是惟惟諾諾、小心翼翼。

她明明又對他撒嬌了啊,有時候甚至還會對他小聲的訓斥,特別是他故意要欺負寶寶的時候。

可是,現在?他得到什麼了?她是不是也學會了對著他陰奉陽違?趁他放松心房的時候悄悄地走了?

可是,她到底要去哪里?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腦海里瘋狂般地涌動,頭顱像是有什麼東西壓著,就快要爆炸了。

歐柏源眼晴直直地望著車外一閃而過的景物,卻怎麼也看不到那個他最想看到的身影。明明知道她是坐著車離開的,他竟然還奢望著其實她只是想帶寶寶到外面走一走而已,畢竟呆在醫院一個多月了,她悶壞了!

被他丟在一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也不看馬上拿起來接過︰「怎麼樣?」

「大哥,大嫂坐的那輛車現在往樟宜機場方向,是……」

歐聖源還沒有來得及把話說出來完,歐柏源已經把沒有掛上的手機丟到了座椅上,然後方向一轉就要往掉頭往機場高速而去。

「 」的一聲巨響,歐柏源的車子因為急轉彎加上車速過快,與迎面而來的車子撞上了,在地面上擦出一連串火星,車身瞬間失控,「咚」地撞向公路旁的護欄,停止不動了。

這怪異的響起讓電話這頭的歐聖源嚇得手上的電話差點就掉到了地上︰「大哥,大哥……」

他連續喊了幾聲沒有回應,那邊傳來的車身相互撞擊的聲音,然後手機就斷線了。

(二)

香港,半山。

一幢獨門的小別墅,不高,只有兩層,卻優雅非常,白色的牆壁及圍欄上也同樣爬滿了樹藤,朵朵綻放的嬌艷薔薇可愛動人。

白色小別墅前是佔地面積頗大的庭院,庭院用白色的木柵欄分開了好幾個區域,一邊種滿了幾十種各式各色的鮮花,散發著清新的香氣,另一邊是一大片修剪得整整齊齊每天有都是專人護理的韓國草皮,旁邊有著可供休息的白色秋千、小圓桌、藤椅、陽傘……

這里對于人多地少的香港來說,就是一個世外桃源,美麗、清幽。

別墅里面,落地玻璃窗式的設計讓大廳的采光非常好,陽光照進室內,明亮而溫暖,有著生機勃勃卻浪漫的溫馨。

通往二樓的旋轉梯附近此時正站著大約一歲多一點,身穿著淺褐色連身吊帶褲配純白色小圓領內衫的小男孩,本應是白胖胖的小腳上連鞋子也沒有,只著著一雙小襪子,正努力地抬著小腳要往門外走。

估計是剛學會走路,但還走得不是很穩,所以他抬了抬腳試了幾次後邁一步,那頭烏黑發亮的短發伏伏貼貼的,讓人忍不住想瞧一瞧他的小臉長得怎麼樣。

「宸宸……宸宸……」一個柔軟的女聲從一樓開放式的廚房傳過來,緊接著一陣有些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咦……咦……」听到聲音的小小男孩有些口齒不清地轉過頭,迎向聲音的來源,白白胖胖的小手還一邊指著外面。

「宸宸,我們喝完牛女乃再到外面玩,好不好?」詠心蹲在小男孩的面前,一抹極盡寵溺的微笑在她的小嘴邊漾開,直直地面對面那個長得漂亮至極的小男孩柔聲道。

「咦……咦……」固執的小男孩手一直指著外面。

才滿周歲不久的商煜宸,襲承了商水晶和慕容杰優質的外貌,已經有著非常漂亮的輪廓;除了那雙炯炯而清亮、慧黠的黑眸像極了商水晶,他的整張臉與集清俊與陽剛的慕容杰有八成相似。

骨碌碌的黑眸盯著詠心,肉肉的小手抓住她的手,繼而揚起一抹笑。

「蘭姨,牛女乃好了沒有?」詠心伸手拍拍他可愛的小臉多然後站起來往廚房揚聲道。

「來了,來了,我的小少爺啊!」詠心的聲音才落上,叫蘭姨的女人穿著圍裙,手里拿著一個女乃瓶沖出來。

而商煜宸看到保姆手中的女乃瓶馬上轉過身子有些搖晃地伸手,接過保姆手中的女乃瓶後馬上大口大口的喝起來,嗯,胃口很不錯。

哪像她家的小公主,喝的女乃量不到宸宸的三分之一。

「你們家寧寧還小嘛!大了自然吃得多!」商水晶總是笑著安慰她。

詠心看著喝得開心的商煜宸,抬著望了望樓上,不知道自家的寧寧醒了沒有,不過,她想,這小家伙一向能睡,肯定不會睡這麼快的,反正上面還有保姆在呢。

「安小姐,你不擔心,寶寶醒了,你們家保姆會抱她下來的。」蘭姨看到詠心抬頭望樓上知道她在想著擔心自己女兒。

「是啊,我們寧寧很能睡的。」詠心低下頭看著轉眼已經把一大瓶牛女乃吸光的商煜宸,「來,宸宸,姨姨帶你到外面玩。」

「安小姐,我來就好了,你休息一會吧!」蘭姨接過商煜宸手中的空女乃瓶說道。每次過來,安小姐總喜歡帶他們家的小少爺到外面玩,她怎麼好意思讓她幫帶呢?更何況安小姐也有自己的寶寶,雖然她們家的寶寶非常能睡。

「沒關系,你把女乃瓶洗好了再出來好了。」詠心牽起商煜宸的小手就往外面走。

這個小朋友可是少一眼不看都不行的。

暖暖的陽光下,詠心坐在大傘的藤椅下看著還不肯休息一下的商煜宸,蘭姨不厭其煩地不停跟在後面擦汗,遞水。

她看了看那白色的木欄門口,這個時候了,水晶應該快回來了。

望著那一大片開得火熱的粉色薔薇,花香宜人,在這樣難得悠閑下來的時光里,她又想起了歐柏源。

他知道她走後,是不是非常生氣呢?

那天從醫院坐著常致遠的車子離開後,她就隨著他來到了香港。

雖然她一點也不想跟常致遠這個人有更多的聯系,但是除了他,沒有人可以幫助她離開新加坡而不讓別人一下子就能找到。

所以,在大哥安卓來醫院看她時,趁著歐柏源不在,她跟他要了常致遠的電話。打通他的電話之後,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那天,她坐在常致遠的車子里,看著外面的路上不停地有警車路過,她都以為是歐柏源發現她不見了才派人來抓她回去的。

可是,一直到機場,他們才被攔了下來,但是因為常致遠用了常家的身份讓人不敢查車,然後她就坐上他的專機來到了香港。

這些天,她心里也是一直忐忑不安著,卻又膽小得不敢撥個電話回去問問那邊怎麼樣了。

她不敢!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敢這樣跑了!他對她太好了,好得讓她的心很不安!加上歐母官天麗對女兒的疼愛也讓她很不解,既然不相信她,為什麼還要對她的女兒那麼好呢?她不敢去問,怕自取其辱,所以,她不顧一切地帶著女兒逃開了。

他會擔心她嗎?如果真的擔心她,為什麼都不來找她呢?還是其實她離開他,正好合了他們的意?也許他們之前對她這麼好,就是想後面勸她好聚好散?

都說產婦會有產後抑郁癥,她都已經產後兩個多月了,為什麼還會這麼地胡思亂想呢?

來到香港後,常致遠讓她住到了這幢美麗而幽靜的別墅里,還有兩個佣人在這里幫著帶寶寶及處理一天三餐,他甚至還細心地在她來到這里之前就把她跟寶寶的東西全都備齊了。

到這里近一個月了,開始的幾天,他天天都會過來看她,但是她跟他之間也沒有什麼話說,應該說是她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去面對他。

倒是常致遠不在乎她的拘束,也讓她不要在乎別人的看法。

在來這里一個星期後,她跟保姆抱著女兒到花園時曬太陽,竟然踫到了商水晶跟保姆牽著一個小男孩走過別墅的圍牆外面。

她有些激動地跑出去,商水晶同樣也很吃驚。後來才知道,商家就住在離這里不到一公里的別墅。

于是,商水晶幾乎是每天都帶著小男孩來這里玩,兩人女人的友誼也建立了起來。看到詠心臉上的不安與擔憂少了以後,常致遠也就隔一天才過來一趟。

今天上午,水晶有事要到公司去,所以把寶寶跟保姆送過來後就走了,就是簽個合約而已,很快就回來。

水晶真好!在家可以是一個很溫柔的妻子及母親,但是在外面她卻是可以換上堅強的一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樣的女人,才是男人都想要的吧?特別是豪門世家里面,這樣一個上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的女子,該是多少人羨慕啊!更何況還有她傲人的家世。

詠心不止不一次在水晶面前感嘆過一次,只是水晶每次都淡淡搖頭一笑道︰「詠心,你想太多了。我沒有你說的那般有本事。公司的事情我也不懂,我只知道爸爸的心血不能毀了才盡自己的一切努力地支撐罷了。」

水晶至少還一個目標而努力,但是她的目標是什麼?曾經她只想著跟寶寶好好地過日子就行了,但是現實卻又擊垮了這一切,她如願地再次離開了歐柏源,但他們又沒有正式離婚,而她現在住在常致遠安排的別墅里,身份上好尷尬。

她好茫然,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中。

歐柏源沒有來找她,常致遠也從來不在她面前再提起關于歐家的任何人任何事,她當然不會主動地問起,連電視新聞都不敢看。

她以為自己離開真的可以重新開始生活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不像上次離開一般?為什麼她在想到他還是忍不住流淚?為什麼每次看到寶寶睡得香甜的小臉時,她總是想到他疼愛又萬分小心地抱著她輕哄的樣子?

她到底在不甘心什麼?

大門外傳來停車的聲音,讓陷入恍恍然中的她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搖頭,想要要壓抑自己的忐忑不安向外望去。

是商水晶回來了!

只是,後面跟著的另一部車下來的男人卻讓詠心驚訝得張大的嘴巴,慕容杰?那不是水晶的前夫嗎?他來做什麼?

她到香港這段時間,並沒有看到過慕容杰來看水晶及商煜宸,水晶說他們已經離婚了。怕不引起她不必要的傷心,詠心就沒有再問起過。

今天他怎麼也來了?

「慕容先生,這里不是商家,也不是慕容家,香港是有法制的社會,請你不要私闖民宅!」下了車的商水晶態度冷淡地對慕容杰說道。

她從來不知道滿心滿眼里只有事業的慕容杰慕容總裁怎麼會這麼悠閑地天天來看她,哪怕商煜宸也是他兒子,他也沒有必要這樣跟著她吧?

最近因為詠心的原因,她跟保姆一大早就會過來,目的就是為了躲開他去商家找他們。確實讓她躲過了幾天,不過,吃憋幾天的慕容杰今天直接到公司門口去堵她,讓她連合約都沒有來得及簽就跑了。

為了不讓他追上來,她還特意讓司機繞了近兩個小時,沒想到他就一直開著車跟著她。

他有時間跟她耗,她可不想跟他這樣玩。她還擔心家里的兒子呢,于是只能讓司機回來,他理所當然地跟了過來。

「商小姐,這里好像不是商家的產業吧?更何況我不是來找你的!」慕容杰難得在外面會用這麼近乎無賴的態度說話,說完後看著被氣得不輕的商水晶一眼,在她怒目相對下逕自地推開木門。

「慕容杰,你給我站住!」商水晶想不到慕容杰竟然這麼無恥,而且自家兒子還在花園里玩,都不知道是不是天性的原因,商煜宸每次看到慕容杰都會開心地要伸手要他抱,氣死她了!

而在草地上跑得正歡的小家伙尋聲而來,在看到慕容杰時馬上笑咯咯地飛奔過來。

「寶貝,想爸爸了?真乖!」慕容杰上前幾步,在商水晶趕上來之前把兒子胖胖的身子摟進懷里,還不忘在那張好久不見的小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慕容杰,你不要臉!快把我兒子放下來!」商水晶穿著高跟鞋本來就走不快,在追上來的時候,她兒子已經被親了一口,未了還有樣學樣地在某個男人的臉上也親了一口。

「你的兒子?」慕容杰臉上的笑收斂了一大半,每次听到她這樣說他都被氣得不輕,沒有他她生得下兒子?

「就是我兒子,別忘記了,他叫商煜宸,是我商家的長孫。」商水晶此時完全沒有了平時名媛千金的矜持與溫婉,就差沒有月兌下腳上的高跟鞋往那張可恨的臉上甩去了。

「商水晶,你也別忘記了,他也是我慕容杰的兒子,他叫慕容承澤。」他們這樣的身份與地位,他們的孩子一出下來就注定了有兩個不同凡響的身份。

「慕容杰,馬上放下我兒子。」

「不放。」

「水晶,你回來了!」在他們剛在外面停車的時候,詠心就已經走了過來。不過,她站在兩米之的地方看著明明是氣呼呼吵嘴的兩人,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一對沒有感情而離婚的夫妻,這根本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嘛!

「詠心,這里是你的地方,你把他趕出去。」商水晶看到搶兒子下來沒希望直接跟抱怨道。

「你……你好!」詠心張了張嘴,沒想到卻是說出讓商水晶要氣絕的話。

「詠心,好久不見!」慕容杰兩手抱著笑得開心的兒子轉過臉來跟詠心招呼。原來這些天商水晶這個女人跟兒子躲到這里來了,怪不得他差點就沒有把整個香港島給翻出來不是找不到人,原來她就躲在他的眼皮底下,也許還有可能從里面看著他開車來來回回呢!

