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婚——染指嬌妻 第四章

作者 ︰ 盛夏采薇

那一年的初夏,天氣明明是熱得像是要把人烘干,只是,唐菲胭的心卻從那一年開始,從來都沒有暖過。

那一天的天氣非常非常好,陽光燦爛得可以晃花眼。才十歲的唐菲胭硬是拉著剛從英國放假回來的唐奕陪著她出去吃冰,再順便到植物園看蘭花。

哥哥自從十七歲到英國留學後,平時只會在寒暑假才能回來,所以唐菲胭在哥哥回國的日子里,恨不能一天24H跟他在一起。

那天,她背著小小的小白兔背包,與哥哥手牽手來到最近的Haagen—Dazs店,一向不讓她吃太多冰冷食物的哥哥,今天卻例外地點了好多個她喜歡的口味,讓她樂得眉開眼笑,一直看著哥哥好看的臉說著︰「哥哥,哥哥,你最好了。」

唐奕只是模著她的頭淡笑不語,讓店員用專門用的冰袋裝好那些色彩繽紛的冰淇林,她與哥哥一起就要開車前往植物園,沒想到剛拿到駕照的哥哥在上車前,抬手看了看表,然後又關上車門,轉身蹲下來,伸出好看的手撫著剛才出門前他才幫她綁好的公主頭,好看的眉眼帶著笑︰「菲菲,哥哥忘記帶相機了,我們回去拿好不好?」

「好。」唐菲胭一邊吃著冰淇淋,甜甜地回應道。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做什麼都好。

于是,兩人決定慢慢走路回去,反正也不遠。

那天,藍天白雲下,清俊而高大的少年,手里緊緊牽著那個極漂亮的小女孩,慢慢走在干淨得如同雨水剛剛洗滌過的路上,看著路邊那開得熱火朝天的三葉梅,綠葉襯托著鮮紅色花片,仿佛孔雀開屏,格外璀璨奪目。

「哥哥,幫我摘一朵。」唐菲胭忽然拉住哥哥的手撒嬌道。雖然十歲的她頭頂還沒有到他的胸口,但是要摘到花朵兒也不是難事,但她就是喜歡叫哥哥。

「菲菲,不能隨便踫公眾場合的花,知道嗎?」

「知道了哥哥。可是,花兒好看!」站在那花團錦簇的花兒前,小女孩白女敕的臉頰也染著淡淡的粉色,在少年的眼里,比花兒要嬌艷上多少倍呢?

可惜……少年重重地閉上眼,再開眼時,眉眼間還是熟悉的表情,「菲菲,走吧。」

「好!」

一直走到那棟有著雕花大鐵門的別墅前,他們的手一直沒有放開過。

唐菲胭以為,她可以這樣牽著哥哥的手一直到老,因為,從她懂事起,這雙手就一直牽著她走過了那麼多年的春夏秋冬,怎麼會想到,就是在這一天,是她要主動放開他的手呢?怎麼會想到,她想永遠地放開,他卻怎麼也不放呢?

回到家,家里很安靜。爸爸出國了,媽媽也放了佣人幾天的假,所以他們從大門進來,一直都沒有踫到人。

上到二樓時,她听到了很奇怪的聲音,明明是笑聲,可是那麼嬌,那麼媚,但她還是認得出,那是她媽媽的笑聲。

媽媽怎麼會在家呢?明明她跟哥哥出門之前,林叔叔開車到家里來,說爸爸公司出了一點問題,讓媽媽一起過去處理的。

「媽……」在她張嘴要喊時,一根手指抵到她的唇邊,她立刻噤聲,困惑地望向身後的唐奕。

唐奕牽著她循著聲音往前走,厚厚的地毯吸去了他們的足聲。

沿路的地上是亂扔的鞋子、衣服,凌亂到詭異,她認得那裙子是媽媽的,可是還有別的褲子和衣服,明顯不是媽媽的,可是怎麼看怎麼熟……

離父母的臥房越近,那笑聲越清晰,還夾雜著一種她不懂的奇怪喘息,像是人很不舒服。

難道媽媽生病了?

