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今天是禮拜日,可以休息,不然的話侯少雲恐怕自己現在的這個狀態是沒有辦法上班的,他換上了干淨而舒服的衣服之後,躺在了床上,準備休息一會兒。
可是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管怎樣偏偏就是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楮,夏惟雪的臉就會浮現在自己的面前,各式各樣的——在哈根達斯旗艦店外匆匆離去的樣子;當初警察到房間里抓她的時候那驚慌的樣子;剛開始工作時每天愉快興奮的樣子;喝醉酒之後目光渙散迷離的樣子……
這些記憶讓侯少雲感覺到痛苦,但是他偏偏抑制不住,他不知道夏惟雪為什麼偏偏不喜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偏偏就一定是喜歡上了她。
侯少雲不停地反問著自己,如果夏惟雪永遠不喜歡自己,自己還會永遠那樣執著麼?他反問著自己,如果讓他現在選一個愛自己的人還是自己愛的人他會選擇誰?他反問著自己,如果讓自己選擇葛嬌嬌,自己會願意麼?
無數個問題將他包裹住,不停地在自己腦袋里發出了嗡嗡的噪音,讓他無法克制自己,簡直快要瘋掉了。
到了這個時候,侯少雲不得不開始自我催眠——他曾經在國外的時候學習過相似的課程,最好的心理暗示時間是在睡前的十分鐘和睡醒的十分鐘,這時候的意識最薄弱,在這個時間里灌輸的思想最容易被自己接受,將刻意的想法灌輸到潛意識里,也就是最簡單的自我催眠方法。
想到這里,侯少雲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夏惟雪,不要陷進去……可是他發現自己的意識好像對這些思想有著排異反應一樣,根本無法接受!他簡直快要瘋了。
既然如此不如順其自然吧,侯少雲發現自己好像在一瞬間想通了,既然愛就去愛,想要得到就去爭取,哪怕知道沒有結果,至少自己曾經付出過也就不會後悔。
想到這里,他感覺自己釋然了很多,躺在床上也覺得床鋪變得無比舒適。
躺在床上的侯少雲漸漸地進入了夢鄉,誰知道剛睡下沒多久,他就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了。
爬起來的侯少雲非常虛弱,他覺得自己最近好像透支了太多的體力,尤其是因為夏惟雪,身心俱疲,以前對于他來說,感冒根本不算什麼,只是小事兒一樁,今天卻讓他連爬都爬不起來。
剛一站起身來,侯少雲就覺得天旋地轉頭重腳輕,扶著牆來到玄關拿起電話,一听到對方電話里的內容,他立刻清醒了過來,穿上外衣就趕了出去。
和侯少雲相比,夏惟雪就要幸運得多了,昨天的酒和藥讓她一直昏睡到了下午,可是睡眠質量卻很差,朦朦朧朧地做了不少很奇怪的夢,簡直比不睡還讓人難受,在夢里,總是有一個男人,站在游泳池旁邊、帶著面具和自己在舞會上教自己跳舞、為自己遞上戒指,又將自己狠狠扔到床上、蹂躪自己、將自己丟在了黑暗深處。
這些夢讓夏惟雪非常痛苦,卻沉淪在夢魘中,怎麼也醒不過來,睜開眼楮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重重的敲門聲,她這才睜開了眼楮,模了模自己的臉頰,不知不覺滿臉的淚水,已經打濕了枕頭。
她坐起來,感覺頭還昏昏沉沉的,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口,「誰啊?」
「是我,侯少雲。」
听到這個聲音,夏惟雪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因為侯少雲曾經和警察一起來過,所以才記得自己的住處。因為昨天晚上喝過酒又被下了藥的緣故,讓她想不起來自己昨天晚上曾經那樣粗魯地對待過侯少雲,「總監,有什麼事情麼?」
「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現在和你談一下。」
「啊!不……不好意思,請稍等一下。」
夏惟雪說著趕緊沖到衛生間里匆忙地洗了把臉,換了一套衣服,將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隨便整理了一下——連她自己都覺得詫異,家里怎麼被搞得這麼亂!
將一切都打理好之後,夏惟雪將門打開,看到鐵青著臉的侯少雲就站在門外,繃著臉看著自己。
把侯少雲讓了進來,夏惟雪往廚房走去,「我去給您倒點飲料,是要茶還是咖啡?」
侯少雲的臉色十分難看,「不用了,你過來,我現在想和你好好談談。」
夏惟雪特別不解,自己最近的工作幾乎都做好了,沒有什麼問題,不知道侯少雲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來找自己,而且還是這麼難看的臉色,心里有些惶惶不安的感覺,自己直犯嘀咕。
膽戰心驚地坐在了侯少雲的對面,還沒等自己說些什麼,侯少雲便十分不客氣地將一份材料扔到了自己面前。
這是侯少雲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態度,讓夏惟雪更加不解了,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會讓侯少雲這樣生氣!
她小心翼翼地將文件翻開,標頭的黑色大字讓她頓時驚訝不已——這一份竟然是自動放棄去瑞典出差的申請書,而且申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夏惟雪愣了,仔細地將申請書看了一遍,里面無非是程序式的客套話,講著因為自身能力匱乏以及家庭原因,不得不放棄這一次出差的機會,如此這般的話。
更加讓她驚訝的是下面還有自己的簽名和身份證件的復印件,全部都是自己的信息,就連簽名也和自己的字體很像。
等著夏惟雪將這份申請書看完了,侯少雲壓制著自己的怒火,「你這東西是什麼意思?」
夏惟雪將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我也不知道。」
「什麼?什麼叫做你也不知道!」侯少雲幾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了,憤憤然地看著夏惟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別說,平時一向溫文爾雅的侯少雲竟然也會有這樣的表情,還真是讓人覺得很害怕,夏惟雪支支吾吾,「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這份東西是怎麼回事兒,這根本不是我寫的!」
侯少雲看了夏惟雪半分鐘,他相信夏惟雪不會撒謊,那麼這件事情就奇怪了,「那,會是誰寫的?」