「你們要不要到里面坐一會?」詠心看看慕容杰,又看了看商水晶。

「不用了。」

「不用了。」

這下,這兩個人倒是同時開口了。

「慕容杰,兒子還我啦!」商水晶狠狠地瞪著慕容杰,看來想讓詠心把這個男人趕出去是不可能的了,要回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乖寶貝,先回到媽媽那里去,嗯?」慕容杰再親了一口那張白白女敕女敕的小臉才把他放下來。沒辦法,老婆不能親只能親兒子解解饞了。

「髒死了!」商水晶蹲子從隨身的包里拿出消毒濕巾猛地擦兒子剛才被某個不要臉的男人親過的地方,一邊擦一邊小聲地用香港話罵著︰「死豬兜!」

慕容杰听著那句小小的罵人的話,忍不住挑眉。原來這才是商水晶本來的面目,以前那個在他面前,在慕容家所有人面前乖巧听話的商水晶都是裝出來的。

如果不是有重要的話跟詠心說,他一定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表里不一的女人,竟敢在他慕容杰面前裝了兩年的賢妻良母。

「詠心,我們坐那里吧!」慕容杰隨手一指那邊太陽傘底下的藤椅,然後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就逕自就走過去坐下來。

「詠心,不要理這個瘋子,我們走!」商水晶示意旁邊的蘭姨抱起兒子,拉著詠心的手就要走。

「水晶,去哪里!」詠心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已經坐好的慕容杰又看著氣沖沖的商水晶。

「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要跟一些不相干的人在一起。」

「我們家的寧寧還在睡覺呢!」

「詠心,我事跟你說,是關于歐柏源的。」慕容杰坐在那里氣定神閑道。

于是,商水晶沒好氣地帶著商煜宸及蘭姨走了,而詠心則是不由自主地坐到了慕容杰對面。

「你知道他為什麼沒有來找你嗎?」慕容杰看著想發問最終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的詠心。

「他……怎麼了?」詠心想不到慕容杰開口竟然問的是這樣的話!這讓她怎麼回答?他不來找她,不就是她所希望的嗎?為什麼從別人嘴里听到這句話,卻讓她的心惶恐不安起來。

他跟慕容杰的交情這麼好,既然是慕容杰來找她說關于他的事情,會不會是其實他根本就不想來找她,所以正好讓在香港的慕容杰來跟她說?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心一沉到底?她到底還在奢望什麼?

「你跟他結婚不是自願的吧?」看到詠心不開口說話,慕容杰開丟出一個讓詠心不想回答的問題。

不管自不自願,她跟他結婚是已成的事實,但是這個婚姻還有沒有必要存在,這一點她不敢保證。

「我們……」

「既然結婚不是你願意的,而你不想呆在他的身邊為什麼時候不干脆離婚呢?反正他現在也威脅不了你了,安氏現在有常致遠的幫忙,歐柏源不會再插手。順便告訴你一聲,安氏的危機其實跟柏源的故意打壓月兌不了關系,就連安再林生前在越南的投資也是柏源動了手腳才會一敗涂地的。他這麼卑鄙地想要得到你,你是應該恨他的!是吧,詠心?」

「你說什麼?」其實詠心心里也是有些明白安氏的危機與歐柏源月兌不了關系,但是從別人嘴里確定這個事實時,她卻沒有自己以為的那般生氣。

是因為自己不再是安家人嗎?還是她早已不在乎當初以什麼樣的理由嫁給他了?

恨他嗎?也許結婚的最初,她是有些怨的,可是相處過後他的寵愛讓她忍不住動心,接下來的冷戰也讓她痛到了極點,到後來再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她努力地讓自己不要再依賴任何人,一直在要不要再愛其間搖擺著,到最後知道歐母官天麗的話讓她的心冷到了極點,所以才會偷偷離開他。

可是,恨嗎?她恨他嗎?如果真的恨他,她怎麼可能每天都在想他呢?

「不過,你恨不恨都沒有關系了。」慕容杰臉上忽然多了一抹讓不不明白的笑。

詠心則是有些不解地望著他,她不知道慕容杰今天出現在這里跟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詠心,你還想跟他見面嗎?」慕容杰又發問道。

「什麼意思?」詠心真的是覺得今天的慕容杰有些奇怪。

「不過,見不見都無無所謂了,他可能就快要不久于人世了!」慕容杰說得輕描淡寫,但听在詠主耳里卻如果晴天霹靂!

慕容杰在說什麼?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你……你亂說……」詠心縴細的手指緊緊揪著自己的素色裙擺,精致的小臉蒼白得連一絲血色也沒有。

慕容杰到底在亂說什麼?歐柏源怎麼可能會不久于人世?他身體好得好,她離開之前明明什麼不良的癥狀也沒有的,現在竟然有人跟她說出這樣的笑話?

是的,笑話!今天又不是愚人節!慕容杰為什麼要跟她開這樣的玩笑?

不會的,他們是好朋友,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了!一定不會的!只是,她的心為什麼會慌成這樣?

「我有沒有亂說你心里很清楚。」慕容杰細細地打量著詠心的表情繼續不為所動地說道︰「在你離開那一天,他開車出去到處找你然後發生車禍了,傷得很嚴重,雖然現在搶救過來了,但是一直沒有清醒過來。也許也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一輩子做個沒有知覺的植物人跟死了有什麼分別?」

「車禍?你說他發生車禍……」詠心咬著唇,非常非常地用力,咬得自己的嘴唇都溢出血了,不斷地搖頭,想要拒絕這個消息。

「我沒有理由騙你。要不然你以為憑歐柏源的本事會找不到你嗎?何況你還把歐家的孫女給帶走了,如果不是柏源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歐家人怎麼會不來找你們?」

詠心除了不斷地搖頭,她不怎麼自己還能做什麼!

不會的,不可能的。她要自己不要相信這個消息,可是,為什麼她的眼淚卻開始流個不停?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擰著一樣疼。

慕容杰說他是因為出來找她才出的車禍,如果是真的,那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寧,如果是真的,那他讓她一個人背著這麼沉重的包袱怎麼活下去?

不,不要。如果他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不要一個活下去了!

為什麼當初她要離開他?他都沒有叫她走?她干嘛一個人傻傻地離開呢?為什麼帶乖乖地呆在他的身邊呢?

伸手用力捂住嘴唇,她不想讓慕容杰听到自己的哭泣。

但那隱忍著的、令人心碎的啜泣聲仍然沒能瞞過精明的慕容杰,這使他更加確定了自己今天來說這番話的達到的效果。

「柏源除了你,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女人,如果你還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就帶著女兒回去看他一眼吧。」

話已至此,慕容杰想,他該是退場了!「如果你想現在走,我馬上幫你安排專機。」

于是,在慕容杰一手的安排下,離家近一個月的詠心帶著女兒坐上了回國的專機。

明明只是三個小時的航行,詠心卻覺得像是過了三輩子一樣漫長,就連懷里一向吃飽了就睡的女兒似乎也感覺到了媽媽的不安,在飛機上也睡得很不安穩,還好那邊的保姆怕她一個人照顧不來跟著上了飛機。

一路的匆忙、焦急與擔憂,在終于來到醫院時,詠心抱著女兒坐上電梯後,再度淚流滿面。

電梯門‘當’的一聲打開時,詠心懷抱著女兒直直沖出去。

「小姐,你……」前台的護士看到專屬電梯里沖出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直往VIP病房而去,出來正想攔住她,卻在看到詠心的臉時,接下來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這不是他們大BOSS歐大總裁的夫人嗎?這是怎麼回事?前段時間總裁夫人在準備出院的那一天帶著寶寶鬧失蹤了,才害得歐總裁出車禍到現在還沒有出院。

那今天總裁夫人神秘現身是來看總裁的吧?只是,怎麼好像哭得很傷心很絕望?

「 」一聲,詠心還來不及抬起朦朧的淚眼看清自己撞到了誰,雙肩就被人扶住了,然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大嫂?」

歐聖源剛從大哥的病房出來,有些睡眼惺忪,但是滿臉困倦的樣子也會帥得會讓年輕的小護士門到放聲尖叫,長長的醫生白袍隨隨便便地穿在身上,一頭凌亂的黑發像是剛才在床上打了無數個滾還來不及梳理,更離譜的是他的光腳上還夾著雙人字拖。

邋遢得毫無形像可言,仍然俊美倜儻得不像話。他昨晚做了整整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的手術中午才睡覺,誰知道剛睡著不久就接到了慕容杰從香港打過來的電話,讓他到大哥的病房把大哥弄到半死的狀態。

大哥現在已經生龍活虎了,他讓他再把他弄到半死狀態?雖然他的醫術高明,但也不是要這樣為難他吧?何況那個人可是他大哥,他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樣捉弄大哥啊!

可是,電話里慕容杰一聲干笑過後,冷靜地提醒他,是想讓大哥一輩子做個會說話會走路會賺錢的機器人,還是做個有血有肉的男人?

這不是廢話嗎?

所以,他答應了慕容杰,冒著被砍腦袋的危險從休息室的床上爬起來,硬著頭皮找了N個理由把大哥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在大哥沒把他扔下樓之前,他才算是完成了囑托,

只是,這大嫂來得也太快了吧?

「柏源呢?他在哪里?」詠心哽著聲音問。

「大哥,在病房啊……」歐聖源隨手一指。

「他、他醒了嗎?我去看他……」

「大嫂,等一下。」歐聖源拉住就要病房而去的詠心,大哥可能還需要一點心理準備。

「怎麼……是他……不想見我嗎?」她忽然想到這個可能,急切的聲音一下子變得輕飄飄的,小臉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會是不想見她嗎?慕容杰不是說他沒有醒嗎?

「不是……」

「那我要去看他。」詠心不想跟歐聖源在這里磨蹭,她把懷里睡著的小寶寶往他懷里一放︰

「你幫我抱一會。」然後就往一邊流淚一邊往剛才歐聖源指的病房直奔而去。

「大嫂……」歐聖源望著詠心狂奔而去的身影,無奈地低下頭望著懷里柔軟的小身子。這是他第一次抱這個已經出生兩個月的小佷女。

剛出生那會,哪輪到他這個門外漢抱,加上他對這種軟綿綿的小東西也不感興趣。

不過,現在好像長大了不少哦!歐聖源的目光緊緊鎖著那張睡著的臉蛋,看著看著覺得她像極了妹妹小時候的模樣。

就在他緊緊盯著小寶寶的臉的時候,睡得並不是很沉的小朋友,似乎也感覺到有人在緊緊盯著她看,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然後眼晴還沒有睜開來,那張小小的如花唇瓣就發出了一陣啊哇哇地哭喊聲。

這聲哄亮的哭聲嚇壞了歐聖源,他急得差點抱不住了。

身為一個醫務人員,還是那種擁有高學歷高技術含量的醫務人員,歐聖源卻對懷里哭得大聲淒慘的小女圭女圭一點辦法也沒有,竟然只能對著那張哭泣的臉欲哭無淚,可惜孩子的媽根本就不理會這邊孩子的哭聲推門而入了。

「寶寶,別哭啊……我可是你最帥的叔叔呢……」

「歐醫生,寶寶怎麼了?」

「是不是餓了?」

「有可能是尿片濕了。」

「歐醫生,讓我來抱一抱她吧!」

看到這一幕的護士站的一群小護士們馬上七手八腳地跑了出來,個個紛紛獻計想要助歐醫生一把。

(三)

「這份企劃案,拿回去讓他們重新做一份!」躺在床上的男人,雖然頭上還包著一層紗布,卻一點也不減他的強勢氣迫。

「是的,總裁。」姜特助有些心驚地接過總裁只看了一眼就丟回來的企劃案。總裁的要求越來越嚴格了,這讓他們工作的時候喘口氣都別想了。

「NC的並購計劃暫停,計劃書要全部重新擬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一份全新、完整的計劃書。」

「明天早上要?」姜助理的眼珠子快要掉下來了,明天是周末,現在這個時間要重新制定計劃,那他不是要把所有人召回公司然後連夜加班做好?別人誰都好說,但是剛從國外回來,輔加入他們團隊的歐雅情大小姐他可不敢叫她來加班啊!

大BOSS這不是直接讓他死更快一點?

「我不管你們怎麼弄,總之明天早上我要看到計劃書。如果辦不到,讓你們整個團隊全部打好包袱到東南亞的分公司去。」

「是,總裁。」姜特助不敢再說出半句埋怨的話,如果非洲有分公司的話,估計總裁會把他們全部都扔過去了。

唉呀,做人手下真的是難啊!以前姜特助對于老板的工作態度非常的崇拜,便是自從BOSS結婚後,這一下晴一下雨的讓他很適應不良啊!

特別是老板發生車禍清醒過來開始工作後,竟然比以前更加變本加利起來。加上BOSS的妹妹臨時加入進來後,讓他們做事更加小心萬分,就怕那個脾氣跟BOSS一樣讓人不敢恭維的大小姐什麼時候給他們扯一下後腿就麻煩了。

歐家的千金大小姐,打從娘胎里出來就是嬌生慣養的,多少人捧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什麼沒有?卻非得在自家企業謀一席之地,乖乖等個乘龍快婿娶回家不就好了?

「姜特助,是不是最近我給你的工作量太少了?」歐柏源冷冷地盯著那個一向最得力的助手之一竟敢在他的面前發呆?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發呆吧!不是膽子夠大,就是最近他住院後他們過得太輕松了!

一想到自己住院的原因,本來已經差不多可以出院的他忽然一陣頭痛!

其實他潛意識里不想出院的,出院後不管是回到家還是呆在公司,那里每一個地方都會讓他有一種抓狂的沖動。

所以,他就借著養傷,天天呆在醫院里。他其實只是想等一個奇跡的誕生……只是,還有這個可能嗎?

「柏源……」

這是什麼聲音?眾人側耳傾听,嗚嗚的哭泣聲從門口傳來,然後打開的門邊,一個嬌小的人兒站在病房的門口。

穿著粉藍色的針織長裙搭一件白色小外套,長長的頭發沒有綁起來看起來有些凌亂,最讓人注目的是她滿臉的淚痕還一邊叫著總裁大人的名字。

這、這不是他們盼望她早日出現而祈禱了許久的總裁夫人嗎?看來是老天爺听到了他們虔誠的祈禱聲終于把她給送回來了。

唔……看來明天總裁大人是沒有空理會那個計劃了!

病床上的歐柏源臉色由青轉黑,嚇得兩個得力助手氣都不敢多出,咦?難道他們的判斷失誤了嗎?

「柏源……」詠心在看到歐柏源好好地躺在床上時,心中由傷心、恐懼、不安轉為驚訝、不信。

她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還好好地躺在床上,不,看到她進來,他已經坐了起來,而且臉色非常難看地瞪著她。

怎麼會這樣?她是不是在做夢呢?還是慕容杰故意騙她回來的?

她伸手用力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臉,很痛,那眼前的一切就是真的了?柏源沒事了!並不是慕容杰所說的那般不久于人世,也不會為成植物人了?