她心下大急,加快腳步想要跑過去一把推開房門,可唐奕卻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制止住了她,抬起另一手,輕輕推了下房門,未鎖的門被推開一絲縫隙。

唐菲胭明白他的意思,湊過去一看,看到了此生永遠難以忘記的一幕……

爸爸媽媽熟悉的房間里,一場男人與女人的「激戰」正在一進行著……

臥室寬廣的空間中,一股她所不熟悉的**氣息就這樣撲面而來……

偌大的雙人床上鋪著海藍色絲綢床單,上頭那一幅唐菲胭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畫面就這樣直直刺入她純淨的眼瞳里……

「我不行了……啊……」女人的聲音是她听了十年如一日的熟悉。

「你當然可以……」男人低啞的嗓音在一瞬間擊破了唐菲胭的耳膜,這個聲音……

她已經十歲了,有的東西就算懵懂,可親眼見到之後,她還是知道那是什麼的,她的媽媽

騰家珍在跟一個男人做很親密的事情,只是那個男人,不是她的爸爸!

不僅不是她的爸爸,竟然還是爸爸公司的副總裁林致豪,那個從小就疼愛她的林叔叔,她叫了那麼多年的林叔叔啊!為什麼會跟她媽媽做出這樣的事情?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那麼丑陋、那麼惡心的畫面,在她沒有準備的狀況下,撲向了她,她完全傻住了,傻得自己不知道要怎麼辦……

她本能地、下意識地就望向了她最信任的那個人,唐奕。

他沒有看房間里面,他在看她,用一種她不懂、不明白的冷冷目光望著她,在那樣的目光里,年紀再小的她都能感覺到從頭到腳的涼意。

唐奕很冷靜地拉著眼看就要崩潰的她,安靜地離開了那個激戰正酣的地方。

上到三樓于唐奕的房間後,她立刻控制不住地大哭出來,想撲進他的懷里,卻被他推了開來。

「嗚嗚……哥……哥哥……」

「哭什麼?」唐奕唇邊勾起一絲冷笑。

「哥哥……媽媽……她……」唐菲胭哭得臉蛋通紅,完全無法接受這突來的沖擊。

「很正常,不是嗎?」

正常?這怎麼會是正常呢?在她的眼中,父母的感情是非常好的,媽媽怎麼可能會背叛爸爸跟別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爸爸的朋友啊!怎麼會這樣?

嗚嗚嗚……好傷心……

唐奕望著那張哭得都是淚的小臉,很鎮定地拉過她,然後她看到他按下了手中遙控器的按鍵,打開掛在床對面那面牆上的電視「再看看……」

「什麼?」

「自己看。」

哥哥溫暖的大手變得冰冷,唐菲胭然後承受著近十年生涯里的第二次巨大沖擊。

螢幕上,清晰的映出兩人在床上糾纏的限制級畫面,男人與女人,**的身軀、雪白的肌膚、凹凸有致的曲線,兩具火熱的身軀貼合得密不可分……

唐菲胭震驚到無以復加,畫面里的女人是她的媽媽,男人卻依然不是她爸爸,而是剛才看到的另一個男人林至豪。

電視里同時傳來陣陣動人心魂的聲音,男人的,女人的,交集成一曲讓幼小的唐菲胭永生難忘的魔音。

她驀然死死地捂住耳朵,將滿是淚水的臉蛋埋在曲起的膝蓋上,搖頭崩潰地哭喊道︰「我不要看,關掉,關掉!」

唐奕扔掉遙控器,並未關掉電視,大步走過去坐上床沿,單手便輕易地把她的雙手從耳畔拉開,扣在兩邊,輕易便制止住她驚恐的掙扎。

他冷漠地直視小女孩那雙浸滿淚水的絕望眼眸,輕輕一笑,「現在,你明白了?」

如果她還不明白,他還有多的是這種東西,伸手把放在桌面上的資料拿過來遞到她眼前︰「還要不要看?」

這個世界,太丑惡了!太惡心了!

一向听話的小女孩在少年面前發火了!用力地把他推開,揮開他手里的資料,憤怒地沖到電視機邊拔開插頭,然後回頭對著坐在床上鎮定的唐奕尖叫出來︰「你為什麼給我看這種東西?為什麼!為什麼!」

電視屏幕已經黑成一片,可是,那些惡心的畫面卻像是銳利的刀片一樣,在女孩幼小的心靈里劃下深深的傷。更不要說剛才他手里的那個袋子里裝的又是什麼讓她這輩子也忘不了的東西了……

唐菲胭發瘋了一樣撲過去,尖利的牙齒咬上了自己從小愛如生命的哥哥的肩膀,像受傷的小獸一樣,除了發泄,只有發泄。

唐奕很平靜地任她咬,咬到了流血也無動于衷,咬到她覺得自己的牙齒快要斷掉了,嘴唇麻木了,這才松了口,眼淚大滴大滴地掉落,哀哀地喚著︰「哥哥……哥哥……」

好委屈,好委屈,委屈到除了哭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今天大家都變得好奇怪,媽媽是那樣,就連哥哥都不一樣了,她想要那個溫柔地疼她的哥哥,她想到他懷里哭,想要他像以前一樣疼她,安慰她,這都不是真的,不是的!

明明哥哥只是說要回家拿相機的,為什麼會踫到這樣的事情?為什麼?

「不咬了?」

「哥哥……」

「很好。」

唐奕微笑著,在剛才發生的事情之前,唐菲胭一直以為她最愛的哥哥笑起來比任何人都好看,可是,此時此刻,小小的她終于明白,他看似那麼溫柔的笑里,其實不僅藏著刀,還帶著毒,讓她迷惑了這些年……

突然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手掌握住了她細女敕的頸項,微微的緊,立刻讓她無法呼吸。

「那些,要不要拿給爸爸看呢,嗯?」

她呼吸不過來,臉蛋漲得紫紅,無法說話卻還是拼命地搖頭。

不要,不能讓爸爸知道,不然媽媽一定會……

媽媽就算做了那樣的事情,可還是她的媽媽,雖然從小對她很嚴厲,但她其實還是寵她、愛她的,她不想父母離婚,她接受不了,就算光是想,都會讓她害怕到發抖。

「不告訴他?」唐奕的手指松了松,新鮮的空氣涌入肺部,唐菲胭顧不上呼吸,拼命地點頭。

她年紀還是太小了,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但唯一肯定的是,不可以讓爸爸知道,不能讓父母離婚,她不願意失去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

她想要爸爸、媽媽在一起!

「我為什麼要?」

唐奕的手掌一點一點地撫模著她的頭發,細軟的發絲在他指間纏繞,他溫柔得一如她所熟悉的那個人,可是,唐菲胭知道,一切其實早已不一樣了,這樣溫柔的哥哥讓她害怕,讓她想逃開!

「哥哥……」可是,再怕,眼前的他還是她信賴了那麼多年的人啊!

「以後不要再叫我哥哥。」他很低很沉的聲音,听來分外危險。

這樣的唐奕,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唐菲胭立刻嚇得噤聲。

「要我不說的代價,你付得起?」他的語調里帶著她完全不懂的氣息。

她太小了,真的不懂,可她卻明白,這件事肯定不能讓爸爸知道,她想要爸爸,也想要媽媽,驕傲的唐家大小姐,生平第一次學會了妥協。

唐奕定定地望著她,那種冷冷的目光,冷得讓她抖了起來。

半晌,他唇邊勾起笑來,涼薄而諷刺,「果然都是一家人出來的,流的血一樣都是髒的!」

唐菲胭听不懂,完全听不懂,今天所有的事情,她都不懂。

「唐菲胭,我答應你。」唐菲胭握住她顫抖的小手,十八歲的少年,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她的弱小在他眼中,不堪一擊。