兩個許久沒有見面的人,就這樣遙遙相望著,沒有人開口打破這一層詭異的氣氛。

兩個特助實在是呆不下去了,他們已經不敢再對總裁大人的私事感興趣了。他們還是走吧!是歐柏源眼神的示意下,他們動作迅速地把收面前所有的文件資料在一分鐘之內收藏完畢,然後快速起身,在經過詠心身邊時連招呼都忘記打直接開門消失在他們眼前。

「你……」詠心一看到男人,哭得更凶了,像個水做的女圭女圭,她看到了他頭上還纏著紗布,一邊大腿還夾著板,雖然沒有吊起來,但是看起來就是很痛苦的樣子,她是想問他痛不痛的,可是,嘴一張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個女人!還敢哭是吧?還敢在他的面前哭得像是他欺負了她一樣委屈地哭是吧?歐柏源的臉色這下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還不動?」

動?去哪里?他不想見到她,對不對?她低著頭,想要找出一點力氣來支撐自己讓自己可以轉身,可卻渾身發軟,她動不了半步。

他要她走!這是第一次他開口讓她走,那就是真的不要她了吧?

他不要她了,他真的不要她了!明明心理已經做過無數次的準備,可是這句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卻讓她的心徹底冷到底,又冷又痛的,讓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那種絕望的感覺已然淹沒了她,雙腿慢慢地變軟,然後慢慢地往地上坐下去……

「安詠心……你……」看著她哭得快要暈厥過去的樣子讓歐柏源不顧剛才歐聖源硬是給他重新夾上的夾板就這樣翻身下床走向她。

媽的,還真的有點痛!這個不听話的女人,他讓她走過來還敢不動?

「你……怎麼起來了?」詠心哽咽地開口,他是不是不想看到她,所以身上有傷還下床來趕她走?

「閉嘴。」這個女人,其實一點也不省心。誰說她乖了?誰說她听話了?

他彎腰一把抱起她,將她往床邊帶,她偎在他懷里瑟瑟地發抖,這是不是她最後一次被他抱在懷里了?從此以後,她安詠心于他歐柏源而言,是不是就是一個陌生人?那干嘛不是往門外走而往床上去呢?

他讓她閉嘴,她也不敢說半句話。眼淚順著臉頰不斷地往下淌,滲進他的衣料里,染濕了他的肌膚。

詠心任他抱著她坐回床上,不敢亂動半分就怕自己會踫到他的傷口。

「柏源……」她喃喃地喚著他的名字,淚眼朦朧,以後是不是就沒有機會可以這樣喚著他了?

歐柏源低下頭看著她哭得可憐的樣子,本來想狠狠地教訓她一頓的?可是,看她哭成這樣,讓他還怎麼下手?怎麼出口訓她?

「你敢再哭,你就試試看!寶寶呢?」努力讓自己的怒氣平息下來,歐柏源一邊擦著她臉上的淚,一邊問道。

「嗯……給她叔叔抱走了。」詠心努力讓自己不再哭泣,可是在看到他頭上還繞了一圈紗,布又忍不住抽抽咽咽起來,小手輕輕地撫上去,小臉上寫滿心疼,「是不是很痛?」

「不痛,很快就好了,別擔心。」他替她拭淚,動作份外溫柔起來。

「你騙人!」她眼淚汪汪地指責︰「慕容杰說你快要……快要……」

「慕容杰?」很好,歐柏源眯了眯眼。果然是他干的好事,他到底跟他老婆說了什麼了讓她一回來就哭成這樣?

「他說了什麼?」

「他說你……你就要變成植物人了!」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不要命地趕回來看他的。

該死的慕容杰,竟然這樣咀咒他?而這個女人,如果不是慕容杰說他要變成植物人都不會想著要回來看他是吧?

「是不是我沒有變成植物人你很失望?」黑著一張臉,歐柏源咬牙切齒道。

「不是的!好了,不要生氣了麼。」她伸手在他臉上輕撫,她再傻也知道他生氣了。她哪有希望他這樣啊?看到他好好地出現在她眼前她不知道有多開心了,可惜他要她走了不是嗎?

「還知道我生氣了?嗯?」

「柏源,如果你沒事的話,那……那我走了……」不敢再貪戀他溫暖的懷抱,既然看過他已經沒事了,那她還是不要讓他再出口趕第二次了。

「走?」歐柏源的聲音陡然升高了幾度,這個女人莫名其妙又說要走,「安詠心,你給我听好,哪也不許去了。」

「明明是你叫我走的!」詠心心下也委屈不已。

「我什麼時候叫你走了?」歐柏源額頭上青筋爆起。

從手術室出來清醒後的他在知道她跟寶寶在香港得到很好的照顧後,心下一橫很生氣地讓所有人不許去找她。

可是,他的氣卻在一天天地消失,然後是一天天地更加想她卻不充許自己去找她。他在賭,賭她對他也是有感情的,所以才會讓慕容杰替他傳話,沒想到慕容杰不但自己整天忙著追老婆,還故意扭曲事實。

誰知道她剛回來現在又要提離開的事情,他真的有很那麼不值得愛嗎?

「你……你又不……愛我……」在他終于放開她時,詠心低喘著在他的懷里細細地說著,後面兩個字說得好小聲。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歐柏源以為自己因為受傷了連帶听力也出問題了。這個女人竟敢說他不愛她?

那他那天在她生完孩子,他跟他老媽說的那些話她都是白白听去而已了?她哪只耳朵听到他說他不愛她了?

「你又不愛我……」說就說,誰怕誰?

他一把抱緊她,低下頭激烈地、凶猛地吻住她,萬分不舍又萬分不甘,慢慢地放緩力道。

唇與舌的愛戀,心與心的纏綿,他是這麼溫柔地吻她,細細地吸吮,深深地翻攪,她在這一吻里,感受到了他的愛,他的憐,他全部的所有的情感,這種鋪天蓋地的強烈氣息,讓她的心變得好酸好痛。

他總是這麼的可惡,老是喜歡用這種方式來欺負她!卻還是讓她情不自禁動心動情了。

「有膽再說一次,嗯?」

「歐柏源,為什麼你總是在欺負我?還要欺負寶寶?騙人,騙人,都是騙人的……」再一次,詠心終于在他的面前可以把自己的委屈傾倒而出。

「心心,別哭,我怎麼騙你了?」好了,本是應該要生氣的人現在倒是淪落到要安慰人了。

「你不愛我……都是騙人的。」

「傻瓜,我不愛你,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把你娶回家?」看來他真的是不能憑一已之想就以為她真的明白了他的心意。

或許那天她真在昏睡中真的沒有听清楚,但是,這次,他不介意跟她把話說個明明白白。先把話說明白了,帳等會再算。

「你……」他明明是為了得到她才娶她的!可是,這樣的話在他的面前她卻說不出口,而且如果她真的說出來的話,她想他一定會更生氣。

「如果不愛你,為什麼要吃張向凱的醋?」而且吃著漫天的飛醋,恨不得將那個喜歡她的男人大卸八塊扔進海里喂魚。

「你愛我的話為什麼不讓我懷孕?還讓媽以為寶寶不是你的……」想到他每次跟她在一起都會采取避孕措施,這一點讓她心里很難受,更難受的還是被懷疑。

歐柏源看到這個女人竟然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有些尷尬地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對,想到她後面那句話,他心神斂了斂問道︰「是不是因為媽媽說過這樣的話,所以你才會從樓梯上跌下來?然後想著要離開我?」

「柏源……媽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雖然她很不想听到官天麗說這樣的話,但是她也不想再因為她而讓柏源跟他媽媽鬧別扭。

「傻瓜,我不止一次告訴過你,我是你老公,你有什麼委屈要跟我說,不要什麼都悶在肚子里。哪怕是媽,也不能欺負你,知道嗎?」

「媽沒有欺負我……」只是有時候說話難免不好听。她在安家生活這麼多年,已經習慣林美珍及安詠荷對她的冷嘲熱諷,不過,事關寶寶的事情她才會如此的難過與不甘心。

「媽的事情你不用理會了,你把寶寶帶走那麼久,媽可想死她了!她簡直是把她當作女兒來疼了!」這些天,老媽天天到醫院來念他,嘮叨著讓他快點去把她接回來,他听了煩都煩死了。

「你是說媽把寶寶當作女兒來疼?」詠心猛地抬起頭,那天她從昏迷中醒來听到的好像歐母就是這麼說的,難道她理解錯了嗎?

她以為,以為官天麗只是拗不過自家兒子所以才承認她的寶寶的!沒想到……

「那你以為是什麼,嗯?」

「那你以前為什麼不讓我懷孕?」要逼問是吧,她也會。

歐柏源沒想到詠心還會再問第二次,尷尬得耳機處有些發紅,「我只是不想讓你被別人搶走。」哪怕是自己的寶寶也不行,他是她一個人的,他不許她的心分到任何人的身上。

「你……」詠心怎麼也想不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他要跟自己的孩子爭風吃醋嗎?

「你老公就是個大醋桶,不管誰接近你都會吃醋,明白嗎?」此時,歐柏源說得理所當然,好像承認自己喜歡吃醋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歐柏源看到詠心听得一愣一愣的,低下頭親吻著她的耳朵,一邊說道︰「現在都知道了?竟敢三番兩次要離開我,看我怎麼懲罰你!」

只受了一點輕傷的手早就行動自如了,所以,現在要欺負她可是一點也不費力。

「歐柏源,你這個!」詠心羞紅了臉一手拉住他,一手卻情不自禁地撫上近在咫尺的俊臉,「你只會欺負我。」

「那沒有辦法,你老公這輩子只會對你發情,只在床上欺負你一個人。」

詠心望著他,剛哭過的眼晴濕濕亮亮的,帶著淡淡的水氣,魅惑人心。

「柏源……」

「嗯?」他看著她笑。

「對不起,害你受傷了!」如果他不是急著去找她,也不會這樣的啊,她怎麼還會懷疑他不是真的愛她呢?

安詠心就是一個十足的傻瓜笨蛋。

「那就補償我。」他是十足十的生意人,當然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可以讓自己賺夠的機會,特別是她。

「柏源,其實我……我已經沒有喜歡學長了,我……」後來她說的幾個字說得太小聲了,讓歐柏源根本就以為她只是動了動嘴唇而沒有說話。

「你怎麼樣?太小聲了,我听不到。」他扳過她的臉,讓她的眼晴直視著他。

曾經他銳利的雙眼總是盯得她害怕得不知所措,但此時,詠心在他漆黑的眼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臉,心在這一刻忽然像是被填得滿滿的,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一種幸福的感覺溢滿了她胸口。

她拉下他的頸脖,在他耳邊小聲道︰「我也愛你。」

「有多愛?」空蕩蕩的心在這一刻被填滿了,一把將她用力抱進懷里,再也不願放開半分。

他終于還是等到了這一天,安詠心親口對他說愛他,愛的是他歐柏源這個人。

「那個羅小姐,你有一點喜歡她嗎?」有多愛?才不要告訴他呢!

「怎麼可能,我對那種驕橫又花痴的女人沒興趣。」歐柏源無奈地搖頭,再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的女人,我只有你,你記住,嗯?」與他十指牢牢相扣,她忐忑不安地小聲問,「那……我的身分……會讓你丟臉嗎?」

「丟什麼臉,你是我老婆,難道外邊的人胡說八道就能讓我動搖?」他無比心疼的說,「再說你一向很乖巧听話,有什麼好丟臉的?你乖得像只小貓咪一樣,總是不言不語的,有委屈也只是悄悄往肚子里吞,我心疼還來不及。」

「柏源……」她感動地喚他的名字。

他垂首親親她的額,嘆息道︰「也許在感情上,我是個不及格的男人。總是一意孤行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對別人的話又總是听不進去,傷了你的心也讓自己不好過。但是,逼你嫁給我這一點我永遠不會後悔的。以前你很怕我,對不對?」

「誰讓你總是欺負我!」

「男人是愛一個女人才會欺負的,懂嗎?」

「柏源,那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緊緊偎在他的懷里,她也一刻不想離開他半分。

當初結婚的時候,她曾經問過他,為什麼是她。他的回答讓人到現在還氣結,他竟然說從第一次見到她就想佔有她。

是的,他是說想佔有她,可沒有說喜歡她呢!

「心心,看著我……」

「說給我听嘛!」

「真的想知道?」大拋出誘餌。

「嗯!」果然有人上當了。

「先喂飽我再告訴你。」他的臉上露出一種饑渴的表情,黑眸里閃爍著**,然後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她的小外套很快就被丟到床下面。

「柏源,不可以,你的傷還沒有好!」詠心被他的動作嚇得尖叫。

「別管他什麼傷。」傷什麼啊,在她的尖叫聲中,他順手把大腿上那個礙事的夾板拉下來,重重地丟在地上。

他的腿在走動的時候雖然還有一點痛,但是這點痛不會影響他的辦事能力。

「你怎麼可以拆了夾板!」她又是一聲驚叫。

「別管它,現在只要專心伺候我就好了。」他的眼楮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她嬌美的容顏。

「噢!」她羞地捂住快冒煙的小臉,他們結婚一年,剛開始那幾個月,他與她的相處很大一部分的時間總是在床上,他為她神魂顛倒、意亂情迷,當他抱著她的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被他深深愛著的女人。

可是,之後的冷戰及分離,再加上懷了寶寶,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真正地在一起了,只是,現在,在這樣的地點……他們真的要……

不行,他的傷還沒有好了啊,她怎麼可以任著他亂來?

「柏源……」詠心正想開口阻止他,卻眼前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他不但把夾板扔了,頭上那有些影響男子漢氣概的紗布也被他扯了下來,寬闊的額頭上只有一道淺淺的已經明顯愈合的傷口,咦?難道之前他包的紗布是為了好玩?