「只是從今天開始,你要听我的,徹徹底底。」

「我答應你。」她心慌意亂地點頭道,在溺水的她眼里,仿佛他是這世上唯一的救生圈,卻沒注意到她點頭答應的那一刻,冰冷的眼里掠過一抹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光。

照顧小鬼,從她呱呱落地那一刻,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圭女圭遞到他的面前開始,他已經做了十年,從現在開始,他沒有興趣再照顧她,但是,如果是女人,那就不一樣了!

雖然現在年紀還小,但那精致的五官已經漸漸地長開,也許不用多久,就會長成一個嬌俏的小女人。

雖然現在的她只能算個孩子,但偌是拿來當個听話的小寵物來養養也不錯。

從小到大,她對誰都可以發脾氣,卻唯獨會听他的話,接下來,他什麼也不用做,只要好好地等她慢慢長大,長成個小女人,他會好好的教她。

妹妹、寵物、女人、教,是不是很美妙的組合?

唐奕說的徹底,真的很徹底。

從那以後,唐奕再也不是她認定的那個人,而變成了一個惡魔。

她的世界在一夕之間驟然崩塌,她喜歡的那個哥哥,消失了,再也回不來了。

再後來當她徹底了解了唐奕可以有多可怕之後,她才明白,之前讓她期待不已的假期假不是驚喜,而是惡夢,一場到現在都沒有辦法醒過來的惡夢。

不過幸好,一年之中除了那兩個月,其他的日子,她都是快樂的,而至于在他身邊的那兩個月,其實也不算太難熬。

唐奕是那種天生冷靜的人,小小年紀就已經風度極佳,他從來不會罵人也不會動手,就連說話都是溫和的,他對她一般都是無視,隨便她到處跑,也不會管她。

唐菲胭曾經天真的以為,唐奕忘記了那年發生的事情,他不會再管她,而她唯一期待的就是自己可以快快長大才有機會逃離他。

可是,這一切都在她十五歲那年徹底改變了……

時光荏苒,逝如流星。

唐家大小姐成長起來了,個子長高了,天生有些微卷的頭發過了耳,功課雖然不是最頂尖的,不過,相對那些光長個子不長腦袋的千金小姐來說,已經非常難得可貴了。

盛夏的傍晚,燦爛的紅霞熱鬧地渲染開一整片天空,此時正值五點左右,筆直的道路上面,只有三三兩兩晚歸的學子,青春洋溢的臉龐上充滿著鮮活,向晚的風兒從樹梢上徐徐吹送而來,一並帶走白日的熾熱。

一個身材縴細,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衣和深藍的短裙的少女,拎著書包慢慢地從路的那一邊走過來。

夕陽一縷一縷地打在她的頭發上、臉蛋上,還有那看似樸素的裙子上,與之前路過的學子不同,她明明年輕的臉蛋上,沒有一絲這個年紀的稚女敕與活力,容貌是長得算是相當漂亮惹眼,可惜表情太冷淡了。

她漫不經心地走著,似乎並不急著回家一般,一邊走一邊低頭像是數著腳下一格又一格的方磚。

「唐同學,請等一等!」年輕稚女敕的聲音劃破這天地間的平靜,急切的嗓音表明他有多麼著急與緊張。

「啪啪」的沉重腳步追逐聲紛亂地傳來,少年魯莽地攔下少女前進的路。他有滿腔的話要向自己心儀的人兒表白,可是一見到她那冷淡至極的表情,本是滿腔的熱情如灼熱的烙鐵被淋上北極的冰水一般,「吱」一聲澆掉一大半。