「看什麼?好看嗎?」

透過迷蒙的眼,看見歐柏源正在將身上最後一件衣服丟到床下去。

他的身材真的是超乎完美,並沒有因為受傷而變瘦,寬肩、窄臀,整個身型呈倒三角形,陽剛健壯,結實的肌肉線條如最著名的雕刻工匠以斧鑿出卻不曾留下任何痕跡,充滿了蓄勢待發的力量。

她紅著臉盯著歐柏源看的時候,他也同樣在注視著她的身體,因為生育的原因,讓她身上多了些肉,但骨肉均勻,全身上下除了生寶寶時那一道淡得幾乎看不到的細痕之外,沒有一處瑕疵,晶瑩如雪,他從來不曾忘記,可眼前的美景卻比他記憶里的要來得更加蠱惑人心。

他想念她,想念她如凝脂般迷人的滑女敕皮膚、想念她因為懷孕而豐盈起來的、想念她陷入**時那張能讓他失控的嫵媚小臉,還有她好听的永遠也听不膩的嬌喘嚶嚀……

他忍了好久,不只是這受傷的近一個月,而是幾百個日日夜夜,所以他很快覆住她的身子,抬起她的小下巴,嘴唇緩緩吻上她粉女敕的額頭、惹人憐愛的秀眉、水汪汪的眸、潔白挺俏的圓鼻,最後佔據了她柔軟的小嘴。

他少見的耐心與溫柔,使她本能地張開小嘴,帶電的火舌立即如潮汐般將她吞沒。

這一天下午,高級VIP病房內春情蕩漾,繾綣旖旎,偶有讓人臉紅心跳的低語輕喘,斷斷續續地溢出……

近到觸手可及的幸福讓詠心尖叫出聲,再度落了淚。

不管是誰,都沒有再敢進來半步,而可憐的歐聖源只能馬上打電話讓老媽來把可愛的小佷女帶回家。

直到夜幕降臨,窗外初現城市的燈火,房內的喘息和申吟才漸漸停歇,詠心雙目閉合著,趴睡在他的懷中,人雖已倦極,小嘴卻仍一開一合,不忘念叨著。

「柏源,你去看看寶寶有沒有哭。」

「柏源,水晶家的寶寶好可愛,下次你陪我去看看他們好嗎?」

「柏源,我好累了,你不可以再動了哦。」

她每說一句,歐柏源便答應一聲,纏綿吻著她嫣紅的臉蛋,指尖輕撫著她柔順的長發,眼角、嘴角滿是柔情笑意。

他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也許不是第一次正式見面的舞會上,也許他永遠也不會告訴她。

其實生命中,還有一些事情,不需要說出來。

多年前,為了慶祝自己如願考上心儀中的大學,在高中畢業典禮的那一天,歐雅情再度把好友安詠心拉到家里來過夜。

為了慶祝畢業,更是為了慶祝她們可以上同一所大學的外文系。

兩人在歐雅情的房間時鬧了很久,最後,歐雅情竟然膽大包天的拉著詠心說要到大哥的房間里去偷喝他的洋酒。

「雅情,不要了。這樣會被罵的。」詠心緊張地拉著好友的手,想把她拉回去。先不說她對歐柏源這個男人的恐懼,光是想到他的名字她心里就一陣的緊張,別提好友還說要進他的房間了。

如果不是從雅情的嘴里知道他上個星期已經到歐洲出差了,打死她也不想再來歐家的。

「不會的啦。大哥的酒那麼多,我們就拿一瓶,他不會發現的。」歐雅情本來膽子就大,加上家人的寵愛,歐柏源又不在家,她更是瘋得百無禁忌。

在大哥的房間的酒櫃里,歐雅情找了半天終于模到了一瓶看起來不錯的酒,順手從旁邊拿了兩個酒杯,「心心,快點,我們試試看味道怎麼樣。」

家里人平時對她百依百順,但是就是禁止她喝酒,就連她十八歲生日上,喝的也是水果酒,今天無論如何她也要喝一回洋酒。

「雅情,還是不要了,好不好?」詠心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望著房間的門口,就怕那扇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他的主人推開一樣。

「不行了。為了慶祝我們畢業,慶祝我們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學,今天的酒你必須要喝的。」

洗過澡的兩個人,身上穿著睡裙,歐雅情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詠心則秀氣地側坐著,還不忘記拉了拉雅情借給她的睡裙,因為兩人近十公分的身高差距,歐雅情的睡裙穿在詠心身上有些寬。

「來,干杯。」歐雅情打開酒瓶的木塞,倒了兩杯出來,酒紅色的液體帶著濃濃的醇香撲鼻而來。

「雅情,我們回你的房間好不好?」詠心小心接過杯子,在這個地方讓她心中的恐懼感大增。特別是怕家里的其它大人發現,她們只開了小燈,整個房間有些昏暗。

「怕什麼啊。我大哥至少要到三天後才回來。快點喝,這酒真不是蓋的,好香!」

第一次偷偷喝酒的兩個小女生,根本不知道這酒雖然聞著香,口感也不錯,但是後勁十足。

在歐雅情的聳涌下,詠心小心地喝了一小口,嗯,真的很不錯,不但好喝,還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好喝吧?」

「嗯,好喝!」

「那我們今天就把這瓶酒給干了。」

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就這樣一下子一杯地喝著香甜的紅酒,沒兩下子,滿滿的酒瓶就干掉了一大半。

「心心,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到樓下拿點點心上來吃,好不好?」光是喝酒也挺沒意思的。

「嗯,好。」喝得頭暈暈的詠心半躺在沙發上,臉蛋紅通通地有些意識不清地回道。

「等我哦……」歐雅情有些腳步不穩地走了出去。

詠心坐在沙發上,等了又等雅情還是沒有回來,她想坐起來去找她,可是頭很暈,因為不諳酒性,酒勁一上來,本是已經站起來的她又搖搖晃晃地躺回了沙發上,最後縮成一團地在沙發上睡著了。

而歐雅情嘴里說的那個三天後才會從歐洲回來的男人,此時卻因為明天公司有個臨時的簽約而趕了回來。

他剛踏進房門,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他皺了皺眉朝酒櫃的方向走去,最後在沙發上發現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他以為是妹妹雅情,走過去正想叫她起來,走上前一看,那張有些熟悉的小臉卻讓他嚇到了,房間里明明冷氣十足,或眼前的春光美景,卻讓他看得全身的血液直往下涌。

粉色的睡裙撩到大腿部,勻稱細長的白女敕大腿緊緊地勾住了他的目光,目光繼續往上,睡裙寬大的領口微微露了出來,里面的美景隨著她的呼吸起伏,教他的眼眸轉深,在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之前,他已經坐到了沙發上,大掌像是有意識地撫上她……那如絲般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心悸。

這不是妹妹的同學兼好友安詠心嗎?她怎麼會睡在這里?不過,他暫時不想去理會這個問題,因為問題的根本肯定是跟自己的妹妹月兌不了關系的,肯定是被妹妹拉到這里喝酒醉得睡了過去了。

要不然,以她平時怕他的樣子,怎麼可能會在他的房間睡得如此安然?

他伸手,將她及肩的長發撥開,細細地打量著她的臉蛋,很秀氣可人,很干淨,跟平時在身邊纏繞的女人不同,可她偏偏就吸引住他的目光了。

第一次見她時,她對他的害怕與不安讓他不敢再近距離地靠近她,雖然那天在書房里強吻了她,但他並不想強迫一個害怕自己的女人,何況那個女人還只是個小女生呢。

只是,再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他的心又躁動起來。

那張紅潤潤的小嘴不斷地誘惑著他,讓他憶起了她的甜美。他傾身上前,他的唇與她不過數寸距離,伴隨著淡淡的酒氣,他輕輕地吻了上去。

不像上次一般強勢地掠奪,他先是柔柔地在她的唇上廝磨一番後才不饜足地撬開她的小嘴,舌頭探進嘴里,品嘗著酒的香甜。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就這樣動心了,動情了,再也放不下了。

直到結束這個吻時,他才有些氣喘地坐起來,看著她被他吻腫的唇瓣,他目光放柔,手指不舍地撫著那兩片如花的唇瓣。

這時,房間的門打開了,是歐雅情進來了。

「大哥……」歐雅情看到是大哥回來了,臉上閃過驚訝與慌張。

「誰準你喝酒的?」

「大哥,人家只喝了一點點,只是一點點哦……」歐雅情怎麼會想到大哥沒打一聲招呼就提前回來了?她一邊小心翼翼地靠近沙發伸手想拉起睡得正香的詠心。

剛才她本來是想到樓下拿點心吃的,沒想到喝了酒的腦袋有些暈沉,她竟然回到了自己房間,看到那張舒服的大床,一倒下去就睡著了。

等她驚醒過來要來找人時,沒想到大哥提前回來了。

「別拉了,我抱她去你的房間。」歐柏源壓下想罵人的沖動,彎子抱起那個輕盈得似乎沒有重量的身子。

「哦……」听到大哥這樣說,歐雅情才收回手,老實地跟在大哥的身後走出房門。跟在大哥身後的她,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在這醉酒的夜里,那個嬌小可人的女孩兒已經深深地烙進了男人的心,從此讓他心心念念了好幾年。

(四)

從未對女人動過心,動過情的男人,一但動了那個心思,那情感便是驚天駭浪的席卷而來,特別是得到心上人的回應之後,那股後勁更是十足。

詠心帶著寶寶回到了歐家,最高興的人莫過于官天麗了,除了需要哺乳的時候把來給詠心,其它時間里的都是官天麗跟兩個保姆在帶著。

看到官天麗如此疼愛自己的寶寶,詠心也終于放下心來。

而趁著這次受傷,歐柏源干脆讓自己放了個假,帶著詠心出去度假了。本來詠心是舍不得離開女兒,但卻拗不過一心要補個新婚蜜月給她的男人。

在飛機俯沖下來的時候,詠心已經被下面那一片純粹的顏色驚艷到,蔚藍透明的海水,潔白得像雪地一樣的沙灘,婆娑美麗的椰樹,這里就是馬爾地夫,上帝抖落的一串珍珠,一片剔透的碎玉,被世人譽為「失落的天堂」。

天堂島是他們的目的地,入目所及的色彩都是生動勃然,美得讓人屏息!從小在人稱為‘花園城市’的新加坡長大,第一次來馬爾代夫的詠心還是被這里的美景給震憾住了。

海水和天空相映成碧,滿眼的綠,滿目皆繽紛,鮮艷的花朵怒放,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甜美的芬芳,呼吸間清爽恰人。

這里處處美景皆可入畫,這里散發著強烈的生命力,滿眼里皆是綠樹。安靜而簡單,純粹而明快,在這里,似乎所有的一切煩鬧都可以隨著眼前的絕美景致消失地無影無蹤。一如它的名字般如同人間的天堂。

他們住的是提前預定好的水中別墅,灰色的屋頂,原木的材質,純樸而自然。

房間大得超乎想像,低調而奢華,現代化設備一應俱全,還有私人的游泳池,濕潤微咸的海風從打開的落地窗外吹進來,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大海的美麗景色,在月光下泛起銀色的鱗光,美得像是進入一片人間仙境。

波濤起伏,海風吹拂,遠方傳來若有似無的音樂,纏綿悱惻,伴隨著窗外的海浪聲,讓人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馬爾代夫很美,很美,美得讓人無法用正常的語言來形容它,尤其是這樣的美景,有自己喜愛的那個人陪在身邊時,所有的景色都亮了起來。

詠心與歐柏源這個遲來的蜜月過得很開心也很快樂。

每天早晨睜開眼時,詠心都會不自覺地微笑。伴隨著海浪拍打的聲音,舒服地躺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的體溫和他的呵護,她覺得很幸福,喜歡有他在身邊的感覺,很心安也很滿足。

馬爾代夫有許多不同的島嶼,他們一個一個細細地體驗過來。白天去海邊,他帶著她感受了許多不同的樂趣,潛到海底去看各種各樣色彩鮮艷的魚類,偶爾還有巨大無比的海龜從身邊慢吞吞地游過,她每次都想伸手去模,但又怕被咬,轉身拉住他的手過去踫,他無比耐性地任她擺布著。

或者有時候什麼也不做,兩個人躺在沙灘上讓太陽熱熱地曬著,潔白的細沙從指間慢慢地滑落,那種感覺也很美好很溫馨。

詠心在他面前展現出了最真實的一面,童心未泯的她躺沒一會就跑到沙灘上撿貝殼或者被海浪追著跑,而他則坐在躺椅上望著她,唇邊總是帶著讓她心動的笑。能這樣被他看著,也是一種甜蜜。

而不甘心一個人玩的詠心,自己玩了一會又跑回他的身邊拉他起來一起堆沙堡,從來沒有玩過沙子的歐大總裁,蹲了許久,那堆勉強了半天還不成型的沙子,立刻崩成一堆。

「柏源,你怎麼可以這麼笨!」一邊的詠心笑得咯咯響,那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美麗的馬爾代夫上空久久不散。

望著那堆亂七八糟的沙子,再望著那個笑得這麼開心的女人,歐柏源忽然覺得有些氣悶起來。外人眼中的他可是金融界難得的才子,這雙手更是一雙難得的金手,從他買的第一支股票開始,在他的手上就沒有過失手。可是今天卻被眼前這個滿手都是沙的小女人說他笨?

堆個沙堡而已,有多難?敢笑他!

扔掉手中的小鏟子,不服氣的歐大總裁把笑得開心的小女人一把壓子就是一頓沒完沒了的狂吻,吻得小女人要喘不過氣才停下來。

「還敢不敢說我笨,嗯?」伸手把沾上了細沙的頭發理了理,那張被吻得通紅的臉蛋讓他忍不住又輕輕地親了好幾下。

「柏源……」她抬起臉,笑得比馬爾代夫的陽光還燦爛,她指著面前她堆好的好幾個漂亮的沙堡跟他說︰「這是我們的家,我們可以住在里面,每天听著海浪的聲音,每晚相擁而眠,以後等寶寶長大了我們把她一起帶過來陪我們,一家人永遠都在一起,好不好?」

「好!不過你不覺得只有一個寶寶太少了嗎?」

「嗯,那我們再要一個寶寶好不好?」從小她一直就很孤單,所以也喜歡孩子。「啊,柏源,你干什麼?」被人忽然騰空抱起,詠心尖叫起來,她的沙堡還有個花園沒有堆好呢!

「回去做可以有寶寶的事情!」她都暗示得那麼明顯了,他再不識相不是太遜了嗎?說不定等下又被她說他笨。

等下他要把這筆帳一起算回來!誰說男人就不小氣啊!