「我……嗯,那個……」囁囁的男音,正處于變聲期的尷尬境地。

唐菲胭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放學後,從教學樓門前一直數著地上那似乎沒有什麼變化的淺褐色的方磚,一塊一塊地數過去,但似乎她每次數的結果都不一樣。

不過,沒有關系,具體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喜歡這個過程而已。但是在這個過程她最討厭別人打擾她,而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人真真正正打擾到她了。

冷冷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讓他已經汗流得如瀑布一般的額頭更添幾道細流。

「我……」我了半天,說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話。明明知道這個女孩可是他們學校的冰山美人,從來不跟同班的男同學說話,跟女同學的交往也是少得可憐!

「有什麼事嗎?」

「我……我……」額,上帝啊,冰山美人竟然主動問他什麼事?他今天是不是真的走了頭彩了?

「你是不是要說你喜歡我,想問我要不要跟你交往?」終于,在他說了一千零一個「我」之後,少女打斷了那單調重復的字眼。

聲音清清脆脆的,干淨純粹得沒有一絲雜質。「……嗯,是……」吃不住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少年伸手在書包里模著,似乎要掏什麼東西。

「有多喜歡?」

「啊?」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我問你你有多喜歡我?」唐菲胭清亮的嗓音里隱隱帶著一絲不耐。

才十五歲的她,五官已經完全長開,唇紅齒白,皮膚女敕得像是可以掐出水來。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大部分都已經情竇初開,但是對于唐菲胭來說,根本就從來沒有想過到會與這些不管心智還是身體都沒有發育完全的小男生來往。

更何況,她的行為其實一直受制于某個男人,雖然他看似從來不管她,但是,她肯定也不會學同齡人不知死活地偷偷談戀愛。

「就……就很喜歡。」這次終于可以說出話來,雖然還不算完整。

「你想跟我交往?」狂點的頭讓她明白少年的心思。

「那好,你去找輛車撞上去看看……」唐菲胭縴縴的手指一伸指向那繁華似錦的道路上,「如果你沒有被撞死,我就跟你交往。」

「啊?」

「去啊!你不是想跟我交往嗎?你敢去撞車,撞不死的話我就答應你。」唐菲胭冷冷一笑。哼,跟她說喜歡?她倒是想看看他有多喜歡?他的喜歡多有價值。

「啊?」少年明顯是被冰山美人的話給嚇到了,不是吧?喜歡就得以死示意?

「去啊!」唐菲胭動手推了他身後的書包一把。

少年一時不察,被她拉推出去幾步,猛然醒過來,著急地站穩後,「唐……唐同學……」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證明給我看啊。」唐菲胭認真無比地望著他。看他那驚訝的表情,唐菲胭敢百分百打賭,他不敢。

「那個……我……」可憐的無辜少男,臉蛋漲得通紅,不知所措,他是很喜歡她沒錯,可是,不必要用這樣激烈的方式來表達吧?

「我、我還有事,先走了。」少年飛一般地跑走了,他、他錯了,他不該喜歡這個校園里聞名的冰山惡魔女的,人家知錯了啦。

唐菲胭定定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一抹嘲弄之色浮現在她白皙的臉蛋上,讓她精致的小巧五官,在那一瞬間變得嬌艷無比。

轉過身就要往回家的路走,身後卻又傳來另一個聲音。

「學妹,這麼拒絕人不大好吧?」清清亮亮地嗓音響了起來。

唐菲胭回頭,看向來人。那是一個看起來比她大上兩三歲的少年,長得眉清目秀,頎長的身材,有一張特別溫文的笑臉,此時他正在用那張笑臉對著少女微笑。

「學長,你怎麼也剛放學嗎?」唐菲胭一向冷淡的臉上在說話的同時也浮上了笑容。

十五歲的唐菲胭明顯比同齡人成熟許多,但畢竟還是青春年少啊!雖然她對那些男生全部都沒有好感,但是對眼前的這個學長卻有一種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的感覺。