傍晚的時候,他們會坐在木質的躺椅上,一起看海邊的日落,欣賞那被色彩渲染的天空。至于晚上,他們都不是喜歡去酒吧或者熱鬧場所的人,用完晚餐之後去沙灘上散散步就到房里,听听海浪聲,聊聊天。

他喜歡听她在耳邊像個小女孩似的說著白天出去游玩時那些瑣瑣碎碎的小事情,他的話依然不是很多,但會時不時插上幾句獨特的見解,每次他的話總能讓驚訝地張大嘴巴︰「柏源,你好厲害!」不滿意的時候,她會嘟著嘴嚷著︰「柏源,你不可以這麼說。」

雖然說是度假,但是每天晚上他都會打開視訊听著那兩個特助的工作匯報,做一些比較重要的決策。

與兩個助手談完事情後,他會開著筆記本繼續工作,她則開著電視听那些听不懂的語言,時不時再跑去騷擾他,鬧得他再也不能工作下去,只能陪著她看電視,或者干脆就做些讓她可以安靜地睡過去的運動,等她睡著後他再起來把堆積的公事一件件處理掉。

她喜歡靜靜地躺在他的懷里,做什麼都好,什麼都不做也可以,只要他抱著她,她就覺得滿足。

就這樣的悠閑過著,每天都別有一番滋味。在沒有人認識他們的馬爾代夫,歐柏源放下了原來在外人面前一直戴著的冷硬面具,他一心一意地陪著她,她的每個要求都會答應。

馬爾地夫有無數漂亮到不行的島嶼,每個島嶼都有自己的風采,一島一酒店的格局也很別致,每家酒店都有各自的特色與美麗。

在HuvafenFushi——那里的礁湖房還帶有瀑布和下水潭,晚上躺在床上欣賞,漂亮得讓她舍不得閉上眼楮。

他們在悅榕度假酒店欣賞最美的日出,在希爾頓手牽著手慢慢地走過那條五百米的人行棧橋,看橋下的波光瀲灩,數著腳下的步伐,陽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她會調皮地去踩他的影子,而他總是任她鬧。

他帶她去別具一格的希爾頓度假酒店的IthaaUnderseaRestaurant海底餐廳用餐,在餐廳品嘗美味時可以盡情觀賞繽紛絢麗的海洋世界。

當顏色鮮艷的成群珊瑚魚緊貼著四壁通透的餐廳游過時,詠心像個小女孩般情不自禁地發出贊嘆聲,忘記了自己是要來用餐的,手里拿著叉子眼晴一眨不眨地望著玻璃牆外面漂亮至極的熱帶魚,而那些魚兒似乎也隔著透明的玻璃望著里面的人。

他們到極具奢華的香格里拉島做Spa,享受不同于其他地方的護理療程,更能體驗世外桃源般的獨特享受,在世界頂級的SPA館,將印度洋的風光盡收眼底。

做完Spa後乘坐快艇前往Gan島,開心地騎著腳踏車與其它的游客前去探訪周邊5座由長17公里的公路相連的海島。

馬爾代夫成為她最喜愛的地方,這里沒有煩惱,沒有愛恨,只有他與她。

只不過……

「累了?」他望著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無奈問道。明明跟她說不要騎車了,她偏要,現在好了,騎不到一半的路程,她就氣喘喘再也走不動了。

「……嗯。」她拼命點頭。

「下次還要不要騎?」

「……不要了。」其實她想說要,但是不敢說,因為她不能讓他知道其實她並沒有他以為中的那麼累,而是有其它的目的。

「走吧,回去了。」無奈地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他打算與她慢慢走回去,反正天色還早。

誰知道,他們走到後面竟然有些迷路了,依歐大總裁的本事本來要迷路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的,要怪就怪身邊這個有些迷糊的小女人好了。

走路走到一半的時候,莫名其妙說要去看一片很特別的沙灘。她口中的那片沙灘是昨天晚上她在外面散步時,遇到一對重度蜜月的新加坡老夫婦熱情推薦的。

只是偶遇,一向內向的她卻與他們聊得很來,所以今天他們正好來到了那對夫妻所說的Gan島,然後,他們就在這里,找尋她口中世上最美麗的沙灘,據說路途並不遙遠,據說那里的沙灘就像白砂糖般透明純粹,海水藍得讓人想要一頭撲進去。

這些據說就能讓她耍賴地讓他們連續繞得頭暈了都找不到。

「你確定是在這里嗎?」

「照他們說的是這里沒錯啊……」詠心也被繞得頭暈了,好累啊,累得一點也不想動了!這次是真的累了。

「可是這里……」他指了指旁邊那塊巨大的礁石,「我們已經路過三次了。」

他現在很懷疑她的認路能力,因為他們已經在這片茂密的樹木里繞了整整一個半小時,卻完全沒有一點會繞出去的跡象。

「柏源……對不起嘛……」算了,找不到就不看了嘛,她上前拉住他的手搖了搖。

雅情曾經跟他說過,跟他大哥這種人死也不能硬踫硬的,對他,用軟的比用硬的強。雖然她從來也沒有敢對他硬過,不過,撒撒嬌他應該就不會生氣了吧?不管怎麼說,這次出來玩第一次由她帶路,她就走錯了,而且半天還繞不出去,是正常人都會生氣的了。

「你不是說你把路問得清清楚楚了嗎?」

「唉,我明明听到他們說的就是這個方位的嘛!」

「算了,我們回去吧。」好吧,他承認這次是自己失策,居然真的會相信她的保證,還跟著她在這片樹木里面繞了快兩個小時。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乖巧的小女孩也會耍賴。

「柏源,你還認識路嗎?」也就是說她其實已經忘記了原來過來的路了。

靠她的話今晚就得在樹林里過夜了,也不指望可以找到那片沙灘,說不定根本就沒有什麼沙灘,是她自己會錯意,他拿出手機一看,半點的訊號都沒有,可真好。

他抬頭,仔細地打量了下樹林,還有太陽的方向,抬手看表,用時針對準太陽,在心底計算一番,然後指向左邊,「往那里,直走。」

「哇,柏源,你好厲害,居然會辨方向耶。」她挽著他的手臂,開心地說道。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個非常非常聰明的男人,以前是因為太過于害怕他,太過于糾結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直不敢去了解他,現在才發現他的聰明可不僅僅是在做生意上哦。

她更厲害,明明不認識路,還說要去什麼別人推薦的絕美沙灘。他就知道她一直都這麼傻傻的怎麼就信了她呢?

「柏源……」她搖著他的手臂,腦袋鑽到他的臂彎間,「你真的生氣了?」

「沒有。」他要生氣也是生自己的氣。「走吧,要不等下天黑了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可是……柏源。」詠心乖乖地偎在他的胸前不動。

「怎麼了?不想回去?」要露營也不是這樣吧?他們什麼都沒有帶呢?

「我的腳好痛哦!你背我好不好?」

他低下頭,望著她。

她滿臉期待地抬頭回望他,眼眸里閃過調皮的光芒。想到韓劇里的男女主角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女主角每次說累了男主角都會很浪漫地背著女主角回去,

但是不知道這個辦法對一向嚴肅正經的男人有沒有用?他這樣看她是什麼意思?都怪雅情了,說什麼趁兩個人一起玩的時候多制造一點浪漫,那樣才有夫妻情趣。

可是,要他背她回去就是浪漫嗎?就是夫妻情趣了嗎?那他現在的沉默是什麼意思?

「你確定要我背回去嗎?」

「嗯,我的腳真的好痛!」

「那,如果我吃不消怎麼辦?」他低下頭掃視一遍。

她也跟著低頭往下望,半晌,沒有明白過來,「為什麼會吃不消?」

他的手代替了回答,手掌貼上她的大腿內側,一點一點地滑動……

她終于明白過來,臉蛋爆紅想要後退卻被他握住了腰,他的手仍在她的腿間流連,眼眸移到她胸前,「這樣,還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如果真的要背,他有可能會在這里跟她打野戰了!當然,只是想嚇嚇她而已。

大!如果不是他的手臂撐著,她說就直接軟到地上了。

她今天穿了一條很短的短裙,如果他背她的話,那麼他的手就會……呃,而她的胸部貼在他的背上……再然後他走動的話……

天哪,只是想到那個畫面,她就覺得臉頰熱得要命。那……那這個浪漫還要不要啊?

「來,你告訴我,要不要我背你,嗯?」他貼近她,嘴唇就在她的唇邊,很近,很近,卻沒有吻到她,左手的手掌依舊在她的大腿上徐徐撫模,給她帶來強烈地顫栗。

她哆嗦著不知該如何反應,只有無助地靠著他,輕喘。

那種純稚的表情太無辜,他抵擋不了這樣的誘惑,嘴唇吻上了她甜美的唇。

這個吻很熱情、很狂野,她喘著氣依靠著他,任他放肆地吻著,他們越吻越深,津液相哺,他的手掌從她的T恤下擺鑽進去……她在他的嘴里直喘氣,身子發冷又發熱,虛軟而無力。吻她的感覺太美好,他在她的唇間嘆息,手掌不由自主地往上撫……「唔……」他的手掌好熱好熱,熱得快要把她燙暈了。

「背你回去可以,回去後你要怎麼補嘗我?」他喘著氣停止了這個吻。再不停下來她就要被他拆卸入月復了。

「柏源,你低下頭來……」紅著臉示意他低下頭。

「你說的!我們馬上回去!」

她說回去給他來一次別開生面的泰國浴,這個提議非常棒!雖然他不知道一向生澀害羞的小女人從哪里知道的泰國浴,但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等他享受過了再說。

他半蹲下來,對著那個還紅著臉的小女人招招手,「上來。」

「柏源!」一個用力地撲上他寬厚的背,詠心開心得連眉角都在笑。

輕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搖曳的樹木,輕脆的鳥鳴,不知名的花朵在叢林深處怒放,高大的男人背著一直說個不停地小女人,此情此景,竟是這般如詩如畫。

有情人的天地,哪怕迷路,也是這般地動人。

整整一個月的悠閑假期,只有兩個人的歡樂時光。

馬爾代夫再美終究不是他們的家,戀戀不舍地結束了長達一個月的蜜月之旅,他們回家了。

回到新加坡的生活,跟以前沒有很大的區別,但其實已經不同。歐家所有的人都發現了大少爺跟大少女乃女乃的相處有了一些些的不一樣。

他在她的面前開始放下大男人的強勢,學會去尊重她的想法,體貼她的需求,知道了她對他的心意,他更加希望她在他的身邊每天都可以開開心心地笑著,就如同以前他經常听到的在妹妹的房間里那清脆的笑聲一般。

他的那一份心意,詠心哪怕是睡著了也感動,原來兩情相悅帶來的感覺竟是這般的美好。她真的很開心,每天醒來都帶著笑,發自內心的笑。

而她與歐母官天麗的關系也從寶寶出生後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有時就連歐雅情都會取笑著︰「媽現在眼里就只有那個寧寧公主了。」

「有本事快點嫁出去當皇後吧!」歐柏源這樣回答自己的妹妹。

雖然做不了他公事上的左右手,但詠心現在每天都會陪著他起來,強迫他吃早餐。晚上在女兒睡著後會陪著他一起辦公,她坐在一邊看看書或畫畫,不管多晚她都等著他一起回房睡覺。

他們都在學習,學習著相處,學習著怎樣去經營婚姻。

再美好的愛情,再熱烈的情感,最終還是要走進婚姻里面,一對愛人最終面對的還是生活中的瑣事。學會相互包容,學會相互體貼。

這一點,他承認他以前做得很不好,但現在他願意去學習,而她也在努力地做一個他最喜歡的小女人。

于是乎,在歷經一年風風雨雨的婚姻生活之後,他們終于正式邁進正軌。

這天上午,陽光明媚,詠心跟兩個保姆推著六個月大的女兒正要到外面的小公園走走,才剛出歐家大門,就看到顯然在專程等待自己的羅湘湘。

完美的妝容,姣好的身材,無論從外表、家世或學歷來看,羅湘湘絕對是成功男士優先選擇的結婚對象。

不止別人,羅湘湘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她真的一直都以為自己有機會嫁入歐家,嫁給自己從小就喜歡的男人的。

一年前歐柏源卻忽然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安詠心結婚讓她的心涼到底,但是後來他們結婚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加上歐母官天麗的原因,讓她以為自己最後還有機會的。

可是,事實證明,她是一個徹底的失敗者。

羅湘湘無論如何都不甘心,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歐柏源會娶安詠心,還這麼地疼愛她?于是,她來了。

她真的要問個明白。

「安小姐,和你談談好嗎?」羅湘湘嘴里怎麼也不願意吐出‘歐太太’這三個字。

「羅小姐,請問您找我們少女乃女乃有什麼事嗎?」沒有等詠心開口,管家率先發問了。上次大少爺已經命令過,不許這個羅小姐再到家里來,哪怕在出現在家門口也不許。為了不再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她還是讓她快點走才是正道。

「不關你的事。」驕傲的羅湘湘睨了一眼管家然後抬起下巴再度問道︰「安詠心,我是來找你的。」

「羅小姐……」管家正要趕人,詠心伸手攔住了她︰「管家,別擔心,羅小姐沒有惡意。我們以前還是大學同學呢,沒事的。麻煩你們帶寧寧先到花園那里等我。」

以前的安詠心很膽小,那是因為她不想惹事。但現在的她已經變得自信了不少,因為她知道有個人一直站在她的身後支持著她,他不在乎她的身世,只是愛她這個人而已。

都說愛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堅強而勇敢,這句話用在詠心身上再適合不過了。

「可是大少爺……」管家還是不放心。

「沒事的。柏源那里我會跟他說的!」

管家看到詠心堅持,也不再說什麼,與兩個保姆帶著歐家的小小公主散步去了。

「羅小姐,有什麼事方便在這里說嗎?」等管家她們都走了後,詠心轉臉過來看著一臉很不高興的羅湘湘。

她們從來沒有任何私底下的交往,不知道羅大小姐今天專程過來說要跟她談談,談什麼呢?

「街角那里有間咖啡館,去那里坐一下吧!」看到羅湘湘陰著一張臉,詠心開口提議道。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咖啡館,一進門,清清爽爽的布置,滿屋的咖啡香,悠揚的音樂流淌在整個空間里。

她們選擇了靠窗的位置,兩杯咖啡被服務生端到了面前,詠心用小勺子慢慢地、輕輕地攪動杯子里豐富的咖啡泡沫,再低頭嗅著那誘人的香味。

而羅湘湘則是握著小勺子盯著詠心紅潤的臉蛋,嘴角扯了扯,「看來你日子過得不錯嘛。」

「還好。」詠心笑著回答。她很滿意現在這樣的生活。

羅湘湘忽然覺得詠心的笑有些礙眼,別開眼望著窗外,「你覺得你配得上歐大哥嗎?」

失戀真的是會讓人成長的,哪怕是一廂情願的暗戀,也讓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羅大小姐狠狠地哉了跟頭,明白感情是怎麼樣也強求不來,她只是不甘心而已。

「在婚姻里,沒有配不配得上,只有合不合適,喜不喜歡。」詠心淡然地笑了笑。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也覺得自己配不上歐柏源,但是,他用所有的行動告訴她,感情的世界里沒有配與不配的說法。

或者也可以這麼說,感情是不分身分上的高低貴賤的。歐柏源這樣的一個男人,根本就不需要與別人聯姻來提升自己的身價,也不需要娶一個強勢的女人回來與他一爭高下。

女人當自強這話不假,但是應該強在骨子里,強在內心,強在溫婉的外表之下。就算要強也要講究方法,不可一味地爭強好勝,否則徒惹人厭煩。「母老虎」這種稱號從來就不是帶著褒義的。

詠心看著外表嬌弱可人,甚至有些傻,有些羞怯內向,可是她卻是歐柏源最想要的女人。她在他的身邊,一天天地變得開朗,變得堅強,因為有愛的支撐。

「你是不是感到很得意?」羅湘湘看著對面笑得怡然自得的女人,這笑看起來就像這杯卡布其諾中的泡沫一樣,甜蜜而清新,讓她看著越來越刺眼。

詠心搖搖頭,啜了一口醇香的咖啡,讓絲綢般的觸感滑過舌尖才滿足地道︰「我沒有什麼好得意的,我只覺得現在生活得很安心,很快樂,那就足夠的。」

從小到大的,她最大的希望也不過是如此罷了。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有幾個孩子,每天都熱熱鬧鬧的,這樣就足以了。

她的幸福也不是莫名的從天而降的,她也有努力的。以前,她努力地讓別人不討厭她,現在她努力地讓自己心愛的男人開心,努力地照顧好自己的孩子,努力地經營他們的婚姻,過好每一天。

「我奉勸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羅湘湘冷冷笑道,「其實歐大哥心里一直有個人……」

詠心輕輕地「哦」了一聲,目光純淨地望著羅湘湘。

「你不信,你就去看他的皮夾,里面有一張照片。上次我出去吃飯結帳的時候正好踫到他,不小心看到的。」羅湘湘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來︰「也許他只不過是想找個替身,也許你永遠不會他心里最愛的那個人,誰知道呢?呵呵……」

她其實也沒有看清楚照片里的人是誰,因為歐柏源很快地合上了他的皮夾,但她還是眼尖地看照片里肯定是個女孩子。

詠心望著羅湘湘離去的背景,捧著杯子又喝了一口,雖然有一點點苦澀,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絲絲的芳香和甘甜。

對于羅湘湘對她說的話,詠心其實並沒有多大的震動,歐柏源說過,他愛她,除了她之外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女人,所以,她相信他。

但是女人總會有點好奇,有點私心的嘛!

曾經听人說過,錢夾里放照片的地方,就是一個人內心最真實的反映。因為對于所有人而言,那里都是最重要的地方,無論是對于自己,還是對于自己最喜歡的人而言。

所以,哪怕她再相信自己的老公,還是想看看歐先生的錢夾里,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夜已經很深了,天上的星星眨著眼,朦朧的月色透過紗質的窗簾照了進來。

詠心被男人強壯的臂膀佔有欲十足的摟著,她很自然地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這里就是她最安全最溫暖的港灣。

今天剛從國外出差回來的歐柏源因為一場熱烈無比的運動過後睡得很熟,均勻的呼吸聲在詠心的耳邊響著,一向梳得整齊的頭發此時有幾縷垂在了額前,那模樣看起來性感極了。

睜開眼,詠心注視著眼前的這張俊臉,越看越覺得自己老公真是帥得一塌糊涂,忍不住撐起頭,極輕極輕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怕吵醒他一般又躺了回來。

只是,平時總是因為與他熱烈的歡愛而累得沉睡的她,現在竟然一點也不想睡覺。

「柏源……」她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叫了一聲,沒反應。

「柏源……」再叫,他卻只是把她摟得緊一些。

過了一會,詠心悄悄地把那只強而有力的手從腰間移走,再把枕頭塞進他懷里,他發出幾句模糊的囈語聲摟著枕頭繼續沉睡。

輕手輕腳地下床,詠心連小燈不敢開,拿起他臨睡前擱在大床對面矮櫃上的皮夾,走到浴室開燈後打開皮夾。

里面果然有一張照片,咦……這……

浴室柔和的燈光下,那張三寸的照片好像是用手機拍的,背影是透是大幅透明的玻璃牆的Haagen—Dazs店內。

照片里是兩個青春無敵的少女,一個滿臉的精靈與活潑,五官精致而立體,靈動的雙眸,是她漂亮的臉蛋上最吸引人的地方。

另外一個則是溫柔可人,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楮,還有小小的粉女敕嘴唇,笑起來既秀氣而可愛,黑亮的直發輕松地披著,瀏海上斜斜地夾了一支鮮艷的草莓發夾,可愛無比。

照片里的她們正在快樂地吃著冰淇淋,哪怕只是一張照片,也可以看得出來那時她們的開心與快樂。

只是,這照片里的人不就是她嗎?

那支草莓發夾是她跟雅情一起去逛街的時候買的啊!他怎麼會有那時候她跟雅情一起出去拍的照片呢?

照片上的她們根本就沒有焦點,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偷拍的。歐柏源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詠心從皮夾里抽出那張小小的照片,沖出浴室,一邊打開床頭燈,一邊推著床上睡得正香的男人,「柏源,柏源,你快點起來。」

歐柏源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睜開眼看到他的小妻子正坐有床上,一臉嚴肅地望著他。

他看到那張照片,俊美的五官溢滿了笑意。

「你怎麼會有我這張照片呢?」急于知道答案的詠心急急地喊著。

「歐太太,你半夜不睡覺去翻我的皮夾就為了看這個?」他坐起身倚在床頭,雙手把她摟進懷里,熟悉的男性氣息已經包圍了她。

「誰告訴你的?」依她平時從來沒有這種翻他東西的習慣,如果不是有人說,她不可能主動去看的,而且還半夜三更地起來看。

「柏源……」誰告訴她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到底怎麼有的啊?

「我偷拍的,滿意了嗎,歐太太?」他低沉而愉悅地笑了。

其實,他認識她,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遠到不僅僅是她第一次來到歐家參加妹妹的生日舞會了。

那一年,他在英國讀研究所正好放假回來,剛上高中的妹妹死賴著讓他去接她回家,因為他正好有點事情耽擱了,等他趕到妹妹指定的地址時,剛停下車的他正好從透明的玻璃窗看到兩個小女生正開心地吃著東西,那羞怯而甜美的笑容讓他有些心悸,鬼使神差般地,他就拍下了這張照片。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兩個本是沒有交集的人從這一張照片開始了他們最初的緣分。

後來,他與她真的有機會正式見面,再後來,妹妹到國外念書後,他在心里一直想著她又礙于她對他的恐懼所以沒有去找她,卻讓人把這張照片沖洗了出來隨身帶著,再後來的後來,她就成了他的妻子,然後他一天比一天更愛她,只想守護她,疼寵她,讓她永遠這麼開心幸福地一輩子。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之間經歷了很多的誤會與磨合,但最終他做到了,不是嗎?

在他們結婚的第三年,歐家的小公主已經兩歲了,會跑了、會說話了、會調皮搗蛋了。

這一年的清明節,歐柏源陪著詠心到陵園去給媽媽及蝶姨掃墓。

詠心輕輕地把手上的花放到了墓碑前,拉著女兒的小手蹲子,指著那上面一臉笑意的照片告訴小小的歐嘉寧︰「這是外婆。」然後又指著旁邊的另一張照片告訴她︰「這是另一個外婆。」

「媽媽,為什麼我有兩個外婆?」兩歲多的歐嘉寧長得嬌嬌女敕女敕,女乃白的皮膚、黑黑的大眼楮、翹翹的睫毛,還有那水潤的小嘴,怎麼看怎麼可愛,特別是嬌女敕的嗓音一出,讓人的心都軟成一灘水了。

「因為她們都是媽媽的媽媽啊!」詠心揉著女兒那細軟如絲的頭發輕聲道。

「那我為什麼沒有兩個媽媽?」叼鑽的小朋友不解道。

「因為寧寧只要一個媽媽就夠了!來爸爸這里!」站在身後的男人向小女孩伸出寬厚的手掌,又白又女敕的小手放在大掌里,真的是掌上明珠啊。

「爸爸,我最愛你了!」轉身撲到爸爸懷里的小女孩,給了爸爸響亮的一個吻。

「爸爸也愛你。」男人親了一口那小小的鼻尖寵溺道。爸爸最愛的女人可不止一個哦!

听著身後那對父女的對話,詠心再回頭看著媽媽跟蝶姨,心中一緊,潸然淚下。

她很幸福,真的很幸福!跟他在一起過得很好,他們彼此相愛著,享受著女兒繞膝下的天倫之樂,不久之後,他們應該還會再添加一個兒子或女兒。

詠心撫著才兩個月依照平坦的肚子,真是難為他日做夜做,終于又做出成績了。

媽媽、蝶姨你們放心吧!

一雙大掌輕而易已地將她摟進了懷里,讓她縴細的背部靠在自己的胸前,他吻去她睫毛上的淚珠,臉貼著她的頰,微笑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他一定會努力讓身邊這兩個最愛的女人幸福的!

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摟著心愛的女人,歐柏源心滿意足!

「爸爸,那我的外公呢?」走到山下,歐柏源正要開車離去,坐在後座安全座椅上的小朋友歪著腦袋問道。

「要帶她去看外公嗎?」歐柏源看了女兒一眼,最後把目光放在坐在副駕駛室上的詠心。

「我想去看看爸爸!」詠心望著歐柏源的眼楮,像是半響之後才回道。

「好!我們現在就去。」

自從上次從香港回來後,詠心跟常致遠就沒有再見面了,只是偶爾會通電話,女兒自然也是從來沒有見過他。

而安家這邊,除了跟安卓有聯系之外,安太太林美珍與安詠荷跟詠心早就沒了來往。

但是今天女兒忽然提起外公,讓詠心想到了這些年一直沒有去看安再林。雖然她早已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畢竟她也叫他爸爸叫了十幾年,都說養育之恩大于天,除去上一輩的恩怨,他對她已經算是不錯了,至少沒有讓她被送到孤兒院去。

再怎麼樣,她都應該去看他的!

于是,從陵園離開後,他們又去了另一個陵園看安再林,歐嘉寧口中的外公。

在那里,沒有意外的踫到了安太太林美珍,安家大小姐安詠荷及安卓。

對于林美珍母女倆,詠心依著禮節上還是跟她們打招呼了,礙于歐柏源的面子,她們在表面上至少跟詠心是客氣有禮的。

倒是歐柏源連一句話也不說,就連安卓出聲跟他招呼,他也只是輕輕扯了扯嘴角。

歐柏源真的是個小氣的男人,詠心在心里偷偷想著。明明知道她跟大哥之間很清白,他卻總是這麼的小氣。

歐柏源對安卓看不順眼,但是歐家的小公主卻對這個經常見面對她很是疼愛的舅舅歡喜得很,才從爸爸懷里滑下來就飛奔到安卓那邊撲上去嬌嬌地喊了一聲「舅舅!」

那可愛的模樣讓安卓真正的疼入心坎,不理會臉已經黑了一大半的歐柏源,在他掌上明珠女敕生生的小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寧寧,想舅舅嗎?」

「想……」又是一句讓歐柏源想跟安卓打架的話。靠,這小妮子,剛才不知道是誰還嘟嘟嚷著最愛爸爸呢?轉眼間又跑到另一個男人的懷里又親又抱的。

「這麼喜歡孩子,干嘛不自己結婚生一個啊!」林美珍看著自家兒子那疼愛孩子的樣子,心里也是有些不滿的,安詠心這個比兒子小六歲的女人都結婚生子多年了,已經年過三十的兒子竟然還不結婚。

這些年,安氏已經正式恢復了正常的運行,他也該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了,但是她每次她一提起來他不是說不急就是面無表情地走開,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安太太說得有理,安卓,你也該結婚了吧?如果是還沒有合適的對象,不如讓我媽介紹幾個名門千金給你?」一直沉默不言的歐柏源竟然在這個時候出聲道。

「我的婚事就不勞歐總裁關心了。」安卓淡淡一笑。歐柏源是想他盡快結婚,然後把注意力從他老婆跟女兒身上轉移吧?不過,哪怕他真的要結婚,也不可能變斷了跟詠心還有寧寧的關系。

「大哥,那你是準備要結婚了嗎?」詠心也有些好奇的看著安卓問道。大哥對她一直那麼好,她當然也希望他可以找一個相愛的人一起過啊!而且大哥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可以沒有一個愛他的女人呢?