第一次認識他,是在學校的體育課上,在跑步的時候她不小心摔倒擦破了皮,被同學送到保健室那里,正好那天保健室的護士出去了一下,而他正好就在那里。

她從小就怕疼,雖然只是一點點的破皮,她卻痛得想打滾了。扶她去保健室的同學看到有學長在那里,就把她交給他,讓他幫她消毒,然後她就回去繼續上課了。

當那雙手拿著棉簽粘上消毒水踫到她的傷口時,坐在椅子上的她感覺整個身子一僵,眼淚也飆了出來︰「好痛……」

「很痛嗎?我再輕一點,別哭了,很快就好了!」那溫溫柔柔的聲音傳進耳里,讓唐菲胭忽然覺得傷口似乎沒有那麼痛了!

小小的傷口很快就好了,而且不留下疤痕。不過唐菲胭卻經常在學校里踫到他,有時候是在圖書館,有時候在體育館,甚至在學校的任何一條道都有可能踫到他。

從最初的點頭之交,到後來漸漸地熟悉,他的攻課很好,而她的數學超級差卻又不願意與同班的其它同學交流,在那件事發生以前,都是唐奕負責給她補習。

那件事之後,她再也不願意坐在他的身邊讓他一點點地把公式寫出來再慢慢地教她,她寧可考零分也不要他教,而他也沒有勉強她。

但是,認識學長之後,她倒是經常把課上听不懂的地方抄下來,在圖書館踫到他的時候就問他。

而他,每次都非常認真,而極有耐心地教到她會為止。他們之間的友情慢慢地建立了起來。

他長相英俊,家世傲人,最重要的是,他脾氣還很溫和,對任何人都很親切,這樣的學長,沒有幾個人拒絕得了。

她變得愛觀察他,講話的樣子,皺眉的模樣,微笑的清爽還有沉默的溫柔。他真的很像很像唐奕,她記憶里的那個哥哥。

跟他在一起的感覺讓她很開心,一種久違的開心。她偶爾有一種錯覺,學長像另一個唐奕,一個已經遺失多年的唐奕,這種感覺,讓她不會排斥他。

如果沒有那天,可能她一直都會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與他這樣相處著,獲得一些安詳與平和。

「嗯,今天比較忙。」拿著課本的舒懷安看到回頭的唐菲胭臉上那難得的笑容,心中有些悸動,「考試考得好嗎?」

「還可以。」在考前他可是幫她補習了一個星期呢,要是考得太差的話不是對不起他。

「既然考試都考好了,那心情怎麼還不好?」

「我哪有心情不好啊?」唐菲胭轉了轉烏黑的大眼。

「如果心情好的話,剛才怎麼對那個男生那麼凶?人家可是真心向你表白呢!」

「喝!誰稀罕啊!」唐菲胭不在意道。

「既然不稀罕的話,那我今天有沒有榮幸請你吃冰淇淋?」

「學長,應該是我請你才對。謝謝你的辛苦輔導才讓我考試順利過關。」唐菲胭難得在外人面前露出如此開懷的笑。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讓你請一次!」舒懷安看著唐菲胭那雙靈動的大眼及因為開心的笑而泛起粉紅色的臉頰,忽然覺得自己的手心有點癢,很想捏一下她的臉看看是不是如他所看到的這般好模。

這麼想著的時候,他把課本挾在腋下,另一只手順著自己的意念伸出了過去……

少女的肌膚女敕滑得不可思議,讓他忍不住把整個手掌放到了她的臉頰上。

他的手掌,不是她熟悉的那種微溫,他的手掌很溫暖,像他人的感覺一樣。她感到胸口涌起一種怪異的感覺,跟某種她熟悉的感覺有點像,但好像又不太相似。

「學長,你干嘛捏人家的臉,很痛啊!」唐菲胭沒想到學長會做出這樣親呢的舉動,在反應過來後飛快地揮掉他的手。

他其實沒有捏她,只是輕觸到而已!但是她不知道要怎麼化解這樣的尷尬,只能咬著唇別過臉。

「對不起!我失態了!」舒懷安紳士地道歉。他真的是有些失態了!

時間就在一霎那間停住了,在唐菲胭別過臉那一瞬間,對面的馬路不知道什麼停了一輛黑色的房車,打開的車窗里坐著的人竟然是應該在英國的唐奕。

那一天,她當然沒有跟學長出去吃冰,她乖乖地坐上他的車跟他到了他在外面自己買的公寓里。

「唐菲胭,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本事的!」坐在客廳黑色真皮沙發上的唐奕望著那站在眼前的女孩子,他的聲音很溫柔,太溫柔了,她很熟悉那種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他笑了,「是個好問題。」

他臉上竟然是帶著笑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我沒有做錯什麼事!」他臉上的笑讓她的心冷到底。

「那就讓我來教你,你到底錯在哪里了!」坐在沙發上男人忽然站起來,動手利落地月兌下西裝外套、領帶、襯衫,嚇得她當場說不出話。

「……你。」

唐奕連手上精致的手表也月兌了下來,但他不急著懲罰她,只是用眼神緊緊地鎖定她,然後不急不緩地打開室內空調,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關機,甚至未雨綢繆地把電話線也拔了。

從這一刻開始,他要讓她好好地記住自己的身分,記住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眼看與外界聯系的一切通通都被他切斷了,他才終于邁步朝她走近,他的腳步優雅,姿態從容,然而眼神卻是冰冷銳利。

「不,不可以……」直到他走到她的身邊,唐菲胭才後知後覺地從驚嚇中回神。她已經十五歲了,怎麼可能無知到不知道他想要對她做什麼呢?

可是,她也才十五歲,他為什麼麼要對她做這種事情?

雖然聰明早熟如唐菲胭,畢竟也才十五歲,怎麼會不怕?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轉身往門外跑,但身後的男人卻是更快地掠過她,將她用力一推,整個人已經倒在了鋪著柔軟地毯的地上。

心跳驟然失速,她無法理清自己究竟是害怕,還是因為他的眼神……

「啊!」她再次放聲大叫,因為他竟然開始動手扯她的裙子。發抖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卻無法抵擋彼此交纏的四肢……

「不可以,不可以,我們是兄妹……」

「不可以?我會讓知道我到底可不可以!」

「不要,求你不要……」在他動作想扯她的貼身衣物時,唐菲胭的眼淚終于被逼了出來。

已經開始發育的少女軀體細女敕如瓷,一旦暈紅,連最美的櫻花也抵不上半分。

「哥哥,哥哥,我們是一家人,不可以這樣……」這個稱呼她有多久沒有再叫出來了?為什麼,要在這樣的情況讓她喊出來?

「唐菲胭,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跟你不是一家人。你只是我豢養的一只小寵物罷了,所以以後別再跟我提這件事,那種東西我不在乎。」

隨著身上最後一件衣服被月兌下來,唐菲胭覺得自己心中謀道高牆也跟著崩潰了。

那是道名為道德的高牆,長久以來聳立在她心中的兄妹之情終于跨界。她無法再欺騙自己,他們確實不是親兄妹,當年那件事情發生後,她已經向爸爸求證過了!