听了詠心的話,大家的目光放到了安卓的身上。

「別瞎說,大哥還沒有這個打算。」要結婚,總得找一個自己想要的吧?以前他覺得不在乎,但是自從明白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之後,他想,他不願意讓自己屈就。

「安卓,什麼叫還沒有這個打算?你年紀也不小了。」林美珍非常不贊同兒子的話。

「好了,我們今天來這里不是討論我結婚的事情。」這是什麼地方啊?真是的!「難得見一面,不如等下我們一起去吃飯,好嗎,詠心?」

「大哥……」雖然這些年,她已經沒有如當初一般怕林美珍了,但是詠心想如果真的要跟她們母女倆一起出去吃飯,大家都會食不滋味的。

「不用了,我下午沒有時間。寧寧,回家了!」歐柏源直接拒絕了安卓的提議,伸手向女兒。

「那就下次吧!」安卓把可愛的小女孩放下來,讓她回到那個臉色一直不好的男人身邊。

「大哥,我們先走了。」

望著那幸福的背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安詠荷扯了扯嘴角道︰「真是看不出來,歐柏源竟然真的喜歡安詠心這個沒用的女人。」

「詠荷,注意你的言行。」安卓冷冷地望了一眼妹妹丟下話後也下山而去。

什麼叫有用什麼叫無用?男女之間的感情從來就不是能以世俗的眼光來衡量的。

那幸福的一家三口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五)

三年後。

新加坡一家著名大學附屬的幼稚園,就讀這所幼稚園的小朋友,家里要麼有錢,要麼是當官的,總之一句話,全是政商的孩子。

而整個幼稚園里,最出名最倍受矚目的就要屬歐嘉寧小朋友。

因為她的囂張霸道是最讓人頭疼的,所有的小朋友都不敢招惹她。別看她外表柔柔靜靜的像個漂亮的洋女圭女圭,一但使壞、暴力起來,讓老師都頭疼不已。

偏偏她的老爸又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人,幼稚園的老師每天最期盼的就是歐嘉寧快點從幼稚園畢業吧!

此時,歐嘉寧所在的班級里傳來小霸女嬌嬌細細的嗓音,不過還是听得出來,有人又在欺負善良的小朋友了。

「段子珩,你為什麼不跟我坐一起?」伴隨著嬌細的聲音而來的是書本甩到地上的聲音,「你竟敢不跟我坐,看我怎麼教訓你!」

「你這麼凶,我才不要跟你坐。」叫段子珩的小男生長得也是唇紅齒白,剛隨父母從英國回來的他今天才是第二天來學校,昨天他剛來的時候,這個叫歐嘉寧的小女生就搶著要跟他坐。

第一眼看到歐嘉寧,他以為她是個乖巧可愛的小女生,沒想到他想錯了,這個小女生太可怕了。

「你敢再說一次……」歐嘉寧不開心地扁起嘴,兩只白白女敕女敕的小手小已經攻陷他的臉頰。

「你不要亂踫我啦,我不喜歡。而且你捏痛我了。」她的手明明這麼小,為什麼捏人這麼痛?

「誰叫你不跟我坐。」

「你是個壞女生,我才不要跟你坐!」

「你竟敢說我是壞女生?你欠捧,我才不是呢!」語音剛落,歐嘉寧小小的拳頭已經落到了段子珩的身上,她顧不上早上媽媽幫她綁好的公主頭及穿著極漂亮的小洋裝,也顧不上早上爸爸把她送到學校門口時交待的要保持淑女風度不要跟小朋友打架,要不然把頭發跟衣服弄亂媽媽會生氣的。

「歐嘉寧,你要干什麼?」段子珩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小女生竟敢真的把他撲倒在地。

「打你。誰讓你不跟我坐?誰讓你說我是壞女生!」

「你是壞女生,就是不要跟你坐。」

「要不要?」

「不要!」

「我說要就是要。」

「我偏不要。」

兩個小朋友,一上一下,一個惡霸,一個倔強,誰也不讓誰。

當老師听到里頭的吵鬧聲趕過來時,只見惡霸女歐嘉寧雙手捧著段子珩白白女敕女敕的俊臉,對準那張紅紅的小嘴就這樣親了上去。

隨著那一聲‘啵’的響亮的親吻聲,歐嘉寧抬起驕傲的小下巴道︰「你敢再說不要,我就親你。哼!」

歐嘉寧很認真地威脅著,完全不顧被她吃了豆腐而滿臉通紅的段子珩,看得老師直搖頭。

這天,幼稚園放學後,歐柏源讓司機載著來接歐家的小公主,幼稚園的老師很盡責地把歐嘉寧今天在學校的表現全部匯報給了家長。

歐柏源把小公主抱上車,摟在自己懷里,伸手把她有些亂的公主頭慢慢地梳好,雖然沒有早上來時那麼的整齊,但也還過得去了,勉強入眼吧。只是,那身小洋裝可是皺得像一團被揉亂的紙,還有前面吊著的小白兔也掉了,正被她拿在手里把玩著。

「爸爸,小白兔一點也不乖……」歐嘉寧換上甜甜的笑先行告狀。她知道爸爸最疼愛她了,一定會想辦法幫著她瞞住媽媽的。

在女兒三歲的時候,詠心又生下了一個兒子,平時在家除了帶兒子之外,不知什麼時候迷上了童裝設計,女兒這件衣服就是她動手畫圖,親手裁剪的,還在胸口處特別做了一只可愛的小白兔,誰知道女兒今天剛第一次穿來學校就弄壞了。

歐嘉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平時一向很溫柔的媽媽生氣,一想到媽媽有可能會生她的氣,那張紅紅的小嘴嘟了起來。

「寧寧要不要跟爸爸說,為什麼要跟小朋友打架?」歐柏源想到剛才見到的那個小男生,長得斯文漂亮,可以想像長大以後一定是個小帥哥。

「因為他不要跟我一起坐。」歐嘉寧嘴巴嘟得老高。

「寧寧為什麼一定要跟他坐呢?」

「因為他長得好看啊,比爸爸還好看呢!」歐嘉寧小朋友很認真地說,漂亮精致的小臉粉粉女敕女敕的,白里透紅的皮膚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紅嘟嘟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小模樣可愛至極。

「那他為什麼不跟我們寧寧坐呢?」幼稚園的小朋友都是兩個人一張小桌子,而自家的寶貝一向惡霸慣了,都沒有小朋友願意跟她一起坐。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新生,她自然朝他下手了,硬是逼著人家跟她一起坐。

「他罵我是壞女生……」她長得這麼可愛,哪里壞了?家里的每個人都叫她小公主。

「那怎麼辦?還是我們不要跟他坐了?」

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竟敢說他的小公主是壞女生?歐柏源疼女兒是出了名的,誰不知道他對家里的兩個女人又疼又寵的,幾乎就是捧在手心上哄著。歐嘉寧這脾氣這性子可以說都是歐柏源這麼慣出來的,比起她姑姑歐雅情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明明就是跟她媽媽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漂亮可愛樣,性子卻是天差地別。詠心乖巧文靜,女兒卻是霸道又嬌氣,一個不如她的意就拿小拳頭捶人。整個幼兒園里有哪個小朋友沒有被她的小拳頭招呼過?只是礙于歐柏源的權勢各個家長沒有人敢吭聲而已。

「我不要。他是我的,我就是要跟他一起坐。」小小年紀佔有欲這麼強,一出口竟敢把別的小男生當作是自己的所有物,這種霸道的性格遺傳自誰不用說都知道了。

見女兒這麼執著,歐柏源疼愛地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修長的指頭彎起來親呢地刮著她的小鼻尖,「既然寧寧這麼喜歡跟他坐,爸爸教你怎麼把他拐過來給你好,好不好?」

「爸爸最好了!寧寧最愛爸爸。」歐嘉寧小朋友雙手摟著爸爸的脖子,在爸爸的臉上親了一口,帶著女乃香味的小身子軟了下來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爸爸……等下回家你記得要跟媽媽說……是小白兔不乖哦……」有些結結巴巴地說完話就倒在爸爸的懷里困意濃濃地睡了過去。

看著女兒睡得香甜的小臉,歐柏源手里捏著那只小白兔,腦子里努力想著等一下回家要找什麼樣的借口騙過親愛的老婆。

這天回到家,不用歐柏源開口,詠心光看著女兒的模樣,大概也猜出七八分,看著被老公抱上床的女兒,跟在一邊的詠心只能嘆氣︰「又跟別人打架了?」

「嗯!」歐柏源拉過小被子蓋在女兒的小肚子上,動作溫柔至極。

「我就知道。都怪你,老是這樣的寵她……她這脾氣就是你慣壞的!等她醒過來,一定要好好地罰她……」詠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歐柏源拉進了懷里,他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

「別罰了,哪個小孩子不是打打鬧鬧的!」一向護短的歐柏源連忙幫女兒求情,他的寶貝女兒,他可是捧在手心里疼著的,哪舍得她被他老婆罰?

「你還好意思說?就是你老是給她撐腰,讓她小小年紀脾氣就這麼壞,動不動就動手打人,你不怕她長大了沒人要嗎?」詠心又不是沒有接送過女兒上學放學,學校老師對她小小的控訴還少嗎?

詠心伸手,不滿地捶了他一記,卻被他低下頭重重地吻了一下,一吻起來就不收拾。

「柏源……別這樣,寧寧在這里呢!」詠心別開臉,怕被女兒看到。

「怕什麼,寧寧都睡著了!」歐柏源的手不規矩起來,生了兩個孩子後,她的身材依然縴細,不過,某個該長大的地方也長大了不少,讓他模得愛不釋手。

詠心無奈地拉下他的手,對著將頭埋在她頸間又啃又咬的男人嬌嗔道︰「柏源,晚上好不好?」

他們都結婚6年了,他對她卻還是熱情不減,雖然她也很享受跟他在一起那種水RU交融的感覺,但有時候過度了她還是有些難以消受。

「你家親戚走了?」這幾天,因為她的月事來,他每天除了對她又親又抱之外,什麼也不能做。現在听她這樣一說,心中一喜。

「嗯……」詠心推開他,拉好自己被弄亂的衣服,就要往外面走,她想到下面去看看兒子,誰知道,她剛要轉身就被他攔腰抱住了。

「柏源……你干什麼啊?」

「回我們房間。」他低下頭,眼里黑沉,那閃爍的火苗擺明了就是要把她好好地折磨一番。

「不行,馬上就要吃晚餐了!」此時,詠心完全忘記了要懲罰女兒的事情,她現在只想著快點逃離魔掌。

「那我們先來個飯後甜點好了,比起吃飯,我更想吃你。」要比臉皮厚,歐柏源絕對更勝一籌。

「歐柏源!」

「噓,別叫那麼大聲,等下寧寧要醒了,要叫回房間再叫。」

歐柏源抱著人打開房門,正好歐母官天麗抱著兩歲的兒子上樓,瞧見這夫妻倆卿卿我我的,吻得難舍難分,急忙把孫子的眼給捂上。

「媽……我們……」當眾親熱被人抓到,詠心臉紅到了極點。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下去啊。

倒是臉皮比較厚的男人老神在在的,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老媽跟兒子,只丟下一句話︰「晚餐不用等我們了。」然後就抱著人走進了隔壁的房間,開始兒童不宜的限制級畫面。

官天麗也年輕過,對于夫妻之事也是過來人,可是,也從沒見過像他家兒子這樣纏著老婆不放的,每天晚上抱還夠,現在晚飯都沒吃呢!

他不害燥,她這個老媽都為他感到臉紅。

「女乃女乃,爸爸媽媽呢?」被捂住眼晴的孫子搖著頭問著,拉開女乃女乃的手卻看不到爸爸媽媽。

「你爸爸媽媽在忙,女乃女乃先帶你去看姐姐起來沒有,等下我們一起吃布丁好不好?」官天麗瞧了一眼大兒子的房門,估計這對夫妻不會有空這麼快地出來理會這對小姐弟了。

歐柏源答應女兒幫她拐那個叫段子珩的小男生,可是礙于老婆的堅持只好作罷。最後還故意讓老師把那個小男生調到離女兒最遠的位置,原因無他,只因為那小子竟敢親他的寶貝女兒。

「寧寧,爸爸跟你說,好女生是不能隨便跟給男生親的,知道了嗎?」此時,歐柏源正坐在由司機開著的車送女兒去學校,一路上,他不停地給女兒耳提面命地提醒,可惜,他家的女兒好像根本沒有听進去。

「可是,你跟媽媽也一直玩親親啊!」夫妻倆親吻的事情,歐嘉寧可沒有少踫到過,甚至兩人還做得熱烈的時候,還有女兒忽然從床底爬出來的事件。

歐柏源撫著額頭,有些頭痛,「那是因為媽媽是爸爸的老婆,爸爸因為愛她才會親她。」

「那段子珩也是我的啊,為什麼我不能跟他親親?」歐嘉寧問得理所當然。

「當然不行了,你跟他又沒有結婚,也不是男女朋友關系,連小手都沒有牽過,怎麼可以親親?」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傻得跟那個小子玩親親,雖然小朋友不懂事,但他這個爸爸怎麼看怎麼覺得不爽。

「原來是這樣,那我懂了。」歐嘉寧忽然甜甜地笑了,小腦袋一偏,精靈的眼珠子轉了轉,好像在打什麼主意。

「寧寧真乖。」歐柏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唉,教育個女兒成長不容易啊,簡直比讓他跟客戶談合約還難上幾千幾萬倍。

誰知道,那天下午他來接女兒放學時,就見早上還笑得一臉燦爛的女兒,手里拉著那個叫段子珩的小男生,也不管那個小男生有多不情願,很霸道地將來推到他的面前。

「爸爸,我跟你說,我跟段子珩是男女朋友了哦。」小朋友說得天真無邪,得意萬分,歐柏源听得臉色都黑了一半。

「我才不要。」還沒有等歐柏源發話,被捉著小手的段子珩已經出聲抗議了。歐柏源瞥了一眼小男生,看得出來,自家女兒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人家根本不想當他家寶貝的男朋友。

「誰準你說不要的?」歐嘉寧馬上收起了臉上如花的笑,氣呼呼地瞪著段子珩。

「我就是不要。」

「你也再說一次不要,我就親你哦。」又來了,這種讓歐柏源不知道要哭還是笑的威脅竟然當著他的面再次上演了。

「我才不怕。」小男生被親地繼續反抗。

話才說完,歐嘉寧小朋友二話不說,很爽快又霸氣地轉過頭,對著那張紅潤潤的小嘴親了下去。

「啵」一聲,十分響亮,卻讓歐柏源恨不得把這個小男生抓起來狠狠地揍一頓。

「你……」小男生的臉再度紅得像番茄一樣。

「我怎樣?」

「你再親一次試試看?」

「我就偏要親。」說完,歐嘉寧又‘啵’了一口,很準確地親到了小男生的嘴唇上,「要是不當我的男朋友,我就親到你答應為止。」

看著這眼前的兩小無猜,歐柏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怎麼發現,本該是被女兒牽著小手的小男生,此時正反過來牽女兒的手,而小男生原本不甘願的小臉上此時卻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這……分明是扮豬吃老虎。小男生哪是不想當女兒的男朋友了?哪兒是不喜歡她親了?根本不是喜歡得不得了!