現在的他像個帝王一般掌控著她小小的世界,如果真的要踏出這一步,那等著她的將會是萬丈懸崖。

可是,他冰冷無情的話告訴她,她似乎逃不過了。

不是的,不是的……她不要跟他走到這一步,不要。曾經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那個對她寵上天的哥哥怎麼可以對她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只是,這一天,十五歲的唐菲胭終究逃不過。關上門,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他將她綁起來,花了一整夜的時間,以各種方式逼迫她……直到她哭泣著求饒。

那經驗實在太可怕了!那種感覺讓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天的她像死了一回似的,從煉獄般的焦躁和空虛升上快樂到難以置信的天堂,爾後,再任由她從天堂極速墮落到地獄……

每當回憶起那一天所經歷的一切,她就忍不住打哆嗦,他說得一點都沒錯,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妥協。

她怕了,徹底怕了,別無他法,她大聲地不斷保證,反復保證,再也不會見學長,再也不與任何男生說話,可他的動作卻一直沒有停下來。

這樣無情地懲罰,真的是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無恥地把這一過程都錄了下來,「真想看看唐興業如果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在男人的教之下會如此因蕩,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清晰的畫面,那重重的喘息聲、大哭聲,還有不堪到極點的求饒,不斷地求饒……

當年無意中看到的那一幕再一次在她眼前重演了,只是這次的主角,換成了她。

唐菲胭痛苦地全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那一刻,她真的恨透他了,恨不能把他給殺了。

而她也真的動手了……

逼到極點,觸到底限之後,幾年來她辛苦維持的自制全面崩潰。

不顧自己是不是沒有穿衣服,她就這樣撲了過去,像瘋了一樣地咬他、踢他、打他、踹他。

可從小到大,她哪次是他的對手,唐奕只用一只手,就輕松地制住了她,她被按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卻還是狠狠地瞪著他,眼楮漲得通紅,顯得極凶狠。

「本性的東西,果然不會改。」唐奕低頭逼近她,一直到他們之前的距離不到一公分,近到他如墨玉一樣的眼眸,無比清晰。

「比如脾氣,又比如……」刻意拖長的語調,感受到她的呼吸越來越快,然後很輕很慢地說出兩個字︰「!」

唐菲胭的瞳孔一瞬間緊緊一縮,抬頭,一口咬向他的嘴唇,狠狠地一咬,鮮血的腥咸在她口腔里彌漫開來。

唐奕沒有推開她,反而按住她的肩,狠狠地吻她,咬得越狠,吻得越狂,她的唇也破了,鮮血混在一起,分不清是他的抑或是她的。

她被吻得幾乎要窒息,用力地掙扎,卻怎麼都掙不開唐奕的桎梏,有的東西,一旦被制住,想要逃月兌,又談何容易?

所有的不甘、憤怒都爆發出來了,但有的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比如**,又比如……他們之間的恨。

她的痛處在十歲那年就握在了他的手上,除了听他的,又能怎樣?一時的反抗,也真的只能是一時。

哪怕那天她哭得渾身顫抖,羞恥,絕望,罪惡各種情緒在心中翻滾,這麼多的情緒加起來,都沒有對他的恨意來得深,在他冷冷的目光中,一字一字地吼著︰「我恨你!恨你!」

恨是一種比愛更深重的感情,他就是要讓她恨,唐菲胭,你最好可以省點力氣來恨我一輩子。

誰能想像,所有人都認為驕傲到不可一世的唐家大小姐,在某個男人的面前,什麼也不是,屈服于他,隨他擺布。

哪怕他們真正有了親密關系,是在十七那一年,但那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十五歲到十七歲這兩年,他對她做的,已然做盡,佔有與否,有什麼區別?雖然那時保有那一層膜,但從技術層面上講,她已經被他啃得連渣都不剩了。

在唐奕的眼中,她是個連死也沒有權利的人!因為她最在乎的人,有那麼大的把柄在他的手里,她怎麼敢死?

自從破了那一層關系後,一直到現在,他們還是保持這樣的關系,唐奕近乎變態地控制她的生活,讓她轉學,她的臥房只要她在,視訊就一定要開著,哪怕彼端的他並不在房內也是如此;手機要二十四小時開機,衛星定位會告訴唐奕她在哪里,所以她沒有辦法逃避,只要是他的電話,響到三聲一定要接起來。

這樣的近乎變態的被控制生活,她居然也過了五年多,該不該稱贊一下自己內心強悍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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