看這小男生跟女兒年紀一樣,才不過五歲,就敢算計他家女兒,他家女兒雖然性子霸道,卻間單純善良,若是以後跟自己女兒糾纏上了,天真的她怎麼管得住這一頭月復黑的小?

歐柏源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麼馬上給女兒轉學,免得給這個小男生白白佔了小便宜,要麼直接找上段家人,讓人家負責任,給女兒一個保障。

只是,歐柏源還沒有來得及找上段家人,人家倒是先找上門來了。

這天,歐柏源提前下班回到家,剛下車還沒有走進家門,就听到客廳傳來了熱鬧的聲音。

唐奕,還有他懷孕八個月即將臨盆的妻子唐菲胭坐在沙發上,坐在他們對面的是慕容杰夫婦及他們6歲的兒子慕容承澤,而他們那個從小就跟慕容承澤認識的女兒正跟他玩得不亦樂乎,慕容杰3歲的女兒琥珀趴在媽媽的膝蓋上認真地看著哥哥姐姐。

他們來家里玩,這一點歐柏源早就知道了,所以今天他才會提前從公司回家,讓他吃驚的是那個乖乖地坐在沙發上不說話的小男生不就是他就要找上人家家長負責的的段子珩嗎?

難道他是唐奕的兒子?這樣的事實,是他沒有想到的。

唐奕跟慕容杰一看見他走進來,笑著跟他招呼。

「好久不見,唐奕。」歐柏源把手上的外套及公文包讓佣人拿走後,向慕容杰笑了笑然後一直盯著坐在唐奕身邊的段子珩。

「柏源,這是我兒子段子珩。」唐奕看到歐柏源一直盯著自家兒子看,伸手模了模兒子的頭。他們剛從英國回來沒多久,一直沒有時間過來拜訪一下。「子珩,叫歐叔叔。」

不過,剛才他們剛到歐家時,歐家的小公主歐嘉寧看到自家兒子很自來熟地過來牽他的手,他才知道他們在同一個幼稚園上學。

這些年,他們一直住在英國沒有回來,如果不是這次唐菲胭想要回國生產,順便探望多年不見的好友,他們應該還不會回來。

誰知道,老婆跟兒子一回國就賴著不走了,他只能先把兒子送到幼稚園。

看歐柏源這麼驚訝應該是有見過自己家兒子了吧?都怪他工作太忙,老婆又快生了,所以接送兒子就落到了保姆的身上。

「歐叔叔好。」段子珩非常有禮,也沒有跟自己爸爸說早就見過歐柏源了。

「唐奕,你說他是你兒子?」歐柏源有點不敢相信地說道。怪不得他第一眼看到段子珩的時候總沉得有一種熟悉感,但怎麼也想不到是唐奕的兒子。而且他姓段,所以他就沒有聯想到可能是他兒子,看來唐奕自己沒有換回以前的姓,倒是讓自家兒子認祖歸宗了。

「柏源,他是菲胭跟唐大哥的兒子啊!好巧,原來寧寧回來說喜歡的小男生是他呢!」詠心親自端了一大碟切好的水果及點心過來,看到自家老公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笑了笑。

當初她還是嚇了一跳呢!她雖然早就知道菲菲跟唐大哥不是親兄妹,但從來沒有想到過他們會在一起,更沒想到幾年前菲胭說要到國外繼續念書其實是跟唐大哥在那邊結婚了。

他們也太能藏了!不過,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听到老婆這樣說,歐柏源的臉黑了一半。這小子,原來是唐奕的兒子,怪不得年紀小小就如此月復黑,真是有乃父之風。

「柏源,唐奕,恭喜!看來你們有機會做親家了。」慕容杰笑得開心。

「阿杰,現在說恭喜好像有點早了。」唐奕不以為意地看著那對正在玩得開心的小朋友。歐嘉寧小朋友自從看到慕容承澤來後,可是沒有再理過他兒子了啊!

看兒子的樣子,好像也不是像他們說的一樣。不過,看著慕容承澤跟歐嘉寧每每發出了一陣又一陣歡快的笑聲,自家兒子的嘴角就抿起來的樣子,唔……做為大人的他還是靜觀其變吧!

「對啊,說不定子珩喜歡的是我們家的琥珀是不是?」商水晶模了模女兒的小臉蛋,一臉的笑意。

「寶貝們,過來吃東西了!」詠心笑著招呼一群熱鬧的小朋友們。

一群大人開始聊著他們自己的話題,而小朋友們當然也沒有閑著。

「喂,段子珩,那個紅豆糕,我要吃。」對面的段子珩手里拿著一塊似乎還冒著熱氣的紅豆糕就要給身邊笑得甜甜的小琥珀,一直跟慕容承澤玩得暫時忘記了段子珩的歐嘉寧立刻惡聲惡氣地吼道。

那可是她最喜歡吃的呢,段子珩怎麼可以拿來給琥珀呢?雖然琥珀是承澤哥哥的妹妹,但是段子珩拿給她就不行。

哼,他都沒有主動拿東西給她吃過呢!

「歐嘉寧,不可以這麼沒有禮貌。」詠心很嚴厲地制止女兒的錯誤行為,並且臉上汗顏。都怪歐柏源了,平時把女兒慣壞了,讓她一點禮貌也沒有!平時也就算了,現在是人家到家里來作客啊。

跟好友的兒子比起來,她家的女兒顯得多麼蠻橫。真是的,唐大哥的孩子,就連斯文都像他。而她的女兒,沒有半點像自己,除了長相跟她一模一樣,那性格簡直就是……

「沒有關系,小孩子之間的事情,大人不用干涉太多。」唐奕很和藹可親地說道。引來詠心愧疚到極點的目光,只有歐柏源緊緊地盯著唐奕看,不知道在想什麼。

「寧寧,嘗嘗這個松子糕吧,很好吃的哦!」慕容承澤對著歐嘉寧笑得開心至極。

「謝謝承澤哥哥。」歐嘉寧可是難得如些的乖巧呢!只是,兩只大大的眼晴還很生氣地瞪著正在小口小小口喂琥珀吃東西的段子珩。「承澤哥哥,等下我給你看我畫的畫好不好?老師說我畫得最棒了。」

「好,先吃完東西。」慕容承澤依然只是笑。

很快,紅豆糕的小插曲就過了,大人們繼續聊天,而小朋友這邊卻是波濤暗涌。

吃完點心後,好像還在生氣的歐嘉寧拉著慕容承澤的手就要往樓上走,沒想到對面的段子珩卻溫柔地拉起琥珀的小手輕聲輕語地說道︰「琥珀,哥哥帶你到花園去玩好不好?那里有好多好多好看的花!」

「好!」還懵懵懂懂的小琥珀開心站起來跟著段子珩一起往花園方向走去。

本來是拉著慕容承澤要上樓的歐嘉寧看到段子珩竟然拉著別的小女生的手出去玩,氣得一把甩開慕容承澤的手氣沖沖地也跟著往花園方向走跑去。

聊得熱鬧的大人們看到這一幕一下子都反應不過來了,慕容杰咳了一聲示意自己的兒子︰「承澤,你去把妹妹帶回來。」

不消五分鐘之後,慕容承澤抱著妹妹回來了。

「寧寧跟子珩呢?」詠心站起來問道。

「他們在花園打架……」

厚!詠心很想讓自己暈過去,天啊,她家女兒又要開始欺負人家了嗎?

「我去找她回來,真是太不懂事了!」

「老婆,算了。孩子們自己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好了。」歐柏源拉住自己的老婆,她去有什麼用?孩子自然有孩子解決的辦法。

段子珩絕對比他老爸還黑心,他還怕他女兒吃虧呢!

「可是……」

「對啊,詠心。沒事的!不要理他們了。」

于是,坐下來繼續聊。

花園里。

歐嘉寧女王似的騎在段子珩身上,生氣的小臉蛋紅通通。

「段子珩,誰許你牽別的小女生的手?」

「那我給你牽回來好了!」段子珩伸出手給她。

「我說過了,不許跟別的女生牽手,听到沒有?」哪怕是琥珀妹妹也不可以。

「那你呢?」段子珩反問道。

「我以後也不跟別的男生牽手好了。」

「沒關系的!你可以牽別的男生的手。」段子珩溫柔地笑。

「我說過不牽就是不牽……」

陽光明媚的花園,不時傳來小男生及小女生清亮的聲音。

這樣的時光,這樣的人,可真美好。

(六)

歐嘉寧七歲的時候,在與爸爸媽媽參加姑姑歐雅情的婚禮時,因為想著寄養在段子珩家里的那只小白兔,在婚禮結束時偷偷跟段子珩跑回家,然後那天晚上在他家留宿了。

因為歐嘉寧也有幾次在唐奕家過夜的經歷,歐柏源也就沒有在意。

誰知道第二天一大早他去接人時才驚訝地發現自家女兒竟然沒有在唐奕專門為了她弄的小房間里面睡覺,跟著一起上來的唐菲胭與唐奕也是一臉的驚訝與不解。

然後,他們一起打開了段子珩的房間的門。

歐柏源與唐奕夫婦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美好的景象,如同一幅細細描繪的畫。

打開的窗戶,不到八點的清晨時分,晨光從拉開的窗簾透過來,一點點的撒在室內的桌上、地上、床上……

窗外,枝花浪漫的櫻花紛落的瓣蕊,被微風吹拂淺飄入房,一片、一片落英繽紛。

而在這一片柔光與粉意之中,兩個小兒女相擁而眠,甜蜜而純稚。

可愛的小女孩臉蛋深深地埋入男孩的懷里,因為熟睡,女敕女敕的臉頰上泛著粉粉的紅,嘴唇微微地張開,睡著松散開來的細細發絲,柔柔地纏繞在男孩的胸前,而那個一向冷靜淡然的小男孩,此時也是睡得平穩靜謐,指間一縷微卷的發絲,稚女敕的臉龐帶著淺淺的柔。

這本是多麼美好的畫面,看在不同的人眼里卻有不一樣的感覺。

歐柏源氣得臉都黑完了,而跟在後面的唐奕夫婦則是尷尬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柏源,我看我們還是到書房去談談吧?等他們醒來我會好好教訓段子珩。」唐奕看著歐柏源難看的臉色,有些小心道。

嗯,不管事實的真相是什麼,歐柏源的掌上明珠在他家跟他兒子睡在一張床上被他抓到了總歸來說,還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沒有教育好啊!

雖然兩個才七歲的小朋友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事情。

于是,在兩家大人商討過後,段子珩與歐嘉寧被早早定義成了一對小小的未婚夫妻,等他們成年之後就正式結婚。

為了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段子珩被父母帶往英國,只允許在假期的時候回來,在送段子珩上飛機那一天,歐家的小公主哭成了淚人兒。

但是這次不管她怎麼撒嬌也沒有用,爸爸根本不理會,所以歐嘉寧決定跟爸爸翻臉,一個星期都不要跟爸爸說話了,還要把爸爸的秘密就給媽媽听。

至于爸爸的秘密是什麼呢?

歐太太听了女兒的話,這天中午借著到公司跟歐先生一起吃飯的機會溜進了他的休息室。

可是,休息室就這麼大,她左看右看沒發現什麼女兒口中所說的秘密啊!

以為女兒騙他,打了個電話回家正要開口教訓她,誰知道她話還沒有說,女兒已經在那邊  啪啪地講開了︰「媽媽,我就知道你找不到了,在爸爸的衣櫃最上面那一層啊!」

歐嘉寧在電話這邊直嘆氣,如果不是她還是生爸爸的氣,她一定會跟媽媽一起過去的。

看來,女兒比自己還了解自家老公這間休息室里都有些什麼東西。于是,歐太太照女兒說的打開衣櫃,望向最高的那一層。

歐太太的眼晴差點沒掉下來,這……這個洋女圭女圭不是她以前跟老公去香港買的那一個嗎?可是,不對啊,他們一起買的那一個一直被她放在家里好好的,那眼前的這個……

「心心……」歐先生看到歐太太許久沒有出去,推門進來看到歐太太正站在打開的衣櫃前發呆,意識到她在看什麼時,一向臉皮厚的歐先生似乎有些臉紅了。

「柏源……你怎麼會有這個?」歐太太驚訝地回頭看著一臉不自在的歐先生。

「買就有了!」歐先生走過來摟住她肩,「陪我睡一下午覺吧。」歐先生另一只手想把衣櫃關上,歐太太卻伸手擋住了︰「柏源,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有跟家里一模一樣的洋女圭女圭呢!」想騙她?門都沒有,而且他一向沒有午覺的習慣了。

「我買來給我女兒玩的不行嗎?」

「寧寧才不喜歡玩洋女圭女圭!」

「我有沒有說給寧寧玩!」

「那你還有多少個女兒啊?」難道他在外面有私生女不成?

「現在沒有,但不代表以後沒有。不如我們現在就來生一個吧!」

「柏源……你……」

接下來歐太太沒有機會再問了,滿室的春光,她哪里還有力氣去追問啊。

真是開玩笑,他怎麼可能告訴她,在她第一次離家出走時,他跑到香港找她,找不到人,一個人走到廟街那里,看到那個洋女圭女圭時不由自主地買了下來,在他一個人孤枕難眠的夜晚,他都是抱著它睡。

這種丟臉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說呢?

如果不是在女兒四歲的時候來公司玩,不小心被她發現了,他連哄帶騙地把女兒騙過去,讓她不要讓媽媽說。

女兒一向很听他的話,這幾年他老婆根本就沒有發現過。

誰知道這次因為段子珩的事情,女兒連他這個老爸也出賣了,看來以後他做事情還是小心點吧!

自家女兒雖然很單純,但是也小心眼!而且越大越古靈精怪的,他得開始提防了。

歐太太,現在你該知道我有多愛你了吧?

------題外話------

歐先生與歐太太的故事到此告一段落了!謝謝親們這麼長久以來的支持!這段時間采薇寫文其實有些急躁,回過頭看時發現有很多的錯別字及語序不順的地方,謝謝大家的寬容與理解!

從明天開始更新第二卷︰心癢難耐,唐奕VS唐菲胭,偽兄妹戀,重口味文,希望可以得到大家的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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